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带着夏侯回到本家时,大魔王用了一个「我就知道」的眼神望着我,而老妈则是好奇的对着夏侯东看看西瞧瞧。好不容易脱离那尴尬的情况,我那演技一流的专属医生唯恐天下不乱似的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嚷着我对他始乱终弃,不过,能够拥有这种气氛真的非常令我开心。
过了几天如梦似幻的幸福日子,现实的问题还是不得不面对。
「漾漾,你做完月子,要尽快去复学喔!」老妈用着自以为很和善的表情对我说。
「嗯。」这是当然,天知道我有多想念那群充满朝气的朋友们。
只是,不知道有没有办法可以让我和他们同年级?与其自己在这边烦恼,去和夏侯讨论看看,他毕竟是董事之一。
「漾漾等等,迎曦就让妈妈来帮你带吧!养小孩我可是比你有经验,再说你先给我专心念书。」老妈说完,就继续逗她的小孙子。
本家的书房收藏了很多妖师古籍,想当然耳这个能够好好阅览妖师古籍的好机会,他怎麽可能错过?所以我在本家想要找人,到书房去就对了。
一推开书房的门,就发现埋首书堆的他。
我悄悄的走到他身後,从後面环住他的颈,「在看什麽?」
「冥漾,怎麽了?」
「只是想和你谈谈学校的事,还有我不希望你一直埋在这里。」头轻轻的枕在他肩上,我不怎麽开心他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书本。
「才刚看,你……吃醋啦?」阖上书本,他噙着一抹幸福的微笑转过头来望着我。
「谁、谁吃醋了!」我用着自以为凶狠的眼神瞪回去,结果他居然笑了。
「笑什麽?」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可爱?真想把你一口吃掉。」凝视着他认真的银眸,我有些紧张的咽了口口水。
一切都那麽自然,他的唇先是磨蹭着你的,温柔的让你有些不知所措,接着他贴上你的唇,灵巧的舌轻柔的滑过你的牙龈,像是触电般的麻养感让你的身体有些发软,然後又轻轻撬开你的贝齿,小心翼翼的勾起你那娇嫩的小舌,温柔的撩拨你口腔内每根敏感的神经,於是你就这样沉沦在他这温柔的吻。
像是想起什麽重要的事,我奋力的推开他,而他那沾染情慾的银眸不满的横了我一眼。
「不对啦!我是来找你讨论复学的事,如果照刚刚的气氛下去,那不就没完没了了吗?」幸好理智紧急踩了煞车,不然这件事铁定会被我忘的一乾二净。
「你想问有没有办法和他们一起毕业是吧?」
「你怎麽知道?我什麽都还没说耶!」该不会每个人都会窃听我的心声吧?
「你的表情是这麽告诉我的。」他把我拉到怀里,「去参加复学考试,过了就可以和他们一起毕业。」
「会很难吗?」蹭了蹭他胸膛我撒娇的问。
「你都考上黑袍了,且还有我,岂会不过?」他搂着我很有自信的道:「考前还是要再看一下书,这样比较保险。」
听着他规律的心跳,睡意又悄悄袭了上来。後来的午後时光,我便在他怀中睡个香甜,而他则是继续翻览着古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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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时间流逝,距离我考复学考的日子越来越近,於是在快做完月子的几天我便回去学院办了复学手续。
把正事做完後,我晃呀晃的来到了黑馆前。
一推开门,就看见赛塔和安因正在悠闲的品嚐着下午茶。
「年轻的孩子,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漾漾。刚才赛塔做了些精灵点心,要不要一起来嚐嚐?」
和往常一样,赛塔温和的对我微微一笑,安因朝我招招手。
精灵和天使的邀请总是让人难以拒绝。
正当我和他们愉快的分享育儿心得时,我突然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於是我本能的回头,发现学长的未婚妻站在楼梯口用一种深宫怨妇的眼神哀怨的瞪着我。
发现我的不自然,赛塔温柔的道:「年轻的孩子们,是该找个地方好好的谈谈。」
我点点头,对他们腼腆一笑。「抱歉!」
公主殿下缓缓的走向黑馆大门,即使我心中有千百个不愿意,我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上。
水之清园
我以为会被带到什麽校园的阴暗角落,结果竟然是我很喜欢的清园。
不晓得公主殿下心思的我,只好在一旁沉默的望着神情憔悴的她。
「为什麽?」那是心碎的声音,因为我曾经听过。「为什麽是我?」
「公主殿下……」是一种怜惜,因为我懂,我懂她的感受。
「叫我漓漾,身分地位这种东西,在感情面前根本毫无用处。」
我好像懂又好像不懂,她的「为什麽」在我心中起了涟漪。
「我以为你的离开,可以让我完全走入他的心房,结果我错了,他心中的那扇门,只愿意对你敞开。不管我多努力,他总会隔起一道墙把我排除在外,我是他的未婚妻,但却空有虚名,而你呢?我费尽心力想要得到的,你却毫不费力就拥有了!那我算什麽?」
我以为漓漾是快乐的,结果事实却不是如此。
那麽我听到的是什麽?
