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和现在形成未来。我们如此不同的记忆,却交叉出现在彼此生命之中,走向同样的未来
。我多希望可以用这句话来对我们的故事做一个结尾,在你的眼里,我看见相同的渴望。
如果可以,我下次会记得将这句话说的更明白些,如果这样可以改变正在发生的事。
「Shirley,我坚持放弃一切并不表示我可以承受失去他的痛苦。事实上,那样的选择会让我
下地狱去。但我知道是谁比较需要他。我宁愿待在地狱,然後永远期待天堂的完美。那是属於他
的地方。
当我疯狂的伤害他的同时,也在病态的强求这一切的完美。这就是清醒的代价,如果可以,
我希望我是她;但如果我是她,我还是会下地狱。因为她不会做出我的选择。但起码不会在比这
更糟了。」
Shirley惊愕的看着我,好像弄不明白我的意思。
我再次缓缓的开口:「我不可能因此去怪她。我同情她,像所有人一样深深的同情她。她只
是爱错了人,爱上一些她无法承受的人。那不是她的错,即使她曾经为此伤害我。」
我想,她总有一天会明白,我不是高尚到愿意自我牺牲。我只是无法看着他痛苦的亲吻我,
期望我能救赎他的灵魂。
「他爱你,从头到尾都没改变过。难道你看不出来?」她像是刚找回她的声音,嘶哑的问。
「他当然爱我。否则现在谁都不会痛苦。」
我用一种很冷酷的声音,驳回她最後的希望。
---------------------------------------------------------------------------------
我在Carlisle的臂弯中清醒,他的睡眠习惯真的是个很糟糕的问题。
我只是轻轻的抬头,他就跟着醒了。
「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跟我一起醒?」我皱眉,不悦的抱怨。
他翻身压住企图离开的我,赤裸的胸膛呈现在我眼前。
「这麽早起来想去哪?」
我翻翻白眼。「我还有其它地方能去吗?」
「多睡一下。」他脸上又出现那迷人的笑容。
最近他好像发现这样最容易让我失去抵抗,一有什麽企图就露出这表情来迷惑我。
我闭上眼,拒绝被他诱惑。「乖一点,别闹了。」
「我认真的。」他亲吻我的前额,又说:「你还欠我一个婚约,什麽时候要补?」
怎麽又拿这件事出来讲?对他的不放弃让我倍感压力,如果我的心里没有横梗在那未知前方
的恐惧,也许我可以很乐意的点头。
「你又不赶时间。」
「很赶。我等不及想帮你冠夫姓了。」
「所以你坚持一定要在这时候骚扰我吗?」我有点生气,张开眼怒视着他。
「骚扰?」他口中喃喃的重覆我的用词。
「我以为你会跟我一样期待。」
Carlisle离开我身上,沮丧的坐到一边。
我知道我多说一句就会露馅。我走向那没有隔间的浴室,站在洗脸盆前梳洗。
透过镜子我可以看见他没有移动,这个角度让我清楚的看到他。
那天从大屋回来之後,他不停的问我什麽时候要兑现,我每天都要上班,不像他可以轻松的
靠画画维生。
好吧,我承认那其实也不是很轻松。但起码他的时间比我自由,他可以自己选择什麽时候要
动笔。虽然为了配合我,他几乎开始过着朝九晚五的日子,这让我很感动,但那不代表我就会让
他愚蠢的在我的姓氐前多加一个字。
「可以商量一件事吗?」
他低着头,语气谨慎的问我。
我思考他又有什麽点子,过一会口齿不清的说:「说吧。」
「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我漱漱口,将满嘴的泡沫吐乾净,转过身瞪着他。「一定要让我这麽为难吗?」
「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我也很希望有,很可惜公司不是我开的。」我不满的讥讽,走回床上躺下。
不到三秒我就软化,他的表情看起来很受伤。
「乖一点,好吗?」我将他拉到我身边,亲亲他的脸。
他把我抱到身上让我俯视他的上半身。
「我真的很期待。」
「你会让我失业的。」我投降,我拥有对他的抵抗力数量太少了。
除了在结婚这件事上我还能坚持住,其它几乎是一面倒的败局。
我爱他,无庸置疑。
但也因此我的不安愈来愈强。
Jessie像突然消失一样,在宴会之後再也没出现过。还有随时可能会出现的靖童,愈了解他
我就愈不确定他会不会因为我放下对靖童的责任感。
我不想冒险,在我们之间只差那一张纸的证明时,我的坚持对这样的关系绝不会有害。
这是我唯一可以肯定的答案。
我不在乎要等多久,不在乎被称为太太或女朋友,或者他认定的专属权这种问题,这跟我的
困扰比起来简直算不上是个问题。
我妥协了,他热切的眼神让人无法招架。「什麽时候?」也许有个旅行对我们来说也不错。
「不要再增加我的麻烦。」我又加上一句警告。他的艺术家思想很有可能会在我妥协的那一刻直
接把我拖去他想要的地方,只为了怕我反悔。
他翻身躺回我旁边,喃喃的说:「这两天?间隔假日你就不用请那麽多天了。」
「要这麽久?你总有一天会害我失业的。」我叹着气说:「我试试看吧,我不知道……」
「我养的起你。」他打趣的说。
「我真怕你买猫饲料给我。」我翻了个大白眼。
「你喜欢西莎还是宝路?」
在我来不及选好品牌之前,他的唇热烈的抵住我,对我宣示他的喜悦。能让他开心我真的很
高兴,但能不能下次别用我的妥协换来。
除了我还能去公司这一件事,他几乎是完全把我当成一只宠物对待。
从某方面来说那很幸福。但当我唯一能为他做的事就是爱他时,那变成一种极度不平衡的付
出。有时候我会觉得,也许我只要天天在他身边摇尾巴撒撒娇就可以得到这一切,就算我不爱他
。好吧,不那麽爱他。
总之我还是很感谢他没有坚持要我放弃工作,虽然他对我证明了无数次真的没那种必要。
我在仅存的一点理智还没被融化之前离开他的唇,按照他要的安排坐上Fortis。
我是脆弱的人类需要完善的保护。这是他坚持送我上下班的理由。
在我已经习惯Fortis的怒吼声,习惯有人帮我开车门这些事,这些一个人绝对做不到的事之
後。如果我放弃我的生存技能,我将不知道如果我担心的那一天到来时我能做什麽。
「Carlisle。」阳光照着他长长的睫毛,在他的下眼窝上印着淡淡阴影。「晚上别来接我,
我可以自己回去。」
「没必要。」他很快的否决我的想法。
「听着,你可以用更多的时间画画,不必配合我的时间。」
我知道他会拒绝,但我可以不恹其烦的一试再试。
「这没有讨论的必要。你甚至可以不用出门,我养得起。」
「我毫不怀疑,但你不能老把我当一只猫。」我试着对他讲理。
「结束讨论。」
我叹口气,静静的等他下车帮我开门。
「记得,我们的旅行。」他亲吻我的脸颊,在众目睽睽下目送我进到公司。
「Rosalie!」
有一个女声从背後叫住我。我缓缓转头,不管是谁,我现在心情挺糟糕的,没什麽话家常的
闲情。
「Rosalie,天啊,我刚才看见了。」Katie从我背後几步的距离追上来。
我疑惑的瞪着她,看见什麽?
