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置信的看着蓝宇泰,心想着这一切会不会只是梦境,欣怡也是一脸讶异的看着我。反而是教授,他一脸的平静,像个局外人似的缓缓说道:「我警告你,以後别再对我做出那种事情。」
接着教授便起身离开,留下惊讶的我跟欣怡,还有一脸伤心的蓝宇泰。蓝宇泰一直都很沉默,眼神里充满了忧伤,看到他的模样,我心里竟有些不忍,於是便对他说道:「你也知道,教授他个性本来就比较直接,何况他昨天才受了一肚子气。而且……」
我迟疑着,不知该怎麽接着说出口,一番挣扎後才对着蓝宇泰说:「而且,你也要尊敬教授他不是一个同性恋者,即使……」
听到我说的话後,蓝宇泰狠狠的瞪视着我,接着低声对我说:「我不是同性恋!我从来就不觉得我是个男生,我只是被上帝开了一个玩笑!」
「难道说,一个女生喜欢一个男生,有错吗?」蓝宇泰的声音越来越低,像是在跟自已说话一般。
听到蓝宇泰一连串的辩驳,我突然发现自已的愚昧,很想跟他解释些什麽。只是不等我开口,蓝宇泰便头也不回的离开,往楼上跑去。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竟想到圆圆离开前对我说过的那些话,我心想着,莫非圆圆在那个时候就知道,蓝宇泰其实有着一个女生的灵魂,才决定退出这场爱情的吗?
只是圆圆其实说错了,她并不是因为对手太强而应该退出这场爱情,而是她根本就不应该存在於这场爱情中。
蓝宇泰的爱情列车里,并没有她的座位。
接着几天,也不知道是蓝宇泰故意躲着我们,或者是碰巧我们的时间跟他错开,我们从未在孤单小筑里碰到他,就算偶尔在学校里相遇,他也像是陌生人般的从我们面前走过。
直到一天,我们回去时发现搬家公司的工人,才知道蓝宇泰搬走了,这个消息对我来说有些错愕,也有些惋惜。即使蓝宇泰跟我并不是很熟,但毕竟他也曾经是孤单小筑的一员,曾经跟我们一起分享过欢笑。
对於蓝宇泰搬走的消息,教授并没有说什麽,只是表情有些落寞。我还记得祈惟说过,孤单小筑的每个人都是照着教授开导的目标载走着,只是在我看来,唯一达成目标而离开孤单小筑的人,只有祈惟。
圆圆跟蓝宇泰是抱着怎样的心情离开的呢?是否是一种遗憾?至於我是否又达成了教授给予我的目标,这我并不知道。应该说,我甚至连教授有没有为我开示过,都不知道。
我只知道,现在有欣怡在身边的我很满足,这样就够了。
公演被破坏而不能顺利完成,系主任虽然没有说什麽,但是看得出来他对於教授的能力有了质疑,也因此一些原本被教授抢过来的热门科目,又回到了原先的那些资深教授手中。
同时,教授的身体状况似乎也变得不怎麽好,常常都看他脸色苍白,紧皱眉头的样子,也常能看到他将止痛药往胃里丢。人丁单薄的孤单小筑少了教授这个精神领袖的支撑,又陷入了更灰暗的阴霾里。
在这个阴霾中,我们迎接了寒假的到来。
在农历新年到来前,我跟欣怡一起计划了环岛旅行的计划,我们也邀教授一起同行,一方面有个司机,另一方面想让教授出外散散心,让心情好点。
当我们跟教授提出同行的邀约时,他连一点考虑都没有就直接回绝,只是没想到他竟把车钥匙交到我的手上,还给了我一张名片。
「你们开我的车去吧,」今天的教授看来精神不错,此时他正刁着一根菸,悠哉的跟我说:「还有那张名片,是我一个在高雄的朋友开的咖啡厅,有到高雄的话去帮我打个招呼。」
於是,我跟欣怡就坐上教授那台百万名车,开心的离开孤单小筑,出发时的我们并不知道,这一趟旅程竟会发现一个让我们无法相信的事实。
就在旅程的第三天,我们来到高雄,即便是在冬天,高雄依然是有着温暖的气候。到达高雄後,我拿出教授给我们的名片,指示着欣怡找出名片里的位置。
即使我们手头上有着地图,高雄的道路分布又采棋盘式,不过当我们找到教授所说的那间咖啡厅时,已经是将近晚餐时间。当我看着那个已经点亮的店招「冰点‧沸点」时,心中竟有着莫名的成就感。
我推开店门,走了进去。店里采空旷式的装潢,除了吧台的座位外,就是几张小圆桌,整体上来说座位并不多,但也因此给人一个舒适感。
一进门我便看到吧台里站了两个人,一个是高中生模样的年轻人。另外一个则是留着长发,绑马尾的中年男子,在他露出的壮硕手臂上还能看到两个清楚的龙虎刺青。
我们挑了一个靠窗的座位,在我们坐定位後,那个中年男子随即过来帮我们点餐,在点完餐後,我向他说道我们此行的来意。当他一听到我们提起教授,马上露出一个欣喜的表情。
在餐点都送上後,那个中年男子搬了张椅子来到我们旁边,微笑的问:「我能坐下吗?」
我对他点了点头,在他坐下後,我才发现男子竟有着俊朗的外表。接着男子向我们解释道他跟教授的关系。接着我跟男子又聊了很多关於教授的事,过程一直都很开心,直到我们聊到教授的前女友时,气氛才笼罩上一层尴尬。
「唉,」一段时间的沉默後,男子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你们教授说来也真是个可怜人。」
我猜,他指的或许是教授跟我说过的那段伤心事,於是接着说:「对啊,没想到出国读个书,论及婚嫁的女朋友竟会跟双胞胎哥哥在一起。」
没想到我才刚说完,男子的脸上突然闪过一丝惊讶,接着问道:「你说什麽双胞胎哥哥?」
我心想,难道他不知道教授的那一段过去吗?於是便将教授当时在天台跟我说的故事向他说道,随着我的一字一句,男子的表情越来越凝重,眉头也越来越紧。在我说完後,他则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现场的气氛变得很奇怪。
「这真的是他跟你说的?」一小段时间的沉默後,男子问道,我则是对他点了点头。接着,他又沉默的看着我一段时间,才又说道:「可是,你知道你们助教是他们家的独生子吗?」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