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原來,天空很近》(完) — 原來,天空很近 (part 4)

炎热的暑假转眼而过,金风飒飒的九月,画室的秋季班开课了。

学期的第一天,画室里没有新的面孔;见到所有的学生都续修,教授高兴得合不拢嘴,分组的事也省得麻烦,就大手一挥、一句「照旧」就搞定了。

这个决定是几家欢喜几家愁,不少期盼能被抽中当凌空学伴的女同学,梦想就此落空。此起彼落的唏嘘声中,凌空绕开人群,走到画室一角正忙着核对资料的助教身旁,轻轻在对方肩上点了两下。

「咦,凌空,怎麽了吗?」

「我的……学伴?」

「亚蕾这期没续修,她没告诉你?」

「喔。」

助教看着身旁空荡荡的凌空,不禁皱起眉头。怪了,虽然亚蕾没有续修,但是她记得学生人数刚好,凌空不应该会落单的……她一面翻着手里的学员资料,一面叫住转身就要走开的凌空:

「等等……这学期有一个新生,叫──」

「──啊啊啊,对不起我迟到了!」

画室的大门被推开,一名俏丽短发的少女跌跌撞撞地跑进来,满脸天真又可爱的笑容像是灿烂的阳光一样。

「大家好,我叫Ocean!兴趣是唱歌和游泳,希望能够相处愉快!」

女孩充满热力的开场白和甜美嗓音,一下子让所有男生都煞到了。

「你就是新生吧?来,我和你介绍你这学期的学伴──凌空。以後你们两个就是一组,要好好相处喔!」助教笑咪咪地朝Ocean招手,一把扯过凌空,以逗趣的眼神望着显然有点不知所措的後者。

凌空挣脱开助教的手,礼貌性朝Ocean一点头就想走开,对方却已一蹦一跳地来到他的跟前,主动抓过他的右手,「我叫Ocean,以後还请你多多关照!」

「喔……嗯……请多指教。」

Ocean的魅力看来就连凌空都抵挡不住,第一次见面就破天荒地送出整整六个字,句子的完整度还在七成以上!

但无论男女的炽热目光彷佛都不在Ocean的关心范围内,不知道是真的没察觉还是压根不在乎,一整天她几乎都萦绕在凌空身畔,看得女生想咬手帕、男生想扼腕自杀……不过画室里的学生都深知凌空孤僻的个性,本以为时间一长,这小女娃热脸贴冷屁股,终究是碰一鼻子的灰的下场──谁知道却跌破了眼镜。

时间飞也似地过了几个月,等着看好戏的人没料到凌空居然对Ocean真的是呵护有加,除了细心指导之外,总会对她比对其他人多说几个字、多几个眼神关注,看来似乎对Ocean很有好感,让女同学巴不得撞豆腐撞死、男同学吊面线吊死……

「冰王子也会在大海的淫威之下折腰啊。」

这句有点低俗的话由某位酸葡萄传开了去,但藏在众人窃窃私语和猥亵笑容之下的,是一波比一波暗潮汹涌的醋劲,加油添醋地捏造了许多关於Ocean难听的谣言。

常言道「人言可畏」,有所体悟的人都懂得谣言的恐怖。这些话自然也传到了凌空和Ocean两人的耳里,不过并非所有人都能像凌空一样,仅仅肩头一耸、鼻头一哼,便抛之脑後──

无论Ocean有多努力,她也无法那样潇洒地一笑置之,不过凌空举手投足间所散发的冰冷气息,就像是守护城堡的护城河,将Ocean紧紧环抱在内,阻绝满天乱飞的流言中伤。

只要在他的身边,那些纷纷扰扰都不再重要;只要有他在身边,她就能忘怀一切,永保欢笑……但是他不在的时候,连世界,也连带改变了。

这不是甚麽隐喻,而是在画室中某些女生对Ocean暗地里动手动脚的欺负,正逐渐演变成货真价实的霸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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