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淳益走到他们的面前,绿泥已经控制不住自己,将自己虚弱的身体挣扎出去,直扑向淳益的怀中,锦官只是笑盈盈的看着淳益将锦官抱到怀中,像抱一个不知事的婴儿。
「她好像和你特别的亲近。」锦官自己都无法理解绿泥对淳益的亲近,因为在她的记忆中,绿泥和淳益好像并无交集,却这般无缘故的亲近,这实在超出了她能够想像的范围。
「这也许是缘分吧。」淳益知道绿泥和自己亲近的原因,在那次他把锦官从慈甯宫救出来之後,见到绿泥一脸憧憬的眼神的时候,他就知道有朝一日,这个女子会主动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只是他还没想好怎麽利用她对自己的非分之想,她却用自己的身体为锦官挡住了灾难,这让他心底对这个女子的不屑转为感激,感激她用自己的身体保护了锦官,所以,在抱起她的时候,他终是没有了抱那些投怀送抱的女子时心底的鄙夷和厌恶。
「这缘分真的很奇妙。」锦官没有想到淳益会用缘分作答,因为在她的心底,绿泥和淳益连缘分的交集都不曾有过,她当然更不理解淳益心中的所想,只是见到绿泥终於在淳益的怀中安稳下来,心也渐渐的落到了实处。
「我先抱她会,你先休息,待会我走的时候叫你。」淳益看着锦官泛黄的脸色,想到这一日锦官的遭遇,心突然疼得厉害,却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只是想让锦官睡去,也许只有在睡去之後,锦官才会忘了这白日发生的一切。想到那个一直觊觎着锦官身体的皇上,他就想马上将他掐死,想到那个无耻的皇上现在还在惦记着锦官的身体,他就有将皇上碎屍万段的冲动,虽然,皇上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但是在他的心底,他不允许任何一个男人想锦官,想锦官的一切。
他一直是个霸道的人,可是在这个晚上,他霸道的想占有全世界所有男人的思维。因为他的心已经被一个女人给深深地攫住,唯一的原因,或许就是因为她从来都没把他当成王爷,他的心底,喜欢极了这种感觉。
「不用,你先哄着她睡了好不好,等她睡了,你就去忙你的事。」锦官清楚的知道,臣壮君弱,不是一个朝廷应有的局面,有了这样的局面,那结果只有一个,臣取而代之,锦官不是个死板的人,在她的概念里谋朝篡位并不是什麽大逆不道的事情,所以,她不会阻拦淳益的行为,更不会为他的筹谋设置障碍,但是对於淳益的所作所为,她还是有着唯一的坚持,就是不参与进去,不做里面的任何一颗棋子。
「你还是先睡一点吧,你现在的……,让人心疼。」淳益想说锦官的脸色让他心疼,但是话刚开口却觉得锦官现在所处的窘境让自己心疼,或者说锦官现在的坚持让自己心疼,他突然的不知道该心疼锦官的哪一点,或者,不管是锦官的哪一点,他都心疼的厉害,因为在他的心里,面前的锦官是独一无二的,包括今日,现在,有些狼狈的锦官依旧在坚持着自己,坚守着自己应在的阵地,这是所有女子做不到的,但是他面前的锦官做到了。
「你的神色也不大好,回去还有事要忙呢,你不用管我,明日绿泥好些了,我再休息也是一样的。」锦官说这话的时候看向绿泥,绿泥已经睡着了的样子,安静的如同一个孩子,只是睡觉时都不忘紧紧地抓住淳益的衣袖,像一个无助的孩子终於找到了自己家的大人,好像只有在这宽大的衣袖下才能得到保护。
「我是练武出身,你放心好了,先休息会吧,不然我即使离开也不放心。」淳王爷的话说得很是中肯,全然没有了原先的自傲和目空一切,有那麽一二刻,锦官自己都恍惚起来,好像淳益是自己的故人一般。
锦官终於还是接受了淳益的安排,一是两人僵持下去也终拿不出两全的办法,二是从早上被成妃闯入寝宫自己一日心神交瘁,确实再也支撑不下去,如果真的有个人做她的依靠,她真的就愿意这样,睡下去。
整个凤栖宫,在不长的时间里,就再次恢复了宁静,静得只有滴漏声声,淳益看着眼前睡去的锦官,虽然只是蜷着身子,将头放在了膝盖上,但是睡相甜美,美的如一幅画,让淳益几次忍不住放下紧紧地依偎在自己怀中的绿泥,去将锦官抱在怀中。可是绿泥的手即使是在睡梦之中都不忘紧紧抓着他的衣服。
「笃笃」两声门响,将锦官从睡梦之中惊醒,「谁?」锦官满是怀疑的看向门口处,是谁在半夜敲着凤栖宫的大门,又有谁能在这个夜晚光顾这个冷清的宫苑。锦官不知道谁有这个勇气,但是如果有理由的话,那谁都可能叩响她凤栖宫的大门,但是锦官已经如惊弓之鸟一般,她怕极了别人莫名的闯入,莫名的以他们自己的方式改变着自己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