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夕陽秋千 卷一 — 第四章 我要愛他

「江木,呵呵。」女孩跑过来,越来越近了……一把拉住部长的胳膊,而我只能惊讶地看着他们。

「江木,你怎麽在这呀,都不来接我。」女孩甜甜地说着,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今天到底怎麽啦?

「我不知道你来的事,不过你不是说要出国吗?」部长小声地念着。

「是,是要走的,不过……不想走了。」我在一旁看着他们的对话,突然好想离开这里,这里好像根本没有我可以表演的机会。

转身离开吧,这样可能好一点。

「你去哪?」这个时候部长叫住我干什麽,回头看见部长放开心兰,走到我面前,说实话,心里是有那麽少许的开心。

「我先回餐厅了,部长。」

「……」我知道这个时候部长不会说什麽了,毕竟那个女孩在旁边,我也不希望他说什麽,这样只会让我们三个一片尴尬,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样去面对,我从不打没有把握的仗,这次我更不会随便乱来。

「你们慢慢聊,我先回去了,不过,请不要迟到。」我笑一笑。

「好。」部长也笑笑,可是这不是我喜欢的那个笑容。

我慌忙的离开,静越来越近了,那种胜利的、嘲笑的招牌微笑依然挂在嘴上,我以为就算我没有胜利也应该是平局,可真的是这样吗?

「你知道吗?」静突然挡过来「她叫杨心兰,想知道他们的关系吗?」静的话实在够可以了「心兰姐她是……」

「美彤!」子风突然出现在静的背後,这一刻,我竟然看到了一向镇定的静的脸上竟然闪过一丝慌乱,我突然觉得有什麽事情可以做了,我径直走到子风的边上,伸手挽住他的胳膊,惹得子风瞪大眼睛看着我。

「子风,我们走。」我心中一团想要报复的怒火,虽然不是有意要这样做,但是对於静所做的一切,我是很迫不及待地想要扳回一局。

「子风。」静喊到,声音有些颤抖,子风立在原处没有回头看看,在我看来是不敢吧。

「我们走!」子风终究决定还是这样结束见面吗?那只抓着我的手是那麽紧,和部长一样,只是心情不一样,也不知道部长现在的心情怎麽样的?

我们并没有演完戏之後就分道扬镳,而是和子风一起到公园,他需要静一静,我也需要稳定稳定,现在我和他算是同一条船,暂时彼此辅助一下吧。

「你愿意告诉我,为什麽你和静会变成这个样子。」从子风出现的那天,这个问题就一直在我脑子里转呀转的。

「呵呵,我是不是很差?」这是什麽回答加问题。

「什麽是好?」

子风看看我,笑一笑「可是在她眼里,我就是弱者,我没有能耐,我没有能力让她获得比现在更好的日子,所以她很坚决的离开了。」

「你相信了,你相信静是那样的人?」

「我不知道,我当然不想相信,可是,事实证明她是。」

「什麽事实?」我的脑子里有很多的也许,看来他们之间真的发生了很多的事情。

「你不知道吗,於振轩这个人,是静的,静的男朋友……」子风显然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结果,我相信在静离开後,他一定一直等着,等着,可惜等来的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我还能说些什麽,我终於明白他为什会找到我「所以,你就想要报复,也就是和我……」

子风抱住头「我不想的,可是,可是……我只想说对不起。」

「对不起这三个字你已经讲太多了,所以不要对我说!你那麽难以放手吗?」

「我试过放手,可是越这样,恨就越多,越这样,我就爱她更多……」子风抬起头,与我的眼神相会,我很明白他现在的感觉。

「那你就应该争取回来,她还是那样喜欢你,应该说她这次回来就是因为你,是不是?」

「你怎麽会这麽认为?」

「你是猪脑子吗?你看不出来吗,看不吃来也应该感觉得到吧,就刚才静那样叫你,你就一点都不知道」

这一下午,我们谈着,谈着我们的过去,发现我并没有想得那麽恨他,反而有了一种解脱,也许我根本就没有恨过他,因为我根本就没有找到什麽理由。

晚上回到公司想拿一点资料,发现部长一直在等着我,他站在窗户边上不知道看着什麽,我想道歉,可是想到下午发生的一切却不想多说什麽了,只是望着他……

「你去哪了?」部长看着窗户问我,好不礼貌。

「没什麽。」

「没什麽为什麽没有来餐厅?」

他又哪里来的这麽大的火气。

「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我将包重重地摔倒桌子上,搞什麽,哪里来的这麽大的火,现在我可是差一点就被人利用的人,我都没有怎麽生气,他生什麽气!

