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欢殿中
陈昭仪躺在寝殿的床上,她额上绑着白巾,觉得身体一阵冷一阵热,而且口渴得紧。
「来人!来人!」陈昭仪挣扎着起身然後疾呼:「水!本宫要喝水,水!」
「是。」一旁随侍的宫人赶忙倒来茶水,然後扶着陈昭仪喝水。
陈昭仪喝了两三口以後,就半卧在床边,跟着又半眯着眼睛。
「好亮呀。」她指着窗户说:「怎麽会这麽亮!」
「昭仪娘娘,还是你先躺好,奴婢把床幔放下。」
「不!」陈昭仪有点昏聩的说:「太亮了,去帮本宫挂上布幔。」
「蛤!」宫人有点惊讶,就算是大白天也没有很亮吧,昭仪居然想挂上布幔。
「快去,本宫的眼睛不舒服。」陈昭仪有点气恼的说:「还有,最好是黑色的布幔。」
「黑色的布幔?」宫人有点怯懦,在宫里使用黑色可是大忌呀,何况昭仪才刚刚产子,应该是喜事,怎麽会想挂黑色的布幔呢?
「贵妃娘娘驾到。」
此时门外随从报来,宗蓝与玉秋一起走入寝殿,宫人赶紧跪下接驾。
「奴婢见过贵妃娘娘。」
「起来吧。」宗蓝走到床边看着陈昭仪,心急的说:「昭仪觉得好些了吗?」
「噢,是贵妃娘娘来了。」陈昭仪微微笑着说:「臣妾见过贵妃娘娘。」
此时玉秋搬来圆凳让宗蓝坐在床边,她望着陈昭仪,「昭仪免礼,好些了吗?」
「没有大碍。」陈昭仪眼神有点空洞的望着宗蓝,「只是有时冷有时热,挺恼人的。」
「冷热交替?」宗蓝伸出手摸摸她的额头,发觉陈昭仪正在发烧,「天哪!你在发烧呢。」她转过头问着宫人,「昭仪在发烧,请御医来看了吗?」
「发烧?」宫人不懂宗蓝的语意。
「额头这麽烫,身子忽冷忽热的,你们都没有发现吗?」宗蓝有点严厉的说:「你们是怎麽伺候昭仪的。」
「娘娘恕罪。」宫人赶忙跪下喊冤,「一早御医就已经来请过脉,也已经开了药方,眼下膳房里正在煎着昭仪娘娘的药汤。」
「再去请御医过来瞧瞧,」宗蓝不放心陈昭仪的情况,她决定再让御医来瞧瞧,「到御医院去传本宫的旨意,让刘明大人马上过来。」
「是。」宫人赶紧快步去请御医,对於宗蓝的交代丝毫不敢马虎。
宗蓝忧心忡忡望着陈昭仪,怎麽她的病情似乎比刘明来禀告所说的还要严重。
「娘娘莫慌,相信刘大人很快就到了。」玉秋明白宗蓝心底的忧虑,如今她乃後宫之主,自然要关心所有後宫嫔宫的情况,而陈昭仪的病况有变,自然不能马虎。
陈昭仪依靠在床边,她望着宗蓝有点病恹恹的说:「娘娘,臣妾的病是不是很严重?」
「昭仪,你放心休养。」宗蓝摇摇头,跟着安抚着她,「皇上已经发下话来,命御医院要全力救治,你听从御医的指示,好好休养、遵从药方服药,一定可以痊癒的。」
「嗯。」陈昭仪觉得昏昏沉沉,但是还是提出一点气力勉强点点头。
半刻钟後,刘明风风火火赶到合欢殿,他先跟宗蓝请安後,就赶紧上前再为陈昭仪把脉。刘明把脉之後急忙起身看着宗蓝,宗蓝心急如焚的追问着。
「刘大人,怎麽昭仪的情况跟你禀报的不一样。」
「回贵妃娘娘,昭仪娘娘的病况诡谲,现在的脉象又已转变。」刘明神情忧虑,望着宗蓝说:「昭仪娘娘产後阳气不足、抵抗力下降,风寒容易入侵,使气血运行不顺畅。加上产後百节开张,血脉流走,遇气弱,则经络分肉之间,血多留滞,累日不散,则骨节不利,筋脉引急,故腰背转侧不得,手足摇动不得,更身热疼痛。」刘明拱手说道:「昭仪娘娘身热发烫,正是病邪入体之徵。」
「既然如此,你就赶紧开方医治,务必求药到病除。」宗蓝着急的说:「宫里的药方齐全,你就大胆开方吧。」
「可是,昭仪娘娘气血不畅,微臣又恐药剂过猛会伤及贵体。」
