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众反王聚齐,一起到了扬州,众王将官来夺状元盔甲袍带。被罗成一杆银枪连挑四十二名大将下马,夺过了状元盔甲,叔宝看到大喜,忙高声叫道,「表弟,这状元是你的了!」
忽然听到演武厅後面三声炮响,众反王惊疑中都有些知觉,一齐上马,飞奔到城卞,只见城上放下千斤闸来。
那雄阔海刚刚来到城门口,只见上边放下闸来,忙跳下马来,一手托住,大叫道:「众位元王爷,里面有什麽情况吗?」众王爷道:「正是情况有变,恐怕杨林设计害我们,所以才要出城。」
阔海道:「既然事情有变,趁我托住千斤闸在此,你们快走出城去。」那十八家王子。和各路英雄豪杰,一齐跑出城来。
刚刚奔到龙鳞山,忽所得一声炮响,伏兵齐出。当先一将,正是杨林,手提囚龙棒打来。罗成挺枪相迎,两人交战,杨林已认出就是破长蛇阵的那少年,忙问道,「你到底是什麽人?和幽州罗元帅什麽关系?」
罗成并不答话,跟杨林斗了几个回合回马便走。杨林拍马赶来,看看赶到,罗成反身一招回马枪正中杨林咽喉,可怜大隋靠山王杨林都不知道自己死在谁的手里,就去见了阎王。这里众反王把伏兵杀退,各自回国不表。
且说涿州留守孽世雄,闻的罗成秦叔宝等人去了扬州,既兴兵十万,来犯金墉。
裴元庆正和罗玉。马家姐妹看一个来投军的女孩,衣衫褴褛,才十二岁,众人都说她太小,那女孩哭哭啼啼的说家乡连年战乱,自己亲人都失散了,也没地方可去,求哥哥姐姐们,收下我吧。
罗玉命人先去带她吃饭洗澡,忽然一个士兵骑马跑来报说:「涿州孽世雄来犯金墉,兵临城下,单雄信和史大奈将军已战败了,军师请裴将军快去呢!」
大家听了都吃一惊,都上城墙来看的时候,涿州人马密密麻麻已经将金墉城围的水泄不通,罗玉看了,手心捏出汗来,马金兰说道:「我自从来了瓦岗,没有立过半点功劳,等我出去生擒了孽世雄,给众位将军见礼。」
罗玉道:「金兰姐,单大哥和史将军都不是他对手,还是咱们一起去吧。」裴元庆道:「那可不行,罗大哥不在家,我可不能放你出去,你还是老实待在这里,我去会会他。」说罢,下了城墙披挂了,引了兵上马出城。
孽世雄在对面看见城门开处,出来一员小将,十四五岁,头戴一顶亮银狮子盔,身披一件亮银鱼鳞甲,圆脸庞,宝剑眉,皮肤白颀,二目有神,手中一对八卦亮银锤,胯下一匹宝马良驹,名叫蹄血玉狮子。身後旌旗上一个斗大的「裴」字。
孽世雄喝问道:「来将通名,看来金墉果真没人了,派个小孩子出来送死!」裴元庆转动手中银锤道:「我乃西魏王驾前,天保将军裴元庆便是。你这家伙不知道我小将军的厉害,敢来犯我金墉,岂不是找死。」
元庆说罢,催动蹄血玉狮马跑上前,举锤便打,孽世雄心想一个孩子能有多大力气,满不在乎的举刀一挡,就听仓的一声,火星乱冒,手里的刀被打做两段,虎口都震破了,惊的孽世雄面如土色,叫一声,「哎呀,好厉害!」拿着半截枪杆回马便走,被裴元庆赶上一锤打来,正中後脑,扑通一声栽下马来。
裴元庆冲入阵中,如入无人之境,锤到处将军落马,兵丁身亡。涿州兵马纷纷逃生,金墉将兵随後杀来,把世雄十万大兵,杀了个乾乾净净。
罗玉在城墙之上,看裴元庆胜了孽世雄,还一直向南追去,也和马金兰一起上了马出城,望南去寻裴元庆,跑出很远,还看不到他,再回头连马金兰也不见了,再走几步,见裴元庆腿上中了箭,坐在地上,身边几个涿州兵已气绝身亡。
罗玉忙下马看他伤势,元庆道:「不打紧,只是箭头陷在肉里了。」从靴子里取出一把八寸长的小剑递给罗玉,道:「你帮我拿出来。」
罗玉看那伤口还在冒血,不敢下手,元庆道:「你转过身去,我自己来。」咬着牙自己挖出箭头,说声好了,罗玉拿出鲛帕给他包住伤口,看他疼的一头汗,埋怨道:「亏你还是将门之後,岂不知穷寇莫追的道理?这一箭岂不是多挨的?」
