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洋洋微微低头,看到外面湛蓝的天空,擦擦手准备继续回烘焙室做东西。
前几天暴雨之后都是连续的好天气,长溪市阴雨绵绵的春天好像真的要过去了。
烘焙室里,烤箱还没有散去余温,郎洋洋在往盆里磕鸡蛋,一个放蛋黄,一个放蛋清。
悠悠抽空放了音乐。
是一首很应景的歌,来自she的《五月天》,女孩子清新甜美的和声充斥着brookside的每一个角落。
五月的天,是刚诞生的夏天。
忙到中午才结束,郎洋洋检查完晓雯的功课才回家,晓雯在用料把控上还不太熟练,但是店里几款招牌的成品已经能做得不错。
原本庄硕是要回来接郎洋洋的,因为他今天也不忙。但是郎洋洋觉得来回来回的跑,太麻烦了,单程二十多公里,总是这样跑,油钱都耗去不少。
最后在郎洋洋的坚持下,还是他自己打车过去。
路上王志军发来消息,说他到了,郎洋洋给他回消息,他没有再回,估计是忙得脚不沾地。
长溪市的地铁不发达,南溪区又是最偏远的行政区,只有自己开车最方便。
郎洋洋打车到去农场的国道岔路口,前面有工人在修岔路口的路,车子不好开进去,郎洋洋就让师傅就在这里停,他自己走进去。
他心里嘀咕,那庄硕是怎么开进去的。
下车之后庄硕就打电话来了,郎洋洋接电话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听到庄硕远远在喊他名字。
“洋洋——”
郎洋洋挂了电话,对他挥手。
郎洋洋跳下马路旁边的红薯地,小心翼翼的跨过去,在路边等庄硕过来。
“刚刚忘了跟你说,这边修路车子进不来。”庄硕一个很矬地甩尾,双脚撑地:“请上车。”
郎洋洋坐上他的电动车后座,“那你的车呢?”
庄硕:“我从陈家寨里面的路开进来的,那边其实更近,就是路不太好。”
“雷公呢?”郎洋洋问,今天一早庄硕把雷公带到农场来了,最近天气好,郎洋洋又很忙,庄硕就带着雷公上班,说是让它去农场里跑跑,运动一下好减肥。
这样雷公有地方可以跑来跑去,郎洋洋也不用遛狗,会轻松一点。
庄硕往前看了看,没看到狗影子,“它跟大黄小黑熟了之后就喜欢去河滩那边玩,吓得羊都不敢去那边了。”
郎洋洋笑骂了一句臭小狗。
今天一大早就起床,又去机场又做面包甜品,回家收了两个快递,只吃了两个可颂喝了一杯咖啡,这会儿把头靠在庄硕的后背打了个哈欠。
“没睡午觉吧。”
“嗯。”
“是不是也没有来得及吃饭?”
“嗯,好饿。”
电动车穿过印着狗爪子的大门,进入农场的地界,看着绿油油的水稻,郎洋洋觉得眼睛都舒服了很多。
“今天吃饭早,他们都吃完午饭了,回去我给你煮碗粉吃,怎么样?”庄硕问。
郎洋洋:“好啊。”
没一会儿就看到宿舍区了,郎洋洋看到旁边竹架上好像有黄瓜,他轻轻拍一下庄硕的背,“那个是黄瓜吗?”
庄硕猛地刹车:“是。”
郎洋洋摸摸被撞得发疼的鼻子,“可以摘一点吃吗?我挺喜欢生啃黄瓜的。”
“当然可以。”庄硕让郎洋洋下车,自己放好车子,“走,我们去摘一点,每天都采很嫩的。”
这个季节的的黄瓜是头一批,农场里种了两亩地,是本地的黄瓜品种,产量很高,口感清脆,黄瓜香气很浓。
本地人多用来凉拌和煮素酸汤。
生吃口感也是很好的,但现在水果黄瓜在市面山已经很常见了,生吃的话更多会选择水果黄瓜。
两人跳下马路,踩在田埂上往里面走一点。
“路边的灰尘多,我们采里面的。”庄硕在前面带路,见着差不多了才停下。
田埂宽度只有十五厘米左右,郎洋洋走不习惯,歪歪扭扭地在庄硕身边停下,被庄硕搀了一把才稳住。
“好多啊小黄瓜。”
庄硕:“往里面钻一点,有个头大点的,但是嫩的更适合生吃。”
说着他主动往里面走,碎碎念道:“但是太嫩了也不行,太嫩了会有点涩,也没有黄瓜脆脆的口感了。”
郎洋洋跟在后面,黄瓜架子上挂了很多果子,郎洋洋看到一个两指粗的,形状长得不那么好,弯弯的像个括号。
他叫住庄硕:“可以摘这个吗?”
