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热吻凛冬 — 第24节

季时景刚开完会,在办公室里拿起衣服准备出门,手机的急促信息声便接二连三的响了起来,他看到宁挽霁的几条消息,她撤回了两分钟前的消息,但她撤回的那一瞬间,他刚好看到。

她这番语气看起来很像火烧眉毛,季时景忽然觉得有些有趣,回复道:“很想我?”

“嗯嗯嗯!”这句话发出去之后宁挽霁觉得不太对,她没有很想他,只是很想找他。

这两句话看起来差别不大,但是意思却差了几个层面,不过季时景那么冷淡的人倒也不至于套路她。

果然对方下句话就让她认清现实,放弃幻想:“爷爷为难你了吗?等我回去说。”

没有为难,就是稍微有点棘手。

但详细的情形通过微信也没办法仔细解释,唯一的办法就是只能等季时景回来。

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想法,宁挽霁发了一句:“所以学长,你真的会回来吧?”

“嗯。”

隔着屏幕宁挽霁都想象得出那人的语气。

“我会回来。”

吃得太多再加上被季玄策搞得有点心慌,宁挽霁说暂时离开一下去洗手间。

大厅里人来人往,宁挽霁顺着黄梨木的雕花木梯向下走,想要出去透透空气。

这家茶餐厅的装修非常古典,方才在包间内就有一种古朴的感觉,出来更是如此,不得不说,食物的香气也很诱人,整间餐厅是布置的类似于苏州园林内部的装修类型,典雅别致,宁挽霁没看菜单,却也能猜出来,这家餐厅食物的价格一定很高。

毕竟小时候买椟还珠的课文她也学过,这家餐厅虽然食物味道也很不错,但多少也有点买椟还珠的那个意思了。

她不禁感慨名流生活就是好,处处透露着资本家的气息,中学时期学过的东西又在重新支配她的脑海。

哎,再这么下去,还钱什么时候是个头,怕不是离婚的时候她就要负债累累,再给季时景打个欠条写欠他一百辈子的钱分期还清?

宁挽霁正在思考的时候,听到不远处出来一声惊呼,在叫她。

她顺着声音回过头去,是两个月前见过的相亲男。

他左手牵着一位打扮还算靓丽的女生,想来也是来这家茶餐厅吃饭的,宁挽霁已经不记得他的名字了,只隐隐约约记得他姓张。

“好巧,是宁小姐,今天又是过来相亲的吗?”这个又字用的很巧妙,知道的了解宁挽霁只组过这么一次相亲局,不知道的以为她是相亲达人,成天相亲。

宁挽霁倒也不在乎,她反唇相讥道:“是很巧,那张先生呢?也是吗?”

“不好意思,我不太需要相亲了,已经找到我的另一半了,宁小姐错过我,是宁小姐的损失。”

他语气里明显透露出一点自信,所谓的普却信不过如此。

宁挽霁还没来得及回应,又听他继续道:“说起来,宁小姐这样的家境,怕是只有相亲比你高一层次的人,才能有资格踏进这样的茶楼吧,毕竟这家茶楼是会员制,不是什么样的人都能进的。”

他这句话刚说完,宁挽霁便听到他旁边的女生崇拜的开口道:“亲爱的你真厉害。”

搁这给她演古早台偶呢是吧?不过他不说宁挽霁也不知道这家茶楼是会员制,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原来她还以为只要有钱才可以。

宁挽霁懒得理他在这炫耀,漫不经心的开口道:“张先生和你女朋友还有事吗,没有事的话我就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赶紧一胎三宝,马上锁死。”

她这句话刚说完,就听那个女生接着道:“那是自然,我的男朋友多好,不像宁小姐你这么好看都没用,还不是没男人要?”

