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也不是真要批评他,就是念叨两句,随后便又是嘘寒问暖了。
“今儿我带了好些补品药材来,你好好养着身子,不用急着那些乌七八糟的事,如今老三和老五也都成器了,有他们帮衬着,你皇兄担子也不如先前那般重。”皇后叹了一声,又转头望向顾安年,和蔼道:“七娘也一起补补,先前听说你受了惊,今日看着无事便好。”
顾安年自是垂眉颔首。
永成帝站在一旁听皇后与宋祁说了会话,这时候开口道:“哥哥还等着你共享这大匡万里江山,你……你不要多想,也不要管那些闲言碎语。”
宋祁鼻子一酸,含笑点了点头。皇后这会却是真的红了眼眶。
顾安年心中微微诧异,不过并未表现出来。
永成帝与皇后坐了片刻,便起身打算离开。
顾安年将两人送到王府门口,皇后拉住她的手,含笑道:“福禄把事儿都告诉我们了。”
闻言,顾安年心中一跳,以为皇后是知道了她离开王府的事,正暗自着急,却听皇后道:“你做得很对,如今情况特殊,确实不能打草惊蛇,只有耐心等待,才能猎到好的猎物。只是这段时间要辛苦你了,你放心,待祁儿身子稍好,本宫自会为你正名的。”
听了这话,顾安年这才放下心来,原来皇后说的是今日她与福禄所说之事。
私心里,她自然是不希望皇帝与皇后知晓她离府的事的,怎么说皇帝与皇后是宋祁这世上最亲的亲人,她当然想在他们心里有个好印象。
温驯地点了点头,顾安年道:“陛下与娘娘放心,妾身自会照顾好王爷的。”
皇后满意颔首,与永成帝一起上了马车。
目送马车走远,顾安年长长舒了口气,心中却是十分欢喜。
领着青莲回墨轩阁,正巧在院门前遇到来送汤药的徐姨娘,顾安年眼珠一转,快步上前笑着唤道:“徐姨娘。”
徐清絮没想会遇到顾安年,微微一愣,忙行礼:“婢妾见过侧妃娘娘。”
顾安年扶了她一把,温和笑道:“这段时日辛苦徐姨娘了。”
“伺候王爷,本就是婢妾的本份。”徐姨娘柔柔笑道。
顾安年抿唇一笑,道:“既然遇到了,就不劳烦徐姨娘把药送进去了。”偏过头对身后的青莲道:“青莲,还不把徐姨娘手中的药接过来。”
“是,侧妃娘娘。”青莲躬身应了,伸出双手去接徐姨娘手中的药。
徐姨娘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抬手摸了摸碗边,笑道:“那婢妾就不进去了,这药快要凉了,侧妃娘娘快请进去吧。”
顾安年含笑点头,却丝毫没有放过徐姨娘的一举一动,她清楚看到徐姨娘摸碗边的时候,拇指的指甲触到了碗里的药。
五、守护
即便只是短短一刹那,一个看似不经意的动作,却已经足够引起人的怀疑。
进到墨轩阁里,顾安年的脸色有些难看,青莲与另外两个跟着她的丫鬟,眼中都十分不解,唯有小心翼翼行事。
“去把黄桃黄杏唤来。”顾安年没有直接进到里间,而是在外间的榻上坐下,一脸沉静凝重,对青莲吩咐道。
青莲自然不敢多言,将端着的药放下,便急急忙忙去寻黄桃黄杏了。
顾安年轻击桌面,若有所思,面沉如水,剩下的两个丫鬟低垂着头,噤若寒蝉。
里间,宋祁又开始犯困,福禄服侍他躺下。刚掖好被角,福禄便听到外面传来动静,他赶紧出了来,见气氛不对,当即一个机灵,忙使眼色将两个丫鬟遣退,走到榻前低声严肃问:“侧妃娘娘,可是有所发现?”
顾安年抬眼望向福禄,呼出口气,道:“方才,我碰到了来送药的徐姨娘,发现了一个疑点”说着示意福禄望向矮几上的药。
福禄心口一跳,急忙从袖中取出一根银针走到矮几边。银针半截没入药汁中,然取出来时,银针并未如想象中那般发黑,依旧银白如昔,福禄不禁一怔,错愕地望向顾安年。
顾安年见状紧皱起眉头,道:“药中果真无毒。”
果真如她所想那般,药汤里无法用银针测出毒素来,跟先前福禄等人检测的结果一样。
“莫非当真是多虑了?”福禄轻皱起眉,喃喃自语。作为先后的左膀右臂,又跟在王爷身边数十年,看过各种阴谋诡计,领略过无数明争暗斗,他自信他懂得的并不少,然如今这诡异的情况。却是他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
顾安年听清了福禄的自言自语,凝眉摇头道:“此事不会如此简单。”
然如何个复杂法,她却是没有半分头绪,她只是直觉其中肯定有阴谋。
可到底问题又是出在哪里呢?
“到底是如何做到的……”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顾安年急得无意识地直敲额头,像是要把藏在脑海里的东西都敲出来,一个个对照般。
她觉得有何极为重要的东西被自己给遗忘了。
见顾安年如此。福禄一急,忙上前拦着,劝道:“娘娘别急,总是有办法的,可别把自己的身子也给急坏咯!”
顾安年惊觉自己失态,忙掩饰地笑笑,调整好心态,道:“公公说得对。”
福禄长长叹了口气,心里实在不知是何滋味。
说心里话。他对顾安年不是没有埋怨的,想着若不是她的离开,王爷也不会病得如此重,给了人可趁之机,遭了人暗算。但是如今看着她为了王爷的伤势病情如此尽心尽力,费尽心思,他又实在是生不起气来,只闷闷想早知今日,当初又何必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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