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轩辕宸。
我是南楚国的皇帝。
正当所有人都沉浸在这样的欢愉气氛之中的时候,那舞姬早已转换身份,变成了刺客。
洛碧凝捂着肚子卧在座位上,我这才看到她为了躲避攻击已动了胎气,鲜血顺着她的腿流下来,我却有一种释然。这种感觉是因为凤鸢吧,也因为她洛碧凝并不配为我生孩子。但是,我并不能把这样欣喜的表情表现出来,我还得护着她在所有人面前做做样子,这样的感觉真是不太好。我一边护着她,一边躲避黑衣人的攻击。
转头看看凤鸢,刚刚出尽风头的女人,她处变不惊地坐在那里。她的身前站着镜无双,萧藤泽,凤唳天。她自顾自地饮着酒,怡然自得。
我竟然不知道,她这样的吸引人,让身为皇帝的镜无双,身为太子的萧藤泽都挺身相护。这个女人,究竟有什麽魔力?
安顿好了洛碧凝,还是忍不住自己的冲动前往了芳华宫。虽然知道她没事,虽然她身边好多人都可以保护她,可是我还是忍不住,自己的心就快要不受控制了。
前脚刚踏进芳华宫,就听见她说,原来她一早就知道这件事情。她一直都知道,只是,她一直都未说罢了。这让我不能忍受,她竟然不顾我的安危,甚至不顾她自身的安危,都不愿意把这样大的事情说出来,难道,她真的这样恨我吗?收拾起自己的苦笑,走进芳华宫。她看到我的到来一点都不惊讶,而是不慌不忙地吩咐她的奴婢带着几位贵客离开,坦然地看着我,被她这样看着我竟然有些心虚。然後我做出了我终生後悔的事情,一只手扼住她的咽喉,那样洁白的脖颈,我用了九成功力,若是再多用一点点,她就香消玉殒了吧。
她嘲笑,她的嘲笑那样凄凉,让我心一痛,痛彻心扉。何苦啊何苦?是什麽让我们形同陌路?她说,她不恨我,这让我异常欣喜,但是她後来的话却让我如同掉进冰窖。她嘲笑,笑我没有办法保护自己的妻儿,可是我觉得可笑,因为我并不想保护她们,毕竟我不爱她们。她们只是一种工具,平衡朝廷势力的工具。她越说越离谱,说什麽那个爱我的人已经死了,还不怪我。她无心在这宫中争风吃醋,她说,她的心愿是离开皇宫,最後她说出了她的目的,要我休了她,放她出宫。
不,我怎麽能放她出宫呢?
我要的,谁都夺不走。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她居然承认这些事情是她做的,可是不知道为什麽,我看到她的眼睛,我就有理由相信,这件事情与她无关。
无可奈何,是我对不起她,所以我走。心中带着满满的失落,这样的失落,天昏地暗。
第二日据有人来报,说是昨夜的刺客现在还在皇宫中,其余地方都已经搜过了,就只剩下了各国贵宾居住的芳华宫。我一直站在宫殿门口想要看凤鸢的反应,她几乎没有什麽反应,只是端着茶杯,问了一句如果没有搜到总要给她交代。看到禁军统领的犹豫,我走进去,我给她交代。看到我的出现,她似乎一点都不吃惊,漠然地看着禁军搜她的宫殿。
之後就发生了三国受侵略的事情,此事一处出,我就不能留住他们了,否则,南楚国就有大麻烦了。
凤鸢更是出乎意料地提出了她的要求,她要和凤唳天回西离,我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了。
她说,她要与西离国共存亡,而我呢?她可是南楚国的皇妃。
走之前,我命令她不准再穿昨日的那条裙子,虽然好看我却不允许,因为她的美好只属於我一个人。
後来皇后带着宫妃去找她麻烦,我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想让她得到教训,那麽嚣张,如果她乖巧一点,我一定会让她成为後宫之主。可惜我忘了她并不在乎这些,她要的是自由。我没想到皇后那麽大胆,居然不经过我的同意就对凤鸢用刑,我已经很久没有关心过她了,天知道她的身体现在如何。听着芳华宫那一声凄厉的喊叫:「皇后,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我赶紧赶往芳华宫,她出事,我慌慌忙忙几次撞到了迎面的奴才,连火都来不及发,最後用轻功抵达芳华宫,已经是哭声一片。天都是阴沉的,我不敢进寝殿去看她,因为看到地上的血水时,我的心都在颤抖,昨夜那个梦又浮现在眼前。
难道那个梦就是一个暗示?今日就要成真了吗?我缓步走进寝宫,所有伺候的人跪了一地,皇后她们已经离开了。我握紧双拳缓步上前,太医说,为娘娘准备後事吧。
我开始控制不住地颤抖,她的洁白亵衣上都是红艳艳的血迹。像一朵朵血莲花妖娆地盛开着,和这妖娆恰恰相反的是她的脸色,苍白得如同一张宣纸,没有丝毫生命的气息。我的手缓缓抚上她苍白的脸,她卷翘的睫毛那麽好看,像是两把小扇子,可是她的眼紧紧地闭着,像是睡着了。
对,她只是睡着了。
她的发丝如墨,散乱在她的胸前,她的樱桃小嘴轻轻地闭着,那麽诱人却很苍白,像是一个没有生命迹象的娃娃,任人摆布。
心中的痛苦不言而喻,真想狠狠地给自己一巴掌。
从前和她在一起的时光那样美好,她的温婉,她的顺从,她的琴音,可是我不爱她,她只是一个工具,一个联姻产生的工具而已。虽然有一段时间给了她荣宠,可是,那只是我不甘心地附和,她不知道罢了。後来就把她贬入人人谈之色变,闻之惊魂的芳华宫,任其自生自灭再不过问,甚至遭受嫔妃欺负也不管不顾。她落水醒来变化惊人,她擅闯御书房像是受惊的兔子,她的疏离,她的防备和她的狡猾我都看着眼里,给了我太多不一样的感受,让我再也放不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