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春‧別 — 之五:都是回憶,妳敢想嗎?

说怎麽我都忘不了当时的情况。白白的墙壁,白白的天花板。四处走动的人都穿着所规定好的白色制服,令人感到刺鼻的药水味不停的传入鼻子中,当时,我并没有说怎麽,只是在等待一个决定和事实。

看着站在服务柜台前的伯母和伯父,我心疼了。伯父站在伯母的身後,用着勉强的笑容安慰着伯母。我知道伯父也是很心疼的,只是伯父可是将自己的心情压镇下来了吧?我不晓得。

伯母颤抖的手握着笔,她迟迟无法在文件上面签名。最後,伯母用颤抖的笔迹签下了名字,也在下一秒,伯母的泪水也落在文件上,微微的模糊了笔迹……

可是,这是盈静的希望。

任谁都没有办法料想到,事实的一切就这样地发生了。应该都和平常一样的啊!她依旧带着她那天真纯纯的微笑开心的出门,只是,当天的我没有多加的回应她,顶多挥挥手目送着她离开。

但……当消息一通知到时,无法说出第二句话,脑中也没有怎麽可以思考的,只能想着刚刚所得到的消息,之後,我就目望着伯母签下名字,那任何人都不敢相信的文件,那曾经是盈静所希望的愿望,那张-----------------心脏捐赠同意书……

夜晚的外头吹起了冷风,但吹不灭书房内热情的两人。

夏羽郁的娇喘声不停地从她的口中传出,红着脸颊,夏羽郁大胆的坐在黑耀堂的身上摆动自己的身躯,让两人同时拥有性爱的快乐和刺激。夏羽郁不怕,她只希望她现在所做的一切能够消除黑耀堂心中所有的痛苦,就算最後自己被恨也没关系,真的,没有任何关系,真的,怎麽都不重要了。

「堂……」性感的吐出嫩舌,夏羽郁疲累的直接抱住黑耀堂,不停的喘息着。

黑耀堂看见如此激动的夏羽郁,他没有多哼声,只是将夏羽郁抱离自己的身躯,将夏羽郁放在一旁的椅子上,自己则捡起在地上的衣服一件件的穿起。

看见黑耀堂的举动,夏羽郁慌张的从椅子上站起,从後头抱住了黑耀堂。「不满足吗?」她的头靠在黑耀堂结实的背上,她的双手抱的紧紧的问黑耀堂,她不懂这样的付出无法满足他吗?或者要付出更多才能够满足他呢?

「你的模样让我想到了荡妇。」黑耀堂此话一出让夏羽郁整个人愣住。她紧抱住黑耀堂的双手也松懈下来,她站在原地,没有多加的动作,迟迟没有说任何话。

「怎麽?你听不懂我说的吗,你这个样子很适合去外面当卖身的。」穿好衣物的黑耀堂转身看了站在原地全身没有穿任何衣物的夏羽郁,他捡起一件衣服丢到夏羽郁的身上,嘴中说出令夏羽郁傻住的话。

「不是你吗……」颤抖的唇缓缓的说出话。「这一切不都是你害的吗?将我关在这当做性关系的人不就是你吗!?我只是想帮助你,并没有任何别种想法,你大可让别的女人替你解决性需求,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你要放开我才对!你明明就在害怕,你骗不了我的,你明明只是想需要……」夏羽郁抓住黑耀堂刚刚丢过来的衣服,她激动的反驳黑耀堂的话,但是,到了最後夏羽郁还是别过头,偷偷的落下泪水……

「夜晚很冷,先穿上衣服,要不然会感冒。」黑耀堂走近夏羽郁,替她穿上一件连身衣,也偷偷的替她拭去泪水。

「真不要脸……你到底是温柔还是残酷?」抬头,夏羽郁停止泪水的双眼看着眼前的黑耀堂,她快要摸不清眼前这个男人了。

「都有吧。对不起,几分钟就好了……」抱住夏羽郁,黑耀堂怎麽都不说了。只是静静的抱住眼前的人,感受着她的体温,听着她的呼吸声,让时间流逝而去。

夏羽郁没有回抱住黑耀堂,她就站着,一动也不动的站着,直到黑耀堂满足为止。

「你明明也很快乐,不是吗?」突地,夏羽郁的嘴巴流出了这一句话出来,然而夏羽郁也不晓得自己为什麽会说出这一句话,她这句话根本就是没有经过大脑思考後就非常直接的脱口而出。