「男朋友吗?我不敢相信,Carlisle!我没看错吧!」
惨了,这就是温馨接送情的另一个坏处,被一个花名在外的人护送时。
我朝她笑笑,摇摇头。严格来说我没有骗她,对Carlisle我不算他女朋友。
「别骗我,快说说怎麽回事?什麽时候的事?你让我太意外了。」她拉我赶上快要爆满的电
梯。「你居然能保密到现在,多久了?」
我心想,被你知道我还能活吗。
「呃,Katie事实上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的确不是,而且我没办法解释到底是怎样。
「怎麽可能,我看到他亲你。」
这女人真的是帮我很大的一个忙。电梯里所有人全转头看我,我的脸瞬间红透死死盯着地板。
她意识到她做了什麽,低声说:「对不起啦,等等用MSN告诉我,不许隐暪。」
我等脸上的红潮稍微退去才再次开口:「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只要你告诉我,什麽都好。」
我微微一笑,Carlisle的八卦很好用。
「我需要一个人——我要休几天假,你可以吧?」
她的脸马上露出警戒的神情,我休假代表她下午不能偷懒,提早下班的优惠也会被取消。
「这……很多天吗?」
她是个懒惰鬼,我在心里对她做鬼脸。
「Carlisle三个月份的八卦?」
我贼兮兮的看她,不怕她不答应。八卦对她来说太有吸引力了,更何况是Carlisle。
她思考一下,语调轻快的说:「成交,MSN等你。」
回到坐位上,我习惯性的打开电脑。为了延迟交易时间,我决定先告诉让我必须做坏人的凶
手他被我卖了。
我拿起手机播了他的电话,哔一声後转进语音。他画画时不开手机。
「你有麻烦了。」我吸一口气,连自己都听出那声音有多得意。「八卦公主很快就会帮你打
响广告,你的风流史会被广为宣传了。」
我挂断电话,满意的笑了。有一种恶作剧後期待的兴奋。
後面传来小声的提醒。「Rosalie,快点。」
Katie连多一秒也等不及的催促我。
我打开MSN,看到她已经传了一长串问题,清单多到可以编号排列。
“你想知道什麽?”
“什麽时候的事?”
“一或二个月,我不确定。”
“你前男友,因为他吗?”
我回话的速度快到还没看完就说“跟他没关系。”
“喔……我以为——告诉我,他有多棒?”
我翻翻白眼,说很好用难道她要说她也要试试看吗。
“我不介意帮你问问他的意愿。”我在後面加上一个大大的笑脸。
帮他惹点麻烦也是不错的乐趣。
“不了。”她飞快的回我。过一会又说:“好吧,事实上我被拒绝过。”
我瞪着营幕,这场八卦之旅好像变成是我获益匪浅。
“你怎麽钓到他的?”
“不是我。”
“他追你?我不敢相信他还需要追女人,你怎麽做到的?”
完了。我好像说错话了。
“我没有。”
“不可能。我跟他约会过,他甚至连一秒都没出现过想调情的样子。”
“也许你会想亲自问问他。”
我决定把茶包丢给他。
“?”
“他打来了。”
我接起电话。
「谁想帮我打广告?」他打趣的声音在电话响起。
Katie绕路经过我的位置拉我去厕所。
「她想跟你聊聊,你认识的。」
我把电话丢给Katie,将留她在外面,独自走进厕所。
对於他们的交谈我不感兴趣,我不是善妒的女人,就算是,Katie也不算是个威胁。我的不在
场可以让Carlisle有更多麻烦,这让我感觉有点复仇的快感。
我故意留在厕所里等他们讲完。过一会,Katie走进来,把电话交到我手上。
「他要跟你说。」
我扬眉接起电话。「怎麽了?」
「我不敢相信她是你同事。」
「我也很讶异你的小故事。」
我们同时笑了,他缓口气,又说:「所以,明天可以出发?」
「如你所愿,只要你安抚好她。」我故意小小的对他挑衅。
「也许喝杯下午茶?」
「如果你不会吐的话。」我笑了。
又说了几句我们才挂断电话。Katie先我一步走进办公室,已经在MSN上留了一句话给我。
“好吧,我很高兴你们能在一起,记得带纪念品回来给我就好。”
我关掉MSN,露出大大的笑脸。女人果然要英雄才有办法摆平。
飞机上。凌晨的班机没什麽乘客,顺利进入航道之後,只剩下几盏昏暗的小灯还亮着,我靠
在Carlisle的肩膀上,舒服的躺着。
「我们要去东京吗?」我好奇的问。
「你可以先睡一下,我会叫你。」他温暖的手掌覆上我的眼。
「你很喜欢神秘。」我皱皱眉,将盖在眼皮上的手掌拿下来。
「你不开心吗?」
又来了,只要我有稍稍的抱怨,他就会开始担心我是否会不高兴。我真的不觉得这样不好,
但我不想像个宠物一样被带出门就要兴高采烈的摇尾巴。
「没有。」我咕哝着说。将外套盖在脸上,拒绝让他研究我的表情。
「飞机让你不舒服?」他的声音充满多余的担心。
「不会。」
「太冷?」
「闭嘴Carlisle,你可以安安静静的让我抱着睡两个小时吗?」
他轻笑几声没在说话。我躺在他肩膀,等着睡意来袭。回想我们之间的故事,那是我每天睡
前的床边故事。
我记得他第一次亲吻我的粗暴,第一次说爱我的表情,每一个画面都深刻的存在我心里像今
天才发生的事。宴会上的诅咒在记忆里成为永远的昨天,不管我何时想起都不再感觉接近,我不
会再因为Jessie而发抖,有更多的理由让我能坦然面对。
在婚纱店的夜晚,Carlisle说我愿意的声音我还清楚记得,Jessie的诅咒却已经模糊到只剩
下一个影子。
我不知道我是否足够坚强可以克服她的威胁,但没有什麽能让我畏缩。拥有Carlisle这件事
是如此幸运的发身在我身上,我会用尽全力保护这一份爱,在不必付出任何生命的代价同时让我
们可以永远凝视对方的双眼。
即使永远对我们来说如此短暂。
他的存在让我用一辈子的爱都还觉得不足。我们属於彼此,谁也无法失去谁,这就是我们在
这里的原因。
我的意识渐渐模糊,床边故事让我几乎不用他的拥抱也可以很快入睡,但飞机上的温度真的
有点太冷,我一直半梦半醒无法熟睡。
我听着他沉稳的呼吸,下意识的调整自己与他同步,好像从我们相爱的第一天我就养成这个
习惯。当我紧张不安的时候就会开始默数他的呼吸,或者心跳声。那非常具有宁神作用。
我调整姿势将上半身几乎贴在他胸前,这样的温度让我感觉比较舒服。
在他规律的呼吸频率中我终於沉睡。
当我醒来时我们坐在一台车上,我眨了好几次眼才确定我的交通工具不是一架飞机而是一台
汽车,这让我有点适应不良。
「我们下飞机了?」
Carlisle开着右驾的汽车,速度跟平常完全没有差别,迷人的朝我笑着。「很明显,不是吗?」
「怎麽会?」我低语。「你怎麽把我弄出飞机的?」
他的前额全挤在一块,「我牵你下来,你不知道吗?」
「喔。」我有点印象了。他牵我出海关,当时我整个脑袋昏昏沉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飞机
上睡不好,依稀记得我吃力的爬上一台车又睡着了。
「我们现在要去哪?」
「去能让你睡饱的地方。」他的声音低沉的让人感觉平静。
很快的我又再次进入另一个梦。
直到我真正清醒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Carlisle!」我瞪着眼前一点都不一样的房间在他耳边大喊。
我突如其来的叫吼让他反射的从床上跳起,一秒後茫然的看着我。
「你把我绑架到哪?」
眼前这个房子有一种陌生的熟悉感。
陌生的是我从来没见过,熟悉的是所有摆设都隐隐带点Carlisle式的风格。
他瞪了我两秒後终於回过神,躲回被窝喃喃说道:「别用这麽热烈的方式叫我,你只要小小
的音量我就会醒来了。」
他略过我的疑问,转身把头曚住。
我从被窝里爬出来,穿上他已经在旁边准备好的毛皮大衣。
他只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就把我所有的生活习惯摸清,从此以後我再也不会因为忘记准备什
麽影响睡醒时的情绪。
我不理他继续装睡的样子,推开一般只会出现在日本平房中的袄,毫不意外看到一个火炉吊
在挖空的正方形空间上方。
「你可以解释一下这是怎麽回事吗?我还没打算到日本定居。」
这一点也不像旅馆,有可能是民宿,如果那个主人跟Carlisle的风格相似的话。
「关上。冷死了。」
对,因为外面是一个半开放的空间。
我咯咯笑了。「我帮你清醒一下。」
他迅速的离开被窝执行他想要的动作,跟着一手把我拦腰抱起抓回棉被里。
我惊呼,「你干麻啦!」
「睡觉!」
他的手死死的搂着我的腰让我动弹不得。
「我睡饱了。」
「我没有。」他看了下手表,「我才睡两个小时。这不是很好的睡眠。」
两小时?我抓起他刚放下的手臂看看时间。所以他四点多才睡?
