正文 拜金山庄-孤雪降姬 — 第三十九章

第三十九章

「禀报圣上,刺客劫走了重犯步墰堇后,交到了接应人手中,步墰堇已被接应黑衣人带走,现在薜塞亚拔大师和黑卫兵正追截到宫外的郊林当中,与刺客对持当中。」一名探子兵跑得气喘的跪在殿上,不敢抬头。也不用抬头,探子兵在进来时已感受到弦帝的龙顏大怒!

啪!

探子兵被一声巨响惊吓,头几乎贴到地上,全身己被冒出的汗湿透了衣衫。

「备马!召全部黑卫兵随朕过去!朕就要看看她到底有多大的能耐!」弦帝奋然起来,快步走出去。

他的一声令下,内侍监、侍卫们已最快的速度通知黑卫兵领长刑景冲,和备上弦帝的爱驱。

当弦帝来到宫城外,马已备好,刑景冲亦召领了全体黑卫兵在宫外等候。他在奴才给他做了一个阶梯下,踏在奴才的背,单手扯住韁绳,用力一跨便坐上马背,他扯住绳子拉着爱驱,下令道:「出发!」

「喳!」黑卫兵们冷调却宏雄的齐声回应。

浩荡的黑卫兵在他高速的骑速下,很快来到宫外的郊林,眼前的画面,让刑景冲也暗里吓了一着,冷酷的黑眸当下,也闪过了一丝的怯却。

黑夜当中,突然因为黑卫兵手拿着的火把而照亮了郊林的片野,他们同样也被吓得瞪大了眼,吞了一口口水,已感到胃里开始翻腾,有些才刚吃宵夜的,甚至有想吐的衝动。

满地的鲜血,躺在地上的尸骸,要么断手,要么断腿,有些直接头与脖子分开……死状,很恐怖。

如此熟悉的场景,只有六年前已见识过的弦帝相当熟悉,已见过大风浪的他,对眼前血淋淋的景观毫不惧怕。他瞇眼盯住远一点的黑暗当中,不一会听到了轻柔的脚步声,还有拖着重物压辗着草丛的声响。

刑景冲顿时和十个精英中的精英护在弦帝的前面,声音再靠近一点的时候,他们还拔出佩剑,刑景冲冷言开口:「谁!」

一抹全身黑色的黑影在月映之下出现,蒙住脸颊的漪箔,如今连露出的上半张脸也被鲜血染红,她右手拿着黑耀星,左手则拉着一条黑布,黑带缠住拖着一条已奄奄一息的奇装男子的脖子上,那正是刚才探子兵所说的薜塞亚拔大师。

漪箔拿着黑耀星的右手一挥一收,左手上拖着的薜塞亚拔顿时减轻了的重量,因为她左手如今只需拿着一个人头。她左手用力一拋,多么远的距离也正正把那颗死状很噁的人头拋到去刑景冲的前面。

「狗皇帝,本姬是不会放过第二次再遇的敌人……你凭甚么以为本姬会输给一个六年后也没怎么增进过武力的人?」漪箔在面罩下冷笑嘲讽那个自以为无与伦比的自大狂。

「冷瀟!想不到你竟然死不了!」弦帝皱着眉,瞪了一眼地那颗人头,心已有点被影响,他又再次想起了手臂被砍断的那刻,亲眼瞪着自己的手臂在他眼前,动也不能动的情景。

心有馀悸,他下意识的让爱驱退了半步。

「哈哈~狗皇帝,你在说甚么呢?谁是冷瀟啊?哈哈哈~~」漪箔大笑起来,她使内力把黑耀星一挥,染在上面的血即时脱离剑身,一如以往漆黑亮眼,而那剑气,把一旁的大石砍出了一条裂痕。

