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连华胜望着蓝希儿根本没有放自己在眼里的行为,更加不悦,挥手阻断他们的对话,转身站在她旁边,伸手来抢铺在台面的纸。
蓝希儿早已预料他会这样做,给了肖寒一个眼色,就在他伸出手的那一刻,肖寒一把抓住连华胜不规矩的手,一个反手将他压在台的另一面。
连华胜脸色随即阴沉下来,颇为惊讶地看们他们几个人,随口问道,「你到底是什麽人?」
「连仪,你乖,今天起你就卖身给我了,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以後你的生与死就由我来控制。」蓝希儿高调地说着,自顾和连仪的二人商量事宜,好像没听到连华胜的问话。
「等等,谁说卖给你?」连华胜从来没有卖过给面前这个女孩。
蓝希儿轻视连华胜,把头转回连仪那边去,继续独自跟连仪两人说,完全没当他是一回事。
「是的,希儿姐姐,我以後就是你的人,我会很乖的。」连仪拼命地点点头,然後在那张纸上打了手指印。
「怎麽回事啊。」这会连华胜终於明白,原来他们是来搞破坏的,跟连仪串通,连华胜冷了蓝希儿一眼,分明就是跟他过不去。
「哎呀,忘记连老伯,今天我以二百两买了连仪,以後她的生死权属於我,如果你以後要属回她就给我一千两。」蓝希儿认真的说道,把刚才签的读了一次给连华胜听。
「你疯了。」连华胜不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一切,昨天连仪才答应自己去当童养媳,怎麽现在却答应做她的丫环,怎麽能看到到手的钱就这样飞走了。
「疯?更疯的事情还有呢。老伯,听好了。」蓝希儿一手推开他挡住的路,一边说一边围着连华胜转着。
「你是谁?」连华胜被的举动吓了一跳,相信面前这个女孩子并非是一般人,居然那麽嚣张。
「老伯,你别生气啊。你本来就难看,要是再生气就更难看了。」蓝希儿轻笑一声,毫不留情地说着。
「你……既然你买了连仪,那银两呢,给我。」连华胜厚着脸皮大声吆喝着说。
「银两?我干嘛给你,你想要也行。你要是拿了这些钱,连仪和她的娘,以後再也跟你没关系。你要还是不要。」蓝希儿从怀里拿出的金器丢在台面上,给二条路连华胜选择。
要是有人性,怎麽会为了这一点点的银两而放弃自己的亲生女儿和妻子呢?连华胜是一个没办法用常理解释的一个无赖,宁要金钱不要这个家。
蓝希儿的话一出,不但连华胜惊愕,就连在场的那几个人都惊讶地张开嘴巴,久久不全合上来。
每一个都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连华胜,看他的决定是要钱还是要这个家?连仪十分希望他的父亲不会为了这一点点钱而丢下他们,她恳求的眼神看着连华胜眼底。
前面这一堆是一个十分吸引眼球的东西,对着连仪恳求的眼神,他冷哼一声,随手拿起那包东西。
连仪真没想到他的父亲居然那麽狠心,为了钱而不要这个家。难道她真的让连华胜讨厌吗?难道她只值那麽一点点钱吗?她曾一次又一次找藉口为他解释,原谅他的不是,她越想越伤心,终於哭了。
「等等。」蓝希儿朝他的方向走去,唇边挂着轻蔑的笑,嘲讽地说着。
「你好像漏了一件事情。」蓝希儿掏出早已预计他有这个行为而准备的决议书,重重压在台面上。
「是什麽?」连华胜不明白地看着那张写着证明二个字的纸。
「老伯,你笨,我不笨,你不识字嘛,自己看,签上名就换这包东西走。」一看就知连华胜故意扮不懂,从他手上抢回那包首饰,愤怒地骂着。
「可恶!」连华胜盯着蓝希儿看了一会,然後奸笑地说。
「想跟我脱离关系,起码再补银两。」连华胜瞄了瞄蓝希儿手上带着的玉镯,立心不良地说着。
「你,太过分了。」肖寒也看不过眼,一手推开连华胜,恨不得打死他。
「我见人无数,像你这样无赖还是头一次见到。」蓝希儿气到全身在振动,她没办法控制自己,一巴掌搧了过去。
要不是想帮连仪解脱,要不是看到连仪份上,她才不想这样的再说下去,事情总是要解决:「乞丐,拿去。」
「不能,这个是他送给你的东西,不能给别人。」蓝希儿从手上脱下玉镯,肖寒一把压住,阻止地说着。
「没事。」她当然明白肖寒所说的他是谁,可是只差一点点就把这个无赖赶走,如果她和血影有缘的,这个玉镯肯定会回到自己身边的。
