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鏡花行 — 〈第四十八回─婆娑世間〉

李家大宅前院,空气中充充斥着不安,花若月、慕容风云等五人与天织琴歌对峙着。

虽然敌人只有一人,但众人却不由自主的感到胆颤。

而天织琴歌依旧一副泰然自若的笑容。

「怎了,我再等你们进攻喔。」僵持太久了,天织琴歌有些不耐烦了。

慕容风云冒着冷汗,吞了吞口水。

「你们若再不攻击,我可要主动出击罗。」

「可恶────,她明明只有一个人,我们干嘛要怕她啊!?」修罗不败忍不住咒骂着。

「这位小哥说的没错,怎了,怕了吗?」天织琴歌冷冽一笑。

「你,你别太嚣张,不过就是『碎冰』,面对物理攻击根本束手无策。」修罗不败内心虽在害怕,仍爱面子的呛声着。

「『碎冰』,是吗?既然如此,为何还不进攻?」

「好,我就如你所愿。看招,『鹰爪』───────────」修罗不败主动出击。

天织琴歌一记反手,以伞作为护盾,挡下了修罗不败的进攻。

「可恶,还没完呢,看招────」修罗不败连续进攻。

天织琴歌仍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抵挡攻击。

「可恶───────,『炼心毒』─────」修罗不败将毒粉洒向天织琴歌。

天织琴歌措手不及,顺势吸入了粉末。

「哼,你吸入了毒粉,用不了多久便会毒发全身无力瘫痪。」

「这招不错,不过你,还、太、天、真、了。」天织琴歌脸色阴狠的笑着说。

「什麽!?痾──────────」修罗不败全身颤抖着,无力的趴倒在地。

「修罗──────!?」飘然梦惊呼。

「你,你是,怎────」修罗不败话来不及说完,便昏厥而去。

「修罗不败────?」其四人惊呼。

众人看向天织琴歌,她依旧是笑容可掬;众人疑惑,她究竟对修罗不败做了什麽?

「『千羽箭』────」琅遥迅速出击。

「『水凌冰枪』。」天织琴歌将纸伞轻轻一挥,予以回击。

琅遥的千羽箭,与天织琴歌的冰枪相互抵制。

「『风神逝』───────」琅遥趁着场面混乱再度出击。

「『凝冰逝』───────」

双方攻势相互抵制,硬声爆裂。

「『扬击』───────」琅遥改采近身战,攻向天织琴歌。

「『水凌冰枪』。」天织琴歌轻摇纸伞,释出冰枪。

琅遥抵挡不及,天织琴歌的冰枪将他牢牢困在地上,冰枪深深插入地面,困住了琅遥的行动。

「解决两个,还剩三个。」天织琴歌嫣然一笑。

「白姐。」

「现在想投降也行,我这人是很通情达理的。」

「绝不放弃。」花若月语气坚定的说着。

「没错,我们上吧,花姐姐。」飘然梦压抑住恐惧,毅然说道。

花若月点点头,拔出双匕首,戴上『蝶影琉璃』的面具;她从不曾带上面具使用『隐身』,主要是,没有使用的必要,目前为止遇过的对手,无法激起她的战斗慾;而面对天织琴歌,花若月知道,该是时候了。

「『炽华光照』────」飘然梦位花若月施以辅助术法。

「『绝玄』。」花若月迅速出招。

「团队合作,真不错。」天织琴歌泰然自若的以伞挡下攻击。

「还没完呢,『束缚咒』───厥。」飘然梦趁天织琴歌不注意,射出道符。

「呵。太、天、真、罗。」道符虽贴上天织琴歌,她依旧从容自若。

「什麽!?啊─────────」飘然梦痛苦的仰天哀嚎,随後昏厥在地。

「你,你对她做了什麽?」花若月惊呼。

「啧啧,没从那小哥身上学到教训,真糟糕。」天织琴歌淡淡的瞟了趴在地上的飘然梦一眼。

「你,『百花杀』。」花若月怒不可抑,猛烈进攻,丹田一提,迅速『隐身』。

「喔!?」天织琴歌颇为惊讶,但仍成功挡下花若月四面八方袭来的攻击。

花若月疑惑不已,明明自己已『隐身』,她为何还能?