话音刚落,宁挽霁便感觉有声音自不远处传来,紧接着她被拉入了一个熟悉的有木质香气的怀抱里。

“你的是普卡,我的是黑卡。”

那人声音淡淡,似乎只是在陈述事实。

“抱歉,让你们误会了,她拿的是我的黑卡,我太太低调,不喜张扬。”

“她有主了。”

第36章 拒绝

宁挽霁没有想到季时景会来的这么快, 还碰到这种场景。

跟着季时景上楼的时候她还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 他刚才叫得很亲昵,就像她真的是他的太太一样,哪怕事实并非如此。

季时景没直接进房间,他上了楼, 顿住脚步, 转身看向宁挽霁,开口道:“傻了?”

“啊?没有。”宁挽霁摇摇头, 接着道:“我只是在想,你刚才为什么会那么亲密。”

“帮你解围。那种人不值得你和他争论。”季时景语气淡淡, 接着道。

“好吧。”宁挽霁接着道:“我知道了。”

“是上次的人?”季时景反问道。

宁挽霁抿了抿唇,接着道:“我也没想到会又碰到他。刚才, 谢谢学长。”

“不用和我说谢谢。”季时景淡声道::“我们之间, 没有必要这么生分。那样的人,不值得你浪费时间。你是我太太, 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找我。”

“学长……”宁挽霁默了默,还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讲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很淡, 听不出什么情绪来, 但让人很难不为他这句话中所包含的深意而动容。

那句你是我太太被他说的理所应当,季时景没有刻意的撩她, 也没怎么认真的说情话, 但是一字一句,都是在她的心尖上起舞。

准确的说这句你是我太太,听起来只是一件事实陈述,没走多少调/情的意味在其中, 但是就是能让人的心口感觉被一片羽毛挠了痒一样, 欲罢不能。

宁挽霁觉得被他这么搞, 她很容易想东想西,现在季时景这个模样,看起来非常像是一个芳心纵火犯,撩得她不能自已,但她理智上还得告诉自己要克制。

不能不克制。

豪门塑料夫妻的情谊只是表面夫妻,季时景大概只是客套一下,没什么别的意思,宁挽霁在心里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会错意。

午后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了进来,半明半暗的落在季时景的身上,将他侧脸轮廓映照的格外好看,面前男人的下颌线分明,锁骨精致,工作结束换了身休闲的卫衣,格外的有种男大学生的魅惑感在身上,薄唇轻抿,眼尾勾人,说话声音都是淡的,却格外让人心动。

方才那人把她扯在身后,手腕处的余温尚在,宁挽霁偷偷瞄了一眼正在低头看手表的季时景,想到刚才相亲男惶惶然的落跑,突然有些想笑。

本来的坏心情被季时景及时赶来的护在身后一扫而光,宁挽霁眨眨眼睛,低声道:“学长,你觉不觉得你刚才那样特别像偶像剧男主?那种护着女主的感觉。”

季时景本来是垂着眼,听她这话唇瓣不自觉地微微勾起,又接着道:“是吗,是你的男主角吗?”

草,是一种植物,糟糕,怎么会有这么会诱惑人还清冷好看的男大学生?

宁挽霁心虚的收起自己的邪念,接着道:“学长,那我们进去吧?”

“不着急。”季时景侧靠在楼梯的扶手上,接着道:“你刚才为什么要出来?怎么不在里面坐着了?”

宁挽霁垂了垂眸,心虚的低下头,季时景果然看出来她不只是为了出来透气。

她现在胃还疼得慌,方才点心吃得太多了,她跑到洗手间吐了半天,现在胃里还火烧火燎的疼,脸色还不太好看。

“额……就是吃多了胃有点不太舒服。”宁挽霁轻声道:“也没别的什么问题,刚才吐了半天,现在感觉好多了,学长不用担心我。”

“爷爷是不是给你夹了很多点心?他给你夹,你就吃?”季时景语气难得的有点严厉。

宁挽霁当然听得出来他是在生气,但是为了什么而生气,她还不太清楚。思索了半天,小姑娘才轻声开口道:“吃到一半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感觉饱了,但爷爷是好心,我总不能辜负他的心意。”

“……”季时景忽然觉得这姑娘有些傻的让他无语且好笑,他当然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语气说不上是很好,但是他总得让她意识到,要学会拒绝。

“胃是你自己的。你知道不舒服,就可以和爷爷说,他如果生气有我。你这么吃下去不管自己身体,很容易得胃炎知不知道?”