庄硕回头:“可以!都可以的。”
郎洋洋摘下来,在思考能不能吃的时候庄硕已经走过来了,他从郎洋洋手中拿过这个外形不完美的黄瓜,抓起自己t恤一角,擦掉嫩黄瓜表面上的小刺之后递给郎洋洋。
“没打药的,可以吃。”
郎洋洋接过来,小口咬掉顶上的小揪揪,然后痛快地吃了一口。
“好吃,好新鲜啊。”
庄硕笑,左右看看,也摘了一个自己吃。
他看着郎洋洋满足的样子,小声开口:“洋洋。”
“嗯?”
“以后不管是在农场还是在家里,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用征求我的同意,这都是你的地盘。”
郎洋洋抬眼看他,琢磨了一会儿之后说:“那我要把你的黄瓜都吃了也可以吗?”
庄硕:“可以,你把我吃了都可以。”
“谁要吃你。”郎洋洋笑一下,转身往回走,路上看到几个喜欢的,顺手摘了下来。
虽然嘴上有点傲娇,但是摘黄瓜的时候自在多了。
走到田埂上的时候还摘了两根狗尾巴草玩玩。
等郎洋洋吃完了面,已经两点多了,庄硕和员工一起去仓库搬东西,郎洋洋自己在院子里逗小狗。
第一次见这两只小狗的时候它们连路都还不会走,只能蹒跚地动两步然后趴在人的鞋子上睡觉。
这才两个月,就变成毛茸茸的精神小狗了,湿漉漉的黑鼻子围着郎洋洋嗅。
“修狗修狗。”郎洋洋给它们挠挠下巴。
或许是雷公闻到了醋味,居然这个时候跑回来了,郎洋洋远远看到他,站起来喊他的名字。
郎洋洋拍拍自己的肚子,雷公熟练地跳上来和郎洋洋抱抱。
而后跟来的大黄小黑,还有两只小奶狗见了也有样学样,要上来扒拉郎洋洋。
庄硕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被狗子包围的郎洋洋,赶紧大声呵斥:“no!不许这样!”
狗狗们都被吓到,赶紧散开,只有雷公还敢在郎洋洋旁边坐下,抬着下巴吐着舌头,好像在说“我大爸在这你能拿我怎么样”。
别说小狗了,郎洋洋都被吓了一跳。
庄硕走过来,看到郎洋洋的衣服裤子上都是小狗扒拉留下的脚印,小狗在泥地河滩疯玩,爪子都脏兮兮的。
他轻轻拍一下郎洋洋的衣服:“都脏了。”
郎洋洋笑:“没事,回去再换就行了。”
庄硕把手里的草帽盖到郎洋洋头上:“走,我们去种香草。”
另一边员工已经把从仓库里把香草种子搬到香草地那边,郎洋洋跟着庄硕走过去。
香草田离宿舍不远,走一会儿就到。
虽然提前知道庄硕要种香草了,但是看到这一大片犁好的地还是很震惊。
“这么多?”
“嗯。”庄硕指着地里面说:“四亩地左右,我刚接手的时候光是薰衣草就有四五亩呢,现在都拿去种玉米了。我想着今年先种少一点给你用,要是种得好再琢磨一下销路扩大规模。”
郎洋洋震惊:“四亩都给我用?”
庄硕:“对啊。”
郎洋洋:“四十平我都用不完。”
也不是所有的香草都能用在甜品里,到底说还是比较小众的香料,郎洋洋看着这一片地,开始犯愁。
庄硕却不着急,“真的能种出来好的再说,不行可以试试买一点。”
郎洋洋也只能说好,毕竟他对农业实在是一窍不通,刚在心里安慰完自己,庄硕就开口让对农业一窍不通的郎洋洋开播种机。
“可是我不会,万一弄坏了……”郎洋洋微微后退半步。
播种机是半自动的小型播种机,需要人跟着一起握着把手控制方向,郎洋洋从来没有用过,比起担心不会用,更害怕自己把机器弄坏了。
还没有和庄硕结婚的时候两人聊天,就经常听到庄硕说他刚刚修了这个机器,修了那个机器,可见这些机器经常坏。
庄硕却不在意,笑着说:“不怕,你体验一下就好,这个机器耐造得很。”
旁边两个正在检查种子的员工偷偷笑。
郎洋洋:“看吧,要不我用手吧。”
庄硕强行解释:“那是因为他们不会用才搞坏的。”
“欸?庄哥,这个锅我们可不背哈,你的机器本来就破。”小贾说。
郎洋洋哈哈笑,不过这么一听,倒是不怎么担心了,就像以前被迫接下那种半死不活的项目,不管领导怎么说,郎洋洋心里想的是能上线就是他很牛了。
“那我试试,坏了可不关我的事。
平时家用香草是先育苗再移栽,需要控制温度和湿度。长溪市海拔高于一千米,湿度高,香草的存活率高,需要种植的面积也不小,所以直接采用撒播的方式。
郎洋洋撸起袖子,在那一大框种子里挑了两包的,把种子倒进播种机的箱子里。
“你这样扶着,这里调节模式的,调到播撒,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