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很快就过去,寺总算回来了。
我和晴晴为了庆祝,买了一些菜,自己料理,应该说,是看着电视上的阿基师料理。
虽然我们真的不太会煮,但是,人生不就是要多尝试吗?
尽管,我不确定我们还会不会看到今晚的月亮,但是,二厨晴晴说,料理就是要带给别人幸福!这好像在那里听过,不过不打紧,我们一定会"尽量"做出让人幸福的料理。
「胡萝卜要削皮吗?我记得我妈,好像,似乎,有削皮耶!」晴晴拿着萝卜跟刀子看着我。
『恩,那就削吧!』我一脸确定但内心十分不安的回应她。
「这麽确定?为什麽?你削过?」她纳闷的看着我。
『这不就像是考试一样,你印象中的答案总是对的,所以削下去准没错。』
一旁的晴晴,点头如捣蒜的削了,结果,本来长约手臂的胡萝卜,就这样硬生生的变得跟中指一样长了。
我有些傻眼的看着她,再看看电视里阿基师的红萝卜,又再看着她。
她傻笑三秒,没多久,弃械而逃:「我觉得我们还是认命的吃外面吧!」
一旁刚回来的寺,面有难色的从客厅走过来,还捡起被乱削的红萝卜,不解的问:「请问这是…什麽?」
『蔬菜』我说。
「菜」晴晴说。
寺一脸受不了的表情,来回的看着我们俩,啧啧啧的摇起头。
「干嘛啦!不就是红萝卜嘛!二十元我削成五元而已,有必要这样看我们嘛!」晴晴丢脸转生气的看着寺。
「我有说什麽吗?」寺装无辜的看着我。
我无奈的耸耸肩。
「虽然没说什麽,可是你一副受不了的脸啊!喂!搞清楚状况,我们是为了谁啊!」晴晴双手交叉,没好气的看着这个她认为不知好歹的男人。
『好了,别争了,不就是一顿晚餐,我们去吃到饱?要不要?要不要?』我戳了她们俩一下。
寺撇了下头,说:「没意见。」
「随便!」
我和晴晴快速的画了点淡妆,准备就绪的在信箱旁standby。
不知道为什麽,眼神不自觉得飘向信箱里。
果然,又寄来了,一样安稳的躺在信箱良久。
我还是没立刻拿起,这时,晴晴却突然拉起我的手,往寺停车的地方跑去。
我踉跄了一下,不过又马上追上。
晴晴拿着车内的卫生纸盒敲着我的头:「发什麽呆啊!要去吃好料的人,还在想东想西。」
我赶紧护着我的头,说:『痛痛痛!你不知道作家最宝贵的就是那这颗无价的头吗!真是不懂珍惜爱护。』
「那你还敢用你那颗宝贵的头发呆!真是不珍惜爱护,小心得老人痴呆喔!」寺转过头,笑着看我。
这是什麽情形?二对一吗?不怀好意的微笑二人组。
两个明明都针锋相对的人,竟然也有这一天一起攻击我,看来,团结力量真的很大。
我还是闭嘴认输好了。
「你生气了喔?」寺趁红灯时转过来问我。
「不会吧?我可爱的言言怎麽会是个小气鬼!」晴晴开始疯狂的使出搔痒攻击。
『哈哈!哈哈!投降!投降!我不行了。』我笑的岔气了,赶紧举起双手投降。
「还是你有办法。」
「那是因为你太笨了,日本人的脑袋不是每个都这麽好。」晴晴得意的笑。
「好男不跟恶女斗,你别想激怒我。」
一旁的我,不停笑着看这出又要继续的肥皂剧。
感觉以前在国外的日子,又回来了,我们三剑客又恢复了各自的光采。
这大概是时间唯一没有改变的事吧!
在还没认识椹寺以前,这样的光景曾是我的愿望,如今,却真真实实的进行着。
那时候,刚到语言学校的我,大概无法想像,现在的我也可以拥有快乐。
每天在温哥华的日子,度日如年,虽然全家都一起搬来,但是,我心中的那份寂寞,却从没因此离开过,就像还在医院的时候,只有一个人静悄悄时,才能听到属於自己的心声。
也因为这样寡静的个性,根本没有人想跟我当朋友,更没有人想待在我身边。
那时候,在众多人群里的我,看到的眼眸,就只有忽略、嫌恶。
尽管我什麽事都没做,只是自己一个人静静的坐在那里上课,我也可以感觉的到多国语言的不屑声,不断在我耳边此起彼落。
我懂,我真的知道她们在说什麽,别再说了!我的眼泪就快不听话了!我常常用这样难过的眼神看着我周遭的人,却没人理解。
直到那一天,我站在学院外的湖,独自的啜泣着。
好累,好想回台湾,不想再待在这里了!这里的人是恶魔!我不要,我想回家,回到那个我可以呼吸的地方。
想着看着,湖里的粼粼涟漪,一圈又一圈的往我这里靠着,我,进去了。
印着蓝天的冰凉湖水,一点一点的侵入我的裙子、衣服、皮肤,好舒服,那是解脱。
就在脸朝着湖水飘荡时,一双厚实的手,却大力的拉住了我,手臂围着我的脖子,一步步的往湖岸走去。
他把我轻轻的摆在岸边,两手指试探我的鼻息。
我缓缓的睁开眼睛,是一个长的很好的混血儿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