我在心里默想,两个小时的飞机,四点睡,他下飞机之後又花了一个多钟头的时间才来到这?
这到底是哪里?
「Carlisle。」我轻声低喃。「我睡不着了,你可以放开我吗?」
他低声笑了:「我不是让你睡饱来吵我的。」
「我发誓我不会发出一点声音。」
「我有信心你只会维持三分钟。」他的肩膀微微抖动。「或者更短。」
「什麽意思?」我皱眉,手掌覆上他搂着我的手臂。
「要打个赌吗?」他的闷笑让他咳了两声。
「我很确信你再不说的话我会一拳揍歪你的鼻子。」我握住拳头在他眼前晃晃。「不用打赌
我就知道。」
「你愈来愈没耐心了。」他放开我。「计时开始。」
我再次离开被窝,搞不懂他在打什麽主意。
「你还会睡很久吗?」
「才十秒你就忍不住?」他扬起一边眉毛,打趣的说。
「好吧。好吧。重新开始。」我盖上他的眼皮不在理他。
轻声站起来,推开被他关上的袄走到火炉旁边,曲膝把脚放进坑里。
火炉已经有点锈,显然是有一段时间没用。我看见里头放了一个圆形的铁盒子,看起来很精
致。镀金的颜色似乎加了亮粉,阳光照在上面有点闪闪发亮。我拿到眼前,移动时听见里面有零
件松落的碰撞声。
我的心里戈登一声,心想不会这样就坏了吧。
正在考虑要放回去还是打开来看时,我的眼前闪过一点亮光,压抑不住好奇心将上盖打开,
有个东西掉出在手上,我停顿两秒後,大声惊呼:「Car——Carlisle。」
他立刻出现,站在房门口笑得非常迷人,眼神温柔热切的看着我。「比我预估的还短了一半
时间哦。」
我看向他,又看着从怀炉里掉在我手上的小东西,泪水占据眼眶。
一个长椭圆的白水晶分毫不差的镶在戒台上,边缘有无数闪闪发亮的黄水晶围成一圈。我找
不到声音说话,看着那枚戒指眼泪直流。
他没有发出声音在背後坐下,紧紧搂住我的腰,「看看合不合适?」
他的嗓音低沉又迷人,像天籁一样把我催眠,我拿着戒指要套进左手中指,他快一步接过我
手中的戒指,温柔的说:「让我来。」
眼泪模糊我的视线,我看不清戒指在我手上的模样。他右手仍然紧紧搂着我腰,左手轻轻牵
着我的手掌。
「真好看,它就像为你而生的。」
我不敢置信的猛摇头,它太美了,不该出现在我的手上。
我哽咽的声音变得嘶哑,「你怎麽——」
「嘘!」他的手指放在我嘴唇上比了禁声的手势。
「可以吗?让它永远停在你手上?」
Carlisle的声音迷人而低沉,他轻轻哼起一段我没听过的旋律,在我耳边撼动我的灵魂深处
。感动的眼泪爬满我整张脸,他抱着我轻轻摇着,嘴里不停轻哼那天使的旋律,我的世界忽然间
和他紧紧的结合在一起,好像这一辈子所有的意义只为了这一刻而存在。
套上戒指的手指变得好沉重,我眼前出现一些模糊的幻影。
这一刻我看见我们躺在我们的草地上,阳光耀眼的像我第一次真正看清楚这世界。那光亮舒
服而温暖,有一个小女孩在我们身边快乐的奔跑,她有一双和Carlisle一样迷人的眼睛,那温暖
的笑容就像另一个太阳连系着我和他的下半生,我无法言语看着那画面,突然明白我有多麽期待
这一刻,所有的抗拒和畏缩都不再出现,我再也不想改变这样的改变。
那是我等了一辈子的答案。
「Rose,」他低声的在我耳边呢喃,轻咬我的耳垂。「可以吗?」
我抬起头,碰到他的下巴,往上找到他的嘴唇。此时除了亲吻我不知道还能做什麽,我是如
此的爱他,在这一刻我才明白从前的那一份爱和现在比是多麽微不足道。
我们深情的互相亲吻,融化在彼此的血液之中分不清彼此,只剩下一个我。
没有Carlisle,没有Rosalie,我们是一个共生的存在,唯一的生命。
他的手掌抚上我的脸颊,轻缓又温柔的划过我的耳际,捧起我的後脑让我更贴近他。我的眼
泪流进我们相吻的唇间,在彼此的嘴里甜美的绽放,我甚至感觉这才像是我们的初吻,如此温暖
。两个轮廓完美的结合,没有一丝空隙相互交织,在耀眼的阳光下成为一体,令人如此心醉神迷。
他轻柔的啃咬我的嘴唇低语,「可以吗?」
我睁开眼,看见他充满感情的眼神,非常确定这是我想看一辈子的眼睛。
我在他的细吻中轻声回答。「无论何时,我不都愿拒绝你。它会一辈子陪着我。」
他的吻瞬间变得热烈而狂野,彷佛这是他第一次得到我的许可亲吻我的嘴唇,我想不出任何
理由要停下。
让那炙热的火焰把我们燃烧不是更好?