突然连仪这时拉拉连华胜的手袖,希望他能考虑考虑,从此改邪归正。可是晚了,连华胜甩开连仪拉握的小手,在那张证明上压了手印,头也不回地踩出这个家。
这一步,对於连仪来说,是千斤重,可是对於连华胜来说却是丢了芝麻拾到冬瓜的好事。
这一重门关上,代表他们从此不再有瓜葛,不用再担心某一天会被连华胜卖掉,连仪可以好好的照顾她的娘。
「对不起,我没有谘询你们的意思,让你们父女决裂了。」等连华胜离开後,蓝希儿向连仪她们道歉,没有谘询她们的意见就作了这个决定。
「没关系。反正他都不关心我们的。」连仪真诚地说着。
「谢谢!他从此也不会再打扰你们,如果有什需要再找我吧。」蓝希儿把刚才他们所签的纸交回给连仪。
「希儿姐姐,这……」连仪还没弄清楚发生什麽事情,不解地问。
於是蓝希儿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解释一次,她清楚知道赌博人既然有过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不是不想给他机会,只是他自己放弃,宁愿要钱也不要这个家。
既然他选择了,就要做个乾乾净净的,免得以後他再来破坏连仪线女平静的生活,要他们脱离关系,互不相关。
蓝希儿并不是真的想把连仪当成丫环,这样说是唯一办法,现在可以还她自由。所有事情办好可以功成身退了。
「好好照顾你娘,你将来一定会过上好日子的。」蓝希儿还要求连仪把这二张纸收藏好,要是那个连华胜回来,也不能让他找到,要不然又会想办法把连仪卖掉换钱的。
连仪明白,接过那二张纸,感动地不知说什麽才好。她们几个人一这边说,却没有一个在意连仪的母亲在那边,眼泪一颗一颗地由眼角滑落,也是激动地说不出声音来。
肖寒终於明白蓝希儿所做和所想的事情,比他想的还要周到周全,他深深地感慨,自己却微不足道。
「记得了,好了,很晚了,我们该回家了。」蓝希儿说话拉着肖寒离开了。
「呯。」突然屋里的另一面,突然有地跪在地上的声音,听得很清楚,大家同时向发出声音的方向看过来,只见连仪的娘亲跪在地上,脸上挂满了感激的泪水。
等他们反应过来时,连伯母跪在地上向这个方向爬过来,蓝希儿和肖寒停住脚步,注意着她的行为。
「娘你怎麽了?哪里不舒服?」连仪跑过去,扶起她,以为她又出什麽状况,担心地说着。
「没事,我要多谢这位姑娘。」她颤抖地双手紧紧的握住蓝希儿的手,她不再像野狗一样,发疯的女人,以後可以过回正常的生活,她从心底里抽噎,从心里感激。
「连伯母你怎麽说话那麽清晰?」蓝希儿不敢相信,她能说出正常人所说的话,兴奋地说着。
一直以来,连伯母接受不了自己的相公一而再,再而三犯错误,最後她自我封闭,装疯癫,这种生不如死的生活,就像在地狱边缘地行走,没有尽头,只有无尽的深潭。看着他每次回来都对连仪和她不是打就骂,她不想再理,只愿装模作样地过着傻瓜的生活。
她等今天的日子等了十年了,那对粗糙地双手紧紧握住,蓝希儿深深地感觉她的真和诚,她是正常人,目光不太是呆滞的,而是明亮的。
这不但他们兴奋,连仪更没想到自己的娘亲居然现在清醒了,一点也不疯癫,多少次向天许愿希望终有一天自己的母亲能清醒,现在愿意实现了,她抱着自己的娘痛哭流涕的。
「谢谢,这位希儿姑娘,你是我们的大恩人,我们愿意做牛做马来报答你。」连伯母说着说着向蓝希儿叩头。
「不用了,你们好好生活就行了,我不需要牛也不需要马的。你们起来吧,我受不起的。」
「希儿姑娘,我们真的不知如何报答你的恩惠。我们欠下你的银两,我们会想办法还给你的。」
「别那麽客气,不用还了,就当送你们的吧,钱财只是身外物,对我来说根本没有,总有一天我会离开这里,回到自己的家。你们就好好生活就行了。」没错,她相信终有一天,她会回到自己家乡,相信这个日子不会等太久。
「你真的要走吗?」肖寒听她这一说,第一个反应抢着问。
「希儿不是本地人?」连伯母好奇的说着。
「我不是本地人。好了,很晚了,老婆婆会担心我们,我们要走了。」对於她的身份她不知如何解释说,只好藉口快点离开。
跟她们道别後,蓝希儿和肖寒就离开了。一路上,肖寒还是保持他一惯的作风,沉默不语。只有蓝希儿不时地蹦蹦跳跳地要肖寒告诉她,路上所看到的东西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