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希儿和肖寒俩人在海滩上一边烤鱼,一边谈笑风生的,当然是蓝希儿说的比肖寒多,哪怕她少捉弄肖寒,他已很庆幸。伴着一阵阵的笑着,他们俩人都听到有阵阵的抽泣声。
嘘!蓝希儿做了一个手势,这时抽泣声清楚地在前面传过来,哭声是那麽悲凉和无奈。肖寒和她互相看了一下,还是决定上前问个究竟。
原来是二村黄大叔的女儿连仪,她梳着二条马尾,双眼睛哭着红肿,声音也变得沙哑地。脚一步步地踏入水里,每走一步犹如千斤重,海水已浸到她的颈部,只要再几步,就是淹没她的身影了,她打算就这样离开这里吗?她心里不断重复一句,「我不想,原谅我吧。」
他们两人个越看着她的动作越觉得不对劲,不管他们在这大声喊叫,连仪依然是向前面走着,根本没听到岸边这里有人喊她。
蓝希儿拉拉肖寒的衣袖,他明白了,也不能顾虑太多,老婆婆他们二人千叮万嘱地要求肖寒没什麽必要时,不能让别人知道他身怀绝艺,现在救人要紧,纵身一跃淩空翻,准确在落在水面上,再借力打力地,轻轻地水面一踢,整个人淩空飞起,乾净俐落立带着连仪停在蓝希儿前面,肖寒的衣服居然一点也没湿到。
啊,好上承的功夫啊,蓝希儿拍着掌叫绝。这时蓝希儿看着湿漉漉的连仪,不停在抽泣,眼中闪了委屈的泪光,她哀求地看着蓝希儿和肖寒,突然砰地一声,连仪跪地他们面前。
这一动作吓得蓝希儿吃惊的瞪大了眼睛,望了一下肖寒一眼,莫明其妙地耸耸肩,随即又转回身面对连仪。
「怎麽回事?」蓝希儿温柔地抚摸她,关心地说道。
「希儿姐姐,我这次死定了,你救救我。」连仪颤抖的唇不知道说什麽好,现在看到蓝希儿好像看到救星一样。
「连仪,怎麽?慢慢说。」蓝希儿见状,只好先稳定她的情绪,有什麽大不了事情一定要寻死呢。
真不明白,他们把生命看得太轻了,再大的事情也要去面对才对,人总是要进前,事情总是会地去,为什麽就不能勇敢地继续向前走呢。
「我……」等了半天,连仪也说不出事情和来由,她不知如何说清楚事情。
「怎麽了,快点说啊。」蓝希儿盯着她,以为她会说出什麽事情来,却一直说我字,她有点不耐烦地说着。
原来连仪的父亲连华胜好赌成性,而且是好吃懒做的大男人,而且脾气又暴躁,要是在外面赌输了,回到家就会向老婆或者连仪耍脾气。不是打就骂,不是抢走最值钱的东西就是把东西拿去当铺。
他的家现在是一穷二白,几乎所有能卖的都卖了。连仪的娘对於自己的相公不管怎麽说,怎麽劝,结果都是无效,由於长期受到他的打骂,又不敢反抗,长期的压抑和焦虑,最後得了失心疯。
好在连仪生性懂事,乖巧,照顾失心疯的娘,把家收拾地乾乾净净的,有时候还去农田干活,浇水、施肥,田里的菜早已乾旱死了。
二村的村民有的看不过眼都会跟连华胜唠叨几句,可是换来却是一顿挨骂,久而久之二村村民都不管他的生死,他们有时悄悄给连仪和她娘吃的。
正是因为有好心人的帮忙,连华胜更不理她们二母女,很多也不回来一次,一回来就要变卖家当,或者住一个晚上就溜走,把家当成旅店。
前几天,连华胜改变之前的一惯作风,居然买了几件新衣服还有一些日用品回来,也不再对连仪她们母女咒骂,而是当她们视为圣人一样对待。连仪想吃什麽就买什麽,也不再让她去农田干活,这几天连华胜表现地特别殷勤,连仪还以为他真的改邪归正,对她们好,没想到他居然是有目的。
原来他这样回来是要将连仪卖了,城里有一个大户人家想娶一个童养媳,出价五十两,正好连华胜赌输了钱,急需要还债,他想到自己正值豆蔻年华的连仪,不管这个人家是出了什麽原因娶童养媳,他眼里只看到钱。
打定了主意,连华胜一早提着连仪最好吃的食物回到家,把连仪打扮成乾净的小姑娘,三天之後就把她带到城里,换五十两银子。