我的呼吸在急促的喘息中渐渐平息,火焰退去後我的身体开始微微发抖,日本的冬天比我所
遇过的还要冷太多了。
我的牙齿开始咯咯作响,Carlisle用平躺在一边的大衣把我包紧,一手从我膝下穿过将我抱
在胸前。他抱着我走回房间,温柔的笑道:「我下次会记得冬天最好不要这麽做。」
我看着他的眼神,温柔的笑了。
手指沉重的让我不停的抚摸那枚戒指,他再也不需要任何誓言来证明他的感情,那枚戒指的
重量告诉了我一切。
「这是你另一个预谋吗?」我眨眨眼,语气没有任何责怪。
「临时起意而已。」他拨开平贴在我额头上的浏海,丝毫不掩饰眼里的感情看着我。
「临时?」疑惑爬满我整张脸。
他深情的吻了我一阵才回答:「在机场等车来的时候,我看到那个怀炉就顺手买下来,你刚
好可以用到。」
我摇摇头,这不是我要问的。我将戴着戒指的手在他眼前晃两下,「我是问这个。」
他轻轻握住那只手,「我随时准备要向你求婚了。所以不算预谋。」
我笑了。所以他不时的问我什麽时候要兑现,当我点头的那一刻他就可以立刻变出一枚戒指
把我套牢。
这不是预谋,这是请君入瓮。而我心甘情愿的跳了进去。
「我以为你费尽心思把我拐来日本就为了演这一出。」我的眼里充满笑意。
「不,这个原因还不够让我这麽做。」他迷人的笑笑,「我想要一个蜜月预演。」
我瞪大眼睛,「你没想过我可能会拒绝吗?」
「想过,但我有信心让你答应。我比你还了解你有多爱我。」
我叹口气。的确,我以为我只是用生命去爱他,直到刚才才发现那程度已经远远超过我生命
的重量。那也许是件好事,如果没有任何事能破坏我们之间。
我的肚子发出一声咕哝,抗议我们的甜蜜而忽略它。
「看来我要等到晚上才能补眠了。」他站起身带来一阵冷风,我忍不住抖了一下。「等我一
下。」他在我额头轻吻一下,走去将火炉边的怀炉倒满燃油。
金色的怀炉在我眼前晃过,他柔声道:「它会代替我不足的地方温暖你。」
那就像他的心一样,温暖而闪亮。我从他手中接过,小心的捧着。「它好烫。」
他温柔的看着我,「填满了心换填饱肚子了吗?」打趣地问。
我尴尬笑笑,在这种时候肚子饿真的不是一个浪漫的情节。
他开着车,带我去吃筑地寿司,接着又到明治神宫拜了早年,在附近商场逛了一圈,吃完中
餐我感觉有点头昏眼花,他的精力却好到完全不像只睡两个小时。
将近旁晚时我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了。我从来不知道出国旅行居然是这麽累人的一件事,我
们不停的换地点,去了一大堆地方。他充当起导游的角色,每到一个地方他就详尽说明这里的历
史。他的脸一直维持那迷人的笑容,我猜他大概不知道他一路上已经引来多少人的的注目,也没
发现有多少女人用眼神想把我换掉。
等回到那间小屋的时候我已经困的神智不清了。
他将我从车上抱进屋里,我嘴里喃喃说着:「这里是你家吗?怎麽好像没主人?」
我好像听见他温柔的在我耳边低语。「这是我刚来日本租的房子,後来愈住愈喜欢就把它买
下来了。」跟着我就不醒人事。
清晨时,天还没全亮他就拉着睡眼惺忪的我回到机场。
我疑惑的看他,「我们要回去了吗?」
他笑的很温柔,「我们要去一个更冷的地方。」
我一上飞机还没起飞就又打起呼噜,真的太困了。他的精神好的跟只猴子一样,我完全没办
法跟上他的步调。
当我终於脱离昏睡状态时,我又回到车子里。这次我一点也不讶异。不管我是醒着还是睡着
我都确信他绝对有办法把我弄进车子。
「你又在想什麽诡计要测试我的体力吗?」我好笑的看着他,昨天的事让我对他的计划开始
有点恐惧。
他牵过我的手,「抱歉,我没想到这会让你累坏,我稍微修正过了。」
我抽回被他握住的手,摊开掌心放在他面前。
他困惑的看一眼,「什麽?」
「你的计划,我过目一下。我想我必须要有最终决定权,显然你对我的体力能负荷的程度有
严重的错误认知。」
他手指轻碰太阳穴的位置,「都在这里,你想把它挖出来吗?」
我苦笑,摇摇头。
当我知道我们是在北海道的时候,我以为我们可能会去札幌吃拉面,或者旭川冰雕,还是去
函馆看夜景。结果他说那是明天的行程,我们一路向北到稚内港,我瞪着气派的大船从我眼前经
过,坐在他驾驶的游艇上,我的眉头愈皱愈紧。
「你介意告诉我什麽事让你不开心吗?」他对我说,不再轻声。
海风在我耳边隆隆作响,他的音量还不够大到我能完全听清楚。
我指指脚下,「这艘游艇。」
他皱眉。语气担心的问:「你想坐邮轮吗?」
我有点恼怒的翻翻白眼。「告诉我这不是你另一项私人财产。」我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在日本
置办了第二个家。
他大声笑了,「我没有蒐集交通工具的嗜好,租来的。」
这让我稍稍放心,至少我不会继续猜测他可能会在世界各地都准备了各种交通工具。
「我们要去哪?」我大声的问他。
「礼文岛。」这次他很爽快的告诉我。
「我不知道冬天也可以爬山赏花。」我低声喃喃自语,他没听见。
过三个多小时我们停在港口边缘。如他所说,游艇不是他的,他用流利的日文和前来接应的
人说了几句之後将游艇还回去。我还是很疑惑他会开游艇这件事,他快变成孙悟空了。
他一结束对话立刻回到我身边抱紧我。
「会冷吗?」
我伸手摸摸口袋里的怀炉,摇摇头。「我很温暖。」
「你想先吃饭还是先去看我们过夜的地方?」他贴着我的耳朵低语,热气喷洒在耳边让我全
身都暖暖的。
「先看住的地方吧,我有点累。」吹了几个小时的海风已经让我感觉精疲力尽。
他皱眉,「先吃东西不好吗?我快饿死了。」
我笑,「那你还问我。」
「为什麽现在还可以来这里?这不是旅游季吧?」我疑惑的问。
他拿着刚才跟他交涉的人给的钥匙,走到一台卡车旁帮我开了车门。跟着才说:「有什麽不
可以,只是没人会想要冬天来而已。」
冬天?我看着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一点也不觉得冷。
「那我们来这干麻?」
「玩啊。」他捏捏我的脸,立刻收回手。
「你的手好冰。」
「你的脸好烫。」
我们异口同声说道,一起笑了。
「我的想像力跟不上你的艺术家思想,就算你现在告诉我有一只活螃蟹在等我我也不会惊讶
。说吧,中午吃什麽?」我打趣的问。
「没有活螃蟹,你会失望吗?」
「我应该会比较庆幸。」我眨眨眼,将怀炉从口袋放到他手上。感觉他比我还需要。
他拒绝我的好意,并保证他会在五分钟内回暖的坚持下,怀炉又回到我的口袋。
午餐没有活螃蟹,也没有出乎人意料的东西。
只有满桌在这里是正常不过的海鲜,我看着整桌的鲜味,皱皱眉头。
这份量多到足够三个Carlisle吃完还有剩。
这大概是他们家的习惯,总是要多准备很多份量的食物,在他们重视的每一餐。
「抱歉,这个时节的物种太少了,我只能挑三四种海鲜出来变化。」他一脸歉然的说,误解
我脸色难看的原因。
「够……够多了Carlisle。我们吃不完的。」我瞪着那桌应该很美味的鲜食,压下反胃的感
觉。
他是觉得我随时都能吞下一头牛还是他已经饿到可以吃下一头熊。我在心里大声抱怨,这份
量绝对够三餐都有三个Carlisle来吃还有剩了。
