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穿成外室后我只想种田 — 第168节

第268章 罪大恶极

「说他们兄弟二人即将发一笔横财,足以买下整个村落,到时候必定能够扬眉吐气,让村子里头的人可不许再像从前一般瞧不上他们兄弟二人。」

「当时喝酒喝得不少,且这葛氏兄弟平日里因为种地时不好好种,成日游手好闲的缘故,时常被左家庄的长辈念叨躲懒偷闲,而葛氏兄弟却只当因为他们并非是左家庄本地人的关系所以被人瞧不起,时常说过十年河东十年河西等类的话,这左大力便也没有放在心上。」

「现在想一想的话,便觉得那葛氏兄弟十分可疑,且自洪水之后,整个左家庄的人,都不曾再见过葛氏兄弟二人,因为当晚洪水来的突然,葛氏兄弟二人所住的房屋又在村边,房屋建的不牢靠,便当成这兄弟二人是被水冲走了,也不怎么放在心上。」

待郑亚坤说完,贺严修拧眉,「那这嫌疑极大的葛氏兄弟二人,现下何处,可抓到了人?」

「抓到了,不过只抓到了葛大,葛二是被挖出来的。」郑亚坤答道。

「挖出来的?」三殿下瞪大了眼睛,片刻后恍然大悟,「背后主使,杀人灭口?」

「正是。」郑亚坤点头,「根据这葛大交代,当晚他们做成此事后,便按着约定的时间到了约定的地方去讨要报酬,可讨来的并非是答应好的五百两银子,却是杀身之祸。」

「那些人身着黑衣,脸上蒙面,握着钢刀朝他们二人劈去,葛二猝不及防,当场便没了气息,葛大见势不妙,急忙逃脱,且葛大平日里虽然身量比葛二瘦小,跑的速度极快,又极为擅长水性,便攀爬着那河堤,一猛子扎进了洪河之中,这才躲避了众人的追杀。」

「葛大甩开那些人后,又偷偷跑到葛二遇害之处,将葛二的尸首拖走,埋在了一处偏僻的地方,而后洪水泛滥,各处皆是接连被淹,逃难之人越来越多,葛大便乔装打扮,混进灾民之中,试图想着离开这里,远走高飞,以求能够保住自己的性命。」

「此次发现葛大,也是因为葛大在逃难途中不小心伤了腿,腿上伤口溃烂,整个人高烧昏迷,晕倒在路边上,碰巧被同样逃难的左家庄的人认出,这才有了抓获葛大的线索。」

「我派出去的人抓到葛大后,为其看诊了大夫,他这才捡回了一条性命,大约是因为经历了生死,又看到因为这次炸毁河堤害得这么多的百姓遭殃,葛大心中不忍,再加上自己亲弟弟被那歹人杀害,葛大恨得牙根痒痒,便将前因后果和盘托出。」

「葛大交代,指使他的人,是个个头不高,身形矮胖的中年男子,左手的手背上有一块杏子大小的黑斑,画师按葛大所描述的绘制的画像,衙差们根据画像到处找寻,总算是找到了这个中年男子的身份。」

「是谁?」三殿下询问。

「乃是郑新府知府向秀杰家的管事,向从。」郑亚坤回答。

「哼,一个管事,哪里就有这样的胆量,必定是那向秀杰所为!」三殿下冷哼,「着实也是没有想到,这堂堂一介知府,竟是做出来炸毁河堤,害得一方生灵涂炭之事!」

当真是丧心病狂!

「不惜做出这样的事情,可见其要掩盖之事,是怎样的大事。」贺严修道。

三殿下眉头拧的越发紧,「看起来,此案当真是要好好审一审了,来人!将那郑新知府向秀杰及其管事向从一并带来,我要好好审上一审!」

「是。」已是有人领命而去。

「报!」衙差走了进来,拱手道,「方才在粥棚闹事的人已是招供,说他们是受福旺知府万启瑞身边的师爷指使,让他们务必要闹出一些事端来,且闹得越大越好,所以他们才做了往锅中投放沙子,且挑刺谩骂之事,意图能够制造混乱。」

极好!

看起来,今日要审理的案子,不止这一个了。

三殿下再次开口,「去拿!」

「是!」

「慢着!」贺严修张口阻拦,接着道,「去拿人时,莫要声张,尤其是捉拿向、万二人时,只说是三殿下要请他们来商议赈灾事宜,要他们二人速速前来,不得延误。」

莫要打草惊蛇!

