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傘兵特愛>傘-Paratroopers' Love-愛 — 傘-Paratroopers&#039; Love-愛 &lt;6-青草香&gt;

伞–6–爱

青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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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打字打到一半,音乐唱着范范,范玮琪(相信我,我不是结巴)的「到不了」,我想起好久没有联络的阿贤,记起了一句话,来源已经不可考,大概是这麽说的:「我们对望在时间的两岸,尔後…冲散。」

进基地前,我们还曾互传过简讯聊聊过近况。但我想,最後我们还是被部队的时空距离,给冲淡了吧。

「志元,在想女朋友吼。」本来在床舖上看报纸的郭排,听到我好一阵子没有打字声,抬头看到我物外神游的样子,忍不住调侃我。

「哪有,我又没有女朋友。」这是实话。

只是这个话题,让我联想到阿贤。

「怎麽可能,卖gay!」郭排的眼睛放光。

我说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了吗?

「骗你有好处?」我的眼神有点慌乱逃避,希望郭排不要看出来,我因为阿贤显得心慌。

「说真的啦,真的没有女朋友喔?」郭排把身体倾向我,是想藉着他「排长」的身分继续朝我逼供。

「干麻,你要介绍吗?」我抡起太极,风生水起。

你问了我一个问题,就还给你一个问题!

「该不会是交男朋友吧,你还蛮适合交男朋友的啊。」郭排一副玩味的表情。

「交你个大菇头啦。」我们是高级的,不可以用器官骂人。

「你管好你自己的女朋友就好了。」

听Poa说过,郭排自己有跟他爆料他有女朋友的,呃Poa我不小心出卖你了...

一阵心虚过後,我决定转过身不理他,继续打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床铺上的郭排似乎把视线盯在我的後脑杓上,那种若有似无的灼热感,搞得我都快窜烟了!

「无视、无视、无视、无视、无视…」我在心中默念着。

只是我干麻无视他呢?

难道我心中有鬼?

靠!

我跟阿贤根本什麽都没有啊?

这算什麽?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们能算什麽。

我根本都还没有心里准备要开始,这一切却都已落幕的太快。

就跟屁一样!

从那天之後,我开始断断续续从郭排那一组的组员,听到关於我的消息。原因是有意无意间,郭排长都会跟他比较好的下士或组员提到我名字。我在Poa底下做事,连上的弟兄都对我比较有印象,几个比较相熟的学弟都会私下偷跑来

问我,是不是最近得罪过郭排。

我倒还想问问郭排,没事提到我干麻咧?

「我哪里招惹到他?他得罪我还差不多吧!」

我这麽回应每个问起这件事的学弟。

我的个性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人若要犯我,我必双倍回敬之。

但仔细想想,郭排怎麽看也不像是个小鼻子小眼睛的人,虽然我也常常用(高级的)脏话回敬他是有些不对,但也不至於要到记恨的地步吧?

反正总有一天会真相大白,拖一天是一天,就慢慢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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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从学弟那里知道了这些,郭排晚上就没再来Poa的房间烦过我,我还真的猜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哪里得罪他了。

不过我行得直,坐得端,平日不做亏心事,夜半(排长)敲门心不惊呐!话是这麽说的,可我还是提心吊胆的过了两三天。

这天晚上忙了点文书工作之後,接着我去站了十一点到凌晨一点的单点哨,连澡都还没洗。

所以下哨之後,我就匆匆拿着钢盆和手电筒就往浴室跑。

因为灯火管制的关系,所以不能开灯洗澡。

虽是当兵胆子也练大了些,在废墟的宿舍摸黑洗澡的经验也不只一次。

只是刚来人生地不熟的谷关基地不久,宿舍感觉都很新,可是空荡荡的浴室,加上外面呼呼的山风,仍然让人有点怕怕滴。

吞了口口水,我打开手电筒就硬着头皮进去了。

「来到这边凡事都有第一次嘛!」

正这麽想的时候,後面就啪搭啪搭地踩着蓝白拖过来了。

「呼,我真是太LUCKY!」我心底欢呼,这样我就不用一个人怕怕。

「喂,好狗不挡路啊!」郭排的声音从容响起。

「啊?排长好。」这不就是让自己提心吊胆好几天的人吗?

