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沙雕备胎,在线改命! — 第150节

绑匪稍微冷静下来后,警方已经通过技巧性问询,知晓他做过心理咨询的事情。

叫嚣着对虞熠之的恨意,提起陆医生时,绑匪言语间却存有几分罕见的感激,说只有陆医生没有用异样眼光对待自己。

得知犯人可能有精神疾病的情况下,警方必然要去落实。加上林津渡那一句话,人质和陆医生明显是认识的,警员便打电话,希望对方能过来一趟。

“天下竟有这样的巧合,来来回回都是我们这些人。”

林津渡一句话,让陆医生脚步微微一顿。

旁侧老警员的眼光不由带着些隐蔽的审视。

“请进。”

林津渡这边也终于开始录口供。

虞讳坐在外面等待,门关上前,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林津渡冲着他微微一笑。

虞讳嘴角牵动了一下。

林津渡放下心来,自他从烂尾楼下来,虞讳便沉着脸,似乎对自己故意摔伤的行为颇为不满。

警员语气温和:“只是问询一下基本情况,不要紧张。”

“不紧张,我有得是录口供的经验。”

“……我们先来回顾一下现场的情况,当时绑匪突然弃刀,具体情况能否再回忆一遍?”

“我觉得是因为步子迈得太大,扯到蛋了。”

“……”

这个理由本身就很扯淡。

可根据现场一直瞄准的某位警员说,似乎就是这样。

“确定没有其他原因?”

“总不能是我帮他扯的。”

“……”

传统的一问一答,快要结束之际,负责做记录的年轻小警员冷不丁提到了陆医生的名字:“你很怀疑这名医生?”

太突然了。

林津渡神情中的诧异如何也掩饰不住。

年轻警员一直观察他的表情,点头:“果然。”

同事不知道这个结论从哪里出现,但并未打断。

年轻警员继续开口:“先前在烂尾楼时,我打给了栗城的同学。”

他看着林津渡:“你说你在栗城领过悬赏金,所以我求证了一下。”

几人语塞。

林津渡是说过可以求证。

但任谁都会觉得那不过是挺身而出时的一个借口,就算真的有这件事,和案件也无关,谁还会去特意问?

根本没有意义嘛。

事实证明,刚入职场的愣头青会。

不但去问了,还问的特别细致,包括林津渡如何找到犯罪团伙,举报过程等等。

他的同学提到了一件诡异的事情,林津渡从白乘风那里拿走一张毕业照,还详细问了其中一名叫季非的男人信息。

“那边传真过来了季非的照片,和刚刚来的陆医生应该就是同一人。”

“我了解到,季非迷恋过虞熠之的母亲,后来虞熠之被领养,没多久季非也离开栗城,据说是要到天海市发展。”

“陆医生资助江舟,江舟长大后和虞熠之关系不错。”

“你不是什么赏金猎人,你去栗城,根本就是为了从白乘风口中套话。那么你提起陆医生,让江舟报平安,是巧合,还是刻意为之?”

他手撑着桌子,目如刀锋锐利,死死盯着林津渡。

林津渡:“……”

妈啊。

系统40:【爹啊。】

这才是手握剧本的人吧?

林津渡深吸一口气,一系列的问话让他措手不及。好在警方没有拿他当犯人对待,实施乘胜追击。

半晌,林津渡目光变了又变,有了决定。

“事情要从三个月前开始说起。”

“当时我因为相似的一张脸被虞熠之注意到,成为他的居家密友……”

负责记录的人写到后四个字时,手腕一抖。

“后来……”

可以说,这个故事,比前面的还炸裂。

哥哥发现弟弟情况不对,雇弟弟的居家密友去找证据,过程中双方成为彼此的另一挚友,携手共同探查真相。

警员:“……”

还是那句话,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警员太阳穴一跳:“之前怎么不说?”

林津渡:“我也是最近才觉得这名医生可能有问题。”

距离他知道是没有多久,最初还是靠系统补充的剧情确认,之后就去了栗城,回来后也才没几天。

警员:“你不是有录音?”

林津渡先前讲述时,特意登陆过云端,播放了被催眠时的录音。

问完不等他回话,警员自己跳过了这个问题。

催眠术并没有被明确规定为非法行为,这份录音很难作为证据。正如当初虞讳所想,光是这个片段,甚至都无法说明林津渡真的被催眠。

与其打草惊蛇,不如静候些日子,只要不放弃搞事,总会露出马脚。

林津渡说了句:“为多行不义必自毙。”

老银币再三用催眠搞事情,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笔录环节结束。

门开了,虞讳看向林津渡:“怎么这么久?”

林津渡认真:“一会儿你应该也会挺久的。”

“?”

后方老警员开口:“虞先生,我们想找你了解一些情况。”

虞讳倒是没具体问什么事,对林津渡说:“不用等我,让小魏先去送你吃饭。”

林津渡还是等了,坐在椅子上,看着另外一边紧闭的房门。

也不知道满腹阴谋诡计的陆医生此刻在接受什么问话。

·

和陆医生主谈话的是年轻警员的师傅。

双方相谈甚欢,老警员身上没有一点锐利之气。

“陆先生,请问你和这次绑架案的受害人江舟,是什么关系?”

“他父母早亡,江舟上学是我资助的。”

“绑匪去你那里做心理咨询,有没有打听过和江舟相关的事情?”

“我印象中没有。”

陆医生:“而且我和他遇见是偶然,一天我见他失魂落魄走在大街上,便过去关怀了两句。”

“哦,对了,以前我给他们公司员工提供过心理咨询,当时这人的精神状态就不大好。”

老警员顺势问道:“现在很少有公司关注员工心理健康,是领导专门请你去吗?”

看似只是寻常的一个问题,陆医生却立刻提起警觉。

保险起见,他如实回答:“这倒不是。我和他们公司领导有些交情,主动帮忙的。”

陆医生看了下手表,暗示要走了。

老警员:“再次感谢你专门来一趟。”

双方起身的时候,老警员和他握手时忽然问:“陆医生是天海本市人吗?听口音不大像。”

陆医生:“我老家在别的地方。”

话一出口,他就知道犯了错误,大部分人都会直接说明是哪里来的。

在已经有所怀疑的时候,这种含糊很容易招致怀疑。

而陆医生现在已经感觉到老警员对自己的怀疑。

“栗城。”他补充了一句。

老警员:“冒昧问一下,您认识一位叫白乘风的先生吗?”

陆医生的手指有瞬间不自然地屈起。

紧接着双方都笑了下。

一个是苦笑,一个是意味深长地笑容。

陆医生主动重新坐下,神情中带着淡淡的悲伤,喉头苦涩:“认识,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最后一个问题,让陆医生延迟了十几分钟出来。

林津渡感觉他的发型塌了一点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流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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