笑声骤然静止,随即紧接而来,是漪箔那双被染血的眸子瞪住弦帝的那股让人颤抖的压迫感。

「狗嘴长不出象牙!你以为是天下无敌吗?!朕一定能把你杀了!」被她的狂妄的说话震怒了,弦帝咬牙,目露兇光。

「哈哈哈哈哈~」漪箔这回是仰天长笑,忽地收起笑声,嚯起跃起,在包围弦帝的黑卫兵才意识要提剑迎战之前,已经来到他们的眼前,半空旋转,黑暗中黑耀星发出血红的光芒,前面除了刑景冲能躲开致命一剑之外,其他的全都头和脖子分离咚一声全地。

后方的黑卫兵纷纷上前挥剑攻击,可每来一个,漪箔砍一个,过百人的黑卫兵,馀下十数个不敢轻举妄动,只管拿着剑对准这位黑衣人。刑景冲咬牙上前,剑尖指向漪箔「在下誓死保护圣上!其他人,马上带圣上离开!」

漪箔嚯地又把黑耀星收下,指尖触碰刑景冲的剑尖,锋利的剑尖刺穿了她的指头,一个细小的伤口刺出了一滴血珠,她收回指尖,运气一弹,血珠如一粒钢珠般直弹向刑景冲的肩上,还穿过他弹到站在他身后的其中一个黑卫兵的额心之上,那个倒楣的黑卫兵当场咚一声倒地。

「本姬没记错的话……你是刑景冲?」她嘴角勾起笑意,手碰在他僵硬了的肩膀之上「不负本姬所望,你是下一任领长的人选,不狂当初本姬挑选你入黑卫兵。」在她还是黑卫兵的总长之时,她再怎么不愿意,也得履行承诺,处理黑卫兵的大小事务。

其中一项工作,包括每半年都会举办精兵挑选的事宜,而刑景冲是当时她只看了一眼就直接点名让他进黑卫兵的人选。

「你……你真的是冷总长?!」冷总长怎么会是一个女人?!当年还是一个普通黑卫兵的他,亲眼见证总长被一袭水龙捲捲走!六年以来,他已把总长看成了已死了。

但六年之后,总长不但没死,还是一个女人!

「呵呵呵呵~刑景冲,别犯傻,本姬之所以刚才不杀了你……只是觉得……你怎么也是本姬挑选的人……就让你活久一点……但不保证下一次咱们再遇的时候,本姬还会手下留情。」漪箔眼明手快的把刑景冲点了六道,让他在一时三刻是动弹不得。

根本没人可以保护之下,弦帝狼狈的被漪箔一剑刺向他所骑的那匹马之下,重重的从马背上掉下来。他感受到死亡,却不甘示弱的怒瞪住那抹黑影站在他面前趴在地上的他,目光盯住那把全身是黑色的剑锋……

可没有发生他所怕的事,反而,那抹黑影把他抽起来站住。「可能你忘记了,其实……你曾经也把本姬杀了一次。」

弦帝不发一言,脑海不断探索他在甚么时候有能力杀过这怪物一次。

「你是忘了!也对啊!对面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也下得了手的人,怎可能记住他曾经杀过一个无力能反抗的婴儿!」漪箔从怀中猛然抽出一条她一路以来很珍视的手帕逼近他的眼前……

待在皇宫里,偶尔一次向娘亲请安时,见到娘亲正为她绣着一条手帕,她便拿出这条伴着她长大的手帕出来问娘亲是不是她绣的,可当时娘亲一看手帕便惊讶问:「你怎会有怀枫姐姐绣的手帕?是不是你在偃月时姐姐给你的?」但依菱想,应该没可能,姐姐怎可能会送一个小小的侍卫的手帕,不怕弦帝生疑吗?

听到娘亲的话,漪箔完全明白了。

弦帝是不会让怀枫皇后知道他的手段有多卑鄙,所以怀枫绝对不是杀她的人,而世界上能够拥有怀枫皇后的亲手绣的物品的人也不多,第一时间她就想到了弦帝。

以前听传言她只是觉得有七成可能,如今,她是百分百肯定当年杀她的人是弦帝王

婴儿?!

