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德布西的月光(劇本) — 第四章

第34场景:餐厅外时:夜

人:修齐、小彤

修齐:快回去吧,他们等着

小彤:(不舍)嗯…我还想跟你聊嘛。

修齐:(笑)看,我把你带坏了。(和小彤握手,趁机轻抚她的手)

第35场景:餐厅内时:夜

人:少光、小彤、班长、刘玮、彩如

少光:若我结婚就不搞外遇。

刘玮:少来,科学统计男人百分之五十会外遇。

班长:这种事由得了你?何少。

彩如:(不屑模样)我也瞧不起外遇的男人。尤其是有了点年纪的男人,他们就好像和一个国中男生竞赛,国中生懂什麽?(看了眼回座的小彤)当然是输给大男人,这种男人,有了社会经验,地位…哼,他当然能轻而易取赢得年轻媚妹。

刘玮:你和人家有仇?

彩如:小彤,你同事很有男人魅力。

小彤:(支吾)听说是妻管严。

彩如:他老婆很强势?

少光:该不会给抓包过吧。

△小彤停止吃食,疑惑。

刘玮:你看看这个何少,好毒。

少光:我说真的嘛。(盯着小彤看,小彤避开少光眼神低头用餐)

喂,同学我们几时去捧你的场?

小彤:才表演完…冬天吧。

少光:我已经决定追你了哟。

小彤:(不理会众人哄笑)免了吧,你忘了我们是哥儿们。

第36场景:篮球场/床上时:日

人:小彤、少光、高中男生多位(高中时期)

△梦境中,高中的小彤穿着窄短裙,球场上全是穿球衣的高中男生。

△小彤在场边用钉书机「扣扣」的把裙边脱线处给钉好。又跑回场中央打球。

△篮球飞来,她跑不快没接到球,被球打到,她「唉哟」一声倒地,传来嘲笑。

△(特写:少光的手)

△少光伸手把小彤从地上拉起…

△小彤惊吓,梦醒…睁眼躺在床上。

第37场景:修家客厅时:昏

人:修齐、小彤、顺英、莫莉、阿超、团员多位

△团员吃喝聚会,热闹,桌上摆着精致点心、外烩的热食、冷盘…。顺英忙着,偶尔指使修齐端菜。

阿超:大嫂,坐下来聊聊吧。

△小彤坐在团员中,不动声色的听大夥聊天,刻意和顺英保持距离。独自玩弄桌上雕花爉烛。

莫莉:你当初是怎麽认识修哥?

顺英:我那时还是空姐,他在飞机上先搭讪吧。

阿超:喔,那年头当空姐的很少吔。

莫莉:大嫂白天做些什麽?

顺英:找以前的同事逛逛街,喝下午茶,我也参加些团体。儿子又不在身边。

阿超:修哥,你这独门独院的很大吔。邻居认不认识呀?(起身研究客厅的装潢)

修齐:我当初买这,就是图个清静,若练单簧也吵不到人。

莫莉:你儿子呢?

修齐:送出国念书呀,今年毕业。就这麽个宝贝儿子。

顺英:我儿子说要回来找工作,可是他不肯(眼光瞟向修齐)

△修齐趁势轻抚顺英肩膀,有意无意的。小彤表情怪异,把头扭开,避开修齐,藉故和身旁团员闲聊。

修齐:干嘛回来,在那不是很好?(走去厨房)

莫莉:好羡慕这种生活,逛街、喝下午茶。唉,我们忙着接送小孩。

顺英:有什麽好,我有失眠的毛病,可能以前工作留下的後遗症。

莫莉:我认识个专家,哪天介绍给你。

顺英:无所谓,修齐有教我方法。

莫莉:什麽方法?

顺英:他要我睡觉时听德布西的月光,这个…音乐家你们一定认识。

△小彤偷笑,阿超大笑,顺英觉得说错话似的有些尴尬。

阿超:有效吗?我们修哥可以改行当医生了。

顺英:有时候有效,他说这是音乐治疗。

莫莉:睡不着觉?应该听巴哈的郭德堡变奏曲吧。

顺英:呀?什麽堡?(看到修齐端食物走回客厅)

小彤:(嘲笑自语)什麽堡,麦当劳的汉堡。

修齐:(用责备眼光瞄一眼顺英)干嘛说这些。

莫莉:我觉得这两首都OK,哪一首对你失眠有效就听哪一首。

阿超:这种方式可能对大嫂有效,可是对我们这种整天吹奏乐器的,嘿,有点难。

顺英:为什麽?

莫莉:我们每天吹乐器,听音乐的方式和你们不同。

小彤:(起身)我要去楼上参观一下(离席)

△莫莉也起身,跟在小彤身後。

△修齐望向走上二楼的小彤。

第38场景:修家卧室时:昏(接上场)

人:小彤、莫莉

△小彤站在卧室前考虑是否进去,莫莉从後面推着小彤进屋。

莫莉:进去进去。哇,床这麽大。(坐在床边,试着床的弹性)