在属於我们的那个海边看见的又是什麽?
「我离开是因为他的心已经不在我身上了。你一定可以走入他的心门,因为你很坚强,你不像我只会懦弱的逃走。」不做多余的解释,我手轻轻的覆在她的手上,真心的道:「时间,给他时间,总有一天他会为你开启的。」
「你不懂。」她笑了,「褚冥漾,你真的不懂。」
「我是不懂,而现在也没必要明白了。我和他之间早已结束,也没有重新开始的可能。」当初那五个字就已经交代的明明白白,是还要明白什麽?
她笑了。
笑的歇斯底里。
她越笑,神情越是凄凉。
「你真不明白。为了你,他连命都可以不要!为什麽你不明白他对你的爱?你离开後没多久,他就再也没正眼看过我,我到底是哪里比不上你?为什麽要受到如此对待!」
我沉默。
见她哀働的喊着心里话,我无话可说,只好沉默。
「不是他不明白,而是他不愿去明白。你拥有他所没有的坚强,而他所拥有的,却是你所没有的。他如水般的温柔包容着一切,这是你所做不到的。不管发生多少事,他还是如纸般洁白、纯净,这也是你所做不到的。做自己不好吗?为什麽要比较?你就是你,不管你为他改变多少,你依然是你。」伞毫无感情的冰冷嗓音自我身後传来,无形中有种莫名的压迫感。
听完伞的一番话,斗大的泪珠自漓漾精致的脸庞滑下,她纤细的身影颤抖着。
我横了一眼伞,有必要对一个受伤的女孩讲成这样吗?正当我想过去安慰漓漾,地上亮起了华丽的阵法。
「褚。」刚踏出传送阵的学长,一如以往深情的注视着我,完全没发现漓漾在一旁哭的令人心碎。
「学长,也许你该好好和漓漾谈谈。」我心疼的望着被未婚夫彻底忽略的漓漾,我真心的为她感到不值得。付出了所有的感情,最後得到的却是满身的伤痕。
「在这段感情中受到伤害的,我一个人就够了。请不要让她受到伤害,学长。」我认真的望着学长,希望他能好好珍惜眼前的女孩。
避开学长充满复杂的眼神,我挽起伞的手向他们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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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第一次我们肩并肩在校园里散步,但却是因为沉淀心情而不是排除一切杂务的约会。
「冥漾,这样做好吗?」
「这样做当然好,解铃还需系铃人,漓漾真正在意的事情并不是我跟她谈谈就会解决的,当然还是要学长自己跟她谈,不然我说再多,对漓漾心中的结还是不会有帮助,说不定还会越打越死。况且,还是不要干涉太多别人家的感情比较好不是吗?」我以过来人的经验说出心里的想法。
伞揉了揉我的发,柔声的说:「你长大了呢!」
「这是当然的。」走过了这麽多的风风雨雨,我如果没有成长岂不是太幼稚了?
