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五月的天 — 五月的天*7

很多事情,在过程中都是欢乐的,但是所带来的後果往往是你想像不到的。譬如像是小时候,记得那年我小学三年级,明明昨天跟妈妈说明天要交便当钱,可是在经过学校途中,发现杂货店门口有放着最新最夯的玩具,在一时冲动之下,我带着我的铁金刚8号到学校上课,就在回家之後,命案就发生了…

「你的便当钱呢?」妈妈很生气的问。

「我…」正想要说在上课途中不小心掉了,可是我发觉这个理由我上次用过了。

「我再问你一次,你的便当钱呢?」妈妈从桌子下熟练的抽出了她的藤条。

「我被坏孩子恐吓,所以我…」说出一个连我都不能相信的理由。

「所以你就把便当钱交给他?很好,明天我陪你去学校看看到底是哪一个坏孩子这麽夭寿骨。」妈妈越来越火。

「我…」想说但是说不出口,只想快速消失在我妈视线中。

「等等…周小弟弟请问一下,你手上的东西是什麽?」暴风雨前的宁静。

「这是我的美劳作业。」我感觉到从额头流下来的汗是冷的。

「花了多少钱?」妈妈的战斗力上昇。

「280元。」正好是便当钱的数字。

後来我足足被打了十分钟,这中间我妈有停下来喝一次水,而我当然也是哭的稀哩哗啦的,就在吃完晚餐後,我问了我爸。

「爸爸,妈妈勒?」我流着鼻涕。

「妈妈在厨房洗碗。」爸爸拿出了医药箱。

「爸爸,那我问你一件事情。」我抽出卫生纸。

「你问阿。」爸爸在伤口上擦药。

「妈妈是不是超级赛亚人阿?」我将卫生纸丢入垃圾桶。

「…」

会想起这一段回忆,是因为我们被林老师召唤过去她的办公室,从办公室外我感受到非常明显的杀气,因为我们翘了最不该翘的课,微生物导论必修两学分,授课教师─林子玫。

虽然课程没有很深,尽管台上老师讲的批哩啪啦,在台下的我们总是睡的稀哩呼噜,并不是课程过於枯燥乏味,只是上课内容有七成哈啦三成导论,感觉就像你打开了收音机,把频道转为卖药的,在节目中会接受收听者的现场CALLIN,并且会把频道中所卖的药物说的非常好用,火气大吃了会消火、脚骨酸痛吃了会软Q、先生外遇吃了会回头、软柱吃了变天条……等等。说的会飞天能遁地,节目介绍之中还会唱歌,幸好林子玫在上课中并不会唱歌。

「告诉我,为什麽要翘课?而且还是翘我的课,你们三个给我一个好的理由。」林子玫坐在办公室的位子上说。

「老师你会不会希望我们成绩进步?」文彦似乎有备而来。

「这跟翘课有关系吗?」林子玫怀疑的问。

「学习,像是一桶水;学生,像是一块海绵。每一块海绵吸收水的量是有限的,在这麽高贵的学校就读,我们好比身处在知识丛林之中,

如果对海绵来说,学校就好比是一座水库,有取之不尽的水源,而相对的海绵又那麽的苗小,吸收总会有饱和的一天,适当的放松代表着我们正准备下一次的吸收。」说完後文彦推了一下眼镜,然後我们看到林子玫的下巴好像掉了。

「蔡永志换你说。」

「人活着就是要学习,行万里路胜过读万卷书,出去是为了寻找课本上所没有的知识,也是另一种学习的体验。」永志从他的嘴巴吐出象牙。

林子玫捡起下巴後拿了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

「那周秉诚请问你的联谊呢?」

「在这次的”学习”中我们已经联系到幼保系的公关,相信很快就能够举办了。」我把蜜饯夹在点名板中递出。

「这是什麽?」林子玫打开点名板後问。

「我们的假单。」

「…,很好,你们可以先离开了。」林子玫笑着摇摇头。

我发觉林子玫其实是一位好老师,虽然呱噪了点,从这次事件之後,她对我们三个的看法有所改观,後来常常跟她”借课”,而在借课之後都会习惯补上我们的”假单”,她也习惯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提醒课程进度要能够跟上。

当我们三个在一起,我发觉好像似乎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只不过有些问题并不能依靠组队的方式解决的,譬如感情。

