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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你年轻时也太刺激了吧,那非一般人能熬过的日子。」她说。
「我多希望我可以回到二十岁,让我重来一次。」
「如果人生真的可以重来,那麽现在的你就不存在了,或许我们也不会相遇。」
对!她说的没有错,若可以重来,现在的很多事都不是这样子了。回到二十岁让我重新选择不买车,那麽现在我应该也只是在某个餐听,某个便利商店继续当一个单纯的打工的大学生,也就不会遇到她了。
只要记得走过的路要牢记,不要让那些事情和时间白白发生。
「亲爱的,下星期是你的生日喔!」她说。
「我生日要到了,我自己都没有注意说。」
「我们去六福村好好玩一天,好不好?」
「啊,可是六福村门票很贵,可以换别的地方吗?」
「亲爱的,就听我一次嘛,你只要把时间空出来,其他的都不用烦恼。」她挽着我的手跟我撒娇。
「喔!」她都这麽说了,我只好答应。
每年生日我都照平常过,没有期待,没有愿望,没有大餐,没有礼物。有舒涵在我身边,我开始期待生日的这天将会写下什麽幸福?
十一月4日的晚上十一点59分,再过一分钟,生日就到了,我倒数读秒着。
一过零晨,手机收到一封讯息,我想是舒涵祝福的讯息。
最好喝的红酒不一定是最贵的那一瓶,因为买得到酒,却买不到心情,而这个心情是在你的日子记得跟你说一句生日快乐,希望我是第一个祝福你的人~雅玲
我的天啊!怎麽会是雅玲?她怎麽知道我生日?我该不该告诉舒涵?该不该回覆?
一堆惊叹号和问号全冒出来…
我思考了好一会儿,我想不要告诉舒涵比较好,以免让她胡思乱想,就当作没有这回事。
礼貌性回了讯息,「很意外第一个祝福我的是你,你的祝福很特别,谢谢你。」
「那你希望谁是第一个祝福你的人?」
我怎麽可能跟她说我希望的那个人是舒涵,所以我没有再回覆。
「亲爱的,小女子祝福你,生日快乐,星期六等着我为你庆祝罗!」这是舒涵零点二十分传来的。
十一月10日,星期六,天气有点阴阴的,但没有下雨。相约九点到她家楼下,一起吃早餐後再出发到六福村。
我八点50分就到她家楼下,一秒都不想让她多等。
她穿了牛仔裤、白色T恤搭了粉红色外套,脚穿白色的BIRKENSTOCK拖鞋,化了淡妆,擦了点睫毛膏,仙女下凡似的令我看得目不转睛。
我一直看着她,她又问我,「我看起来很奇怪吗?」
「不是不是,很漂亮,漂亮到都想要抱你了。」
「今天是你的日子,你想抱多久都可以。」
吃完早餐,开上高速公路直奔六福村,很快的一个小时就到了。
山区有些微的细雨,有一点阵风,但减低不了携手到此地的兴致。
停车场照理应是停的满满的车,可是今天只有停不到三分之一的车量,也许是天气没有很好的关系。
走往售票口,她从包包拿出了两张门票,「门票我已经买好了啦。」
「多少钱?我拿给你。」
「亲爱的,今天不谈钱,我们开心的玩一天,好吗!」
我只是个普通的男孩,究竟有什麽特别之处让她这样为我付出,我这麽问自己。
走进六福村大门里,游客不多,不用排队排很久。我们玩的第一个是大怒神,她脸上显得有一点害怕,她没有说不要玩,也没有却步。
印象最深刻的是急流泛舟,一艘八人坐的圆形橡皮艇只有我们搭乘。
十几分钟的航程,岸上有游客用炮弹打击水面,溅起来的水花从天而降。
「还好刚刚有去垃圾桶找两件轻便雨衣,不然现在已经全湿了」我说。
「对啊,还好你聪明!」
她突然起身换了位置,没有坐在我的旁边,「你干嘛位置不跟我坐一起?」
「你看你後面,坐在你那个位置冲下去的话会全湿。」
「哇!这瀑布也太大了。」我也起身换了位置。
我们一直在橡皮艇上绕来绕去,我的裤管湿了,她的裤管也湿了。
玩很开心,傍晚逛完动物园後,离开园区已经五点多了。约会没有就这样结束了,她还订了餐厅,泰式料理-瓦城。
正常来说我不会想走进这麽贵的餐厅,因为我生日,舒涵准备好行程,想表示她的心意,我接受,可是心里有种说不出的不舒服。
既然走进来了,就不要辜负她的心意,好料我一直往肚子里吞,吃到肚子圆滚滚。她没有吃的特别多,没有吃的特别少,吃的刚刚好,倒是一直看着我吃。