「是!」一众人领命而去。

待日头西沉时,几波人陆陆续续回到了洪郑府的府衙。

而这一夜,整个洪郑府的府衙内,灯火通明,凄厉的喊叫声响彻上空,惊得树上的鸟雀扑棱棱飞的满天。

翌日,一大早,便开始下小雨,淅淅沥沥,到了午饭后才停。

雨虽然是停了,可天仍旧是阴沉沉地,乌云笼罩整个大地,使得空气沉闷无比,让人喘不过气来。

三殿下坐在府衙的一处门坎上,垂着头。

一动不动,宛若是泥塑一般。

「三殿下喝口茶吧。」贺严修轻声道,「审了一晚上的案子,听了那般多的话,也说了那般多的话,应该也口渴了。」

泥塑一般的三殿下这才有了反应,抬起头,一双布满血丝的双眼看向贺严修,「表哥,你说有关这件事的奏折放到父皇案上时,他会是怎样的态度和反应?」

「那三殿下觉得,当今圣上会是如何反应?」贺严修不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

「父皇一向勤政爱民,痛恨官员贪墨,倘若父皇得知向、万二人的罪行,必定会大发雷霆,将其二人从重处置!」三殿下答道。

去岁,为鼓励农事,朝廷下拨大笔银两,要求各个府、县,在田中修建水渠,购买耕牛作为官牛,方便农户租赁使用。

向、万二人将银两贪墨了大半,水井和水渠不过派人做了做样子后,官牛更是买了极少数充当门面。

本以为到此事无人监管,不曾想得到了户部要核查的消息,二人怕事迹败露,便起了炸毁河堤,引洪水冲毁农田……

遭受水灾,那农田被淹,水渠被毁,官牛丢失,皆是有了可能。

可以说,向、万二人为了隐瞒其私自挪动税银不曾用于农事的证据,不惜炸毁河堤,让洪水淹没一切,以求无人能看出端倪。

第269章 时疫

且后又指使旁人在施粥赈灾中扰乱民心,因为私人恩怨指使人截杀运送赈灾粮食的商队……

种种恶行,罪不容诛!

「的确,是会将二人从重处置,且也不会轻易放过那些跟此事有关联之人。」贺严修答道。

三殿下拧眉,「虽如此说,但着人仔细搜过此二人的家中和府衙,皆是不曾发现其任何跟大殿下和二殿下互相联系的信件,就连此二人的孝敬银子,似乎也并不曾直接到了大殿下和二殿下的手中。」

