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我是奸臣白月光 — 第2节

而这群水贼如今看来哪里是真的水贼,恐怕是前朝余孽罢了,是以早在此蹲守他们多时,方才所说的钱帛金银,这帮逆贼哪里肯要,他们要的是船上人的命,还有她这个挂着少主名号的人!

玉姝心底了然,命中注定有此劫难。

思及此,玉姝阖上双眸,额间密汗涔涔,藏在袖中的手一寸寸发紧,她一目不敢错地盯着眼前莽汉,心中已经暗下决心。

头上尚有珠钗,若是他敢轻薄自己,只能搏出一线生机。

便是投江,得幸上岸也有活路可寻。

脖间攥着她的力度渐渐收紧,窒息感霎时将她包围,玉姝眉眼轻阖,眼尾洇开一圈泪痕,莽汉将她抵在墙面上,木板隔着衣裳紧紧硌住她腰间肌肤,疼痛使得玉姝咬牙闷哼一声。

“小美人,现在还不是叫的时候。”

那双满是粗茧的手移至她纤瘦肩头,一把掀落她的斗篷,春衫轻薄,碧色衣裙被莽汉一把扯开,玉姝杏眸睁圆,来不及反应雪肩已露,四周阴冷,凉意浸上她裸-露的皮肤,莽汉松手后,开始解自己的腰间革带,玉姝身子猛坠跌在地上。

浓睫垂下,前所未有的恐惧在弥漫,但她此刻绝不能在这种人跟前掉泪……

趁着莽汉低头时,玉姝抬手取下髻上珠钗,钗端锋利,在她指腹摩挲。

“啪嗒”一声,革带掉落。

“小美人儿,可劲叫,今晚老子就要尝尝你们世家女的味道。”

那双可怖的眼睛贪婪地盯着玉姝,她本能地缩动双腿往后,男人掀臂猛力将她摁在地上。

痛意在肩胛处扩开。

那双水凌凌的眼眸里蓄起一层薄雾,瞳孔凝着壁灯烛光,玉姝屏息,心跳急遽,手腕一转将袖中珠钗猛地刺入男人的后背。

她拼尽所有力气挣开吃痛的男人,慌忙地想要从侧门逃走。

屋外一阵阵厮杀打斗声,忽的戛然而止。

玉姝不敢想外头是否已经全被水贼占领,她只想要拼命地逃,跌跌撞撞地,她颤手打开门闩,来不及去理散落的衣衫。

廊道阒然,空无一人。

夜风拂过她的脸,凌乱青丝垂落腰间,缠绕在她湿润红唇上,泪盈于睫。

漆黑无灯的廊道处,玉姝一直往前逃,生怕迟了一步就被身后那恶心的水贼逮住。

江面波涛泛起,她颤动眼睫,双手撑着栏杆,只想跳入江中,任由流水将她带走。

身子不受控地朝前倾斜,潮湿江浪扑面而来。

浑身只觉冰冷刺骨,玉姝阖上眼眸,心不住地随着身子下坠。

黑暗在吞噬天地。

要死去了吗……

阿姐……还能再见你吗……

猝然间,腰身被一只劲瘦有力的臂弯揽住,玉姝下意识想要挣扎,眼泪终于不受控地簌簌落下,呼吸间却并未嗅到那股恶臭气息——

而是一股清冽的雪松气息,单薄春衫贴着男人冰冷如铁的盔甲。

玉姝抬手触到男人手臂上的甲胄,恐惧消散,转而满心茫然。

是军人……

难道……是霍将军来了?

玉姝倏然睁眸,清凌瞳孔里映出一双阴沉眼眸。

男人戴着银面具,只有那一双眼隐约看出几分戾气。

他的目色低沉,循着月光落在玉姝的肩膀处,视线下移是她衣襟撕裂处的雪肌泛着莹亮,两处纤瘦锁骨不住颤着,风将裙裾吹乱,缠上甲胄。

男人目色沉冷,一把扯下甲胄后的红色斗篷,将玉姝一整个裹得严严实实。

最后才抬目,停在她那张娇靥花容上。

横亘在她细腰上的手好似收紧,玉姝脚步踉跄地与他完全贴近,待男人低头说话时,热气洒向玉姝脖颈处,一阵痒。

“水贼已死,娘子不必寻死了。”

摇曳的灯火在她眼中明灭,镀过男人那张银面具,漆沉沉的眼如一把枷锁,紧紧锁着她。

玉姝泪盈盈地望着他,一时齿关颤:“你……你是……”

作者有话说:

新文来啦~

强取豪夺梗,俗套且狗血。

排雷:男主不正常,且是强制爱,喜欢正常男主的宝贝,下本再见~

cp:疯批大将军x清丽世家女

阅读提示:男主开篇身份为武陵侯大将军,王侯是古代尊贵的地位象征,文中人物一般都唤官职,且男主挟天子令诸侯,所以自称孤。

第2章

◎“孤并非霍铮。”◎

【002】

萧瑟冷风拂过,绯色如火的斗篷被风卷起一角。

清辉雪亮的月色下,衬着一双盈盈春眸,泪光涟涟。

玉姝眼睫半垂,凝向眼前的男人,一双素手将斗篷的衣领处紧紧攥拢,乌鸦鸦的云鬓散落垂下,几绺青丝缠绕在微张的红唇上,清媚勾人。

“霍将军?”她轻声问。

银面具下鹰隼般的目光在玉姝脸上逡巡,随后而至的惊恐与浑身袭来的寒意在不断充斥玉姝全身,没能等到男人的回应,她身子倏地一颤,眼前眩晕袭来,顷刻间失去所有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玉姝只觉得自己像是一缕浮萍,飘在水面上,身子忽轻忽重。

灼热,黏腻,刺痛。

一重接一重。

再度睁眸时,猝然间,大片天光泻入。

玉姝抬起酸痛的手臂,去遮尚还迷蒙的眼。

待意识渐渐回笼,她的目光才缓缓扫过四周陌生的一切。

绢纱帘幔,拔步床,帘外是一间布置得极为雅致的屋子。

这不是玉氏的船,他们上岸了?

两道精致娟秀的弯眉轻轻折起,玉姝身上实在没什么力气,只得倚着身后软枕,阖上双眸细细回想。

却只依稀记得几段零星画面。

血腥弥漫的春夜,逃窜的船舱,还有……那个戴着银面具的男人。

“吱呀”一声,帘外传来开门的响动。

玉姝旋即掀眸,透过帘帐看去,熟悉的身影在缓缓靠近。

帘帐被人撩开,是绿芙正端着一盏汤药,猝不及防地与她对视。

“少主,您醒了!”绿芙赶忙放下药盏,错愕的眼转为欣喜。

昏迷一场后,玉姝喉咙刺痛,音色也变哑几分,“绿芙,这是哪里?”

“少主受了惊吓又染了风寒,昏迷三日,这一路为防止再有意外,霍家军已经将咱们护送入京,咱们现在是在将军的别院中。”

玉姝闻言垂睫,原来银面具便是霍铮。

她依稀记得,霍铮与阿姐关系还不错,暂住他家中,应当也不算太没规矩?

但无论如何,她还得快些离开,在此之前更为重要的另一件事。

思此,玉姝问道:“新帝可有召我们入宫?”

绿芙摇头:“霍将军说待主子身子好些,再入宫不迟。”

说完,便听玉姝清咳一声,绿芙赶忙将药盏端起,给她喂药,热雾缭绕,氤氲在玉姝瞳眸中。

“崔二他们呢?”玉姝问起。

“回少主,现被安顿在后院养伤。”

玉姝闻言点头,将汤药饮下后,药劲发散,玉姝体内热气纵横,绿芙为她掖好锦衾,这才退下。

-

杏水别院,另一处厢房内。

檀木案上,错金螭兽香炉正燃着,缕缕青烟攀着屏风缠绕。

一袭赤黑织金大氅的男人正坐在案前执笔书写,银制面具遮住他的容颜,只余下一双淡漠冷目。

房门微敞,外头脚步声走近。

细风随着男子踏门动作而灌入屋中,他朝案前男人躬身拱拳一拜,肃声道:

“末将参见大将军,玉氏一行人已安顿好,方才听下人来报,那位少主醒了。”

萧淮止闻言手中狼毫微顿,淡声道:“醒了便醒了,命医官去便是。”

霍铮答:“医官来过一趟,说是已无大碍,只是有些受惊过度。”

“不过,末将斗胆一问,大将军为何不直接告诉他们,这是您的别院,眼下那位绿芙姑娘还……”

话音尚未说完,霍铮感受到一道直厉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旋即止声,屋内瞬间陷入一片沉寂中。

少顷,霍铮眼睫微抬,便见案前人正低眸凝着香炉,神色晦暗不明。

“留活口了吗?”

男人袖口一拂,施施然地掀手,修长如玉的指节上戴着一截白玉扳指,在日光下投射出亮泽。

此话将霍铮问得一怔,又旋即想起来三日前他的吩咐,回道:“人已关押在枢察院暗牢里,悉听大将军处置。”

“备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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