我的脸色愈来愈难看,厨房还在不停的一盘盘端出来。
在我快要火山爆发的前一刻,上菜的过程终於打住。
「你不舒服?」他一直在研究我的表情,最後说出他的结论。
「太多了!」我努力克制不让我的情绪影响对他来说应该还很美好的用餐时间。
此刻日本精致美食王国的称号在我心里被划上一个超级大叉叉。
这简直比满汉全席还丰盛。
我的胃液又开始往食道上冲。
我叹着气说:「这里有一大半都会被浪费掉了。」
他笑笑,对我的话毫不在乎,「我们吃不完自然有人会吃。」
「我不认为这里会有流浪汉。」我翻翻白眼。
他因为我的话畅快的笑了好几声才说:「你的脑袋在想什麽呀。我只是因为不知道你比较喜
欢什麽,所以都弄了一点。我们没吃过的等等一滴都不会被浪费掉,会有人来负责的。」
我没好气道:「你可以问我,不用这样浪费钱。」
「Rose这一点都不浪费,有很多根本不需要花钱的。」他迷人的笑着。
「算了,反正我说不过你。」我放弃在金钱的问题上跟他争辩,对他来说一百跟一千的差别
只是是一个零。
「先吃这个,」他夹了一块我叫不出名字的生鱼片给我。「脆脆的,很甜。」
我夹了一大块的哇沙米包在里面,再沾沾酱油,把那恶心的腥味完全盖住。
他惊讶的看着我,「我会记得你爱吃哇沙米的。」
「不。我只想盖住海鲜的腥味。」我解释,将那透明的东西塞进嘴里,随便咬几口硬吞下去。
很恶。
他夹了一块放到鼻子前面嗅嗅,我看着他的动作咯咯笑了。
「无意冒犯,你看起来像一只狗。」
「我完全闻不出味道啊。」他疑惑的重覆我刚才的动作,哇沙米的份量是我的三分之一,送
进嘴里咬了几口。「很好吃啊,我完全吃不出有腥味。」
我耸耸肩,那味道不停钻进我的鼻腔里让我愈来愈想吐了。
他停止替我夹菜的动作。我尽量挑一些比较没有腥味的东西来吃。
我们吃到一半时,他开口问:「你不喜欢海鲜吗?」
「还好,不会讨厌。怎麽了?」我一边吃面前的洋芋沙拉一边说。那里头不知道掺了什麽,
味道跟平常不太一样。
「我注意到你不太吃鱼类,尤其是大型鱼。」
我看着桌上那些鱼块,没有一样我能说出名子,更何况它们是大只还小只。
「我分不出。」我心不在焉的回答。
一阵强烈的反胃冲上我的喉头。「呃,抱歉!」
我丢下一脸错愕的他冲向厕所,还来不及进去就吐在门口。
呕了两次之後我感觉好多了。他在第一时间就已经冲到我旁边扶着我,我朝他虚弱的笑笑。
「卫生纸,谢谢。」我一说完,手上马上出现一包餐巾纸。
我把嘴边擦乾净,走进厕所。
他跟进来,我的头避开他的脸说:「走开,Carlisle。」
等他默默的走出去之後,我洗把脸,漱了好几次口,确定没有味道以後才出来。
「我破坏你的用餐气氛了吧。」我坐到位置上无力的朝他笑。
「你还好吗?我不知道你对海鲜的味道这麽敏感,抱歉。」他走到我旁边拉了张椅子坐下。
「我没事,我也不知道,以前——」
我的脑袋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让我住口。
他仍然担心的看着我。
「可能这两天没睡好,适应不良。」我用合理的解释要他放心,「我没事。你继续吃,我饱
了。」我推开他。
他伸手探了我的额头,又牵住我的手。「Rose,你烫的吓人,你生病了。」
生病?除了胃的不适之外我感觉壮的像一头牛。「我很好,只是胃不争气而已,休息一下就
没事了。」我坚持。
「我带你去休息。」他丢下只动了五分之一的食物,火速将我送进他早就安排好的民宿。
我在心里又小小的庆幸一下这里没有他的房子。
在我的坚持下他没有回到大岛上去请医生。我很高兴我还是有让他改变主意的能力,在我连
结婚这件事都失守的情况下,我一度以为我将完全没有自主权。
因为我突如其来的呕吐让他取消了接下来的所有行程,我的健康比玩乐重要。这是他在我信
誓旦旦的对他保证除了海鲜我没有任何不适之後他的妥协。先观察一天再说。
我还是很庆幸他没有决定立刻回国,这表示我还有机会把我们的蜜月预演继续下去。
但几个小时之後我就後悔了。非常非常的後悔,我恨不得能把自己杀了。
夜晚,这里几乎没有光害。只是几乎,还是有几盏路灯照亮街道。
他坐在房间的球形椅里面向窗外,我窝在他怀里。
透过窗外我可以看见路上稀少的行人,可以看见更远一点在月光下微微发亮的海洋,听着潮
汐的声音在四周回荡。白天还有阳光时我不觉得冷,现在我冷到不得不跟他窝在一起才能停止我
的颤抖。
我的手捧着怀炉放在腹部上,他覆在上面温柔的搂着我。
「Carlisle。这里每天晚上都亮晶晶的吗?」
霭霭白雪像一层绒布铺在眼见万物之上,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着微蓝色的光芒。周围的空气呼
应这景色的该有的温度,冷的让人不敢接近。
「只有在冬天才有,我很久以前来过一次,之後一直想回来看看。」他低沉的嗓音如此动人
,我下意识的摸摸手指上的沉重,满足的笑了。
「你还会不舒服吗?我很抱歉——」
我打断他,「第一百次。」眉头紧紧相连。「你不要再为这件事情道歉的话这个夜晚可以再
加一千分。」
他整个下午不停的说“你感觉怎样、我很抱歉”的话。我感觉我的耳朵快长茧了。
他轻轻笑了,「我很——」
「Carlisle,如果你在说一次你很抱歉的话我宁愿冷死也不想再待在你身边。」
我猜我的语气太凶了。他愣了一下,「我很——」
「Carlisle!你这麽希望我冷死在这里吗?」我缓缓语气,口气只比刚才稍微平和一点。
他轻笑,「我只是想说我很开心。」嘴唇抵住我的头顶。「有你在这我很开心,真的。不管
在哪只要有你都让我很快乐。」
「地狱呢?」我打趣的问。
「如果有你地狱也会变天堂。」
他的嘴掺了蜜。我却是如此的享受他话语的甜。
「说真的,我到现在还不确定。」我举起戴着戒指的左手。「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这是你为什麽一直摸它的原因吗?我以为你很陶醉,」他有点愕婉。「你这两天不停的摸
它。」
有吗?我只是一直感觉那只手指特别沉。
「我不是後悔。只是不敢置信,我像在做梦。」
「你会很快习惯的,Cathy知道後肯定会要我在最短时间内把你娶到。」他低声笑着。
「我不知道她也那麽期待要帮我冠夫姓这件事。」我皱眉。
「她是幕後主谋。她巴不得明天就能叫你媳妇。」
Carlisle牵起我的左手,放在嘴边亲吻。
「有这麽糟?」原来想要我冠夫姓的人不止一个。
「这还不算糟,我是最不心急的那个了。」他边吻着我的手边说,一阵电流从他的嘴唇传来。
「所以这件事的共犯是你全部的家人?」这真是一个很难让人高兴的消息,唯一幸运的是还
好我没有被讨厌。
「Shirley除外,她是站在你那边的。老实说,你们之间是不是有我不知道的秘密?」
我抖了一下。秘密?太多了。
我坦白告诉她我的担心,她也认同,支持我的拖延是对的,在不会改变我们关系的情况下。
还有更多关於靖童的秘密,她毫无保留的告诉我。
靖童?我全身僵硬,看着手上的戒指。
该死!我怎麽忘了。
我死死盯着那枚应该带我到天堂,却正在把我往地狱拖的戒指。也许我可以抱着侥幸的心态
去迎接这场婚礼?