还真是想什麽就来什麽。

「呵,免礼。」

排长现在满脸笑容的外表实在让我看不出来,他哪里对我有不满,到底!

「怎麽这晚才洗啊。」

他问。

「嗯,刚下哨咧。」

我边讲边走进了淋浴间,开始动作起来。

我选了一间比较靠门口的,至少打手电筒之外还有些额外的灯光。

排长也选了一间。

「干!在拎北(你爹我)的对面!」

因为浴室的门是那种,会露出肩膀以上,膝盖以下的半身门。

这样和郭排对看洗澡的话,还蛮尴尬滴。

所以我乾脆从头到尾都背对着他,希望他不会故意掉肥皂,然後要我捡才好。

嗯!

很好!

我看到他拿出来的是沐浴乳!

终於,我可以非常放心地哼着五月天,一边搓洗我的肉体。

大概是我神经猛粗,所以我没有意识到我身後,正有一具「活色生香」的肉体在洗澡。

可能真的因为跟郭排「不过电」的关系,我压根就没想到有关情色的事情。

碍於本人有冲背的需要,还有小菊(羞)的关系,我必须转过身去面对郭排的所在。

时间就这麽刚好,对面的青春的肉体,嗯我说郭排,也在此刻回过身来,我们的眼神就在这光线微弱的浴室里交会。

不知为什麽,不知从何而来,这气氛变得有点暧昧。

没办法,我只好对他抱以虚弱的笑一笑。

下基地真的很累,肉体和精神都是,所以我决定,假装没事,大家继续动作,接着去睡觉!

「你最近好像很累吼?」那个郭排长,似乎有想跟我搭话意思。

「是啊,没想到下基地这麽累人。」我心里想的,还不都因为你!

但就道义上来说,我有义务使用技术性地回答。

「排长应该更累吧,我看我门家Poa最近都忙到快早上才睡觉,然後再爬起来跑步。」

我理所当然的关心一下,希望郭排可以高抬贵手,放过小的不满。

「你还真是关心你门家Poa…」

不懂为什麽,郭排露出一副有点落寞的表情,郭好像一下黯然起来。很像我每次要离开家的时候,小狼望着我的眼神,那种有点寂寞的感觉。

对了,小狼是我家的哈士奇。

「好像小狼喔…」我下意识脱口。

「蛤?」

幸好郭排没听见。

「啊没事没事!我是说那是当然啊,Poa很照顾我呢。」我赶快导正话题,掩饰自己尴尬。

「但是你们Poa不是有喜欢的女生吗?」

郭排这句话跟刚刚的话题,有什麽承上启下的功用吗?

「你是说在国外念书的哪一个吗?我们听到的是同一个人吗?」

而我也只能顺着郭排的话题聊。

「对啊,就是她!」

「跟我又没关系,Poa又不肯主动追,我才懒得理他!」

我个性就是怕麻烦,多一事不如省一事,我在台面上覆盖一张牌,尽早结束这话题!

「你真的对你们Poa很惨忍耶!」

郭排说我很残忍,但是嘴角却带笑。

「那你刚刚还说我很关心他。」

你这不是自己找抽?

「也是。」

郭排的语气力面终於有想要结束的意思。

接下来充斥在我们两人之间的,只有哗啦哗啦的水声。

大概就是因为我总这样,不让郭排说完他想说的,所以郭排对我有些意见,也是无可厚非,毕竟像我这样不太搭理官势不开眼的菜兵,哪能讨官的欢心?

可是今天看来,郭排好像也没对我有什麽不爽的徵兆。

心里狐疑下,手上的动作却也不慢,匆匆间洗好了澡、关了水龙头,拿起挂在门板上的毛巾开始擦拭身体。

郭排似乎看到我差不多要出去了,也跟着随便冲冲,然後迅速穿好衣服,就站在外面等我。

「你要回寝室了吗?」郭长问我。

「是。」我制式的回答。大半夜的,我不回寝室睡觉,难道要在外面数星星?