「你……」部长突然没有话了「今天下午那个人……」

「我知道,她叫杨心兰。」

「哦,你知道了……对了,我想问你……」部长突然之间又变得磕磕巴巴「今天下午……」

「部长你想说什麽呀?你是说新菜式吧,小雨告诉我了,我知道。」

「不不不,不是这个,是……你忘了?」我努力的想着,今天下午一件接一件的发生着,我根本没有想去回忆什麽。

「我说我……」部长左看右看「我……你真的不记得?」

「部长你?」

「你可以不再叫我部长的,你为什麽不直接称呼我?」

我奇怪的看着部长,今天这些人都怎麽了「直接称呼您,李江木?」

「江木也行的!」

我真的怀疑我是不是在做梦,部长今天一天都有些怪怪的。

「我说我喜欢你,不记得了?」天哪,我嗡的一下蒙了,手心冒着大把大把的汗,再一次瞅着地板发呆。

「你……」部长走近一点,我的身子就变得僵硬一点「没有什麽想说的,呃……算了,明天见。」部长的轻轻的笑声传出来,他从身边走过去,没有掠起一丝风,我咬着嘴唇……

「그래,난니가좋단말이야。하지만…하지만…내가다칠가봐겁나(是,我是喜欢你,可是,可是……我怕我会受到伤害)」

「喜欢一个人不就是应该不顾一切吗,没有试过怎麽就说自己会被伤害!」我的下巴今天一定会瘫痪的。

「部长你……怎麽会!」

「听懂了对吗?」我感觉得到他慢慢地向我靠近「上次你说的话我也听懂了,很抱歉,我一直以来没有真真正正的保护你。」听着这些话,本来应该很困窘的我反而被感动得一塌糊涂「我不会说太多像王子讲的话,我也没有想过我会是你的王子,但是我希望你可以是我的公主。」

「公、公公公公主!」我一直幻想着可以有一天有人把我当作他的公主,这天终於到了,突然发现我竟然慌了。

「有人说,真正爱着公主的不是王子而是骑士,但是因为他手里带剑,怕刺刀公主,所以他只能看着公主和王子在一起,我不想当伤害公主的骑士,也不想当高高在上的王子,但是我想成为待在你身边的那个人。」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心快要负荷不了了,另一只手将我慢慢的扳过去,看见他的眼睛一下子让我回到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个眼神没有变,而且多了温柔。

「我……我……」我突然之间不敢去看他「我累了,回去了。」

「你喜欢我吗?」江木拉住欲走的我「喜欢吗?用汉语回答。」

「我……部长……我可以叫你江木吗?」

「当然!」

「我想我还是先回去吧。」江木依然没有放手的意思「那个江木……我……」我好不容易放开他的手「江木,我担心你喜欢我是因为在我最软弱时你的帮助让你产生错觉!」

「不是的……」

「听我说完,我希望我可以帮到我爱的人,而不是成为他的负担。」

「你不是我的负担,从来就不是,真的。」

「我先回去了。」关上门发现我进的是江木的办公室,天哪,我明明是要回资料室的,回头撒头就跑,现在除了跑就没有什麽,好想赶紧跑回宿舍……

Suzen姐已经回来了,正在和男朋友凌山煲电话粥,看见我这个猴样子回来一定吓坏了,自从和我住在一起,我带来的惊喜实在有些太多了。

後来Suzen姐问我有关资料的事,发现早就被我忘到脑後了,今天真是什麽事都没有办好,心太乱了,不管了,睡觉吧。

「哎呀!」不知过了多久,我猛地坐起来,今天发生的事情终於被我完全弄清楚了,发生的事情已经在我的脑子里一个一个安排好了位置,这才发现,有很多事情我都没有来得及反应。

「怎麽了?」Suzen姐也被我吓起来了。

「没有,我睡不着。」

「你今天没有什麽吧?」

「没,就是不太……习惯?」

「习惯!呵呵,我看你呀,可能……可能……呵呵。」透着月光发现Suzen姐微微地笑着。

「可能什麽?」我赶忙问道。

「你不会是恋爱了吧?」

「Suzen姐,你……瞎说什麽呢?」

「你少来,我可是过来人,他告白了?」Suzen姐索兴坐起来,掀开被子,这麽感兴趣?