宗蓝担忧的望着陈昭仪,心想现在她应该是身体发烫,烧得迷迷糊糊,眼下应该得要先退烧才行吧。
「刘大人,昭仪的身子滚烫,是否可以先以药方退热?」
「昭仪娘娘产後遍身疼痛,是由於气虚百节开放,血流骨节,以致肢体沈重不利,筋脉引急,发热头痛,宜用趁痛散治之。微臣会先已五积散为其发汗散热,希望可以见效。」
「那就好,赶紧去办。」
「是。」刘明拱手作揖後转身离去,宗蓝走进床边望着陈昭仪,心中满是忧虑。
「玉秋。」宗蓝唤来随侍玉秋。
「奴婢在。」
「让人到重光殿给皇上报消息,就说昭仪的病况有变,让皇上下朝以後就赶紧过来吧。」宗蓝担忧的说:「眼下是昭仪的难关,希望皇上赶紧来探望才是。」
「是。」玉秋颔首後赶紧出去交代其他宫人,而宗蓝留在寝殿之中陪着陈昭仪。
陈昭仪躺在床上闭目歇息,宗蓝坐在一旁陪着她,此时孟昶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
「怎麽回事?怎麽会突然就说病况不好。」孟昶冲到床边望着宗蓝,「小兰,到底发生什麽事情了?」
「皇上莫慌。」宗蓝起身让孟昶坐下後说:「臣妾让刘明大人来诊治过陈昭仪,刘大人已经开了新药方,眼下要先替昭仪退热。」
「昭仪?」孟昶握住陈昭仪的手柔声说道:「朕来看你了,你听见了吗?」
陈昭仪缓缓睁开眼睛,有点惊奇的望着孟昶,「皇上,你来看我?」
「嗯。」
「皇上,臣妾坐月之期未满,血房不祥,你怎麽能来呢?」
「这都什麽时候了,还在乎这些?」孟昶早把哪些礼俗丢到一旁,他紧张的握着陈昭仪的手,「昭仪有没有好些了?」
「嗯,臣妾没事。」
「怎麽这麽烫?」孟昶握着她的手才发现她正在发烧,「这御医都在做甚麽?怎麽不赶紧替昭仪退烧呢?」
「皇上莫急,刘大人已经为昭仪请过脉,也重新开过药方,臣妾已经让人去煎煮药汁。」宗蓝赶紧解释着,「刘大人说昭仪产後虚弱加上风寒,所以才会发热不适。」
「怎麽会这样?」孟昶有点慌张的握着陈昭仪的手,「昭仪,告诉朕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皇上,臣妾没事。」陈昭仪虚弱的说:「臣妾喝过药以後就会没事的。」
「真的吗?」孟昶抬头问着宗蓝,「这合欢殿的宫人们是怎麽伺候的,怎麽已经这麽严重都未向上呈报呢?」
「皇上,眼下以医治昭仪的病为首要,之後宫人的部份臣妾会仔细调查。」宗蓝先安抚着孟昶焦躁的情绪,「皇上,你先留在这里陪陪昭仪吧。」
「嗯。」孟昶握着陈昭仪的手,然後细声的跟他说着话。
宗蓝很知趣的领着玉秋先退出寝殿。
玉秋跟在宗蓝身边有点担忧,「娘娘,奴婢有些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吧。」
「娘娘,奴婢看昭仪娘娘的情况似乎很不好呀。」玉秋说出自己的想法,「奴婢的舅母就是因为产後失血加上染上风寒,奴婢记得那时候,舅母也是一直高热不退,持续几天後神智昏聩,没几日光景就过世了,连坐月之期都还未满呢。」
待续
那小缇:
三生三世盟誓约,没有料到我与弘历是第二世的重逢
在一次意外中,我回到第一世,成为开启誓约的起端
那时的我,是五代十国艳冠群芳的花蕊夫人
我曾经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但是,当誓言支离破碎,我迎向最悲惨的命运
狠心抛下誓言的我,还能周全离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