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离别
默默地,默默地,享受这再不会有的相处。
静静地,静静地,感受凤皇在眼前的美好。
笑笑地,笑笑地,让最後一次谈天在美好气氛下结束。
但,这是什麽?这是什麽感觉?
看到凤皇流泪,自己应该安慰他啊,怎麽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了?
为什麽她的视线模糊了?
为什麽她的语气如此苦涩?
为什麽她应该看开的心纠结着?
为什麽她会走到他身边,拥住他?
为什麽她会低头,吻住他?
-------------------谨此奉上今日超大雷~~-------------------
玉红放下箱子,敲了敲门。
......
没回应。
十分能理解,不动声色地再敲一次。
......
还是没回应。
挑眉,再敲...
三分钟後,忍无可忍的某位,气冲冲地打开脚边箱子,拿出包着布,长条型的不知名物体。
随手拿掉布,手中竟出现某种危险凶器。
唰!一声,某片面阴森森地反射月光,在黑暗中显眼至极。
长剑出鞘,带着强烈气势。
早开锋的剑无比危险。
嘿嘿地咧嘴无声狂笑中的某人,举起剑,用力一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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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我的手脚如灌铅被牢牢定在床面,动弹不得。
我觉得我鬼压床了。
呃,我就是鬼压床了。
知道是身体本能,所以不怎麽怕,等等就好了。
无奈听着小月隐约的呼吸声,我耐心等着。
叩叩!突然,在一片安静中突兀的响起敲门声。
啊?现在都几点了?
小月翻个身,应该被吵醒了。
完了,我这样能看麽...等等,没动静?
我的老祖宗啊,她没醒?她竟然没醒!
天...要不是还会动,我就要思考被下药的可能性了。
沉默了会,又敲了。
就这样敲敲停停了几次,我都要烦死了。
而小月...还是没醒。
不过那人应是死心,终於安静了呢。
可是...为什麽我会感到不安呢?
突然,一种最本能的直觉袭来,竟使我手脚控制自如。
视线微晃,我失了神。
...咦?我怎麽觉得我好像站着?
低头看看,很好,脚是赤着的踩在地板,一切正常。
屁啦哪里正常了!
不过短短几秒我就手肘一撑身子一翻,跳下床来了!
莫名奇妙中,我收回反射摸向腰间的右手。
虽然刚刚很震惊,但我那不知此时,为何会如此灵敏的耳朵,还是准确捕捉到轻轻落地声。
警戒地抬眼看向门口,我居然下意识知道後面的是小月。
隐隐传来木头细小的断裂声,那门大概出个了口子。
「我可以进来麽?」带着笑意的声音问道,是玉红。
「不可以!」正欲开口,身後人已抢先一步,暴躁地回敬。
「我进来罗。」说着,无耻星之王开了门。
我无言转身,和小月对看。
只见她一脸阴沉,恶狠狠地瞪着我背後。
「你有问题?」她咬牙切齿道。
我挪挪位子,坐在床沿,怀着期待地心情看好戏。
哈哈,小月的起床气可不是一般重的,之前被修理过,超惨,所以我非常懂。
「没,只是我知道,这是叫醒人的最好办法。」玉红神色自若地转身弯腰,搬起门口一个大箱子进来。
「是麽?」不屑回道,但在注意到那箱子後,小月的语气忽然兴奋起来,「终於要还了?那这次就不计较了。」
我诧异看向如此善罢甘休的她,想她是不是气坏脑子了。
然而我眼前那被点燃的烛火证明,她还是那个小月。
「晴雪快来,来拿你的啊。」急得连鞋都不穿的小月,兴奋对我招手。
「喔。」我也懒得穿鞋,好奇起身上前,同那两位围在桌子旁。
「...这不是?」我定睛一看,是几个包着布的东东,其中一个已经打开,竟然是一把剑!
「哇,亲爱的,你终於回来了!」没等我细看,小月便热情大叫,一把抓过它,紧紧抱在怀中,用下巴蹭啊蹭的,「呜...我再也不要错过
你了...」
...好恶心。
「晴雪,来...」箱中还剩三把,玉红将三块布摊开後,看了看,拿起其中一把,「来,你的。」她笑着,递到我面前。
「喔,谢谢...」我呐呐接过,是一把通体雪白的剑。
它的刀柄、刀鞘皆是纯洁的白。
我小心将之由刀鞘拉出一小段,哇,也是白的耶。
那无瑕的白有些刺眼,好似从未用过,洁净得一尘不染。
看着那一小段雪白刀身,忽然有一种冲动。
一种...
让它染血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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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红姊,你还不睡麽?」泌儿将剑摆在床边的柜子,疑惑问道。
「嗯,我还想跟姑娘讲讲话。」玉红拿出最後一把,阖上箱子,把它推到床底。
「咦,这麽晚?」她脱下鞋子爬进被窝,有些惊讶。
玉红起身,将手中的剑在她眼前晃晃,微笑不语。
「你也有?」泌儿睁大眸子,看着她惊喜地问,「玉红姊,你要同我们一起去?」
「是啊。」她手一挥,把它扔到床上,「所以,我要趁现在呢。」她微微笑着,浓浓哀伤流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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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齿纠缠着。
双手抚着对方,点燃猛烈情慾。
是谁的手,探入衣襟摸索?