「小美人,你杀气太重了,想要暗杀敌人,就要先学会隐藏自己的杀气。」天织琴歌毫不吝啬的道出了花若月的弱点。

花若月一怔,自己杀气太重,因此成了致命弱点。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送你一记,『寒霜逝』。」语毕,一阵爆雪包围花若月,将她结冻在冰岩之中。

「这下成了『冰美人』呢。」天织琴歌说道。

「白姐。」慕容风云这下恼了。就算对方是白姐,她竟敢将他宝贝的花花冻成冰棒,不可饶恕。

「就剩你跟我了,风云。」

「『天雷斩』──────」慕容风云猛烈出招。

「『寒霜逝』。」天织琴歌予以回击。

「再来,『武岳』。」慕容风云迅速出招。

天织琴歌以伞挡下攻势。

「『破云戟』。」慕容风云奋力一击。

天织琴歌迅速收伞,以伞抵住慕容风云功来的枪头。

「什麽!?」自己的攻击既然如此轻易便被挡下!?

「这击不错,但还不够好。『寒冽冰刃』。」语毕,天织琴歌手中的纸伞竟被寒冰包覆,化形为长剑,一连串猛攻,慕容风云节节败退。

「『冰冻术』。」一记冰冻住,困住慕容风云的行动。

「白姐,你。」

「胜负分晓,莫再挣扎。」天织琴歌除去冰刃,将纸伞重新展开,撑起。

「白姐。」慕容风云万万没有想到天织琴歌会是如此标悍,五对一,竟会全军覆没。

「风云,不晓得,我们下次再会之时,你还会不会叫我『白姐』?」当天织琴歌走过慕容风云身旁时,轻声说着。

「白姐?」

「若是与你对立,那我便是你的敌人,霎时,『白姐』这称号,你还叫的出口吗?」天织琴歌无奈一笑。

「白姐。」慕容风云黯然垂首。

天织琴歌走向李合熙、寒冰罗两人。

「让开。」

「不让。」李合熙坚决不让。

「那你的意思呢?冰罗。」天织琴歌对趴跪在地的寒冰罗问着。

「恳,恳求长老恕罪。」

「你铸下大错,罪有应得。况且,捉拿你回山,乃是掌门亲自下达的命令。」

「掌门!?」寒冰罗眼神充斥着恐慌。

「你是想自己主对随我回去,还是想逼我用强的,自己抉择。」

「长老!?」

「你若不从,我便强制压送你回去,届时若有谁受了伤,我可管不着。若你乖乖配合,场面便不用如此难堪。」

「我。」

「别听她的,冰儿。」李合熙大吼。

「老爷。」寒冰罗含情脉脉的看着李合熙。

「李大人,莫要再插手。」天织琴歌一瞬间的出现在李合熙身後,阴狠的警告着。

「你。」李合熙冒汗,以天织琴歌的身手,无需半刻,自己便会死於她手下。

「长老不要。冰罗认错,愿随长老回去问罪。」寒冰罗泪流满面的哀求着。

「算你识相。」天织琴歌鄙夷冷笑。

「冰儿。」李合熙呆愣。

「水凌弟子,将叛徒寒冰罗押回水凌宫。」

语毕,先前被花若月等人打败的水凌七玩家现身,收押寒冰罗。

「夫君,千万要保重,来生再会。」绝别前,寒冰罗朝李合熙含泪一笑。

「走,回天连山。」

「是。」

语毕,水凌一行人便消失了。

李佳大宅