最好吃的一道菜是月亮虾饼,当我把所有的菜吃光後,舒涵还问我,「要不要再点甜点来吃。」
「不用了,我已经吃的很饱了!」我说。
「想不到你这麽能吃?」
「因为我很少吃高级料理,有机会吃,我就会一直吃。」
这一餐的帐单金额是一仟伍佰元,她拿出两张仟元大钞买单,毫不手软。吃完这顿饭,我以为约会结束了,原来还有,舒涵带我走进BIRKENSTOCK门市,「我想要亲爱的跟我穿一样的拖鞋,好吗?」
我们已经去了六福村,也吃了大餐,最後还有礼物,BIRKENSTOCK白色拖鞋,一双两仟五佰元。我算一算她今天大概花了快六仟元,是我四分之一个月的薪水。
「为了我花那麽多钱,没有关系吗?」我说。
「比起你送的那一张照片,今天的都不算什麽啦!」
往後每个星期的周末我都会带她出去,我们穿着情侣拖鞋勾着手到过很多地方,携手写下很多的幸福,最常去的还是台中阿伦家和逢甲夜市。
这段日子和她相处的好,和主管小君工作配合的好,我过的很好,所以我变胖了,是我有始以来最胖的时候。
「在公司你比较欣赏谁啊?」小君问我。
小君大我五岁,工作能力强,人缘很好,很照顾下属的主管。不过偶尔也会和同事们八卦一下。
突然被问到有点愣住,我不知道该说什麽。
「我随口问问,不一定要回答啦!」小君又说。
我松了一口气。
一直到十二月底,我们约好要去看101的跨年烟火,当晚十点在台北火车站舒涵收到一封讯息,她的情绪开始不对了,我问她怎麽了,她把讯息拿给我看,「我回来台湾了,新年快乐~峰哥。」
「你还没忘记他吗?」我说。
她没有回答。
我们从台北火车站坐接驳公车到敦化南路和忠孝东路交叉口,再漫步到国父纪念馆,一路上她没有说什麽话,我也没有继续追问她,我牵着她的手,让她静静的。
烟火施放全场的人情绪都High,她没有跟着烟火绽放的炫丽而开心,而我的心情是跟着她静静的。三分钟的烟火秀结束了,人群慢慢散了,我送她回家已经一点十五分了。
「有事要跟我说,不要闷在心里。」我说。
「我没事,不要担心我。」
我想曾经陪她走过大学生活的学长峰哥,突然回来找她,对舒涵心情上多多少少会造成一些影响。即使现在舒涵爱的是我,现在牵舒涵手的是我,但我们在一起只走过四个月,他们走过大学时期的四年。
一封我回来了的讯息,难免会让她回想起曾经的事情,当初他们之间没有清楚的结束,只是他突然没有了联络。
初恋是最纯真,最难以忘记的,也包括我在内。
元旦,我们各自在家休息。
接下来我们之间因为有了峰哥回来开始起了变化,一月二号上班,舒涵收到一大束的玫瑰花,还附了一张小卡片,送花的举动在公司传开来了,也造成女同事间的喧哗。
在周围同事间的逼问下,大家知道追求者是她的初恋情人,国外求学毕业归国,名叫峰哥。
舒涵有自己告诉我是峰哥送的花,卡片内容是邀约她吃晚饭,问我可不可以去?
「你觉得有必要去就去赴约吧,不用顾虑我」我说。
後来舒涵赴约後,她有跟峰哥说她已经交了男朋友,我听到放心多了,所以当她问我:「我可以跟峰哥继续当朋友吗?」
身为她的男朋友,要有肚量,要相信她,不要限制她交朋友的权力,所以我说:「嗯,可以。如果要和峰哥出去告诉我一声就行了。」
接下来的几天,峰哥都会打到公司找舒涵,或是打手机找她。我常不在公司,都在外面跑业务,但还是能耳闻一些峰哥连环CALL的消息。
同事们不知道舒涵现在有男朋友了,而且就在公司,就是我。之前同事最想知道的八卦就是我欣赏哪一位女同事?任谁都料想不到我已经和我欣赏的人私下进行四个月的交往了。
其实办公室恋情越是看不出来的两个人,反而就越有可能。
同事都猜想她和峰哥会旧情复燃,重点爱火。这样的传闻在公司持续扩大,在我听来却是非常的刺耳,我没有向舒涵反应,也没有表现出情绪,更没有去询问他们聊天的内容。
这星期是学期的期末考,星期五考完试放寒假了。回到家马上打给舒涵,但是她电话中,我先挂了电话,过五分钟,她打过来了,「刚刚峰哥打过来的。」
「喔!我是要跟你说我考完试了,明天可以带你出去散步了。」我说。
「啊,他刚刚约我明天出去耶。」她说。
「喔!」
「那跟他说改天好了。」
「没关系,你和他出去吧,我在家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