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偏偏心动 — 第94节

严承光激动得几乎要跳起来。

虽然她现在还没有答应他什么。

他长这么大,胸腔里却从来没有像此刻这么饱满过。

严承光迫不及待,“那就从现在开始好不好?”

“好。”涂诺点点头,红着脸冲他伸出小指头,“可以先拉个钩……”

就像小时候那样。

但是这一次,谁也不准再反悔。

时间不早了,严承光要去参加下午的考试了。

他舍不得离开涂诺,一时一刻都舍不得。

涂诺也还不想回宿舍。

“你去考试吧!”她推着严承光,“我自己可以回去的,又不是小孩子了。”

严承光还是不放心,“我让孙饶过来接你一下。”

他说着就要给孙饶打电话。

涂诺简直无语了,让人家孙饶大老远地赶过来,只为了送她回一街之隔的对面学校?

这也太能麻烦别人了吧?

这个男人,现在婆妈得太厉害了。

涂诺按住严承光的手,“我保证,再玩一会儿就走了。你快去考试吧!”

涂诺推着严承光就往大路上走。

严承光牵着涂诺的手,再次叮嘱:“那你乖乖的,玩一会儿就回学校。湖面冰层很薄,不要去那边,记住了吗?”

涂诺不耐烦了,拖着声音说:“记住了,严叔叔。”

严承光不高兴了,“又叫我什么?”

“好吧,”涂诺让自己适应了一下,“我记住了,严承光。”

严承光满意地揉了一下她的头发,“那我走了。”

“走吧走吧,好好考,别挂科!”涂诺冲她比个胜利的手势。

男人笑一下,却又停下。

他看着涂诺,“糯糯,能不能给我一个,实质一点的鼓励?”

涂诺警觉,“什么实质一点的?”

严承光牵住她的手,轻轻摇着,“不亲亲,就抱一下,可以吗?”

“……”

涂诺小脸一红。

她故作镇定地扭了扭脖子,看见周围也没有什么人,勉为其难,“那,行吧……”

严承光就等这一声呢,他伸开双臂把涂诺往怀里一拥……

男人身上清新干净的气息扑了涂诺满头满脸。

她眯了眯眼睛,就伸出手从他的腰间环过去,把脸埋在了他的胸前。

这一次是真实的,她在他的怀里。

阳光明亮,湖畔的风又野又凉。

严承光的怀抱又宽阔又温暖。

彼此的心跳都乱了,咚咚咚地混成一片。

虽然以前也有过类似的接触,却都没有这一次,心跳得这么快。

涂诺小小地嘤咛,“严承光……”

“嗯……”

“你要迟到了。”

“嗯,再抱十秒……”

“……”

可是,我心跳太快,呼吸也不畅,都要憋死了。

涂诺小幅度地扭了一下身体,想给自己找个空气流畅的位置,然后就感到严承光的腰那里,有个硬硬的东西在顶着自己。

她柔声提醒,“严承光,你钥匙硌到我了……”

小丫头嘤嘤咛咛的一小声,在严承光的脑海里烧起了漫天的火。

那火摧枯拉朽,想把整个旧世界都毁灭。

“不行了,必须走了!”

严承光在心里提醒着自己,连着深吸了好几口气来调整自己。

“严承光,你也喘不上气儿来吗?”

涂诺从严承光的怀抱里抬起头,“我也是。”

严承光无奈地苦笑,他岂止是喘不上气来。

他感觉自己都要爆炸了。

严承光忍着挖心割肉的不舍,把涂诺放开。

再深深地看她一眼,转身就走。

严承光走了,涂诺在湖边的石凳上坐下来。

她晒着温暖的太阳,吹着凉爽的风,捧着自己发烫的脸。

她感觉事情发展得迅速到很不真实。

怎么就答应他了呢?

还拥抱了。

才刚见面没有几次啊!

还有,如果让六叔知道了怎么办?

家里人又会怎么想?

爷爷奶奶爸爸妈妈会同意吗?

毕竟,他比她大了六岁。

又一直都是以长辈自居

哎呀,怎么办?

好愁人啊!

还有十五分钟就要考试了,严承光快步走到通往教学楼的主路上,再回头去看。

涂诺还坐在湖边石凳上,悠悠地荡着脚,望着湖面发呆。

严承光笑了一下,就转过身来,大步地向教学楼走。

今天的太阳好,风也格外柔软,应该是春天就要到来了吧。

严承光心情好,脚步轻快,转眼走到教学楼的门口。

他刚要进门,突然就听见那边有人喊,“不好了,有人落水了!有人被推到湖里面去了!”

严承光脚步一顿,在心里叫了一声“糯糯”,转身就往湖边跑。

严承光还没有跑到湖边,就看见远处湖面上漂浮着一个白色的影子。

那个影子一闪,就挣扎着两只手滑进了冰层下面。

“糯糯!”

严承光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一边脱着外套,一边跑到湖边,直接就跳了下去。

此时正值隆冬,湖中心冰层虽然承不住人的体重,却也有一厘米左右的厚度。

眼看着那个白色的影子在冰层下面越滑越远,严承光一边用手肘砸着冰面,一边大声叫着“糯糯”,一边拼命地向那边游。

可是,冰层太多了,他根本就砸不过来。

等严承光又砸破一块冰,抬头一看,那个白色的影子却不见了。

“糯糯!”

严承光急了,也顾不得冰下的危险,一下就扎进了冰层下面。

冰层下面的水十分地清澈。

严承光在水里睁开眼睛,四处寻找,终于又看见了那个在不远处飘飘荡荡的白色影子。

他在心里嘶吼着涂诺的名字,拼力地向着那里游着。

等他感觉一口气就要憋不住时,才抓住了她的衣服。

严承光把涂诺抱在怀里,可是,他们被困住了。

头顶上透明的冰壳是他冲不破的防线。

他用手去推,再用头去顶,却怎么做都是徒劳。

他们像是被装进了一个密闭的玻璃容器里。

这里很安静,很冷,还没有空气。

寒冷和缺氧让严承光脑子昏沉,眼前发黑。

他知道,在这样的环境里,他一个人都不一定能逃得出去,何况还抱着已经陷入昏迷还一直在往下坠的涂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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