抱住夏羽郁的黑耀堂没有任何的动作,继续抱着夏羽郁,几秒後黑耀堂缓慢的动了自己的唇。「我真的快乐吗?那种性爱关系对我来说只是回想着痛苦而已……每天看着勉强一笑的盈静,想问她为什麽却问不出来,每每看见她一脸失落的模样,我想问她到底发生了怎麽事了?只是,每当盈静看见我时无论她多麽地痛苦难过都会像我微笑,如果是我,我真的能像盈静这样吗?」黑耀堂说这句话时脑中想的全是连盈静微笑的模样,她满足的轻轻微笑着,她总是一脸快乐又满足的在众人面前贪玩,总让众人有一种……安心的感觉,也让人感到快乐的滋味……

「那我『选择』欺骗真的是正确的。」抬头,夏羽郁深呼吸,她真的好难过……

「你真的这样认为吗?」黑耀堂问,也狠狠的问到了夏羽郁内心的最深处。

一时间,夏羽郁整个身心都颤栗了下,她想开口的唇缓缓的颤抖着,她要怎麽回答黑耀堂这一个问题呢?要怎麽样回答才能让黑耀堂感觉到满足呢?

「我根本没有那个资格说这种话。」这句话夏羽郁说的很肯定,她曾经问过自己,自己真的可以当连盈静的好朋友吗?自己能够配的上盈静吗?有那种资格吗?

之後,两人就没有说话了。就只是静静的等待时间流逝……

当夏羽郁再度醒来时,她只感觉到从窗户透露的阳光,而她,已经在床舖上面。

看了下四周,夏羽郁只看到在一旁穿着衣物的黑耀堂,夏羽郁没有怎麽反应,她也知道是黑耀堂抱着自己回到房间,好让自己可以睡觉。

但是,看着黑耀堂的背影,夏羽郁却有一股想要哭的感觉。他是不是瘦了?那种寂寞孤独的感觉冲进自己的想法中,夏羽郁思考,却不想问出问题的原因在哪。

「还有我啊。」这句话脱口而出。夏羽郁的话也引起了黑耀堂的注意,让黑耀堂转过身看了下坐在床舖上的夏羽郁。

「你刚刚说的那句话盈静曾经说过。」走到床舖,黑耀堂伸出手抚摸着夏羽郁的脸颊,嘴中说的话并没有让夏羽郁有多大的惊吓,她反而沉溺於黑耀堂的抚摸中,闭上双眼感受着黑耀堂手掌的温度,和他那因为工作而微有粗糙的掌心。她贪恋着这双大手抚摸着自己,非常的喜欢。

「你和盈静幸福吗?」她问,只见他的动作停止了,收回了手。

夏羽郁疑惑的看着黑耀堂,心中一直想着自己是不是问错问题呢?要不然怎麽都没有任何的回应,还有那更加忧愁的表情……

「不回答也没关系。我真的就是笨蛋一样,是我不该问的。」夏羽郁别过头。她後悔问这个问题了。

黑耀堂没有任何回应,就只是快步的离开这间房间,在关门声响起的下一秒,夏羽郁终於忍不住心中的痛苦落下了泪水。

听见车子的声音,夏羽郁跑到窗户前,她快速的打开窗户,直接大喊。「我真的好恨你!黑耀堂我恨你!喜欢是盈静的权利,我只能有恨你的权利!」夏羽郁大声喊完马上瘫软在地上,她的双手紧紧的抱住自己的身躯,她低着头,双手的力气越来越大,泪水也不停地从眼眶中落下,她真的不晓得该怎麽办了。「啊……啊……不要抛下我--------------------……」夏羽郁痛声的大喊,激动的泪水越落越快,烦恼的思考根本乱成一团,不清楚的内心一直发出求救的警告声,为何,也说不出任何的理由和道理出来……

如果一开始就不要相遇的话,现在的我们就不必活的那麽痛苦了。

黑耀堂并没有来到公司,车子驾驶到一间医院的地下停车场内,脚步来到设施完善的单人房,黑耀堂没有说任何话的走了进去,关上了门,门牌上写着白底黑字的名显三个字:连盈静。

坐在病床旁,黑耀堂扶起连盈静没有打点滴的手,他微笑了。只是,看着眼前的人,黑耀堂就感觉到心疼,因为连盈静已经在这边昏睡了半年……在这半年内全靠呼叫器和点滴药物过生活,这也让黑耀堂感到痛苦。