弦帝瞪大了一双眼睛看着那条手帕,不可相信,那条手帕是怀枫给他的第一条亲自绣的手帕,他让它和夏怜公主陪葬是因为表达他对这位薄命的公主一份尊重。「不可能!婴儿已经死了!」他亲自检验她的气息,亲手把她推到湖中心……

「没有!她没死!她回来了!」漪箔抽住他拉到她眼前,一对深寒的眸子瞅看着这张脸,冷嘲道:「你……就在你眼前……」一手把他甩开,他失去重心就跌倒地上,用独臂支着身体。

「你以为……本姬今夜是要杀你吗?那你错了……本姬要你比死更难受……你不是说要铲平粼水的吗?你很自豪偃月在你统治下有多强大吗?屁!」漪箔拿着手帕,握起他的手……

弦帝瞪住她的举动,他知道她想干甚么!

漪箔慢慢的把手帕绑到他的手腕上,深寒的眸芒抬起瞅住他看「攻下偃月那天,本姬就会取你这条该死的狗命!」

她站起来转身走了数步回首,拉下脸上的面罩,露出她一张如夜里盛开的一朵百合花般精緻的容貌,露出嘲讽的微笑对弦帝下战书。

「我们……战场再见。」

一阵猛风突袭,捲起了沙土,待沙土平息再见前面,那抹黑影已人去留空,空气里,飘来的,只有呛鼻的血腥味。

清辰第一线光从百里外的一个地方升起,步雪虔在一个营帐里醒来,她披住外衣走出外。

她瞇起了眼,瞪住前方有一抹黑影……

黑影一步一步的走过来,当她站在她眼前,步雪虔已经眼泪满脸,她激动的跑过去,双手摸着她染满血的脸容……「你受伤了?!」很多血!怎么办!怎会这样!她不该离开!她该和漪箔一起的!

「没有……」漪箔温柔的把她的双手拉下来握紧,心瞅紧的淡淡道:「都是别人的,本公主天下无敌,怎可能受伤。」说罢更抹起一个微笑,让她放心。

「自大狂!那有谁是天下无敌,你之后就要从军,面对的是几十万的大军,再怎么厉害,以一敌眾,累也累死你。」步雪虔也轻握她的手,在清晨的温柔阳光的低下,两人凝望对视,一切彷彿不用再用言语去表代,尽在不言之间。

「咳咳咳!」步墰堇皱着眉的瞪视那两个气氛诡异的人,他在她们之间来来回回的打量,心底上,有了一些评估。「冷瀟……咳,那不会是姑娘你的真名吧?」

「早~步大叔!」漪箔像是自然极的松开了小步那双小巧的手心,内里却是紧张得要命,心虚的瞧他裂了一个不知道要诱惑谁的大大灿烂笑容,先向大叔卖个乖,讨个好印象。

「爹!」步雪虔也心虚的跑回去爹的身旁待着,目光不敢飘向漪箔却又不禁偷偷看向她。她拉着爹的衣袖,怯怯的结巴道:「爹爹,她姓孤,叫漪箔……她现在是粼水国的怜漪公主来的,你要对她有礼。」

步墰堇闻言诧异的瞪住满脸鲜血,一身黑衣装的漪箔,她的身份,真够特别……

可特别特别,还是公主又怎样?

他总不能把她的女儿那么送出去啊!救命恩人就要他赔掉女儿吗!他绝对不会轻易放走他心肝宝贝的女的!可恩还是要谢,他顿时跪了下来,额贴石地道:「草民参见公主,感谢公主相救。」

惊慌的上前把步大叔扶起来,漪箔焦点的说:「平身、平身!大叔,我已把你看成一个很尊敬的长辈,晚辈何德何能让长辈跪我,公主这身份,不用介意,大叔把我看回从前那个我就可以了。」

讲者无心,听者有意!

长辈?!

