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早上起床,你知道发生了什麽事吗?没事,就只是睡不着而已。
我爬下床坐在位置上,随意翻了一下那本厚重的普通心理学。
芊桦依然在佳明空出来的床位上睡的安稳。
看着她熟睡的脸庞,我真的不懂她心里到底有着怎样的想法。
也许芊桦说的对,我在乎的人是欣柔。
因为这样才能解释,为什麽昨天晚上我在接到欣柔的电话後,情绪会变的有些失落。
「一大早就这麽若有所思啊?」芊桦趴在床边说着。
『脑海中的问号太多,我睡不着。』
「我说你阿,总是喜欢把问题想的太复杂,有时候,最简单的答案也是最好的答案,不是吗?」芊桦躺回床上。
『也许吧。』
空气多了一丝寂静,两个同样沉默的人,现在却也同时拥有不同却杂乱的心情。
我说过,爱情本来就是一场互相追逐的游戏。
对芊桦而言,或许我是她追逐的那段感情,那对我而言呢?欣柔是我想追求的幸福吗?不知道。真的,我不知道。
「哈……怎麽气氛有点凝重?」家蔚的语气,随着他进到房间而改变。
『靠!死色魔,你还知道回来啊?』
我当然知道气氛很凝重,所以当家蔚出现时,我很难得的感受到,原来家蔚并不是一条普通的米虫。
「什麽死色魔?我只是在尽身为人子的责任而已,好吗?」
当家蔚这句话脱口而出的同时,我瞪大了眼睛,痴呆的表情再度出现,而芊桦也讶异的从床上探出头。
『你把彦吟吃了?』我努力的将眼睛压回原来的大小。
「不不不,是她把我吃了。」
刹那间,我再度领会到家蔚能把任何表情发挥到淋漓尽致的功力。
「她吃了你?」芊桦好奇的追问。
「嗯,太空梭被吸入黑洞,擦出爱的火花......」
当家蔚口若悬河的说着时,我悄悄拿起桌上的普心课本,这才发现,原来普心课本真的能当武器使用。
「但是太空梭爱上进入的瞬间,於是……噗!」别怀疑,那个”噗”字是壮声词。
随着手中课本飞出,家蔚也停止了他的太空梭与黑洞理论。
兄弟,我能体会你的心情,但碍於这篇故事的尺度问题,只好先请你委屈一下了。
『你根本是太久没被课本丢过,在想念跟它的亲密接触嘛……』我说。
上次家蔚被我用课本丢过的原因,是因为他在我正想睡的时候,一直热情的唱着伍佰的《你是我的花朵》,而且歌词永远只重复着经典的一句:「喔~你是我的花朵~」
所以,当我起身丢出厚到吓死人的参考书後,突然觉得,安静的世界也是一种美。
好了,不小心说到题外话,镜头继续回到故事。
「呃……你还活着吗?」刚从床上下来的芊桦,看见家蔚正抱着肚子蹲在地上,於是便摸摸自己的肚子,一脸同情的问着。
「太空梭跟黑洞,不是普心这本杀人凶器可以比拟的……」家蔚缓缓的说着。
相信当各位看到这句话时,都会跟我一样打从心底佩服家蔚的执着,却也同时有着一种无法言喻的心情,对,大多数人把这种情绪叫做「无言」。
『你回来应该不是只为了分享太空梭和黑洞的爱情故事吧?』我问。
「废话,彦吟要我回来告诉你,欣柔他们社团的成果发表会快开始了。」家蔚站起身,然後顺脚将普心课本踢往旁边。
我想他大概有一阵子会不想接触那本原文书……等等,听说那本书是我的。
『应该还在准备吧?』捡起书後,我一脸悠哉的坐回位置上。
「错,算一算时间,应该快轮到他们上场了。」
『这跟你刚刚的语意出入……有点大。』
「哈哈,发挥你跑百米的实力吧。」
当我简单梳洗後,抓起外套往门外冲的同时,我彷佛听见家蔚正幸灾乐祸的在身後大叫着:「奔跑吧,男孩。」
也许我该庆幸自己的脚够长;也许我该庆幸自己能在欣柔上场表演前赶到发表会会场。
你们一定不会相信,当我跑到会场门口时看到了什麽。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欣柔说。
对,我看见欣柔自己一个人穿着表演服装站在会场门口。冷风不时吹过,她只穿着一条短裙和粉红色小可爱站在门口。
『对不起……』我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着。
「呵呵,看你跑的那麽认真,这次就原谅你罗。」她转身微笑的说着。
『不是快轮到你们表演了吗?怎麽还不快进去?』调整好自己的呼吸後,我跟在欣柔旁边。
「因为……我刚刚在等一个差点黄牛的人啊。」
连骂人都可以骂的这麽可爱、这麽自然、这麽让人心服口服,这招不错,要学起来。
『呃……什麽时候上场?』
「台上这一队表演完後,还要两队才轮到我们。」欣柔搓着她的双手。
『嗯,』吸了一口气後,我才想到欣柔穿的是表演服装,『我说你啊,好歹也该披件外套吧。』我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在欣柔身上。
「你不冷喔?」欣柔问。
『当然会啊,神经大条归大条,我还是有知觉的好吗?』
「那你还把外套给我。」
『傻瓜,穿这样在门口站这麽久,万一感冒了怎麽办?』
「万一感冒了,就有一头”黄牛”要负责带我去拿药,然後在我生病这段期间帮我跑腿做任何杂事。」
我愿意!不过这个答案还是放在心里暗爽就好。
『哈,那你还是乖乖穿着吧。』
在欣柔等待上场的同时,家蔚和芊桦也走到了会场,当家蔚习惯的”嘿嘿”两声之後,再根据我跟他多年的交情判断,是的,他在报复我将普心当成武器使用。
「很久没看你跑这麽快了。」家蔚说。
『………』没关系,这笔帐先欠着。
好不容易说服了自己无视家蔚的存在,但我却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当芊桦和欣柔两人见面时,会擦出什麽样的火花?命运又会在三人之间交错出怎样的爱恨情仇?家蔚和书维又该怎麽处理接踵而来的各种问题?欲知结局,请继续收看……
咳!在此跟各位致上最深的歉意,故事继续。
芊桦和欣柔的眼神交会後,两人只是不约而同的微笑着介绍自己,不是我故意”装肖维”,但她们真的只用两句话结束了第一次的对话。
「我该进去准备了。」欣柔转身走入会场。
和家蔚交换了一个眼神後,我们也跟着进入会场。别问我那个眼神是什麽意思,也许是我和家蔚间彼此心照不宣的默契、也许是他要我好好保重的祝福。
登上舞台的欣柔,全身散发出一种自信。随着音乐响起,她也开始缓缓的动起身体,先是柔和的音乐配出类似芭蕾的舞步,跳跃、转身、下腰流畅的动作配合音乐连贯着,直到一个重音结束,所有社团成员动作一致的单膝跪在舞台上。
第二段音乐下了,一改刚刚柔和的舞步,这次的舞步带点阳刚气息,对於跳舞,我是一个完完全全的门外汉。
只是,在欣赏欣柔的舞步时,她的一举手一投足、弓身、劈腿都展现出一种完美的张力,一种自然、不做作,却能引人注意的魅力,在她身上毫无保留的展露。
後来,那场表演在欣柔的自由八拍下画上完美的句点,却也同时在我的世界里写下这篇故事的开端。
是的,我说过。关於她和芊桦带来的这一大串回忆,让我开始相信命运真的会捉弄人。
※当你跳着舞,牵动的不只是我的视线,还有在心中那份小小的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