小彤研究着室内摆设,来到衣橱前,拉开衣橱门,翻动橱里衣服,轻抚起橱里男人的衬衫、领带…,橱内白衬衫全挂在一起,她贪婪的轻摸着某件白衬衫。

△莫莉走来,也翻动起衣服。

小彤:不好玩。我要到厨房去看看。

莫莉:我没兴趣。(又走回到床边,碰的一声躺了下来)哇,好舒服。

第39场景:修家客厅时:昏

人:修齐、小彤、顺英、阿超、团员多位

△客厅的人仍聊着,修齐坐在顺英身旁,看了一眼走下楼梯的小彤。

顺英:不喜欢他这种行业也没办法呀,谁叫他是我老公。

第40场景:修家厨房时:夜

人:小彤、修齐、阿超

木制的欧式橱具,乾净整齐,厨房中间的长桌上,放着尚未端走的外烩食物。水槽里堆着未洗碗盘。

△小彤探头探脑查觉厨房里没人,这才放胆走进。她站在流理台前,轻轻用手掌顺着流理台面滑动起来。她打开橱具门,从里头拿出几个空盘,摆在长桌上。未几又将空盘放回原处。接着又拉开抽屉拿出刀叉,想像自己是这间厨房的女主人,模拟炒菜动作,用手指沾了沾想像中的锅,自语着:

小彤:太咸了,下回少放点塩。

△小彤沉溺在自己的想像游戏里,模拟做着厨房里的事。

△她打开冰箱,检视里面食物。

小彤:(自语)每天都吃同样的菜、同样的人炒,你烦不烦呀你?就

是嘛,偶尔和同事吃吃小馆、换换口味,这才叫生活嘛。

△随之翻动着冰箱里的水果…,修齐进厨房,她浑然未知。

修齐:你在这干嘛?

小彤:(立刻恢复正经)过乾瘾。(修齐趁机抓小彤的手。小彤摆脱)唉呀,给人看了不好。

修齐:你会不会作菜呀?一付煞有其事的样子。(小彤笑而不答)你在家都不作菜呀?那我看你真的只有跟着我了。

小彤:不玩了。

修齐:你不留下来帮我洗碗?

△阿超进厨房,看到桌上食物,端起两盘。

阿超:修哥,我们晚餐宵夜一并解决了。

△小彤趁机离开厨房。

修齐:尽量帮忙吃,别给我留剩菜,我最讨厌倒垃圾!

阿超:有没有酒?(挨近修齐,捉狭的)修哥你家该不会有禁酒令吧?

△修齐找酒。

第41场景:修家客厅时:夜

人:修齐、顺英、莫莉、阿超

△聚会结束,团员们一一离去,修齐和顺英送客,小彤留在厨房,莫莉对着厨房大喊。

莫莉:小彤:要不要一块走?

修齐:她要帮我们洗碗。

莫莉:你这样欺侮新人?

顺英:(命令)修齐,快穿外套,送你同事。

△修齐穿外套,摸遍口袋找不着钥匙。

阿超:大嫂,对不起,若不是宝妹先走,我们的车刚好。

顺英:无所谓。我们社区是远了点,没车真不方便。

修齐:我车钥匙不见了。

顺英:(责怪)这个人真是的。我开我的车,谁坐我的车?

△一行人一窝蜂的离开。修齐找着车钥匙,往厨房走去。

第42场景:修家厨房时:夜

人:小彤、修齐

△小彤身穿围裙,在水槽前洗碗盘。

修齐:贤慧喔。(站在一旁,看小彤洗碗)你这叫洗碗?你会不会洗呀?

△修齐示意小彤站到一边,他则挤在她身边,示范洗起碗盘,小彤一味傻笑。

修齐:你在家不洗碗?(用肩膀不时来回轻碰小彤的肩,逗弄着)

连碗都不会洗,以後谁敢要你。

小彤:不好玩。(欲转身离去,修齐赶紧洗手,拉住小彤)

修齐:好好不逗你。(两人面对面)

小彤:我不喜欢看到你和你太太那个样子。

修齐:好啦好啦,下次不会了。有时,我总要做做样子。

小彤:不要在我面前做。

△小彤脱下围裙,修齐帮她拿一旁的红色围巾。

修齐:好漂亮的围巾。(拿在鼻前嗅了嗅)好香,有罗小彤的味道。送我!

小彤:你敢戴,我就送你。

△修齐亲吻起小彤。

小彤:我一定得走了。

第43场景:修家客厅窗边时:夜

人:小彤、顺英、修齐

△小彤穿妥外套。正巧顺英进屋。

顺英:唉呀,外面飘雨了。要不要我送你?

小彤:不不,我自己搭车。

顺英:我们家走到站牌起码要廿分钟,修齐你怎麽搞的,送你同事呀。

修齐:好好,我送她。

小彤:我自己走,(向修齐使了一个眼色,阻止他)

顺英:拿把伞吧。(递给小彤一把伞)我先去收拾(走向厨房)

小彤:(正色)不可以送我。我自己走,听到没?(开门离去)

△修齐站在窗边,看着马路上的小彤。

△顺英从厨房进客厅,站在修齐身後。她默默看着他望向窗外心情沉重。

第44场景:社区路上时:夜(接上场)

人:小彤

△漆黑路上,几盏路灯亮着。小彤撑伞独自走着。

小彤:(自语)老婆这麽漂亮,为什麽还找我?向我示威吗?(擦拭泪水。生气把伞丢进路旁垃圾桶,把围巾围在头部)

第45场景:少光家时:夜

人:少光

△少光进门,把公事包一放,半躺在沙发上,用摇控器打开电视,按选台键一一选画面,按到某一台,画面是国外交响乐团演奏古典乐。少光专注看了片刻。

少光:(嘟囔)什麽东东…这麽慢,听了不断气才怪。(身子躺了下来)给谁…听的呀…(睡着。摇控器掉在地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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