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谁说老二次元不能结婚! — 第63节

“噢。”宋拂之睁眼,按照时章的指示,果然右手边有个面板。

“哪一个按钮是按摩啊?”

时章说:“最右边的。”

宋拂之按了一下,没等来按摩,倒是身后的入水忽然“哗”地变大了。

“不是这个!”宋拂之喊。

时章说:“右边那个最小的,你是不是按到大的了?”

救命,高级浴缸就这么点不好,功能太复杂,没个手册摆旁边还不能好好泡澡了。

宋拂之鼓捣了半天,按摩死活没打开,倒是调高了水温,开了个什么冲浪,甚至还放起了音乐……

“我搞不定这个。”宋拂之崩溃地妥协了,“你进来帮我调吧。”

门外传来时章带着笑意的声音:“那我进来了?你不介意吧。”

宋拂之拿这高级玩意儿没办法,无奈地说:“不介意。”

时章进来的时候,宋拂之整个人像墨鱼一样埋在水下,就露出一颗脑袋。

时章还穿着整齐的衬衫,单手撑在浴缸上,弯腰越过宋拂之,跟他讲解面板。

哪个按钮是做什么的,哪个图案代表什么功能。

宋拂之听一遍就懂了。

“我试试——”

宋拂之想试着调浴缸,哗啦一下坐直,满肩满背的水直接撞到了时章手臂上,沾湿了一大片衣袖。

宋拂之一滞:“……抱歉。”

“没事。”时章解开袖口,“反正马上就要洗掉。”

半透明的衣袖贴着时章的手臂,勾勒出清晰的手臂线条。

宋拂之半卧在鼓着泡泡的热水里仰望时章,看到他利落的下颌线,还有沾着水珠的喉结,突然就有点心跳加速。

浑身被热水抱着,让宋拂之想到帐篷的那一晚。

时章也是这样从后面拥抱着他入睡,那时,时章的体温比热水还高,比太阳还暖。

时章把衬衣袖子挽至手肘处,小臂紧实,线条利落。

宽肩窄腰在浴室的灯光下无处遁形,宋拂之看得分明,比那夜分明许多。

时章转身出门:“我去把衣服脱了洗掉。”

“时章。”

宋拂之突然在身后喊住他,声音有点哑:“就在这里脱吧。”

第39章 晋江独家39

“就在这里脱吧。”

时章挽着袖子,听到宋拂之这话,直接愣住了。

宋拂之在水里动了动,耳根一点点红起来,有些不自在。

他好像总是这样,脑袋一热就会说出一些不符合形象的话,说完之后又会后悔,会打退堂鼓。

可是时章从没让他有过后悔的机会。

“宋老师在邀请我一起洗澡吗?”

时教授每次都可以用最正经的语气,问出最直白的话。

宋拂之又往水里沉了一点,盯着眼前的浅蓝色泡泡,没抬头看时章。

保持着这个姿势,宋拂之对着泡沫说:“每次泡澡的用水量太大,两个人分两次泡太浪费水了。”

两位老师都很有环保意识,时章点点头说:“有道理。”

继而语气稍转,时章说:“我今天本来打算去你那边冲澡的。”

宋拂之问:“你现在还打算去吗?”

此刻宋老师泡在绵软的泡沫中,水位刚好淹没胸膛,肤色是那种健康的白,锁骨非常漂亮,从脖颈到肩胛,拉出一道优雅的线条,喉结缓慢地滑动,男人味很足。

由于浴室里的高温,宋拂之的嘴唇显得红润,头发也微湿地搭在耳侧。

如果宋拂之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他就绝对不会向时章问出“你现在还打不打算去隔壁冲凉”这个问题。

因为时章百分之三百的不可能去。

时章往前走了几步,衣冠齐楚地站到浴缸旁边,低着头俯视宋拂之。

“宋老师要我在这里脱衣服,那你就要看清楚。”

宋拂之仰着头,他笑了笑,眼皮叠出很好看的一道褶:“你脱吧。”

时章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微低下头,从衬衫的第一颗扣子开始,一颗一颗,缓慢地推出来,衣领随着他的动作,慢慢敞开。