步墰堇被扶起来同时,假装疏离的道:「不敢当公主的长辈!草民和小女身份卑微,“不配”和公主交朋友结友。」

鸦雀无声,漪箔纳闷的说不出话,也不勉强一时之间的口角之争,她抹了一个微笑,跟小步问:「我替换的衣服在哪?」她环视四周,精挑的五十名将士的营帐她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漪……」她才叫一粒字,却被爹假咳两声而吞回去,生硬的改口「公主……在我爹休息的帐篷里,你先进去休息一下,我去打水给公主擦身。」步雪虐昨夜得知已进入安全范围,虽然很累,可六年不见爹,两父女聊天聊很晚才睡,其中她有提过自己现在是公主的贴身侍卫。

自然,现在她“关心”公主,和“照料”公主是正常的。

步墰堇明知女儿心里有鬼,可名义上女儿是公主的贴身待卫,照料公主擦身穿衣,也属是正常,若他这也反对,也是无私显见私了。他默声点头,挥了挥袖,也去河边洗把脸,让自己精神一点。

帐蓬里,小步跪坐的用布条轻柔的擦拭她满脸的血跡,而漪箔紧瞪住她的脸容,害她很害羞,连手也抖了起来,心跳加快。漪箔突然微微一笑,微推开她站起来说:「你爹在外面,让我自己来吧,我暂时还不想被你爹给杀掉。」

「甚么意思啦……」小步拿着布条红着一张脸,她当然明白是甚么意思了。

「呵呵,出去吧,本公主要换衣服,难道你想本公主的胴体?」漪箔逗玩她,勾起了邪昧的笑容。

「谁要看!哼!」步雪虔顿时脸颊痛红,她哼了一声就跑出帐外。她的爹就在外面,刚才她太专心漪箔擦血,所以没有注意外面。

漪箔瞧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失笑的摇头后,是一声长叹……

以为已经手到拿来,却杀出一关叫“爹”的难关……

看来路还有得走,步大叔这关不好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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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途拔涉的路程,由于怕有追兵,漪箔那边的一干人等,在到达粼水边境那刻,都松一口气,那一刻,他们才感到相当疲倦,而一直活在大牢里不见天日又没活动筋骨的步墰堇在到达那瞬间,意志力用光,突然昏累过去。

漪箔连同步雪虔即时骑一匹快马把步大叔带到与孤寒会合某将军的府弟中,懂些医术的孤寒把脉后说只是疲劳过度,喝点药和吃点东西,让他睡一下就会好了后,心惊的某二人顿时脚都软下来,瘫软在一旁的椅上。

「你们辛苦了……」孤寒摸摸漪箔,也瞧小步微微笑了一个。

这时候,门外有侍兵进来禀告:「公主,皇上派人送了密旨过来。」

「密旨呢?谁送来?」漪箔奇怪的坐起腰子,奇怪没见到有甚么人。

「是我。」此时,空无一人的门口那,降翾随步而来,手中拿着一个卷轴。她心痛的走过去轻轻为漪箔第一时间把脉,看她没受甚么伤,只是太累而已才放下心头大石,她去了那么多天,她便担心和掛心那么多天。「幸好……你平安回来了。」

「父皇怎会派你过来的?」漪箔高兴的张手抱住降翾坐到她身上,无视那侍兵的目光。

降翾尷尬的挣开她,把卷轴送到她手中:「你父皇想找人送密旨的时候,皇后在身边,皇后说,我应该很想你,所以便提议了我来送密旨,加上我功夫还不算错啊。」说时,她也羞红了脸。

「呵呵呵~知我者莫若母后!」她开笑的裂开了笑容,拋了一个媚眼给降翾,得一个害羞的回瞪作回礼。她没所谓的收起笑意,认真的打开密旨看看内容。

大家见她神情凝重,步雪虔忍不住问:「密旨写甚么?」

「密旨说,探子回报,弦帝似乎想提早起兵。」哼,那当然的了,他被本姬挫了他的高傲的自尊,一定会大怒!

对!

就是要他大怒,怒上脑,失去判断力!

