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斗(下)(2)
丫头转身走了进去,郑雪香小声嘀咕着:「连个小丫头架子也这麽大。」
张静菲也觉得像这种架子大的花娘似乎只有电视剧里出现,看来还真的存在啊,真是不易,因为毕竟这是封建社会,这种重视『作风』的时代,竟然也有传奇人物,呵。
又等了一会儿,小丫头出来了,眼睛却只看这耶律楚说:「我家姑娘同意了,但是你们也应该知道我家姑娘的规矩吧,进去以後小心点儿。」
胥晟皓悄悄把张静菲拉到一旁,道:「你确定要试试这种事?」
张静菲点头:「我好奇啊,想看看。」
胥晟皓无奈的笑了,轻轻弹了她的脑门一下,道:「好啊,看看谁能把她引出来,如果我赢了,你就……」说着凑到张静菲身旁耳语了一阵,张静菲听了,气恼的捶了他一下,胥晟皓呵呵的乐着。
这一切都被耶律楚看了个真切,他敛下眼眸盖住一切情绪的外露,慢慢踱进了包厢。
一进包厢就看见一个硕大的珠帘,隐约看见里面有人影闪动,看来这个花娘真的很厉害,张静菲指在皇后那里看过这麽大的珠帘,足够遮住两个人的。
那个丫头站在一旁,眼光还是是不是得扫视着耶律楚。
几个人都坐定,郑雪香站起来说:「久仰姑娘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与众不同。」
她也特地压低了声音,眼睛好奇的看着珠帘後端坐的女人。
郑雪香的好奇心很大,当她一听说有如此的花娘,便建议第三局的优胜条件是,谁能引这花娘一见,就算胜利,自然就不用付账了,当然这点钱对这几个人都不算什麽,但就是玩个新鲜,於是众人都没有什麽异议,便相约来到花娘小楼的包厢。
珠帘後的小楼道:「公子客气了,听环儿说几位都是贵客,只怕怠慢了各位。」声音如泉水叮咚,出奇地好听,毫不做作,也没有嗲声嗲气,很纯。
张静菲心想,听这个声音就知道这个人的相貌差不了,怪不得能唱出如此美妙的歌。
「呵呵,姑娘客气了。」
小楼道:「想必各位也知道我的规矩,那我就不再多话了,有我出题如何?」
众人皆是一愣,没想到她如此直接,倒也算好。
小楼并没说话,只是拿出一支笔在面前的纸上写了一个字,交给旁边的环儿,环儿捧着纸来到众人面前,只见纸上有一个字『春』,字体娟秀。
张静菲觉得就这麽一个题目还要用写的,直接说不就完了,还真会摆谱。
陆煜终於说话了:「姑娘是要我们以春为题麽?」
「是的,现在正是春意正浓时刻,此题是应景而已。」
三个大男人,想都没想,就在纸上写出以春为主题的诗句,只有郑雪香和张静菲没动,张静菲冷眼看着,哼,这些男人干嘛这麽拼命,真是不色不男人。
郑雪香小声对张静菲说:「姐姐,我恐怕是想不出来了,姐姐努力吧。」
张静菲本就不怎麽会背诗,这种命题写诗和命题作文没什麽两样,她都不擅长,更何况看着胥晟皓也在写着,心里有点不舒服,便更加想不到了。
眨眼工夫,三个人都已经写完,经环儿拿给小楼,小楼结果一看,都是三首很出色的诗句,其中一个是『二月春晖晖。双燕理毛衣。衔花弄藿蘼。拂叶隐芳菲。或在堂间戏。多从幕上飞。若作仙人履。终向日南归。』
一个是『云鬓半偏新睡觉,花冠不整下堂来。风吹仙袂飘摇举,犹似霓裳羽衣舞。
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
最後还有一个是『云霞出海署,梅柳渡江春。淑气催黄鸟,晴光转绿苹。』
小楼看完放在一旁,并没有什麽表示,看来没一个入她的眼的,张静菲觉得诧异,品味好高啊,看来这几位公子哥儿要吃憋了。
小楼看了看张静菲和郑雪香,道:「你们二位不参加麽?」
郑雪香摇摇头,张静菲拿着比耍弄着:「做诗我不会,我会唱歌,姑娘想听麽?」
众人全都看着她,小楼轻笑:「既然这位公子会唱歌,不妨听听。」
张静菲露牙笑,旁边的人都是一哆嗦,她道:「好吧,那你们就听仔细了。」
她轻了轻嗓子,唱:
「烟花那女子
叹罢那第一声
思想起奴终身
靠呀靠何人
爹娘生下了奴
就没有照管
为只为家贫寒
才卖那小奴身
伊呀呀得儿喂
说给谁来听
为只为家贫寒
才卖那小奴身」
曲调哀怨,小楼身子一震,仿佛坐直了身子,张静菲瞄了她一眼,唱出了第二段:
「烟花那女子
叹罢那第二声
思想起当年的
坏呀坏心的人
花言巧语他把奴来骗
到头来丢下奴
只成了一片恨
伊呀呀得儿喂
说给谁来听
到头来丢下奴
只成了一片恨」
包厢内一片寂静,只听见张静菲的歌声慢慢流淌出来,张静菲再接再厉唱出了第三段词:
「烟花那女子
叹罢那第三声
思想起何处有
知呀知心人
天涯漂泊受尽了欺淩
有谁知逢人笑
暗地里抹泪痕
伊呀呀得儿喂
说给谁来听
有谁知逢人笑
暗地里抹泪痕」
唱罢,众人静默,忽然听到轻微的抽泣声,原来是珠帘後的小楼,张静菲微微叹息,这首歌她也是很喜欢的,当初听来的时候也觉得有些难受。
「请问这位公子,这首歌的名字。」小楼哽咽着问。
「叹十声。」
小楼叹口气,道:「果然是一首好歌,公子,你胜了,我便与你相见。」
张静菲笑道:「我只是唱来给你听罢了,你要是不愿见也无妨。」
小楼道:「不,我从来说到做到,公子请稍等。」
说完,小楼轻撩珠帘,移动莲步,缓缓从珠帘後走出。
众人皆瞪大眼睛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