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德布西的月光(劇本) — 第一章

人物介绍

主要人物

小彤:(罗小彤)女,30岁,适婚的都会女子,擅吹长笛,上有两个兄长,从小个性外向活泼,有时可称粗鲁,没谈过几次恋爱。

修齐:男,40多岁,室内管乐团的「首席」,风趣,个性沉稳内歛,却也有感情脆弱的一面。

少光:(何少光)男,30岁,建筑工程师,小彤的同窗好友,同学口中的「何少」,口直心快,讲话不留情面却也热忱。虽看事有独到见解,却被同学嘻为是歪理。

次要人物

顺英:(周顺英)女,40多岁,修齐的老婆,有熟女的美貎,在家中是强势角色,长期处於失眠困扰中。

莫莉:女,40岁,管乐团的长笛团员,育有一子。

阿超:男,30多岁,管乐团的法国号团员,外向。

彩如:(李彩如)女,小彤的同学,两次的婚姻均不令自己满意。

刘玮:女,小彤的同学。

班长:男,小彤的同学,已婚。

其他人物:

罗母、周母、安琪和阿霞(顺英的姐妹淘)、管乐团同事四位,行政小姐、小莉…

第1场景:练习室外/内时:日

人:修齐、小彤、阿超、莫莉、团员多位

练习室的隔音门有块透明玻璃,透过这块玻璃可看到室内:八个团员分成前後两排坐着练习,团员面前都有个谱架,这是个室内管乐团。

修齐坐前排最左位置,认真吹着单簧管,小彤坐在後排吹着长笛。

修齐:(站起宣布,目光有意无意落向小彤)练到这吧,觉得不过瘾的自己找时间练。二、四、五团练时,所有人都要到。

阿超:首席,星期二我已经排了课──。

修齐:那是你的私事。九号就要上台了。

△团员个自收拾乐器,闲聊。

莫莉:习惯吗?

小彤:OK。很多曲目都吹过。

修齐:罗小彤表现不错哟。有什麽问题尽管问。

莫莉:修哥很照顾我们团员,尤其是新加入的。

△修齐拿出手机,看了手机简讯,说声「抱歉」到角落打手机。

修齐:(压低声音)我才练完。

莫莉:(对小彤耳语,目光朝向修齐)修哥是妻管严。对了罗小彤,你以前还修过什麽乐器?

小彤:猜吧。

莫莉:法国号?不猜了。

小彤:打击乐。

莫莉:不会吧,现在正夯。

第2场景:小巷时:日

人:小彤、修齐

△小彤行进,修齐後面赶来。

修齐:要回家?

小彤:嗯。

修齐:我们乐团和你以前的不同吧?

小彤:嗯。

修齐:有压力吗?

小彤:嗯…

修齐:长笛吹久了,你只会讲「嗯」?(小彤被逗笑)走,一起喝个下午茶。

小彤:我…还有同学会。

修齐:好,那下回不能推拖。你手机几号,我记一下(拿出手机)。

第3场景:餐厅时:昏

人:小彤、少光、班长、彩如、刘玮

餐厅里最长的餐桌被十来个同学霸占,那桌最吵杂,同学们七嘴八舌。小彤坐定,她座椅後面有棵人造假树,挡住了大门的视线。

彩如:小彤,迟到。

刘玮:何少才叫迟到,他还在工地呢。

彩如:听说你换了间乐团?

小彤:嗯,一间小型室内乐,我还在适应阶段。

彩如:我己经帮你点了牛排,这家牛排不错。

△少光进餐厅,彩如看到他,本想打招呼,但是少光用手指做出「嘘」的手势,示意彩如别声张。

△小彤切着送上来的牛排。

△少光轻步走到小彤椅背後的人造假树,他视线可看到小彤的侧面,他静静看着小彤的脸庞一阵。未几,他做手势要所有同学都别声张。

彩如:我们班不错,出了个音乐家,又出了个搞建筑的。

小彤:我不是音乐家。

班长:每人头上一片天。

△树後的少光用树叶轻拂小彤手臂,小彤未查觉,抓了抓手臂。少光忍住笑,接着他又用树叶轻拂小彤手臂,知情的同学忍不住笑起。

△小彤查觉有异,回头发现少光。

小彤:何少光,你以为你几岁?

△同学让出座位,少光坐在小彤身旁。

少光:没办法,你到现在反应还是慢。我记得罗小彤以前老问我数学,我把课本都讲烂了,她还是一句──听不懂。记不记得她有个绰号?

刘玮:数学猪!

△众人取笑。

小彤:这是教的人出问题,不是学的人有问题。我现在教小朋友打击乐,我怎麽教,他们就怎麽学。何少光是你该检讨。

少光:我数学这麽好,是拜罗小彤之赐。

△班长换了座位,和彩如坐在一起聊。

少光:本来想追罗小彤,但…你看我们俩个熟成这样。(看到班长又换位置和刘玮聊天。指向班长)怎麽搞个像交际草一样,这边坐坐、那边坐坐。(看到罗小彤向他白了一眼,便收歛了些)

班长:点餐,我们都吃了。

少光:我吃罗小彤的就够了,你看她的牛排,根本没吃几块(边说边吃起小彤盘里已切好的牛排)

△小彤故作嫌恶,却没阻止。

彩如:小彤,以後有演出,要送我们票。

少光:罗小彤,说真的,你要感谢我才对。

彩如:为什麽?(小彤插不上嘴)

少光:数学被我駡成这样,我让她在豆芽菜里找到自信。

△小彤看着少光手舞足蹈的修长手指。

班长:何少,这张嘴,从以前到现在都一个样。

刘玮:听说你在老板面前很红,是靠这张嘴?还是凭真本事?