冷空气从窗外倒灌进来,季时景的声音顺着风声进入她的耳朵。

宁挽霁挠挠头,接着道:“学长说的我都明白,我也知道胃也是自己的身体,也是自己的,但是爷爷也是好心,我不太想让老人家难过。我觉得,我其实……”

“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季时景黑眸深邃,平静的凝望着面前的人,又接着道:“你其实是一个很不会拒绝的女孩。这样对你自己其实不好。学会拒绝,有时候也是人生中一门必备的功课。”

宁挽霁这个人,有时候其实很轴,她的脾气总是会积压到一个点才爆发,她有时候会容易横冲直撞的顶撞对方,本质是因为不在意,对于在意的人,她总是会一次又一次退让自己的底线。

从中学时期她便是如此,现在也是一样。她自己意识不到,但季殪崋时景却看的分明。

她其实有拒绝的权利,但因为在意,会一次又一次的为了另一个人而选择妥协,怕对方难过,但其实这些都不必要。

她追求自我,但又很别扭,在两者之间摇摆不定。

“学长,对不起。”直觉告诉她,季时景现在心情很不好,但是她没办法让他心情好,只能选择道歉。

“然后下一次还这样做对吗?”季时景反问道:“宁挽霁。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事实上就算你现在跟我说这段话,你也不清楚自己到底错在哪里。你错在不该太考虑别人的想法,你有的时候不在意,就该彻底不在意到底,不应该让自己这么为难。而且,在自己食量不够的时候,适当的选择拒绝,是一种再正常不过的举动,更何况早拒绝晚拒绝都是拒绝,你为什么非要让自己那么难受?”

他说的每句话,宁挽霁不得不承认,都说得很对,从未有一个人比她自己,还这样了解她自己。

就像季时景说得一样,她最后还是选择了拒绝,早拒绝晚拒绝都没什么关系,况且,这也不是什么不礼貌的行为。

而她总是会为了一个未知的结果去想太多。

良久,宁挽霁才抬起头来,像小猫用舌头舔舐主人的手心一样,用手指挠了挠季时景的掌心,接着道:“我知道了,学长。”

她在讨好他,季时景却没吃这一套,接着问她:“你真的知道了吗?”

宁挽霁微微勾唇,轻声笑了笑,又用小拇指勾住他的小手指接着道:“你猜~我已经决定学会拒绝了,就从先拒绝生孩子开始。”

*

周日团建,宁挽霁其实本来要拒绝,想了想还是去了,虽然学会拒绝,但是那帮人的风言风语她觉得薛怡可说得有道理,她总得学会适应。

职场这种东西,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密室逃脱的确有点让人心惊肉跳。

宁挽霁有点害怕,但是觉得她跑到一半跑了就行。

反正也没人在意她。

每个人出发的位置不一样,都在不同的单间出发,去寻找终点,大家约好了就开始被分散开来。

宁挽霁朝前走的时候没注意,戴微在她身后,在她进房门的那一瞬,偷偷用钥匙把房门给反锁上了。

锁头轻微的一声咔嚓,宁挽霁本能的感觉有点不好,广播的一声令下,要大家都出门。

她去刚准备开门,却发现门怎么也打不开,说不出的莫名有些心悸。

就在她准备再反复尝试的时候,突然屋子里传来电线烧焦的味道。

整间屋子变成了铺天盖地的黑。

由于为了强调游戏真实性,在进来游戏前,每个人的手机都被收走,所以她无法利用手机求救。

宁挽霁的脑子感觉有些缺氧,只能跪坐下来,额头上不住地冒着细腻的汗珠。

“喝茶?”容琛把红茶递给季时景道:“新婚生活还不错?你家的那个小姑娘你很喜欢?”

“明知故问。”季时景接着道:“下个季度的合作准备的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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