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
忽然有人挡在了他们面前。
一对男生扭扭捏捏地手拉着手,面红耳赤地看着他们,磕磕巴巴地问:“我、我们般配吗?”
贺云承愣了愣,现在的大学生这么开放?
钟渝面无波澜:“般配。”
“谢谢。”
那两个男生脸更红了,跟被烫了似的瞬间松开对方的手,低着头跑了回去。
贺云承莫名其妙,这是怎么了?
钟渝示意他看不远处,那里的草坪上围坐着一群人,正看着那两个男生,捂着嘴笑得东倒西歪,男生则愤愤地指了指他们,疑似在放狠话。
钟渝解释:“估计在玩真心话大冒险。”
贺云承轻笑,忽而伸手牵住钟渝,促狭道:“不如我们也去问问别人?”
下一瞬钟渝就挣开了他的手,没什么表情地说:“别闹。”
手心空了,秋风带走仅剩的体温,贺云承虚握了下冰凉的手指,沉默不语地垂下了眸子。
散完步回到图书馆,一直待到了闭馆。
临睡前贺云承闭上眼睛,心想今儿真是他有史以来知识含量最高的一天,但他竟然完全不觉得枯燥无聊。脑海里出现那对牵手的男生,虽然只是输了游戏被恶搞,但他牵住钟渝的那瞬间,是真的有过向所有人宣告的冲动。
要是钟渝也喜欢他就好了,他漫无边际地想。要是钟渝喜欢他,他应该也会很喜欢钟渝,他们会像普通情侣那样,每天待在一起,熟悉彼此的喜好,分享喜怒哀乐,最难忘的事都跟彼此有关……
他在这一瞬无比庆幸当时定下三年的决定,他们还有两年时间,来日方长,他就不信三年过去,钟渝对他还是无动于衷。
第40章
今年似乎格外冷, 刚到十二月就下了场雪,冬季流感高发,许多人都中招了, 贺云承仗着身体好没注意保暖,昨晚穿着单衣去楼下丢了个垃圾,早上醒来时就感觉哪哪儿不舒服。
头昏脑涨嗓子疼,身体还软绵绵的, 提不起力气。
钟渝摸了下他额头, 烫手, 大概率是发烧了,找来家里的电子体温计一量,38.3c。
“发烧了。”钟渝皱了下眉,“让李岩来送你去医院吧。”
贺云承把脸埋进被子, 声音沙哑地说:“不去, 吃点药就行了。”
“你都多大了,还怕打针吗?”
“反正就是不去。”
眼见他整个人都钻进了被子里,钟渝无奈, 又赶着去学校上课,幸好家里还有退烧药。他取了颗退烧药,又倒了杯水, 一起放在床头柜上, 拍了拍拱起的被子:“我要去上课了,你记得吃药。”
贺云承闷闷地应了声:“嗯。”
快迟到了, 钟渝背上书包出门, 边下楼边想贺云承这种当总裁的, 不去上班需不需要请假?想了想,还是给李岩打个电话。
“好, 我知道了。”李岩在电话那头说,“我稍后会联系公司,贺总那我也会注意着。”
钟渝放了心:“谢谢,麻烦了。”
他还是这么客气,李岩已经习惯了,笑道:“应该的。”
钟渝在学校上了一天课,晚上回到家的时候发现灯都熄着,像是没人在家。
他打开玄关的电灯开关,朝屋里喊了一声:“贺云承?”
没人答应。
在睡觉吗?他眉心微微蹙起,换了鞋往卧室走,开门后借着外面的灯光,床上有个人影。
“贺云承?”
床上的人无知无觉,还是没应声。
不对劲,钟渝拧起眉,开了灯走到床边,贺云承双眸紧闭满脸通红,呼吸声比平时粗重了很多。
手贴到他额头,好烫!
钟渝吓了一跳,赶紧轻拍他脸颊,连声叫他:“贺云承,醒醒。”
“嗯?”贺云承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哑声道:“回来了?”
钟渝现在可没心情跟他寒暄,“你怎么回事?”视线扫到床头柜上,药和水都没了,那就是已经吃药了吧?
“哦……”贺云承迟钝地转了转眼珠,“我刚刚洗了个澡,然后就睡着了。”
“发烧还洗澡?”这人到底拿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钟渝有些生气,从床头柜抽屉拿出体温计,“张嘴。”
贺云承听话地张开了嘴,把体温计压到舌头底下。
过了几秒,体温计“滴”了声,钟渝拿出来一看,快四十度了!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迅速地从衣柜里拿出件羽绒服,丢在贺云承身上:“穿上,现在马上去医院。”边说边打开手机约车app,斟酌着现在该去哪个医院好。
最近流感爆发,班里好多同学请了假,公立医院人满为患,等挂完急诊再排队,看上医生时说不定都半夜了。
还是去私立医院吧,之前他去体检的赫世医院不就是贺云承家开的?距离也不算很远,晚上不堵车的话二十分钟就能到。
他快速地约了车,又去厨房做了个冰袋,回到卧室时贺云承已经倒回了床上,脸埋进蓬松的羽绒服里。
“贺云承!”钟渝加重了语气,伸手把人拉起来:“你想烧成傻子吗?”
“可是我好难受啊……”贺云承皱了皱眉毛,头懒洋洋地靠在钟渝肩膀上:“能不能睡醒再去?”
大概是烧糊涂了,他显得尤其孩子气,钟渝拿他没办法,强行把羽绒服给他裹上,冷酷无情地拒绝:“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