少光:开玩笑,你见过有人盖房子是用嘴巴盖得吗?

班长:瞧瞧这嘴,女朋友几个了?

少光:几个?我现在还在打地基(说完,离开小彤身边,换了座位和其他同学聊去了)

刘玮:班长,下次同学会,把你老婆孩子全带来。

小彤:结婚好不好玩?

班长:一家大小张着嘴等你喂,你说好不好玩?

△小彤手机响,她接听,觉得太吵,索性走到一旁接听。

修齐(OS):喂,是罗小彤吗?我是修齐,没事儿。我只是测试你给我的手机号码对不对。

小彤:我们这好吵。

修齐(OS):你忙你的,没事,记得明天要团练。

△不远处的少光看着微笑走回来的小彤。

彩如:谁呀?看你笑的──。

小彤:没事。(坐回位子)

刘玮:现在流行小三,反正就是别当小三就好。

彩如:别太早结婚,爱情学分缴得愈多,看男人看得愈准。

刘玮:彩如,我听说你…(彩如把头接近和她耳语)

彩如:对,我想办离婚,还在考虑,有机会私下聊。唉,一堆事,幸好我还没小孩。

第4场景:罗家客厅时:夜

人:小彤、罗母

△客厅和餐厅相连,鲜黄色的牛皮沙发和綉花的红抱枕,明朗鲜活。

△小彤进门,直接走向餐桌,看到桌上还有饭菜,坐下便吃,狼吞虎咽的。

罗母:你二哥二嫂刚走。在外头没吃饱?

小彤:聊天都不够,哪有时间吃。

罗母:吃慢点,你看你,从小没个吃相,没嚼几下就吞下肚。

小彤:没办法,我从小就要和两个哥哥抢饭吃。

罗母:你们呀,几个全回来,一上桌霹雳叭啦的,就像三只猪在吃东西。

△小彤生气,嘴里鼓着饭,把筷子用力往桌上一摆。

小彤:为什麽我今天老是听到「猪」这个字!

第5场景:修家客厅时:夜

人:修齐、顺英

△豪宅,天花板高眺,窗帘从二楼垂到一楼,顺着木制的手扶梯上去,二楼全是卧房。四个宽大的单人沙发和大型的长沙发,色系和窗帘是同色系。两组单人沙发旁的茶凳上,摆着雕刻艺术爉烛。

△客厅门前放一袋垃圾。

△修齐坐在沙发上看报,外头传来垃圾车音乐。

修齐:又我去倒?

顺英:你难得倒个垃圾,你不倒,还我倒?垃圾都装到袋子里了。

△修齐提着垃圾袋出门。

第6场景:社区路旁时:夜(接上场)

人:修齐

△高级小型社区,楼层都不高,路边停了垃圾车。

△修齐把垃圾袋丢进垃圾车,离开後,掏出手机。

修齐:喂,罗小彤,是我修齐,你在干嘛?

第7场景:罗家客厅时:夜(接上场)

人:小彤

△小彤接听手机,喜悦。

小彤:没做什麽,首席,改叫你修齐?不好吧,我觉得这样好奇怪。

第8场景:修家客厅时:夜(接上场)

人:修齐

△修齐进门,查觉顺英不在客厅。

修齐:才几点,就睡了?

第9场景:修家卧室时:夜

人:修齐、顺英

△卧室大,半边墙全是固定式木制衣橱,化妆桌也大,两个立地式音响和CD架在床的两端,床是欧式大型弹簧床。浴室在更里头的位置。

△顺英半坐在床上看杂志。

修齐:躺在床上看书,更不容易睡着。

顺英:看累自然就睡了。(自行躺下,把书放在床头柜上)

△修齐进浴室梳洗,水声从浴室里传出。

△顺英翻了翻身,了无睡意,听着浴室传来的水声。

△浴室水声停止,修齐换上睡衣出来,查觉顺英未睡。

修齐:不是告诉你吗,睡前放些古典乐听,会帮助睡眠,上次告诉你听…(走去找CD,翻出一张CD,放进音响)德布西的「月光」。

△未几,音响里传出「月光」一曲。

△修齐上床,在顺英身旁躺下。

△顺英把手触碰在修齐身上,一会儿便睡着。

△「月光」一曲回荡在室内。

第10场景:练习室外/内时:日

人:修齐、小彤、团员多位

△透过隔音门的那块透明玻璃,清楚的看到修齐带领团员练习,修齐专注的吹奏单簧管,身子随着弦律摆动。

△坐在後排的小彤,偶尔偷看认真的修齐,随着弦律的作祟,她浑然忘情…陶醉在修齐的身影中。

△团员结束练习,收拾乐器。修齐走到角落打手机。

修齐:老婆,我留下来和同事一块吃中饭,下午还有排练,会晚点回家。你要不要找你姐妹淘逛街?

莫莉:(和小彤聊)到宜兰还算好,只住一晚,上回我们到北京表演,弄了一个星期,我儿子就放在保姆家。

小彤:我们团到外地演出,最久会待几天?

莫莉:你以为能待多久,老板要掏腰包的。

修齐:(收起手机走来)一起吃饭吧。

莫莉:我要去接儿子,他今天念半天。

修齐:小彤,你总要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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