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风月地
当夜晚降临，作为风月场所云集的桃花城才真正地显示出了它的繁荣来。街上灯火辉煌，各大风月场所的门口熙熙攘攘，在迎来送往的美人们莺声燕语中增添上一抹纸醉金迷的色彩。
羽翼和芊芊凭空从僻静处现身出来，并肩向美人轩走去，当美人轩那块巨大的招牌进入视线时羽翼身形忽地一顿，展眉轻言。
「你怎麽会来这里？」
芊芊正哼着小曲，被羽翼这一问小曲卡主，神情闪过一丝异色刚要说话，只听羽翼又道。
「不会是为了躲仇家吧？」
对芊芊还算了解，依仗着自己本相强大而到处惹是生非，当年她们就是这麽结的怨。见芊芊目光闪烁，一副变色的样子知道自己猜对了，不再多说什麽，加快了脚步。
「你可知我这次惹上的仇家是谁？」
芊芊竟然承认了，这倒叫羽翼有些诧异。
芊芊追上来，超过羽翼开始倒退着走，笑意盈盈，也不等羽翼回答。
「流水——先生——哈哈！」
羽翼陡然一惊，流水先生！
「怎麽样？好玩吧？」芊芊放大一个欠扁的笑容，「我没想到你会在这里，不过你在这里我还真是感到很高兴呢！嘻嘻！」
羽翼明白她的意思，目光一抹沉沉的杀气，像是要用眼神将其绞死，但片刻後便澄清如旧。
「但愿你能消受得起。」
芊芊愣了下神，羽翼已经走过去，鼻端哼了声，跟上。
一般来说风月场所接待的都是男客，即使那些男妓们也是为男客准备的。女客不是没有，而是太少，来了也要遮遮掩掩，可今晚却有些不同。
当羽翼和芊芊几近并肩走进美人轩大堂的时候，身後不知有多少人在行注目礼。两人像对姐妹花，小可爱引着气质清淡的姐姐，这在美人轩迎接送往的客人还是头一遭。
「有喘气的吗？出来一个！」
芊芊站在大堂中故意大叫一声，立时大堂里人们的目光都给吸引过来了，然後又不约而同地撑圆了眼睛，所有的声音，也在这一刻消失，搂上房中欢爱的声音随即涌出，衬出了室内的寂静，也带来了撩人的春情。
只是芊芊的声音清脆中带着一点阴寒，听上去还真有点这里都没活气的感觉，叫人怪不舒服的。
旁边的羽翼对此早料到了，神情淡淡，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哎哟，我的两位小姑奶奶哟，妈妈我迎接来迟，该死！该死！来，来，搂上请！姑娘们、小哥们还不给我伺候着——」随着一声高而不尖、媚而不惑的声音响起，从楼梯上飘下一个妖娆多姿的女人。三十上下，头上的金钗银簪闪闪发光，身上的丝滑绸缎也晃得眼发花，挥着着绢帕就这麽带着浓郁的香风扑面而来。她正是美人轩的美妈妈。
美妈妈这一嗓子提醒了大厅的陪客姑娘们、小哥们，马上使出浑身的解数吸引身边客人们的注意力，很快便调节出了热闹的气氛，但还是有很多眼睛定在羽翼、芊芊的身上，窃窃私语声也跟着悄然散开。
「给本姑娘找几个清倌，洗乾净剥了衣服送到床上等着！」
芊芊声音还是那麽高，一句话下去，窃窃私语声霎时被切断，神情震惊。
「看什麽看！今天本姑娘有人请，花多少钱找她！」芊芊瞪了一眼正为她刚才的话而惊愕的美妈妈。
美妈妈直觉的气血向上冲，别说来的女客没这样大方的，即使男客也没这样大方的，说话好直白啊。
「那个，姑娘啊，你要几个？」
美妈妈今天算是长见识了，管人家怎麽直接呢，做的就是这种生意，这样的客人越多越好。只是看着羽翼一身发旧的白衣，头上普通的簪子，手袖在衣袖里虽看不到带着什麽有值钱的东西，但她身外没带片饰，嗅嗅连点脂粉味都没有，而这个语出惊人的黄衣服女孩更是简单的黄衣，衣料也绝非名贵，怎麽看怎麽都不像是有钱的样。可两人的气质又很特别，一向看人极准的她也有些拿不定注意了！
「先来三个吧！」芊芊一笑，露出了两个小小的酒窝，很随意地道，一边有人像是配合地扑出了茶水。
羽翼随手丢给美妈妈一块金子。
「少了一会一起算，多了就不要找了，」
妈妈愣了下，捏着金子，紧紧地，惊喜地晃了晃，一连气地道。
「够了！够了！快，两位楼上请！我这就吩咐人给姑娘准备。不知姑娘要几间房啊？」有钱就好，就好……嗯，该不是在一起吧？当然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
「一间就够了。」羽翼淡淡地道。
还真……够强！
……
「这是哪来的啊？看上去不像是本地人……」
「是啊，从来没见过，是不是经商的？」
「一定是有钱人家的女子……」
「哇，谁家的女子这样啊？我们爷们都比不了……」
「……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你怎麽用这个词……不过，也是……」
……
当羽翼和芊芊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客人们接着他们的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