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这是恕,我请他过来看看你的状况。恕,请!」
恕,那个素有妙手神医之称,同时也是组织里最神秘的长老,向来是只听其名不见其人,没想真人出现在她眼前,她竟叫他的长像给吓住了。
恕先是向身旁的人点了下头,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待门重新关上,整间病房就只剩谈筠与恕两人。
他走近病床,默不作声的坐了下来,凝着她的眸子犹如一池深潭,叫她的眼一对上也片刻失神了。
手腕传来属於他的温度,很奇怪,只是让他的指腹碰着,心竟起了股莫名的骚动。
她慌乱的想抽手。
<B>别动!让我检查你的状况。</B>
她吃惊地看向他的唇,再转向他那始终沉冷的眼,不明白刚刚那声音是从何发出来的。
<B>只要你乖乖配合,我会保你无虞。</B>
没错,她确定他的声音并不是从嘴里发出来的,而是一种心语,透过心与心的交流来传达彼此间的讯息,那必须是有相当好的默契才办得到,还有一种是神与灵的相契合,问题是,她跟他根本是初次见面,更谈不上交集。
<B>你很疑惑,为什麽可以听见我的话语。</B>
他对上她吃惊的眼,嘴角微扬,笑的很是含蓄。
是的,她确实吃惊,他连她的心事都窥透了。
<B>你也很害怕,却不是怕我将你现在的状况回报组织,而是对我前来的真正动机,是不?</B>
他都说对了,她确实感到害怕,她害怕自己的心在他眼前展露无遗,连一丝丝的保留都没有。
至於组织想要怎麽处置自己,她从未想过,也没有害怕过,因为打从组织收留她,要她效劳、忠实,把命卖给组织的时候,她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
现在事情搞砸了,组织要如何对她,那也是组织的事,她任凭发落。
<B>把生死置之度外,为组织鞠躬尽瘁,组织拥有你这样忠心耿耿的杀手,又怎舍得终结你的生命。</B>
所以他的出现是替组织传达意思吗?
毕竟妙手神医出马,身体的任何病痛就会跑的无影无踪,就连抵抗力与元气也会比以往来得更强大。
要让妙手神医出马并不容易,那必须是相当高权的人物,又或者是替组织屡造奇功的人,而她,一个小小咖,还不小心把机密走漏出去,又怎能得此殊荣。
「我把事情搞砸了,组织的秘密也落在他人手上。」她提醒他,她砸得锅不是小锅。
他嘴角微微牵动。<B>那人死了,牛皮纸袋也刚好落在我手上,所以组织不会办你,但是,</B>
他的深邃凝入她的鄂然,一字一字的续道:<B>从此,你的命,就是属於我的,谁也无权支配,包括你。</B>
这句宣告有着不容置喙的强势,让她莫名觉得心悸,似乎在遥远的记忆里,她也听过同样的话,还是出自同样的人所说……又来了,她怎麽让这种错觉扰乱自己。
<B>你现在的状况已恢复如常,只不过心脏的波动非常的混乱。这很危险,带着紊乱的心绪是无法接任何任务。</B>
他忽然起身,开始动手处理掉她身上的那些针管与管子。
「你做什麽?」
<B>你想继续待在医院吗?</B>
「当然不。」特等病房虽好,却还是医院,不如家的温暖。
<B>那你就站起来,跟我走。</B>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出院回家了?」
<B>你是可以回家了。</B>
她心头不由得一喜。终於可以离开这间沉闷的医院,一直躺在病床上不胡思乱想,手脚也会不听使唤了。
这时候,她对他倒是有了一丝丝的好感,脸上沉凝许久的阴霾也一扫而光。
於是她振了振精神,下了病床,先是伸展一下筋骨,试试自己的身体是不是如他所说的恢复如常了。
这一试,她的神采就飞扬了。
妙手神医果然不同凡响,才将手指搭在手腕几分钟,车祸带给她的剧痛与酸疼全都没了,她甚至觉得自己的元气与精神都比以往来得好,只不过……
她将手放在心口,眉头有些揪结了起来。
<B>怎麽了?还有哪里不舒服?</B>
「不,我没事了。」她笑,将手自心口拿开。
他却迳自走近她,伸手往她胸口探来,她吓得後退,却让他的另一只手臂给稳稳地托住了腰身,那掌心的热度很炽热,烫得她全身血液都为之沸腾,她的心跳得颠狂,在他的掌下,他的视线里,以及那只擅自搁在胸口的手掌。
他这样的举动无遗是骚扰,只要她大声一唤,他妙手神医的名誉也会受损,传到组织里他的颜面也会扫地。
然而,她就是喊不出来,一句话也喊不出口,唯有那从未在她脸上出现的泪水,竟在他的凝视下成串滑落,心也……痛得不能自抑。
「为什麽?」泪水蒙胧中,他的打扮变得诡异,彷佛又回到古战场时,那随风翻飞的银袍战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