「任务失败了。」花若月说道。

「抱歉,花花,我们没能帮上忙。」慕容风云等人皱眉的低下头。

花若月淡然摇头,遇上强敌,这也无可能奈何。

「那个人,明明是个玩家,竟能当上门派长老?」琅遥惊叹着。

「她似乎和大叔交情颇深呢。」飘然梦说着。

语毕,众人目光集中在慕容风云身上。

「风云无情,你和她事什麽关系啊?」修罗不败质问着。

慕容风云黯然垂首。

「快说啊你。」修罗不败激动的怒吼着。

「她,是我现实中的上司。」慕容风云淡定的说。

众人沉默。

「可是,我听蕾姐说你们好像都是同事,之前蕾姐说过,萧飒大哥也是你的上司,你和他也处的很好啊。为甚麽一碰到那个女的,你就这麽...」害怕?

「哀,她是我的直属上司。」慕容风云叹气,终究还是遇上了白姐,但万万没想到竟会与她对立。

「喔。」

「她这人很恐怖的,几乎可以说是无所不能,超极端的完美主义者。」慕容风云缓缓说道。

「她这个人有个原则『无论做任何事,都非常认真』。她那份超乎常人的认真与执着,教人不敢恭维。」

「认真,难道不好吗?」飘然梦疑惑。

「没什麽不好,但她认真过头了。」

「认真过头?怎说。」

「哀,我刚上任工作就被分配到她底下,她一年之中除了年假以外,几乎不曾放过假,每天都在超时工作。她的工作量很大,去从不马虎,总是细心阅览绝不放过任何小错误。」慕容风云钦佩的赞叹着。

「却也因此,她这人非常严厉,谁敢反抗她,她就会『以德报怨』。」意思是给那人加倍的工作,让他没时间闲下来。

众人黑线,好一个可怕的上司,真是辛苦了,风云。

「这女人真可怕,我看她也没多少岁啊,没结婚吗?一年到头都在工作,家人呢?男朋友呢?」修罗不败问道。

「嗯,据我所知。白姐她单身。」

「大概也是,总是再忙着工作哪有时间交男友阿。」

「也不是这样,白姐她结过婚,却也离了婚。」慕容风云语出惊人。

众人震惊。

「她老公肯定看不过自己的老婆脑子里只有工作,因而跟她离婚的。」工作狂不适合婚姻。

「哀,要是事情真有那麽简单就好。」慕容风云叹息。

众人疑惑。

「白姐,她是个婚姻的受害者。她老公也有在工作,却瞒着白姐搞外遇。」

众人愧疚的低下头。

「抱歉,我不该乱讲话。」修罗不败抱歉的说道。

「事情都过了,毕竟我也不该跟你说这些。」

「那个男人太可恶了,竟然这样背叛婚姻。」飘然梦气愤的说道。

「是啊,那对奸夫淫妇十在可恶至极。当时的白姐已怀有身孕,却因为一场车祸,不止孩子,连再怀孕的机会都被剥夺了。」由於当时车祸导致血崩,因此让子宫严重受损,无法再受孕。

这对一个女人来说等同被判了无期徒刑,不仅自己的孩子被夺走,更让自己无法再怀孕。上天为何残忍?

「这个时候的白姐已经痛不欲深了,她的老公却藉此诉请离婚,说白姐不好好照顾身子才会害的孩子就这麽没了。白姐无话可说,乖乖签字。没多久,听说她老公就把外遇的小三娶进门,而且那个小三孩已经怀了他的种。」