有一次,我在咖啡厅打工的时候,文彦跟永志来捧场,他们选择在柜台前面的位置坐下,而我站在吧台里的咖啡区煮咖啡。

「喂,兄弟,你们店里什麽咖啡比较好?」文彦好奇的问我。

「看你们想喝哪一种,店里招牌跟拿铁卖的不错。」我正在清理研磨机之余递上MENU。

「什麽是招牌,拿铁又是什麽?」永志看着桌上的MENU。

「招牌是一般的咖啡,只不过糖跟奶精我们用适当的比例先行调理好的。而拿铁是依照咖啡跟牛奶使用一比一调合,也是俗称的咖啡牛奶的ㄧ种。如果要好好的品嚐一杯咖啡,我会比较建议你们喝喝看热的,会比较香。」我收起了清理工具。

「那蓝山跟曼特宁又是什麽?」文彦又发问。

「那是咖啡豆的种类…干,你们到底要喝啥?」我怒。

「招牌」永志。

「拿铁」文彦。

就在我准备开始调理咖啡的时候,听到文彦所问的,永志似乎也勾引起的好奇心的问我。

「那咖啡豆的种类怎麽分辨好坏?」

「看个人的喜好,因为有些咖啡豆煮起来是酸的、有些是苦的、每种咖啡豆香味跟味觉浓度也都不一样…靠,你们两个今天是来乱的喔?」我将研磨机盖子打开倒入适当的咖啡豆。

「没有阿,我们是真的不懂才问你」文彦从包包里拿出香菸点上。

「喔,那等等再聊,先让我专心的把咖啡煮完。」我拿了煮咖啡的器具放在研磨机下面。

我打开研磨机开关,漏斗上的咖啡豆在研磨机的作用下变成了粉末,掉落在中间的漏斗上,累积适当的量後,将研磨机关上,用手拍着漏斗下的横杆,使咖啡粉平均的落在压缩皿上,当咖啡粉将压缩皿上堆起了一座小山,接着我用加压器将压缩皿上的咖啡粉抹平,对准压缩皿做第一次加压,接着又将研磨机里的咖啡粉拍下,抹平,然後第二次加压,将压缩皿扣上咖啡机,按了上面的按钮,使咖啡机释放出滚烫的热水和正确的cc数,当热水经过加压过的咖啡皿,流出了黑色液体,也就是浓缩咖啡。

接着我拿出空杯将咖啡液倒入,然後加上适当的添加物调和。

一杯好的咖啡需要专心的烹调,哪怕只是几秒钟的不注意,就连加压的力道大小,都容易使咖啡的味道改变,我习惯用心的烹调咖啡,因为这是对顾客的ㄧ种礼貌以及尊重,虽然店里使用的是简单的加压烹调,但是每一个步骤都不能马虎。

「你们的咖啡好了,在喝之前我建议你们先闻一下味道,然後在小口的品嚐。」我将咖啡放在吧台上。

「…」文彦跟永志没说话,照了我说的方式尝试手中的咖啡。

在他们品尝咖啡的同时,我将使用过的器具,放在咖啡机上面用热水冲洗着,然後拿出我的透明杯子,在吧台上装了一杯水。

「好喝吗?」我喝了一口水。

「嗯,我觉得你煮的咖啡很有深度。」文彦眼镜上镜片的雾气慢慢退去。

「是喔?」我将水杯放下。

「因为现场煮的咖啡好像特别香。」永志放下手中的咖啡。

「其实咖啡的煮法有很多种,我们店里使用的是加压法,这样煮出来的咖啡会比较浓,速度也比较快,比较不会让客人等太久。」我拿起抹布在水槽边擦着。

「兄弟,看你这麽厉害,你似乎什麽都懂,但是我很好奇一件事情。」文彦把眼镜拿下来擦拭。

「啥?」我站在吧台中看着门口有顾客进门,然後喊了一声欢迎光临。

「你跟那个郑雅玲到底是怎样?」文彦将眼镜戴上。

拿起了吧台上的MENU,我想了一下并没有立刻回应,只是突然不晓得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我觉得你可以上网查奇摩知识然後顺便告诉我答案…」丢下这句话,我走出了柜台,往刚进门客人方向走去。

之後客人陆陆续续的进来,我进进出出吧台好几次,不久文彦跟永志就离开了,而我也没注意到他们什麽时候离开的,在吧台上的空杯下留下一张纸条,让我看完很无言。

『“敲敲”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看一看帐单,带走了我的皮夹。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决定去撞球,所以就先离开罗。

PS:有时候当问题出现了,如果没有去面对是找不到答案的。』

【他们点了两杯咖啡,也点出了我内心的疑问。】

如果您喜欢,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