但如果没有侥幸呢?如果我们结婚以後靖童出现了呢?
假设过了十年,二十年她才出现,也许Carlisle也不会再坚持那不必要的责任。但如果我们
结婚之後,她立刻出现呢?
如果她想报复Carlisle,如果她选择Jessie当初的路……。
该死,我以前怎麽从来没想到有这种可能?
那枚戒指在我手上变得无比沉重,我被自己突然出现的想法吓的全身颤抖。
如果我是靖童。病好以後,怨恨Carlisle让自己遇到这一切,让自己的人生被彻底改变,原
本该有的婚礼变成一场轮暴,原本幸福的日子在空洞的疯狂中渡过。那时那我会怎麽做?
我会等,等他再次爱上别人,然後利用他个性的弱点让他痛苦。
我会要他补偿一切,逼他离开他爱的女人。我会要他也痛苦一辈子,永远不能跟他爱的人在
一起,我要他用一辈子弥补我人生的空白。
我发誓我会这样做,我会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再出现。
而那个时机就在眼前,在我跟Carlisle的婚礼之後!
我想通了一切,这就是为什麽靖童一直毫无声息唯一合理的解释。
Carlisle从来没有放弃过打探她的讯息,即使是一点点他都不肯放弃,但为什麽一直没有?
唯一的解释就是——她是恶意失踪的。
我感觉一阵凉意从头顶侵袭贯穿我的背脊直通脚底,我不能嫁给他!一辈子都不能。
除非他找到靖童,否则这场婚礼就不能出现!
这是唯一能保护他的方法,即使我一辈子都只能戴着这枚戒指却没有一场婚礼,我也要拼命
这样做!
「Rosalie!别吓我。说话!」
Carlisle崩溃的眼神出现在我眼前,我手指颤抖着抚上他的双眼,喃喃的说:「Carlisle—
—我们不能结婚。」
「你怎麽了,怎麽突然这样说?你在慢一秒说话我肯定会疯掉,下次要出神之前先记得通知
。」他紧紧的抱着我,很紧很紧,我却还是觉得很冷。我的想法让我不寒而栗,就算现在温度热
的像在沙漠我还是无法感觉温暖。我甚至感觉不到周围的温度,一种绝望的冰冷在我的心里蔓延。
「她在等。我们不能结婚,Carlisle,我们一结婚她就会出现了——」
我无法分辨此刻我的声音听起来是怎样,那突然得到的合理解释让我完全感觉不到自己。
我在他的眼里看到恐惧,深深的恐惧,那种恐惧用地狱来形容都不足说明。
当我正想抚平他这样的情绪,跟他说别怕,我不会让他伤受时,我发现那是他眼里我的倒影
投射出来的情绪。
我在害怕,我全身抖个不停,我害怕因此失去他,我害怕看见他因为我而痛苦。
当我想到靖童可能会做出的事时,我知道我的存在对他来说才是最大的危险。
我们的结婚进行曲也是将他毁灭的序曲,一场完美复仇的开始。
「Rose!醒醒,你在说什麽?谁在等?谁会出现?」
我双眼失焦的看着他应该在的位置,困难的说出那个让我从心底深深恐惧的名子。
「靖童。」我困难的吞咽嘴里分泌过多的唾液。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愣住了,他紧抓着我的双手停了半秒又重新恢复力道,耳朵传进他的轻笑
声。
「你这是婚前恐惧症吗?是不是Shirley跟你说过什麽?我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绝不。」他
重新回到我的背後抱紧我,「相信我,一刻都不用怀疑。我会用我的生命保护你。」他说到最後
一句时语气变得坚定。跟着全身僵硬,直到我对他的不寻常有反应之前,我不知道他维持了多久
这样的姿势。
他依然平稳的呼吸,心脏还在缓缓跳着,我很确定我有听见他有力的心跳,但他的身体异常
冰凉。
「Carlisle,我吓到你了吗?对不起,我只是想到一些事,对不起。」我不停的道歉,搓揉
着他覆在我腹部上冰冷的双手,他却丝毫没有反应。
这时我才意识到他不太对劲。我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看见不应该在他眼里出现的温度。
那不像是空洞。他盯着前方,眼晴就像他眼里的白雪一样,冰凉而透彻,和他的体温一样。
我无法确切的形容那看上去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怒吼的暴风雪?凶猛的大海啸?还是万兽在眼前奔驰的景象?
那好像都无法完整的形容他的眼神,如果说死亡前的平静,可能比较单纯一点。
像一个殉道者正在一步步踏上烽火台的眼神。
我怔怔的看着他那样的眼神好几秒,移动眼球停在他视线上的位置。
接着我的脑袋爆炸了——
那张在我梦里出现过几次的脸,那张我在Carlisle精美的手工木柜里找到几百张素描的脸,
那张我一直在等待的脸,那张我在几秒钟前才想到会回来复仇的脸,出现在我的眼前。
那张脸是那麽超然脱俗,就像天使一样的出现,要来带走我们的幸福。
那一刻我知道,灰姑娘的童话故事结束了。睡美人出现要来带回她的王子。
我和Carlisle过去快乐的时光在我脑海快速倒转,我们一起假扮日本人边喝清酒边泡温泉的
时光闪过,一起在广场上穿笨重的衣服跳街舞的时光闪过,在我们的草地上倾吐爱意的时光闪过
,他在圣诞节为我准备的大蛋糕也掠过我的脑海,所有的记忆一一浮现之後像被收进潘朵拉的盒
子尘封进去,最後停留在Carlisle迷人而深情的脸庞,过几秒後变成那张精美绝伦的脸,像洋娃
娃一样漂亮。
我感觉我连血液都变成冰的,在我身体里停止流动。
我的呼吸停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Carlisle、没有靖童、没有Shirley、没有没有Jessie,所有我认识的、不认
识的人全都消失在我的生命,我在一个孤寂而恐惧的空间里,黑暗占据我的生命,我在一个比地
狱还深的地方,等待该有的审判。
我失去所有应该有的感觉,失去听觉,失去视觉,失去生命。
那张我最不希望出现的脸停驻在那,在我最後的记忆里。
「你醒了?你快把我们吓疯了,谢天谢地,你醒了就好,我只差没去帮你点续命灯了——」
在我恢复知觉後,有一个的声音在耳边不停叨念,我没有觉得恹烦,但我想让她闭嘴。我想
说还活着,不用点续命灯。
但我的眼睛对眼前的黑暗感到茫然,我为什麽看不见东西?