「不用讲得这麽赤裸裸的吧!」

「不怕你笑,当初凌山对我告白时,我和你一个反应……」Suzen姐似乎在回忆着过去。

「那你当时喜欢他麽?」我打开床头灯,认真的问着。

「哦?!我知道你在烦恼什麽了,你不确定你是否喜欢那个人是不是?」

「不说了,睡觉!」我将自己埋在被窝里,後来听到床的对面也安静下来了,我将头露出来。

我只能感觉我的脸滚烫滚烫的,剩下的我都不想去想,我喜欢平静的生活,可是,我的生活要麽平静的出奇,要麽混乱的可以,像今天,我实在没有过多的精力去整理了……

因为一夜未眠,第二天不用闹铃就起来了,好在没有在眼睛上留下太多的黑东西……从很远处就看见江木的车驶过来,然後停下,车门开了,那双皮鞋是江木的,接下来是……昨天那个女孩,叫、叫心兰的……

江木下意识的朝我的方向看了看,我的心突然提到了嗓子口,手慢慢地抬起来想打个招呼,可是抬到一半却放弃了,总觉得他不会看到我的。

「你这是什麽表情,噘嘴干什麽?」Suzen姐拍拍我「你还没有缓过来吗,我现在可是越来越想知道他是谁了?」

「Suzen姐,好啦,快走吧。」我拉着Suzen姐的胳膊走过去,一个身影从身边跑过去,带着浅浅的笑声。

「是李雅静啊!」Suzen姐说道。

「哦,是呀!」突然冒出来不好的预感……

静跑到江木那边揽起心兰的胳膊「心兰姐,你这麽快就来帮忙啊?」帮忙?难道说那个心兰也要进来吗?

「没有那麽快,等江木同意了才行!」听着这些话怎麽这麽难受!我站在原地看着他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他怎麽会不同意呢,是不是,哥哥?」静又揽起江木的胳膊。

哥哥!静的哥哥!李雅静!江木!李雅静!江木!

李雅静?李江木?不会……不会……不会吧……

「不会的!」我蹲坐在地上「不会的,不会的……」

「怎麽了?」Suzen姐也蹲下,我的反应一定又吓到她了。

「美彤!」子风的声音传过来,我慢慢抬起头,子风也蹲下来「你怎麽了?」

「他们,他们是兄妹!对吗?真的吗?你告诉我,是真的吗?」我抓住子风的衣服,使劲拽着!

子风看看我,然後点点头,我真的是傻瓜,彻头彻尾的傻瓜,为什麽我都没有发现,已经认识他们这麽久了,我竟然一点都不知道,我这是怎麽了?

「金美彤!」江木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干什麽呢?」

我不想去看他,现在我好慌张,一直以来江木来到办公室的时间都比我早,我竟然没有发现这样的事实,从我进来的第一天起,我就受到了江木的特殊照顾,原来是因为这样的原因……

静停在我面前「你今天来这麽早,稀奇了……」

「李雅静,我有话要对你说!」子风站起来。

「好呀!」静转身看看江木「我马上就回来!」

「好,去吧!」江木点点头。

子风又蹲下来「就算我和静不可能了,最起码我要挽救你们的感情。」很奇怪,怎麽突然说这个,待子风和静走後,我彷佛觉得这只是一场梦,可是江木的话让我明白这一切真的发生了。

「没有想到你的反应这麽强,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

我努力让自己笑出来,我知道自己的行为会让别人笑话,尤其是我自己笑话自己的愚蠢。

「Suzen姐,走吧!」我连忙站起来,可一抬头却和一双眼睛相对,不是江木的,而是心兰的,那双眼睛彷佛要将我穿透一样,和昨天第一次遇见她时给我的那种单单纯纯的感觉完全不同,我竟然莫名其妙的感觉心虚和恐慌……