元庆笑道:「杀的高兴,那还顾得上这些?」罗玉扶他上了马,说:「快回去吧,这会怕都在找咱们呢。」果然没走几步,看到马金兰等人来找他俩,大家一起回城去了。
过了几日,罗成秦叔宝回到金墉,知道裴元庆杀了孽世雄,罗成夺得武状元,众人都称贺不已。待裴元庆养好箭伤,却好到了罗玉生日,罗夫人一面在家中安排酒席,一面和罗成商量,要请舅母表兄表嫂来,再就是女兵营中一些女孩子,十五岁虽不是整生日,也算得将笄之年。秦母一早便命表嫂张氏送了一身衣裳和一副首饰给罗玉。
罗夫人正和表嫂说着话,罗玉带着马家姐妹,罗婵罗娟罗兰和那个投军的小女孩,还有几个女兵头目,说说笑笑地来了,罗夫人先叫她拜了父母祖先灵位,又给她看了舅母的礼物去给舅母磕头,罗玉只带了罗兰一人去,罗婵罗娟自去後面帮管家婆婆在花园里收拾。
表嫂看罗夫人安排的井井有条,不由得赞道:「表妹有你这麽个贴心的好嫂子,真是她的福气呢。」罗夫人道:「这倒算不得什麽,嫂子不知道,玉儿妹妹以前在北平府,是何等的娇生惯养,金尊玉贵,十几个丫头婆子服侍着,莫说什麽千金小姐,便是皇宫里的公主们,也未必有她逍遥自在,玉儿聪明懂事,是候爷和夫人的心肝宝贝,比她哥哥还多疼几分呢。」
表嫂道:「女孩子本来是应该多疼些了,我也曾听你表哥说起过,姑父姑母家和一般的郡王候爷都不同的。」罗夫人说:「如今到了这里,妹妹也太可怜了,我们做哥哥嫂子的便有十分本事,也没法叫她再过一天以前的日子了。」表嫂说:「已经不错了,表妹比刚来的时候胖了些呢!」
说话间罗玉回来了,罗夫人叫她们去花园里先玩,就把酒席摆在那里亭子上,等表哥他们一到,便开始上菜。
却说裴元庆知道罗玉生日,不知道送些什麽礼物好,又不好意思问别人,转来转去来到罗家门口,早被罗春看见拉到家里,厅堂上坐着叔宝,罗成和姐夫程咬金三人在吃酒,见他进来都怪他来晚了。咬金道:「元庆,你姐姐也在後面,你见了她再来。」
元庆答应着去了,这里咬金有了些醉意,对罗成道:「老兄弟,你看我们三公子怎麽样?」罗成微微一笑道:「元庆挺好啊。」咬金道:「叔宝,俺老程虽是个粗人,元庆可是将门出身,和令表妹年龄相貌倒都般配,就叫罗兄弟和我做个亲家,怎麽样?」
叔宝笑道:「咬金,你喝多了。」咬金摆摆手说:「没多,没醉。」罗成也笑道:「程大哥,你这话可是真的假的?」程咬金道:「当然是真的。」
罗成道:「既是哥哥的真心话,小弟也跟你说句实在的,元庆自然是个好样的,只是我妹妹才刚刚十五岁,元庆也只比她大几个月,如今他们俩在一起教练女兵,心思都是在军营里,这话若说明白了,以後怎麽在一起练兵?倒不如过个两三年,等他们长大些再说,如何?」
叔宝道:「表弟说的有道理,到时候我和军师做媒,咬金你就放心吧!」罗成又说:「可有一件,以後若有人拿这件事嚼舌头,表哥是不会说的,程大哥,都在你身上,到时候休怪小弟翻脸不认人!」
咬金听了,酒醒了多半,连连点头。罗成说:「表哥,程大哥,小弟从洛阳买了一匹马,你们来看看。」
三人起身来到後院,罗成命人牵过来,原来是一匹小白马。罗玉在亭子里也看见了说:「这不是哥哥的马吗?」罗夫人:「不是你哥哥的,是他从洛阳马市上买来给你做生日礼物的。」
罗玉走下亭子,仔细看那马浑身雪白,并没一跟杂毛,马身不高,自己骑正合适,叔宝咬金看了都说是好马,金兰等人看了说:「玉儿,你骑上去试试啊!」
罗玉从搬到兵营去住,只觉的兄妹俩渐渐疏远了。尤其是罗成成亲後,更少回家。每日埋头苦练武艺兵法,夜里累的躺下便睡,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伤心事。罗成怕她累病,说过她几次,罗玉只是沉默不语。今见兄长送她宝马。正是自己渴望得到的。不禁眼睛湿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