「你今天过的好吗?我被摸索了一切,凶手是谁你猜猜。」抚摸着连盈静的脸颊,黑耀堂一脸幸福的问着病床上的连盈静。

「是你的好朋友夏羽郁喔。」黑耀堂一脸开心样,他回答,只是连盈静没有任何的回应,只是躺在病床上没有任何的动向。

「直到最後你都不恨她吗?她真的就正如你所说的一样,能明白别人的一切心思,却也很白痴的无法明白自己的一切,只为别人,却没有想到自己。」黑耀堂喃喃的说,只听见呼叫器的声音,还有外头所发出来的声音。

「我一开始真的是被她吸引,但是在她的谎言破解後我恨她,我想伤害她。而和我在一起的你却拼命的阻止我,我现在终於知道你为什麽要拼命的去找她,而又拼命的阻止我。因为,你爱她,对不对?你是爱着夏羽郁的,我没有说错吧。」悲凄的一笑,黑耀堂的动作停止了。

这时,医疗人员来到病房内来替连盈静弄点滴。一看见医疗人员,黑耀堂马上让出位置,并且来到一旁,好让医疗人员可以更加方便。

「连小姐的状况一直很好喔,虽然一直躺在病床上,但是心跳和别的机能都很正常。」看看资料,医疗人员和在一旁的黑耀堂说出。

「是啊,虽然知道她不会醒过来了。」回应了声,黑耀堂也不晓得该怎麽形容自己现在所有的内心心情了。

「不过连小姐依旧在这边陪着你,不是吗?」医疗人员弄好一切要离开时看了下站在一旁的黑耀堂,她微笑的说,话说完就离开了病房。

「陪我啊……」看着医疗人员离开,黑耀堂不禁苦笑。「你最想陪在夏羽郁的身边吧?」他问,虽然知道他怎麽问都不会有答案,他却是问了这一个问题。

如果时间可以倒回,他真的希望当初的事情可以不要发生……

走出房间的夏羽郁就看见正在屋内忙碌的纪嫂,她的脚步停顿了下。看着纪嫂那忙碌的身影,夏羽郁想起了纪嫂和自己所说的话,而自己却没有办法办到,自己怎麽事情都没有做到……

夏羽郁别过头,她踏出脚步要走下阶级时却一个不注意脚滑了下,一个重心不稳的从楼梯上摔下来。亲眼看见这一幕的纪嫂马上跑上前扶起夏羽郁,但是夏羽郁也因为这一次的跌落而失去了意识。

「快啊!快叫救护车!」屋内一阵惊慌,救护车也以最快的速度来到别墅,并且将夏羽郁送到医院,而纪嫂也通知黑耀堂,一时之间另外一场命运再度来临……

送到医院急诊室的夏羽郁在经过一番急救後并没有怎麽大碍,只是有几处擦伤和撞伤。但是,夏羽郁在跌落时头部并没有保护好,可能会发生一些不良的伤。

赶到医院的黑耀堂一听见医生所解释後的话,他差一点就想揍医生一拳,只是他忍下来了。毕竟医生所说的话都是事实……

这时,从急诊室被推出来的夏羽郁送到了加护病房,黑耀堂也跟随在後,但是,当黑耀堂看见此情况时,他又不禁想起一样是躺在病房内的另外一个人。他苦恼,也不懂得事情怎麽都会发展成这个样子呢?

「少爷……你要不要休息呢?」在一旁的纪嫂担心黑耀堂的身体会吃不消,提议他先回去休息。但是换来的却是黑耀堂的摇头。见此纪嫂也没有多说怎麽话了。

「没关系,我在这边陪她。」黑耀堂坐在病床旁,他不觉得累。双眼也凝望着躺在病床上的夏羽郁,这种情况就彷佛看着另外一个人一样。

「是吗?」缓和的一笑,纪嫂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站在黑耀堂的身後。

「纪嫂你先回去休息吧,你也累了。」黑耀堂一说话,纪嫂马上离开病房。

当纪嫂一离开後,黑耀堂的内心也是乱糟糟的,毕竟任何人都不会料想到事情居然会变成这样,事情就是发生的那麽突然,连预防的机会都没有。

就在此时,夏羽郁闭上的双眼痛苦的挣扎着,最後夏羽郁睁开了双眼,当夏羽郁一睁开双眼第一个看见的就是黑耀堂,她微微的开口,双眼直直的看着在自己面前的黑耀堂。

「盈静……我好高兴你爱上他……所以我要放弃他……完成你的愿望,让你和黑耀堂在一起。」微笑的表情说出了这句令黑耀堂震惊的话,黑耀堂不解的看着已经醒过来的夏羽郁。

但是当夏羽郁说完这一句话时又闭上双眼昏了过去,也让黑耀堂无法向夏羽郁问出一个所以然。

然而,当初的一切又是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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