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我带着满腔怒火到学校。
「这是怎麽回事?」我将快被揉烂的信纸摊平、放在桌上。
那群女生围在桌边,没人敢开口。
「爲什麽变成我的名字?」我指着右下方的署名。
一群应该关他们事的人安然的置身事外,而我这个不关己事的人,却一直跟它纠缠不清,就像是个深渊般,一掉下去就无止尽的见不到尽头──昨天当我打开信时,突然有这般感觉。
「爲什麽会变成我的名字?」我又问了一次,这次音调提高了不少。
一片沉默中,班长怯怯地问其中一个女生:「你不是说改过了吗?」
「什麽改过了?到底怎麽回事?」她们背地里到底又做了多少我不知道的事?
「就……班长叫我帮她写信……但她怕会失败,所以我就用了假名……」她心虚的越说越小声。
「那是我的名字。」我冷冷地说道。
「我想说反正他也不知道,所以就……」
「我有叫她改过来,结果她忘了……不过,爲什麽信会在你那里?」班长提出疑惑。
「韩蔚崎是我补习班同学。」我无奈地说出这个事实。
大家一阵错愕。
「我本来不想说的,但你们搞了这个乌龙,害我被误会。」我接着说道。
「任玮,真的很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写了我名字的那个女生,一脸快哭的样子。
又来了。
只要做错事,就一脸愧疚样的想博取同情,好像如果我不领情,我就是个没同情心的人,甚至还会变成理亏的那一方,但是她们从未想过我的感受,只是在事发後带着这副表情、说着抱歉,就逼我要说出原谅的话;然而,就算再怎麽不平衡,我还是得接受,因为我完全没有拒绝的筹码。
深吸一口气,「你们谁要跟我去解释清楚?」我问。
「我去。」罪魁祸首举手。
算她还有点良心。
「任玮,我……」
班长欲言又止,大概是觉得自己也有责任,但又碍於那是她喜欢的人,所以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和我去就可以了,如果你不方便跟来也没关系。」不是体谅,只是她有没有去都无所谓了。
「谢谢你,任玮。」
听到班长这一贯的结尾,我已经完全没感觉了。
再次来到七班,正要请人传话时,有两个男生正好走进教室,其中一位忽然指着我:
「啊,你是上次告白的那个。」
我先是感到莫名其妙,过了几秒後才想起他就是那天在一旁瞎起哄的同学。
「你要找韩蔚崎吧,我帮你叫他!」说着,他朝教室里大喊韩蔚崎的名字,而後他身旁的另一位同学不知问了什麽,两人说着说着笑了起来,还边往我这看。
果然被误会了!
我撇过脸,催眠自己什麽也看不见、听不见。
韩蔚崎走出教室後,我依旧先走到楼梯间。
「她有话要跟你说。」我指指身边的同学。
我没有仔细听她是如何向韩蔚崎解释的,只是低头发呆,然後一直等到她准备离去时,才回过神。
「你听清楚了吧!」
语毕,我转身就走,完全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瓜葛。
「喂……」
身後韩蔚崎的声音,让我加快了离开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