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的前一天,气温又下降了几分,伴随着细雨,台北的天空看起来有点灰。
看着衣架上的羽绒外套,我想起了采伊。
我拿起手机按了一封简讯。
「天气很冷,记得多穿一点,别着凉了。」我选择采伊为收件者,按下传送。
只是今天的采伊,没有回覆我。
我便找了几个假想的理由搪塞自己,也许她在忙、也许她没看到、也许她没缴电话费、也许的也许,只是为了让自己的心好过些。
还记得模拟考完的那个晚上,班上的同学找了些活动放松一下,其中有一个活动是看电影,因为新上映的一部灾难片很震撼,然後他们就呼朋引伴的去看。而我,因为忘记带钱包,所以没有去。
只是每天听着他们说这部片有精彩多撼动人心,我就好像被洗脑似的,认为这部片似乎就是很好看。
圣诞节当天,细雨纷飞的西门町,我一个人撑着伞。
路上的人比平常要来的多,情侣更不用说,人数可能是平日的平方在平方。
喔爷要打世纪帝国、辛普森要念书、屁康说很冷不想出去,死党们总是在你需要他们的时候都会选择装死。所以,我自己一个人去看电影,打算消磨这个看似圣诞节的情人节。
「一张学生票,不用套餐。」我从口袋掏出两张百钞跟三个十元。
「好的,九楼A厅。」售票小姐递给我一张电影票。
我坐在靠近萤幕左手边的座位,我可以感觉到,每个两人的座位头上都有一颗爱心,而我头上可能是一个脏字。
电影开演三十分钟,我觉得有些闷。
我右边裤子的口袋在第三十一分钟产生振动。
萤幕上亮着采伊来电的字眼。我接了起来。
「喂?幼稚鬼吗?」。她好像少了一点平常的顽皮。
「是啊,怎麽了吗?」我用气音说话,因为我在电影院。
「昨天手机电池烧坏了,所以没有回你简讯。」她讲话多了一种温柔。
「没关系,有看到就好了。」我小声的说。
「苏志佑,你真的很傻。」她似乎在哭。
「等等哦。」说完,我离开了座位。
我心里有一种强烈担心的感觉,我弯身快步走出了电影厅,在售票处附近拿着手机讲着说到一半的电话。
「你,是不是在哭?」我问。
「我不知道啦。」她用很任性的口气说。
「为什麽要哭?」即使他说不知道,但我感觉的到,她在哭。
「其实打给你是想告诉你几句话,但是听到你的声音就说不出来了。」她情绪稍稍稳定些。
「那你想告诉我什麽?」我好奇的问。
「我写在纸上,可是我不知道该从哪句开始说。」采伊说。
「不勉强你,等你想说再说吧。」说是这样说,其实我很想知道。
「你写的那张纸,我看见了。」采伊说。
「什麽纸?我写的?」我满头问号,想不出个所以然。
「对,你写的,所以我有七句话想告诉你。」采伊坚决的说。
「说吧,我拉长耳朵在听。」说完,我出了一点力把听筒压在耳朵上。
「其实…其实…」她突然犹豫了。
在我要说话的同时,她一口气把七句讲完。
「其实你的拥抱很温暖,其实你给的外套很贴心,其实跟你相处的时间过的特别快,其实我很常在想你,其实我没有喜欢小易,其实我喜欢那天你陪我看流星雨,其实我很喜欢你。」
这时候,我全懂了。
我忽然间想起彼此手机拿错的那天。
我拿起蓝色原子笔,在纸条上写了两句话,然後把采伊的手机盖打开,放在电池下面。
那两句话是。
采伊,我很喜欢你。
如果可以,我还想爱你第二遍。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