我应该要看见一张迷人的笑脸,我记得我一直想记住那张脸,但我的眼前只有黑暗。
无尽的黑。
我努力的想回想那张脸,却没有一点蛛丝马迹能帮助我恢复记忆。
我好像又听见一些声音,他们在谈论我。
刚才那个声音在对某人说我有睁开眼,然後又闭上了。
另外一个声音我在记忆里找不到,他的声音很低,我听不清楚。
我边听他们的低语,边回想那张脸,那张我应该要记得的脸。
可能我太用力想往上爬,我又掉回那比地狱还深的地方,迎接审判。
「她呢?」我的声音嘶哑到自己也吓一跳。
我缓缓的睁开眼,Shirley甜美的笑着看我,脸上却写满担忧。
「你这次真的醒了?还是我应该要帮你点引魂灯?」她用甜甜的声音俏皮的说。
我无力的笑笑,想伸手拨开让我的脸有点痒的头发,一抬手看见一根银针接着透明的输送管
插在我的血管里。我放下手臂,换一只手完成我要的动作。
「谢了。这看起来真糟。」我试着坐起来,全身酸软让我感觉非常不舒服,我想换个姿势。
「别。你给我乖乖躺好,为了我的生命安全着想,好吗?」她苦笑,阻止我的举动。
我点点头。「她呢?」再次开口寻问。
「他马上就回来了,别急。」
我感觉血液又变得冰凉,果然,不是我的错觉。
靖童回来了!
「你——你别吓我,又怎麽了?」她紧张的拉住我的手,试着温暖我。
「他还好吗?」
靖童回来,他太概好不到哪吧,我猜。
也许他正在对她弥补他认为欠她的一切,所以他没有在我身边。当然,跟她比起来我受的比
她要好太多太多了。
「只比你好那麽一点,你快把他急疯了。」她的声音更苦了。
「我?」我疑惑。「那她呢?」他没陪她?他还在担心我?他应该要更担心她才对。
「我不是说了——。等,你在问谁?」她一脸困惑的瞪着我。
「靖童,我看见她了。」非常清楚的看见了。
我可以感觉我的脸色一定很苍白,可能是青绿。那个名子就像佛地魔,令人恐惧。
「你在作梦,Rose。靖童失踪了,记得吗?」她翻翻白眼。
「不可能——我看见她了,我们在民宿里——」
对了,我们在民宿里。我在Carlisle的怀里,想起靖童可能会有的报复,然後全身冰凉颤抖
,这提醒了我。「Shirley,Shirley,听我说,我知道为什麽靖童会失踪了——」我的声音无力
又急迫,这让我感觉喉咙乾涩的像十天没喝到一口水。痛苦的咳了起来。
「先喝点,什麽为什麽失踪,你是梦到什麽把自己吓晕了吗?」她的手扶在我的肩上,让我
微微仰起头。我像这辈子没喝过这麽甘甜的水一样,含着吸管拼命吸吮。
「慢点,你喝太快了,会呛到的。」她的手环过我的肩膀,手指捏住吸管,控制着我喝水的
速度。
等我喝乾两杯水之後,我的声音听起来好多了。「靖童,我知道她为什麽失踪了。她在等,
等Carlisle重新爱上别人,她要报复他,为她的不幸。我不能跟Carlisle结婚,我看见靖童了,
我必需离开他,现在,马上就要离开,这样靖童才没有理由伤害他。Shirley,你要保护他,不要
让靖童接近他,他会受伤的,靖童会用一辈子来完成这个复仇,她的人生被毁了,她回来是要也
毁了Carlisle的人生的,不要让她靠近他,拜托,千万不要。」我说到最後几乎变成哀求。
「停停停,你说完了没?」Shirley很生气的看着我。
我想那是生气,她的眼里燃着熊熊火焰。我默默的点头,「说完了。」
「那换我说了没?」她还是瞪着我,没有火焰了。
我再次喏喏的点头。
「请你先停止你那无聊又不切实际的推测。靖童没有出现,Carlisle因为你突然的昏倒在当
天晚上就急着飞回来,除了你让他紧张到快疯了之外一切都好的不得了。」她飞快的说着,最後
吐了一口气,好像这段话让她用尽所有的空气一样。
「当天?」我有点反应不过来。对了,我应该还在日本才对,怎麽会看到Shirley?
「你也来日本啦?」我吐吐舌,真高兴我现在还有力气装可爱。
她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白眼,「你终於意识到你现在的状况了吗?」
我无力的朝她笑笑,「好像。吧。」
她又翻翻白眼,「你回来了,那天你无缘无故昏倒了!你下午吐了,记得吗?後来你们在民
宿待了整个下午,」她抓起我的左手到我眼前,「你还答应了他的求婚,想起来没?」
Shirley没好气的坐到旁边瞪我。
「抱歉——」我的眼珠转了一下,「真的没有靖童?」
「你的幻想里才有!」
我猜我再说一句她就会立刻抓狂。
「可以把这个东西拔出来吗?」我抬起插着针头的手臂,瑟缩一下。
「等我们确定你不会再次昏倒。除非你想多扎一针。」
我想我只有点头的份。我微微翻身,她立刻拿了枕头枕在我腰下。「呃,谢谢。」
「不客气。」
「你说当天、又说那天,」我低头看了那针头一眼,「我这样很久了吗?」
「不久,」她今天白眼翻的有点多,希望她不会眼睛抽筋。「现在刚好第四天!」
呃,「那我们的蜜月预演?」
「报销了,你昏倒了。没有蜜月预演了。」
她的语助词用的有点多。我想开口调侃她,但现在好像不是很合适。她的眼睛又开始冒火。
「亏你还记得那糟糕的蜜月预演。」她叹口气,「你怎麽昏倒的,说吧。我开始相信Carlisle
说你的脑袋不太一样的鬼话了。」
「我说过了,我看见——」
她打断我。「停,我不想听你的幻想,等你想起来再告诉我吧。」
她闭上眼揉揉太阳穴,我注意到她的眼皮有点发青。
「你多久没睡了?是你一直在陪我吗?你看起来好累。」我有点担心她。
「没事。」她烦躁的撇撇嘴。「我在想Carlisle怎麽还没回来。」
「他去哪了,你还没告诉我。」
我需要见他,我要他用低沉的像天籁的嗓音帮我确定没有靖童,我要他告诉我他也没看见,
我明明清楚的见到了。
「他去帮我买晚饭。」她深吸一口气。「见鬼,他是跑回日本去买吗。」喃喃的抱怨。
然後我听见开门声,听见东西差点掉落的声音。我想转头去看,但力不从心。
「她——她醒了?」没有低沉的天籁,只有一个憔悴嘶哑的声音。
「醒一阵了,你前脚出去她就睁眼了。」Shirley消失在我的视线。「我吃饱要回家补眠,这
里交给你了。你还可以吧?」
我没听见回答。
我死死瞪着眼界所及应该是最靠近门口的位置。他发青的眼眶布满血丝,脸色发黄,双唇惨
白的出现在我眼里。
我差一点就认不出他来。「嗨——我还活着。」我想跟他开个玩笑,尾音还没说完,他就已
经冲上来紧紧的抱紧。
「不准离开我——」他的声音好像有点哽咽。
「傻瓜。」我想摸他的头,但唯一能动的那只手被他一起抱住了。「我怎麽舍得。」