是谁的手,扯掉对方衣带?
茫茫夜里,离别的哀伤,轻松抹掉两人理智;感性与情慾化身主宰,诱惑人地在前方笑着。
头发凌乱地少女,压在那眼中涵着种种情感的少年身上。
「呼...呼...」慕容苓轻喘着,手灵巧地松开他的衣带,低喃着,「凤皇...」
在双唇纠缠间,那股咸味是谁颊上残留的泪?
「姊...这样...不...对...」他身体轻颤,话音断断续续,情不自禁地拉扯慕容苓的衣裳,心里纠结着。
「不,我不要!」慕容苓眼底除了慾望,就是那长年累积的疯狂,「我不要做你姊姊!我不要...」
轻轻地,带子落在地上;罪魁祸首开始引诱对方起生理反应。
「可是...你...还是...啊!」怪叫一声,他皱起眉头,手突然紧紧抓住慕容苓的前襟,「...不要啊...」
可慕容苓不作声,轻柔地吻落在他的睫上、眉间...,霸道却温柔地将全身重量压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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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寂静中突兀地持续着,是什麽玉红很清楚。
她漠然伫立於门前。
功夫底子颇深的她,自然听得见这种音量。
还来得及麽?来不及麽?
再怎样,以他们的关系,事後必会对双方造成严重伤害。
不知此时阻止有没有用?她是一定要试的。
伸手,用力敲敲门。
里头的呻吟低唤陡然停止,只剩勉强压抑的紊乱喘息声。
「是我,玉红。」她低声道。
「站会儿,等我回房。」沉默了会,慕容苓的声音响起。
「是。」玉红应了声,走了几步,在离门有些距离的角落站着。
约一刻钟後,门开了。
房里的烛火早熄了,慕容苓关上门,东张西望了下,视线停在远处一角的玉红身上。
「姑娘。」见慕容苓走来,她恭敬垂首。
「回去吧。」慕容苓点点头,淡淡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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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前一後走着,无声穿过长廊。
「姑娘?」
「嗯。」
「没事..吧?」
「瞧你紧张样...是啊,没事,一点事都没有呢...」
「是麽...」
「玉红。」
「是?」
「谢谢你,再次救了我,救了凤皇...」
「应该的,而且,错过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闭嘴啦,说得那样晦气,姑奶奶我好得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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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外
自然无污染的风光,从眼前一点一点向前延伸。
在我这现代人看来,真是美得令人屏息。
然而稍嫌不好的是,我现在的处境使我神经紧绷,害得兴奋之情被抹去一大半。
我的手紧紧握住缰绳,不紧不慢地落在队伍最後。
我现在在哪?我现在在马上!
不是立刻,是在骑马!
叹气,去平阳要几天啊?光骑一小段,我就已经很累了。
动了动肩膀,虽然我的包袱在今早就被玉红清理了大半,丢了一堆东西,可还是算不轻啊,郁闷。
腰间系着那雪白的剑,听说叫千红,和另一把通体全黑的万紫一对。只不过万紫不知所踪,所以那个害我现在落後那麽多的八卦路人,也
只能看着千红流口水,想着万紫遗憾摇头。
取名千红,传言因为这剑在取千人首级後,便会透着淡淡血光;而万紫,则要背负万人性命,才会由黑转为深紫。
虽然很老套,不过发生在自己身上时,还是挺好玩的。
也不知晴雪是在哪捡到的?非常满足我小小的虚荣心。
思考同时,我愈来愈落後,小月回头一看,赶紧对我招招手。
我咬牙,一甩鞭子,马嘶鸣了声,加快步子往前。
在一阵恐怖颠簸後,我一拉绳子,这匹叫小黑的马便缓下来,并肩和小月的那匹走着。嘿,小黑会不会对人家有意思?
说是小黑,他真得很黑,全身毛皮没有一丝杂色、黑得油亮,非常漂亮。
「晴雪,还好吧?」小月关切问道,换来我一句咬牙切齿:「烂死了。」
「不会啦,一定是太久没骑,生疏了。」她拍拍我的肩膀,安慰道,「过一会便习惯了,你看,刚刚不是骑得更快更稳了?」
我闷闷不乐地点头,是有变快,不过我的屁股颠得十分辛苦。
「加油吧。」她只来得及说完这句,便被最前面的玉红叫去了。
看着她游刃有余地闪避侍卫们和马车,我深深叹气。
出发前听泌儿说道,已经两年多没碰马,骑术定是生疏了。
那时我整个无言。开什麽玩笑,你们两年多没碰,我是四年没碰了!
骑马我是会的,技术还不错呢。
是从国小开始学骑马的,因为我爸实在太热衷,结果全家都被拖下水了。
不过那也是往事,我在大二升大三那年暑假把它放弃了,理由满蠢的,因为那时的男友属气质型,看不惯我骑着马跑来跑去,便要我别骑
了,而我也乖乖答应了!
真是为男友误终生啊,後来也分手了嘛,太蠢了太蠢了。
现在想想,要不是现在一定要骑,我铁定连马背都上不了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