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上五层楼的楼梯,终於追上那个顶着橘色头发的身影,寻远波却猛然发现,他的动作怪怪的。
楼梯顶端有扇小门,旁边大大地红底白字看板写着:学生请勿随意进入天台。那麽,此刻这位据说榜上鼎鼎有名的优等生,手握着门把是在……撬锁?
微微偏过脑袋,总算看清前方的他的动作,寻远波忍不住就摇头了。
「不是这样开的啦!」
背後一道声音响起,横插过来的白嫩小手摸走他手上的发夹,身子跟着挤开他原本站的位子,三两下,喀的一声,门开了。
「喏,要偷开门你技术要好一点。」寻远波转头把发夹递还给他,却被他一脸惊愕的表情看得满脸莫名。「呃,我脸上有什麽吗,你干嘛这样看我?」
好像要把她吃掉一样。
「寻远波?」橘色浏海下的圆眼微眯了眯,像是在确认。
她纳闷地看着他打量的神情,微点了点头。「我是啊!」
这颗橘子头居然知道她的名字,那代表他知道她是谁罗?这好办了……
寻远波正准备向他说出自己的来意,却忽地被人一把揪住手腕往天台走,还茫茫然搞不清楚状况,就忽地被人扣在墙跟他身子中间。
「被我找到你了!」
橘谦平逼近她的脸蛋,冷笑着,认出来的确是她。
那个欠揍的死小孩——寻远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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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相识在七、八岁的年纪,顶着一头橘红色短毛的橘谦平,套着同色帽T跟蓝色牛仔裤,很悲愤地在野餐桌上啃蚀着那一大盘好像看不到底的蔬菜。
没吃完不准去玩,这是老妈的指令,所以他只好努力地啃着这一盘沙拉。
一道白影越过跟隔壁家院子区隔的褐色篱笆,砰地跳上他面前这张野餐桌,骤然的压力弄得塑胶野餐桌当下倾斜,橘谦平还没回过神来,已经跟着桌子、沙拉,还有那个白色不明物体乒乒乓乓摔成一团。
脸颊有些刺痛,手掌一抹带出的鲜红让橘谦平一愣,转头看着跟自己同样摔在一堆混乱中的白色物体,那是个看起来跟他差不多大的小孩,裹在一身白蓬蓬的连身装里头,套着的帽子垂着两条尖尖耳朵,嘴巴正叼着片刚刚打翻的沙拉里摔出来的红萝卜——完美的兔子形象。
「你别跑!」回过神来的橘谦平马上开始算帐,虽然不用啃那堆菜叶子他很开心,可是把野餐桌给弄得一团乱他还是会被骂啊!而且搞不好会被老妈认为自己是为了规避吃菜而捣蛋,所以他当然要把「凶手」给揪着,看见那团白球在他出声後有站起身要翻篱笆回去的动作,他赶紧跳起伸手一把抓……
蓬蓬的连身白兔装被撕开了个大口,橘谦平愣愣地看着手上被他扯下的毛球再看看被撕坏衣服的对方同样哑然的表情,大眼滚出一颗颗泪水,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那天晚上回家他就被痛揍了一顿,原因是弄坏野餐桌又浪费食物,这不意外,但有条罪他就扛得很莫名了:
他、他哪有欺负隔壁寻爷爷家的小孙女!老妈是不是根本无视他脸上左边被刮出的伤痕还有右边红红的掌印啊!被打的是他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