「你快把我吓死了。我以为你死在我怀里,如果不是还听见你在呼吸,我真的以为你死了。」
他好像哭了。
「你在哭吗Carlisle?」
他摇摇头,「下次不准你在我面前昏倒了,我不允许。就算真的要昏倒也要先告诉我!」
我被他逗笑了,「难道我还要先跟你说:『嘿,我要昏倒了哦。』然後再倒下吗?」我自以
为俏皮的说。
「那就不要昏,我的心脏受不了第三次。」他一点笑意都没有,我的失败让我有点沮丧。
「让我看看你,我感觉好久没看见你了。」
他顺从的放开我,憔悴的脸出现在我眼前。「你看起来好糟,你都没睡吗?」
他先摇半个头,又重重的点头。
我又笑了。「有没有吃东西?」
「别骗我,Shirley会跟我说实话的。」
他终於笑了,「她走了。」
「走了?她怎麽没跟我说——」
他手指按住我的唇。「我不想听到那个字。特别是从你嘴里。」
我点点头,无力的拉下按在唇上的手。「先去吃点东西,好吗?」
「我没办法离开你。」他在我身边侧身躺下,手臂弯曲撑住脑袋。「等你睡着我会去吃的。」
「乖一点,别让我担心。」我朝他笑笑,想安抚他我很好不需要人陪。
「你才是那个要让别人不担心的人。」他指着我插着针头的手。
「感谢你让我想起它的存在。」我有点苍白的看了一眼,如果我的脸色还能更白的话。
「只要你不再昏倒,十二小时候我保证它会不见,乖乖的,好吗?」他拨开我的头发,「你
还是要嫁给我,等你好了我们马上结婚。别以为昏了就可以反悔。」
结婚?我好像要问他什麽。
「Carlisle,我问你一件事。」我吞吞口水,想拿掉垫在腰下的枕头,它开始让我感觉不舒
服了。「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这就是你要问的问题?」他轻笑,觉得我的问题很愚蠢。
「喔,不。当然不是,但是可以请你先帮我把那个枕头拿走吗?」
「当然。你想问什麽?」他拿掉枕头,扶我平躺在病床上。
「你能保证你不会骗我?毫无隐暪?」
「绝无虚假。什麽问题要我这麽慎重的保证?」他迷人的看着我。
「嗯……,你——。我是说,我记得那天我看到了一个人——」我迟疑我的措词,如果那不
是幻觉,他的打击应该比我更大,只是我懦弱的昏了。
「什麽人?」他趴在我旁边,一手撑着床,一手轻触我的脸。
「你知道,我看过你那些画。放在木箱里的那些。」我试着用最婉转的语气说。
他点头,神色很平静。
平静的有点不应该的感觉,好像在刻意等待什麽。
我瞪着天花板,找寻可用的字汇。「你也知道,我看过里面的东西。在你面前看过。」
他还是一脸平静的点头,没有说话。
「我很确定,嗯——我是说,如果我见到画里的人,我应该不会看错。」
「应该?应该很确定?是这样吗?」他就像两军对垒时找寻敌人每一个空隙的将军,一到看
对方的破碇就立刻攻击的挑我语病。
「我是说,我不认为我会看错。」我纠正了用词。
他还是那样的表情,点点头。
「那麽,你可以告诉我,那天你没有看见吗?」我将话里的责任堆到他身上。
如果他没有,我就没有。
他叹口气。我猜他在犹豫,我知道我看见了,非常清楚,那精美绝轮的洋娃娃。
「你记得你昏倒前跟我说的话吗?」
我回想一下,点头。我正在跟他说靖童要复仇的事。
「我没有看见任何人。」
我困惑的瞪着他。没有?
「可是——我明明看见了,她就站在那,她穿着和服,粉色的,记得吗Carlisle?她的手上
还有一把油伞,就站在灯下面。」我激动的说着,他的否认让我意外。
「冷静点,Rose。」他按住我肩膀。「没人有站在灯下。你跟我说:『她要回来了。』,之
後就瞪着外面不动。我被你吓傻了,过一下才反应过来你晕了,记得吗?」
好像有问题的人真的是我。
「我非常确定我没有看错,Carlisle,我真的看见她了。」我有点生气,他怎麽就不相信我
,他干麻要骗我?
「Rose……」他的口吻像痛苦的呻吟,我猜他要妥协了。「Shirley跟我说了。」
我讶异他提到的名子,关她什麽事?
「她说她告诉过你靖童的事。对吗?」
喔,不!不要又说是我的梦,我很确定那是真的。我没有看错。
「那又如何?」我的口气有点差,或者是沮丧。
「你在害怕……」我点头。「你怕面对婚姻,很多人都会这样,这很正常。」
不!我在心里大喊。不要用对靖童那一套对我!我不要跟她走上一样的路。不!
我僵硬的说:「但是我不是。Carlisle,那天的事我记得很清楚。我很高兴能嫁给你,我迫
不及待想让你帮我冠上夫姓。永远都别怀疑我这点,永远。」我很坚定,我知道我有多想永远跟
他在一起。「但是我真的看到她了,当时你全身僵硬,我是跟着你的目光才找到她的。」
他眼里的痛苦不言而喻。「Rose,让你承受这样的折磨是我的错。求你了,别在这样想。别
折磨你自己。」
我在折磨自己?
「我……」我在折磨自己?他的话让我动摇,即使我非常确信我真的看见了,但他说的是有
可能的。我一直幻想她会出现,然後可能在我被自己那疯狂的推测吓到时,我的脑海出现幻想,
我以为我真的看到靖童,以为她站在那要来复仇。这是有可能的。
但,他的僵硬呢?
「当时你全身僵硬,这总不是我的幻想了吧?」拜托,别否认。
我甚至开始怀疑我一向准确的判断力了。
「是。我被你吓到了。你说靖童要回来了,记得吗?」他的眼神还是很痛苦,好像在承受某
种酷刑。
「所以?」我还是不太相信。
「所以没有靖童,你在自己吓自己,她不会出现了。如果会,我会知道的。」他的手指又开
始轻抚我的脸颊。
「没有靖童?」我喃喃的说。「Jessie,她怎麽不见了?」
他突然笑了,「她早就回美国了。在酒会的第二天,Meyer告诉她爸她的行为,她爸怕她又惹
事,把她带回美国了。」
我松了一口气,「我猜我可以安心结婚?」
「你可以放一千两百个心。只要你没有婚前恐惧,不再自己吓自己。」他笑的很迷人。
「对不起……」我低声说:「我搞砸我们的蜜月预演了。」
他轻吻我的脸,「永远都不用跟我道歉,这是我的疏失,不是你的错。」
他叹口气,又笑了。「让那见鬼的预演去见阎罗王吧。下次我要来真的,没有预演了。」
「我会很期待的。」
他轻柔的吻住我的唇,我抬起手想摸摸他的脸。
「噢!喔!」我痛苦的叫喊。
「怎麽了?」他紧张的看着我,不知道哪里弄痛我了。
「那该死的针头——」我抓着手臂。「我猜它可能刺穿我的血管了。」
「护士!」他扯开喉咙大喊,我看着他紧张的样子咯咯笑了。
又因为身体的抖动痛苦的呻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