「那我们一起走吧!」郭排转身的时候,侧脸漾起一抹浅浅的微笑,接着往寝室的方向走去。

这人难得会笑,还以为他是冰块做的咧。

「是!」

收起短暂的失神,我就不多废话,跟着郭排身後走了,更何况今天又是特别累,洗完澡之後更是睡意不断涌上。

「喂,小心!」

我打了个哈欠,没有注意脚下,一脚踩空了两个阶梯。脑袋瞬间想了好几种防摔的方法,奈何我的身体跟不上。於是计算了一个还算优美的滚翻姿势往前扑去,放掉了手里的脸盆、钢杯,任他们铿铿铛铛好几声,以惊天动地的声势滚落阶梯下。

就当我要自暴自弃地跌落的时候,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原来是郭排用力地从背後一把将我捞住。等我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落在郭排的怀里。

『呃…』我粗口喘着气,自己还紧紧拽着郭排的手臂。从他身上传热一阵阵湿热的体温,让我微微感到安心,但也为这刚刚有点放弃的举动感到後怕。只是这一切发生太快,脑袋却还迷迷糊糊地。

当下脑海浮现的是另外两个字,「惨了」。

果然,听到从远处奔跑而来的声音,应该是守夜的安官。

接着意识到自己和郭排的姿势似乎「不甚雅观」,身上一阵臊热,整个人像弹簧一样弹出郭排的怀抱。

「排长好!」

在我强迫自己跟排长分开的同时,安官也出现在我们眼前。

「喔,没事,我刚刚脸盆掉了。」郭排抢着话头先说,好个先下手为强!

安官狐疑的看着排长手上的脸盆,然後又转头看看地上的脸盆。

这个破绽太大,只要脑子没进水都看得出来!

「怎麽,怀疑啊?」郭排声音不大,但是口气却异常透漏出私底下少见的严厉。

之前听学弟说,郭排板起脸孔的时候,说有多冻人,就有多冻人。

今天总算见识到了,好大的官威啊!

「报告,没有!」安官也非常职业性的站直身体,眼神平视前方。

安官选择见风使舵,听话造做,照着长官的话做准没错。

「你也辛苦了,先回去吧。」郭排语调突然一百八十度地来个大地回春,让我跟安官两人有点无所适从。

「谢排长!」安官也如获大赦加速跑开了,一点也不想多停留几秒的样子。

「怎麽那麽不小心?」看到阿官走远了,郭排的语气像融了冰,转头对我询问。

「啊啊…喔…」我盯着郭排眼中焦切的样子,一时间还犯混沌没反应过来。

「大不了摔下去的时候就用五点着陆罗,反正伞训的时候也没有少摔过,嘿嘿。」

郭排的关心样子前後转太大,稍微理了理思路,嘴上便挪移了一下,多少也想要掩盖一点心里的不自然。

「这是大理石地板,不是伞训的沙地草地!」郭排身上的某个开关可能被我按到,一整个就激动起来!

平常私底下不正经的排长,此可正很少见地在我面前摆出超认真的表情。

到我後来本想告诉他,我只是开玩笑的。

但想讲的话到了嘴边,却怎麽样也开不出口。

只好默默站着,任他念了一顿。

「谢谢排长。」挤了半天,我也只剩这句话。

「好吧,去睡吧!以後小心点。」郭排似是放过我了。

「是!」我没有看他,感觉自己好衰,洗个澡也要被念一顿。

等下了楼梯,我才迅速地偷偷回头看了一眼,郭排还站在刚刚的地方,低头着头像在想什麽。

接着他抬起头,正好和我的目光接触。

因为做坏事被他发现,我心虚地吐了吐舌,接着就头也不回地就撒脚往寝室方向跑了。

一边跑,一面回想刚刚的画面,突然想到什麽,我抬起右手嗅了嗅手腕上的味道。

「排长沐浴乳的味道好特别…」

军人身上都会有一种土菜味,但是排长身上的,除了沐浴乳的味道之外,还有一种下过雨後的青草芬芳。

「天啊!我想着男人身上的味道干嘛?」

爬上床铺之後,疲累的我一沾到枕头,就把刚刚变态的想法给「押落底」,睡睡平安去了。而平常不太会作梦的我,居然梦见了一整片草原,还有我和郭排在天宽地阔的草地上,骑马奔逐的梦境…

醒来之後,我嘴角还带有点抽搐,这梦本身就是一整个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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