经过这段对话,那些坏心情瞬间烟消云散,而我们现在这样漫步在校园,简直就像在约会,意识到这点的我,双颊瞬间染上绯红。
原本只是单纯挽着的手不知何时牵起了彼此的手,我们十指相扣,一起迎着微凉的风,就这样静静的走在这无边际的校园中。
「冥漾你脸好红,怎麽了吗?」你轻抚着我的脸,关心的问。
「没、没事,可能是有点累了吧!」这叫我怎麽开口!我羞窘的别过头。
你只是轻笑,却没有戳破我的谎言。
你拉着我走到一旁的亭子休息,我靠在你胸膛,听着你规律的心跳声。微风徐徐吹来,大气精灵在一旁嬉戏,像这样悠闲的午後,简直是人生的一大享受。我闭起眼,享受这难得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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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漾漾,快起床!不赶快给我起来,你就等着……吧!」
「我起来了!」听到大魔王那句消音的威胁,我想也不想的马上跳起来。
「咦?我不是在学校吗?怎麽会在本家?」清醒後的下一秒是错愕。
「你家那只把你抱回来的,真是的怎麽到哪都能睡,你是猪啊?」大魔王一脸嫌弃的皱了皱眉,「我现在要回公会,老妈现在在做晚餐。你家那只大概在书房,所以你去照顾小曦,然晚点就回来了,你乖乖待着,不然後果你就知道了!」
「嗯。」讨厌,就只会欺负我,叮咛也不忘带上恐吓。
屈服於恶势力之下的我,当然是乖乖照办罗!
但我才不想一个人待在空荡荡的客厅照顾小曦,所以我很任性的把夏侯从书房拖到客厅来陪我。
「呐,小曦只会哭只会笑,他什麽时候才会说话呢?我好期待他叫我声爸爸喔!」逗弄着躺在婴儿床的宝贝儿子,我好奇的问。
「小曦还要一年又三个多月才会开始学说话喔!」
「还要一年又三个多月啊!」我落寞的喃喃自语。
「我比较期待是一年又七个多月後他开始对什麽都好奇的时候,你会怎样应付他。光想就觉得那个画面可爱极了。」夏侯把头枕在我肩上亲昵的说。
「为什麽是我呢?你也要照顾他,你是他爸爸耶!」我有点不服气的嘟起嘴。
「小孩子通常比较黏妈妈,在说我的温柔只限你一个人,小曦一定不会想靠近我!」环在我腰上的手,又收紧了些。
「小曦是我的小孩,说不定会很像我喔!你就不要吝啬你的爱嘛!」我百般讨好的撒娇,为的就是不想一个人照顾小曦。
「抱歉,冥漾这我做不到。」夏侯把脸埋在我的颈窝柔声的道:「小曦的眼睛如璀璨的红宝石,我很难不将他和冰炎联想在一起,因为我会忌妒,我的心胸没有你想的那麽宽大。」
听到夏侯这麽说,我突然发现自己好自私好残忍,他的心情也许和我当初一样或着更甚。而我只想到自己,我太自私了。
「对不起,夏侯。」他一次又一次包容着我,而我的要求却变本加厉。我的自私说不定早已伤害了这个深爱着我的男人。
第一次依偎在他怀里是这样的心情,而他只是沉默的搂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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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飞逝,转眼间,我明天就要大学毕业了。
「漾漾,你听说了吗?今年毕业典礼好像没有那些奇怪的抢毕业证书的活动,真的超可惜的!」千冬岁推了推他那明明就没有度数的眼镜。
「不过还是有毕业舞会啊!喵喵一定要帮漾漾打扮成今年全场的焦点!」不管过了多久,在这群人的眼中,我的人权连一点渣渣都没有。
「那就晚上见,漾漾下午要来找喵喵喔!没有来你就等着被……」
替自己默哀了几秒,和他们道别後我便回本家。
本家
「漾漾,妈跟你说些话。」刚踏进家门,就看见老妈在跟我招手。
「怎麽了吗?」我抱着七分警戒三分疑惑的心情靠过去。
「恭喜你大学毕业了。要不要读研究所就看你自己了,还有有空要记得回来看看老妈我。唉,嫁出去的儿子就像泼出去的水一样,如果受了什麽委屈记得要回来娘家,老妈和冥玥永远都会挺你到底,就这样了,你去忙吧!」老妈的一番话说的莫名奇妙,害我现在一头雾水。
「等等,什麽跟什麽啊!干麻讲的我好像要出嫁似的,妈不要乱想啦!」什麽叫『嫁出去的儿子就像泼出去的水一样』,哪来这句话啊!
