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宋昱不耐烦的催促声,云锦诗这才缓缓地走了出去,身上穿着安王宽大的长袍,下摆垂到脚底,走着有些吃力,索性一只手微微提了,宽大的袍子包裹着娇小的身体,微挑的下摆行走之间隐约露出修长匀称的双腿,缓缓行来倒有种别样风情。
宋昱微眯了双眼,勾起嘴角,阖上了手中的书,扫了一眼安置在旁边的凳子,淡淡道:「坐。」
闻言,云锦诗偷偷看了看他,缓缓地走过去坐了下来。她低着头盯着地面,也不说话,等着宋昱先开口。
宋昱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却先饶有趣味的笑起来,将书扔到桌上,身体靠向椅背,双臂抱胸,挑眉道:「怎麽这会子这麽乖巧了,那个敢顶撞本王的云锦诗到哪去了?」
云锦诗不禁诧异的瞟了他一眼,抿抿唇,谨慎答道:「爷说笑了,贱妾就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顶撞王爷。」
宋昱不禁冷哼一声,随即又嘴角一挑,似乎想到什麽,脸上却渐渐阴沉起来,目光盯着闪烁跳跃的火光,冷声问道:「兰趣苑那个下的手?」
云锦诗身子禁不住一滞,她明白他已猜出是羽美人害她,只是事情并没有他想像的那麽简单,女人就是这样,平日里争来斗去,一旦出现了共同的敌人,她们又会集结在一起,铲除她们的敌人。云锦诗猜不出他问这个出自何意,又站在哪一边,心中只想着多一事倒不如少一事,如今自己已经够招风的了,若是再因为自己而挑起什麽事端,只怕就更没有清净日子可过了。於是,云锦诗只得装傻,「贱妾不明白爷的意思。」
宋昱似乎早就预料到她会这麽说,也不计较,他优雅站起身来,缓步走至她身旁,微微低头看她一眼,却没有说话,踱着步子走到紧闭着的窗边,负手站立,眉头微皱,似乎在思考着什麽。
看宋昱那个样子,云锦诗不禁怀疑自己对他的堤防是不是太多,随即又缓缓摇了摇头,小心使得万年船,谨慎一些总没有错处,更何况,等她恢复了武功,早晚都是要离开这个鬼地方的。心中这样想着,不经意地抬头看他,却见他也正好看过来,四目相对,云锦诗急忙别过头,可是宋昱却还在看她,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意识到她在偷偷看他,眼底不经意闪过一丝笑意,优雅走到她跟前,俯下身声音平平的道:「从今天起,你就留在本王身边吧。」
云锦诗微微一怔,心中暗道不妙,虽然留在他身边比待在兰趣苑里要安全的多,但是如此一来她就不能修炼武功了。心中猜不透他打的什麽主意,思量一番,隐隐记起「船到桥头自然直」那句话来,咬了咬牙,也不再计较许多,急忙离了凳子俯身行礼,故作欣喜道:「贱妾一定尽心服侍王爷。」
宋昱挑了挑眉,直起身体淡淡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云锦诗微微怔了怔,他没叫起身,只好继续行着礼,既然他把她留在身边,自然要负责她的安全,想通这个才有所保留地说道:「贱妾是被身边的丫鬟推下去的。」迟疑了一下,她继续说道:「那丫头本是在其他主子身边犯了错的,才到兰趣苑做粗使丫鬟没多久,後来贱妾生病的那几日,李总管劝着羽美人派给贱妾的。」这句话说得含糊,没有明确指出羽美人,但却也八九不离十了,顺便又点明了那丫鬟之前也是有些来历的。李总管是府里的老人,宋昱自然不会怀疑他。
宋昱点了点头,冷冷一笑,说道:「恐怕不只这些吧。」
云锦诗闻言一惊,诧异的抬头看他。
宋昱微眯着双目看着云锦诗渐渐失去血色,变得苍白的小脸,有些担心是不是逼问的有些急了,威总是要立的,让她知道这院子里只有他可以让她依仗,也让她知道离了他,她就无法活下去,他讨厌她堤防他,疏远他的样子,也讨厌她一副假装顺应他的样子,更无法忍受她为了离开这里而故意去激怒他。他宋昱自认为还没有他征服不了的女子,总有一天,他会让她心甘情愿的在他身下婉转承欢,像那些女子一样。
刚刚沐浴过後的白皙皮肤上泛着淡淡粉红,在月白的衣衫下若隐若现,吹弹可破的滑腻和若有若无的女子体香,有意无意的撩拨着他的意志力。
云锦诗蓦然注意到他转深的瞳孔色泽和一闪而过的欲望,心中一阵抵触。
可是,宋昱却丝毫不掩饰自己冉冉上升的慾望,勾住她纤细的腰肢,猛地带进怀中,声音已经变得沙哑而低沉,他单手挑了云锦诗的下颚,低声道:「本王暂不问你今天究竟是怎麽回事,不过,再发生这样的事,可就没那麽简单饶了你去。」
云锦诗身体微微一僵,内心却愈发看不懂他,着实不知道他知道多少,对事情了解多少,她很快的回过神,嘴角缓缓漾起一个笑容来,「谢王爷。」
宋昱微微挑眉,双臂用力,将她横抱在怀中,大步走到床前,放到床上,自己也上了床。
身体陷进柔软的被褥,强烈的困意袭来,可是她知道,这一夜她注定又睡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