连华胜一心只为自己着想,只为自己有钱能翻本,把输了的钱全部赢回来,他已赌红了眼,根本分不清是与非,一步步地陷入深渊。
他忘记家中有一个娘子需要连仪照顾,他忘记连仪是他的亲生女儿,他眼里只有钱、钱、钱,一点人性都没有了。
连仪得到这个消息後,她极不愿意去,她想照顾娘亲,如果她一离开这个家,她的娘肯定没有人照顾,而且可能会遭到连华胜的毒打,想到这,连仪更加不答应做什麽童养媳。
「爹,我不要去,我要照顾娘。」连仪跑到她的娘亲身边,这时她的娘并不知发生什麽事情,只会自己对自己傻笑,不管他们二人在说什麽,她都是呆呆地看着他们,见到连仪哭了,她还在笑,笑连仪那麽大还哭。
「乖,连仪,爹也是为你好,那个是大户人家,你在那里吃好穿好,不用担心三餐的温饱。加上,我们换到钱可以带你娘去看好病。」连华胜抚了抚连仪的头发,用十分慈爱的眼神望着她,眼底闪烁着太阳般的光辉,似阳光般地暖洋洋地感染连仪伤心的心。
第一次感受到父亲那麽关心自己,那温和的笑容,慈爱的呵护如烙铁一样深学深地印在连仪的心。第一次感觉到这个家的温暖,她再一次因为父爱,她忍不住一串串眼泪滑落下来。
「放心,你娘,我会好好照顾的,我之前错了,害你们受苦,我会好好对待你娘,让他过上好日子。你相信我。」连华胜见连仪的表情慢慢舒张开来,他动了动眼睛,突然伤心地抽泣着,眼尾不时地扫视连仪的表情变化。
连仪是一个从不会反抗的人,也是一个没主见的女孩子,她只会像牛一样地忠诚地死做,只要别人多说几句,她就心软,特别容易受骗。
「娘子,我知道了,那麽多年来,让你受苦了。」连华胜就是看中她这个弱点,他半跪在娘子前面,把脸凑近她的面,轻声地说。
他所说的一切,连仪都深深地听到脑海里,那麽多年来,她一直以来都是想见到他改掉赌,现在他真的浪子回来,连仪又怎麽会不开心呢,怎麽会不相信连华胜所说的一切呢。
就在连仪想说话时,连华胜随时痛苦地叫声,踉跄地後退着,他左手捂着半边脸,指间渗出血,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妻子会突然咬自己,连华胜很想狠狠地她一巴掌,牙缝快要挤出三个字:「你找死。」
隐约看到连华胜目光闪现凶恶,连仪错愕地看着他。现在不是发脾气地时候,愤恨地眼瞄了妻子,再看看连仪,他来了一百八十度的转身,换上慈祥的眼神看着妻子,心想,以後看我怎麽收拾你。
「哈,哈,我咬到一个芋头了,芋头别走,我好饿啊。」妻子依然是目光呆滞看着连华胜,以为他的脸上美味的芋头,一口就咬了下去。
「娘子,对不起,让你受苦了。」连华胜迟疑地向前走一步,看着妻子他害怕失心疯妻子又会咬自己,是保持一定距离?还是离远一点。
「娘,他不是……」连仪话还没有说完,看到她的娘亲一脚伸了过去,连华胜随之应声倒地,双手护着肚子,极其痛苦的叫着。
「好啊,好啊,我踢到,我踢到。」她拍着手,欢天喜地地跳着,像一个天真的小孩子似。连仪无奈地看着娘亲,她这个样子,连仪怎麽能离开她呢。
「娘子……」
「娘,我们先吃点东西,你饿了。」连仪带着娘亲走出屋外,矛盾的心再次燃起。
第二天,连华胜很早就起来,到田里挖蕃薯,打扫屋里屋外,还去打水给妻子梳洗,完全是一个乖乖的老实人一样。
连华胜用尽所有办法,在她们面前表现特别慈爱、洗心革面。看到妻子想要什麽第一时间送到她手里,照顾地无微不至,好让连仪放心。
而她没想到的是,当她答应的那一刻,连华胜原来的豺狼的面目又展现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