「漾漾,过来。」老妈讲完换老姐,现在到底什麽情况?我只不过是大学毕业而已。
「呐,你最爱的提拉米苏,毕业快乐。要幸福喔!」看着难得对我如此温柔的老姐,我有些不适应的抓抓头。
回到房间,我左思右想都觉得事有蹊跷,他们到底在神秘什麽,感伤什麽?
躺在床上,我怎麽想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所以後来就跑去找周公聊聊,直到我的手机发出了诡异的尖叫声,我只好抱着满腹的疑惑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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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镜子前的这人是谁啊?这人绝对不会是我!
「这件袍子,果然很适合漾漾!」喵喵盯着她精心打扮的作品发出赞叹。
纯白色上绣着淡蓝色的图腾的袍子,原本及腰的长发被磐在头上,清秀的脸上了淡淡的妆,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出水芙蓉。
待喵喵也打扮好後,我被她带往毕业舞会的会场。
柔美的灯光配上悠扬的古典乐,舞池里是一对对穿着传统服饰的情侣在共舞,原来这场舞会是有主题的,正当我望着舞池发呆时,眼前突然被一片阴影笼罩。
「美丽的佳人,愿不愿意与我共舞一曲?」夏侯很绅士的向我伸出手。
「可是我不会跳舞。」我尴尬的覆上他的手。
「一切交给我来就好,冥漾。」他让我踩在他的脚上,手轻轻搂着我的腰,随着音乐轻轻的摆荡着身体。
「你知道这身袍子有着什麽样的意义吗?」他在我耳边轻声的问。
「不是普通的传统服饰吗?」
他笑而不答,於是我心中的疑惑又增加了一项。
音乐换了大概有五六曲後,扇董事就把夏侯叫走了,毕竟他还是学校董事,毕业舞会上当然要说些贺词。
我一个人在场边望着舞池里共舞的佳偶们,想到方才自己也在其中与夏侯浪漫的共舞着,嘴角不禁漾起一抹幸福的微笑。
直到漓漾打断还沉静在刚刚幸福氛围中的我。
「褚冥漾,我有话跟你说。」看见漓漾亲昵的挽着一名陌生男人的手,我有些诧异。
「怎麽了?」
「谢谢你。虽然最後还是解除婚约,可是我很感谢你,是你让我听到他的心里话。分开後我才发现,我没有我自己想的那样爱他,或许只是因为他是我的未婚夫,也是出现在我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所以我才会认为非他不可,可是後来我遇见了他,我才知道原来爱情是这样的,和殿下在一起的那不是所谓的爱情。真的很谢谢你。」漓漾说完後,很有个性的挽着她所爱的人离开了。
看着漓漾幸福的背影,我忽然想起,那学长呢?或许他另有决定吧!因为现在的我也没有资格过问他的人生。
舞会结束後,夏侯叫我把眼睛闭起来,接着领着我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
「冥漾,可以了。」
我睁开眼,看到满天的星斗,每几秒就会有颗流星一闪而逝。
「好美……」我低喃的赞叹着。
「这件袍子其实是你们妖师一族结婚时穿的礼服。冥漾,嫁给我,让我陪你一生一世。」听到夏侯的求婚,我感动的湿了眼眶。
我感动的点点头,幸福的泪珠自眼角落下。
他弯下腰抵上你的鼻子,轻轻的蹭着,接着贴上你的唇,他的舌熟悉的探入你的口中,熟练的勾起你那生嫩的小舌,他一点点的偷走你的空气,交缠的舌也使你的脑袋乱烘烘的,咽不下两人份的津泌自你嘴角缓缓滑下,分离的舌牵出一条银丝,使整个画面看起来极为搧情。
只有你们两人的婚礼,以及天地万物的见证下,你们许下了一辈子的幸福承诺。
随意的在草地上坐着,说着天马星空,你们十指紧扣永不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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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顺利从研究所毕业,在原世界开了家咖啡店,而小曦也上了幼稚园。那都是很久以後的事了。
你问我,我和他之後的发展吗?如果是学长,他甘心作为骑士在身後默默守护;若是安地尔,他依然当他的世界名医到处跑,据说他和姐姐之间颇暧昧的,说不定下次见到他们,可能已经在一起了,而夏侯……佛曰:「不可说。」所以这是秘密!
逝去的感情回不来了,那麽……然後呢?
迎向未来,不要回头,所以没有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