「若是想要以此来定大殿下和二殿下的罪,只怕是不妥,且他们二人素来狡猾,说不准还要反说我是污蔑,到时候反而不妥。」

贺严修笑了起来,「以此自然定不下大殿下和二殿下的罪,却是能通过向、万二人的供词及家中账本,将所有与其相关的官员定罪。」

「无论是革职还是降职,与其相关的之人皆是大殿下和二殿下的党羽,倘若能够趁机清扫一波,倒也足以折了大殿下和二殿下的半边翅膀。」

「不错。」三殿下点头,「吩咐人将所搜到的罪证归拢整理,令将此二人秘密关押,悄悄送往京城,我这就写上一封奏折说明此事,让父皇允许刑部与吏部一并审理此事。」

二部一并审理此事,公正可信,届时若是查出来谁,便是有意偏袒也是不能。

这一次,势必要大殿下和二殿下伤一伤元气。

贺严修眯了眯眼睛。

——

几日悉心诊治下来,苏云若体内的毒已是解了个差不多。

苏玉锦让苏云若停止了药浴,只开了汤药,让其一日三顿的喝着,以肃清体内余毒。

苏文宣和苏云若兄妹二人又是一番感谢,苏文宣更是拿了一枚玉镯当做谢礼,送给苏玉锦。

苏家家底富裕,这玉镯虽质地上乘,却也不是极其不易得之物,苏玉锦便没有推辞,收了下来。

一番叮嘱交代苏云若后续的静养之事,苏玉锦出了朋来客栈,往城门口附近的医棚走去。

昨晚听那义诊的刘大夫说这两日来看诊的病人极多,有些忙不过来,苏玉锦觉得自己需要去帮帮忙为好。

刚走到城门口,苏玉锦远远地看到医棚前排的甚长一条队。

「今日人这般多?」苏玉锦拧眉。

「是啊。」刘大夫点头,「不单单是今日,从前日下午时,这人便有些多了……咳咳……」

刘大夫话不曾说完,便是一阵咳嗽,待咳嗽完后,忙喝了一口案上的茶水来压一压,接着看诊。

看刘大夫面色潮红,苏玉锦有些担忧,「刘大夫身子不适,还是去歇一歇吧,这里我来看顾。」

「不打紧。」刘大夫摆手,「不过是这两日看诊的时间有些长,昨晚又有些贪凉,晨起觉得嗓子有些不舒服,不妨事,我待会儿自己吃上一副药就是。」

「今日人多,你一个人必定忙不过来,我还是……」

话未说完,刘大夫又是一阵咳嗽,这次咳嗽的大约胸口发闷,刘大夫不住地拿手去抚自己的前胸。

刘大夫是洪郑府德高望重的大夫,家中经营一家医馆,平日里便时常免费义诊,此次听闻衙门要找寻义诊大夫时,更是主动前来。

刘大夫年过五十,医术也是不俗,几日接触下来,苏玉锦对其十分敬重。

眼看他此时咳成这般,苏玉锦便道,「还是先让我帮您看看吧。」

说罢,苏玉锦也不管刘大夫是否同意,只拉了他先在一旁去,为其诊脉。

「真是无事,咳嗽而已,吃上两副药也就好了。」刘大夫仍旧道。

「医者不能自医,我帮您看了,倘若当真只是一般咳嗽,那就按您说的吃上一副药就是。」苏玉锦眯了眯眼睛,「还是说,您不相信我的医术,不肯让我看?」

刘大夫是知晓苏玉锦的医术水平的,远在他之上。

眼下见苏玉锦这般说也是为了他好,便也只能是无奈摇了摇头笑了笑,「好好好,让你看,让你看。」

「这才是了。」苏玉锦抿嘴笑了笑,专心为刘大夫搭脉。

片刻后,苏玉锦的眉头顿时拧了起来。

是她从未见过的脉象。

「您老除了咳嗽,可还有什么症状?」苏玉锦问。

「气短,心慌,有些像哮喘,却又不是,对,偶尔身上关节也会疼。」刘大夫回答,「今日晨起时,手背上起了些红疹,因为我有过敏症,只当是不小心碰到了过敏之物,便只喝了一副药,没怎么放在心上。」

红疹?

苏玉锦忙去看刘大夫的手背,果然看到了一些红疹,只是刘大夫皮肤偏黑,在这里义诊时,虽有凉棚,但天气仍旧很热,偶尔被日头晒到,皮肤有些泛红,以至于苏玉锦方才并不曾注意到。

再接着将刘大夫的袖子往上扯了扯,苏玉锦看到他的胳膊上也起了许多红疹。

「劳烦刘大夫看一看,自己身上可有这些?」苏玉锦道。

刘大夫见自己竟是起了这般多的红疹,也是一惊,忙去寻了个偏僻之处,自己解开衣裳瞧了瞧,片刻后急匆匆而来,「身上起了许多红疹,方才忙起来倒不觉得,此时倒有些发痒。」

「大夫昨天和方才看诊的好几个病人中,好像也有起红疹的呢。」一旁的衙差插了句话。

「当真?」

「嗯。」刘大夫点头,「的确有不少,那些人也大都有咳嗽症状,从脉象上看不出来什么,我便按着宣肺止咳的路子来治,红疹也并无特殊之处,猜想大约是因为洪水退去,蚊虫肆虐所致,便开了止痒去疹的药膏来擦。」

苏玉锦闻言,脸色越发难看,看向那些排队等着看诊之人,大声道,「身上起了红疹且咳嗽的,都抬一抬手,让我看有多少个?」

话音落地,苏玉锦便瞧着那长长队伍中的人大都抬了手。

苏玉锦拧眉,随意挑选了几个人来诊脉。

脉象相同,症状相似,数量极多,且从刘大夫也得了此症来看,这病具备一定传染性……

千防万防,这时疫,终究还是来了。

苏玉锦咬紧了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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