但她也不能大意,弦帝头脑很聪明,能很准确猜到别人的心思。漪箔也难保自己的心思也会被弦帝猜到半成,只要半成被猜中,那对战线也有很多的影响。她猛然收起卷轴,站起来道:「今晚休息之后,本公主要和她们三个,还有郭丞峰全部立刻回襄涟,待会派人整装好,明天一早便出发。」

「喳!末将马上去办。」侍卫退下。

她暗幸除了武功秘笈,建造了拜金山庄后,任务都分给姐妹们去干,她没事干又太无聊之下,四处游去别的地方,间时会看很多书卷,而她对孙子兵法也情有独鐘,不算熟读,却理解孙子兵法里的招数。

行军打仗她没经验,可打仗的场面正好在回来前在大宋遇过一次,也算是有上过场杀敌的经验吧!

「对了,郭丞峰现在怎样?」漪箔看向孤寒问。

「被奴役很惨,救他的时候,一个大男人却瘦如柴,几乎连走路也没力气。」孤寒回忆当时的情况,她也很诧异,跟六年前见过一面的印象,差十万八千里。

「那我娘和其他人呢?!」步雪虔一听,担心起来。

「小步……也差无几,不过我比你们先来这里待了也有几天,经大夫治疗,和每天都给她们吃最好的,现在已经好了一点。」孤寒安抚小步同时,同看向漪箔表示郭丞峰也在安养当中。

「漪箔,我先去看一下我爹和其他人……」那个其他人,小步是指蔡师兄。

「嗯,去吧。」漪箔体贴没说破她指其他人是谁。

步雪虔离开,漪箔站起来,轻握起另外两位红顏知己的小手,叹息道:「小步爹不喜欢我……」

「天下无敌的你,总会有办法的。」降翾笑笑的戳她的脸颊。

「我想是我们疯了才会“喜欢你”。」孤寒闭笑的一语相关,也用指尖戳她另一边脸颊。

「哼!你们啊,都爱欺负本姬。」她霸气的把她们都拉进怀里,各自在她们唇上亲上个久遗的吻。

红着脸的两人埋进她的怀里……

只要她活着回来,就是她们最快乐的事了。

半个月后,漪箔他们回到了皇宫,把郭丞峰引进见了涟帝。

弦帝对郭丞峰不仁,郭丞峰也没道理会不帮涟帝,他也很感激漪箔救她之恩,誓说会报她救命之恩,对涟帝说愿意在旁扶助没上战场经验的公主打仗。因为,在漪箔的要求下,涟帝第二朝上朝,先向群臣公告偃月的情况,再宣布封是次元帅为怜漪公主,左副将为郭丞峰。

起初群臣也有言论,可后来涟帝说那就让公主和眾位将军比武,谁赢了就是是次出征的统帅。

结局嘛……

当然是孤漪箔轻松胜出,压倒群臣那张嘴,成为粼水开国以来,首位女统帅。

十天后,天还没亮起,在刚装横好的孤府里的主人寝室里,有四个女子。

漪箔安静的站着,让降翾她们替她穿上她要求且量身而打告的统帅盔甲,盔甲一切以简约为主,她一身的武功,不能穿普通太笨重的男人盔甲,如今这一件是连夜赶起,轻便却该护着的,都护了。

为了配合,漪箔在孤寒亲自操刀下,替她把头发盘了来,方便等会戴上头盔。降和小步正为她穿衣和套上盔甲,在出征前能与爱人一起,漪箔此生己无憾了。

「穿好了。」降翾和小步,还有孤寒站在她面前凝视她。

她转身站在铜镜前,瞪视镜中的自己。简约的盔甲也依样突显统帅的威信,或许她天生下来就是王者,根本穿甚么,她的威信也会自然流露。转身再看她们,手拿起头盔,交给了站在中间的降翾。

「为我戴上。」

「好。」降翾接过头盔,踮起了脚,伸手替她把头盔戴上去。

「我出发了,答应你们,本姬一定会活着回来!回来后,我不再留下,随你们去哪,便去哪。」她把三双小手都握在两掌中间,坚定的作出承诺。

「等你回来……」她们含着泪光,与她道别。

漪箔收起了情绪,放手挺腰,大步的走出去。

府弟门外,已有两匹马,郭丞峰和一班随她的精兵在等候。她俐落的跳上了马,在走前再回头看一眼,就只可以一眼……

回首直望前方,她发誓五年内,一定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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