这天,整个人像是受到什麽魔咒一样,小雨一个劲的问我要不要休息,可这哪里是休息就可以好转的,如果我的休息可以改变江木和静的关系,那多长时间我都愿意休息,江木已经一上午都没有来了,他在做什麽,和心兰在一起会在哪里,他们到底是什麽的关系……

虽然我们像平时一样到餐厅工作,可是感觉真的有些不一样了,中午之後,江木突然出现在餐厅,客流量不是很多,人也老了个清静,但是就是因为这份清净,让我们碰面的机会更多了,和江木撞在一起的时候都不知道应该说些什麽,做些什麽样的表情。

终於挨到了下班,我还是那副德行懒懒散散地走出餐厅。

「美彤!」江木的车子停在门外面,江木站在门口向我招手,为什麽要招手,叫我干什麽?

小雨一把把我推过去「愣着干什麽,还不快去!」

「可是……」

「快去,可是什麽……李部长,再见。」小雨就这样把我卖掉了,然後自己欢快地走开,难道看出什麽了?

「小雨!」我拉住她。

「全餐厅的人都看得出来部长对你的心意,我看最迟钝的人就是你了,呵呵,拜拜咯!」

「小……」还没有等我说什麽,小雨一下就不见了,溜得倒是很快呀!

我杵在江木对面默不作声,这个时候还是他先开口比较好吧。

「上车吧!」果然。

「……」

「你怎麽了?」

「没……没有什麽。」

「呵呵,每次问你什麽就是这句话,你是在意静吗?」江木倒是很轻松,这是我办不到的。

「……」

「又不说话,你想说什麽就说吧,别憋在心里,好吗?」江木走过来,拉着我将我硬塞进车里「站着说话是会腰疼的!」

「呵!」这个时候还能逗我开心,果然是江木。

尽管不是很想要坐在江木的车里,但是最後还是走进去了,这个位置上有一股淡淡的香水味,应该是心兰的吧,等一下,这个位置坐谁跟我有什麽关系,切!

「嗯……」江木把着方向盘「就是……」

「江木,你对我真的很好。」江木点点头「是因为我和静之间的关系吗?」

江木摇摇头「就说你们女孩子神经比较发达吧,你刚进来的时候我根本不知道静还有你这样的朋友,要不是牧子风突然出现,我还真不知道呢。」

「真的?」

「哦,刚开始的时候,的确有那麽一点点的意外,我也的确想做些什麽,可是发现这个问题还是你们自己解决比较好。这个话题我们就此打住吧,你先回答我,你……喜欢我吗?」

我又一阵脸红,哪有这麽问的「我已经回答过了!」

「那是韩语,我要听汉语版!」

「哪有这样的道理,不、不行。」

「你要是不说,你就别想出这个车喽!」江木闭上眼睛靠在车座上,就这麽一瞬间,他的脸上露出了疲态。

「你累吗?」

「有点,所以你快回答我。」江木的声音越来越小了。

「你先休息一会吧。」

怎麽回事,怎麽没有回答,这麽快就睡着了,看着江木的睡相,我竟然笑了,谁的哥哥又怎麽样呢,我只知道他是江木,我喜欢的江木,而他也喜欢我,不是吗?

看着熟睡中的他,我想起我们的过去,从那次在电梯里面的遇见开始,他给我的感觉永远都是满满的幸福感,我们一起完成第一个case,一起吃着我们的成果,在我不知道怎样面对子风的时候,江木永远是最即使出现的那个人,尽管很多事情来得突然,但是关键的,我来得及明白江木的想法。

我是不是应该放下过去,江木就是江木,这个世界上也许会有很多江木,但是只有一个眼前的江木,我真的很担心如果我再这样拖拖拉拉的,会不会错过了,会不会像过去一样留下遗憾,我一直试图忘记过去,现在我在意的不就是过去的种种吗,既然想要忘记了,那我为什麽还要活在过去。我真的太傻了,我到底在顾忌什麽,正确的时间正确的人出现了,我在顾忌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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