一丝不苟的白衬衫和里面包裹着的结实躯体反差太强烈。时章一点多余的动作都没有,也毫无夸张的表演意味,只是站着脱去衣衫。

但姿势有多平常,他现在做起来就有多不平常。

像在循序渐进地拆开一个礼物,像蛰伏的肉食动物逐渐褪去温驯的伪装。

时章展开双臂,把衬衫从一只手腕上拽下来,清晰流畅的肌肉线条随着动作紧绷又放松。

宋拂之不动声色地往后靠,让后背贴着冰凉的瓷砖,默默地呼出了一口气。

脱下来的衬衫时章也没有乱扔,他甚至叠整齐了,才放进洗衣篮里。

宋拂之笑了笑:“教授讲究。”

“习惯了。”时章没停顿,伸手开始解皮带。

他单手握着金属皮带头,神色淡然地往外一抽。

宋拂之眼皮一热,还是在瞬间移开了目光,阖上了眼睛。

耳边传来时章的低笑:“不是说了要你看清楚的吗。”

宋拂之很没出息地闭着眼:“我没说过。”

“不打算睁眼?”时章的声音更近了一些,宋拂之能听清他的呼吸,还有淡淡的笑意。

宋拂之模糊地命令:“快点。”

末了又欲盖弥彰地加了句:“非礼勿视。”

时章低低地笑了。

宋拂之还没来得及为这声短促低沉的笑动心,就感到身前的水波晃动,声响清脆。

是时章跨进了浴缸。

水位明显地上涨了些,宋拂之感到脑袋被一只手按住,在他头发上揉了揉。

“还不睁开?”

宋拂之睁开眼睛,只见时章泡在他对面,泡沫漫过他的锁骨。

时章有点想笑:“怎么这么……害羞啊,宋老师。”

宋拂之抿抿唇:“我这是尊重你。”

“不怕。”时章淡笑地说,“没什么可怕的。”

宋拂之静了静,突然开始思考时章这句话的内在含义。

上次帐篷里两人分不出什么高低上下。

再往前追溯一段时间,他们正式讨论这个问题,好像还是在新婚后不久。

那时他们的态度都很模糊,宋拂之没把自己的喜好说透,时教授看起来也没有很清晰的倾向性。

带上这个思路之后,宋拂之再听时章这句话就能听出点意思来了。

宋拂之脑袋里思考着乱七八糟的内容,不知道自己脸上的表情其实很严肃。

时章看了他一会儿,以为宋拂之在想今天不开心的事情,温声问:“我帮你洗头?”

宋拂之回过神,“嗯”了一声。

“你转过去。”时章说。

宋拂之在水里转了个圈儿,变成了背对着时章。

时章从旁边取了些洗发露,在手心里揉开,打到泡沫绵密,才抹上了宋拂之的发顶。

宋拂之的后颈很好看,背肌线条饱满而不夸张,微低着头的时候突出一点点颈椎骨,让人想要在上面留下印记。

双手在头皮上游走,宋拂之闭着眼享受,笑道:“时教授,你是不是师从过哪位托尼?手法很专业嘛。”

时章看着他的后背线条,手上又稍稍用力两分,笑着问:“客人觉得力度怎么样?”

“很好。”宋拂之点点头,“感觉都摁在穴位上,很减压。”

时章顺着提起话题:“最近压力大?”

宋拂之呼了一口气,肩膀上的力气卸下几分。

“也不能说是压力,应该是我自己的问题。”

时章靠近了一些,揉着宋拂之头顶:“想聊聊吗?”

宋拂之沉默了一会儿,转了个方向,双手搭到浴缸边缘,看着时章笑了笑:“想听吗?蛮无聊的。”

时章取了花洒下来,试了试水温,替宋拂之冲掉头发上的泡沫:“听的。”

大概是因为两人在浴缸中赤裸相对,卸去了人类所有的装扮,很纯粹,很坦然,宋拂之此刻觉得很安全。

身边是自己的丈夫,他总有一颗善于理解他人的心,好像可以包容一切。

宋拂之把下巴搁到手臂上,看着前方说:“我带的这一届学生比以往带的任何一届都要活泼,他们很有创造力,也很有班级凝聚力,是那种会玩也会学的孩子,其实不怎么需要人监督,他们自己心里有数,能对自己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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