「接二连三的噩耗,让白姐万分痛苦,她将自己埋在工作中,企图用工作麻痹自己。」慕容风云说道。

众人沉默。

「她,也是个可怜的女人。」飘然梦为白芹的坎坷命运感到悲伤。

「为了不让他人看到自己的软弱,总是强颜欢笑。」花若月叹道。

「她也是身不由己,只能怪上天无情。」琅遥叹道。

众人叹息。

「现在该怎麽半?」

「不晓得,人都给水凌的人带走了。花花的任务也就失败了。」

众人再叹。

天连山─水凌宫─寒央殿。

天织琴歌独自来到殿中,向殿中躺椅上的女童恭敬的作揖。

「掌门,芙霜已将叛徒寒冰罗带回。」

「芙霜办事果然丝毫不拖泥带水,迅速果断。不错。」女童仍然一副慵懒的说道。

「斗胆请问掌门将如何处置叛徒?」

「嗯。」女童沉思。

「去把她带上来吧,本宫亲自问罪。」女童摆摆手,说道。

「是。」接着转身,让其弟子将寒冰罗押进殿中。

「参,参见掌门。」寒冰罗颤抖的趴跪在地。

「寒冰罗可知罪?」女童慵懒的问着,却带有不怒而威的压迫感。

「冰,冰罗知错,望掌门饶恕。」

「你已铸下大错,现在才请求饶命,似乎太晚了些。」女童睁眼,冷若冰霜的银眸直瞪着寒冰罗。

「掌,掌门。」

「要本宫原谅,行。」女童垂眸,慵懒的说道。

「掌门!?」寒冰罗喜出望外。

「芙霜,去炼药炉取出前些日子炼出的『流香』。」女童说道。

「掌门!?」天织琴歌错愕的惊呼。

「芙霜长老可是要反抗本宫的命令?」女童睁眼,望向天织琴歌。

「不敢。」天织琴歌黯然垂首,命人去取药。

待人将女童口中的『流香』取来後,女童便命人将药放置寒冰罗面前。

「掌门?」寒冰罗看着碗中透明的液体,不安的颤抖着。

「只要你饮下这碗『流香』,本宫便原谅你,并且不计前嫌,让你继续留在水凌宫。」女童慵懒的说着。

「掌门!?」寒冰罗惊呼,一脸不可置信。

「如何?」女童慵懒一笑。

寒冰罗捧起眼前的药碗,看着碗中的液体,虽有不安,仍将它一饮而尽。

天织琴歌在一旁看着,皱着眉头,却不曾吭声。

寒冰罗饮下『流香』不久後,她开始感到腹中绞痛,全身颤抖的冒着冷汗。

「掌门,您给冰罗饮下的,究竟是?」寒冰罗咬牙切齿的问着。

「『流香』可是让你重回纯洁之身,极其珍贵的药物。」女童笑着说道。

「掌门?」寒冰罗痛苦不已。

「『流香』即是『流胎药』。以流胎之血,重现你的处子膜。」女童睁眼,银眸中充斥着鄙视与耻笑。彷佛在嘲笑着寒冰罗的无知与愚蠢。

「掌门。」寒冰罗痛苦不已,下身开始溢血。

「无须担心,本宫绝不会食言,定让你继续留在水凌宫。」女童双眼弯成月牙状,笑吟吟的说着。

「不过,是留下来当负责试药的药女,而你一身的道行,必定废除。」女童冷冽的嗤笑。那模样如同恶魔的化身。

「掌门───────」寒冰罗瞬间堕入地狱,愤恨的嘶吼一声,便昏厥而去。

「拉下去,别让本宫再看到这废物,把她看好,本宫绝对会让她深刻体会到,违反水凌门规的下场。」女童慵懒的摆摆手。

水凌宫第子将昏厥的寒冰罗带下去後,寒央殿便只剩天织琴歌与女童。

「掌门。」

「芙霜无须多言,此乃门规,弟子不守规矩,即是受罚。」女童严肃的说道。

「芙霜明白。」天织琴歌黯然垂首。

「你们不会懂的,本宫早已看尽世间繁华、人情冷暖,本宫之所以立下『不可私自下山』的门规是为了保护你们。冰罗这孩子私自妄为,自食其果,怨不得谁。」

天织琴歌不语,静静的倾听。

「早在许久之前,本宫便多次阻挠她下山私会李合熙,李合熙已有妻儿,冰罗不该介入她人的家庭与婚姻;但冰罗已被爱情冲昏了头,根本听不进他人的劝阻;她的任性,会为自己带来厄运,如今她定是後悔莫及。」女童叹道。

「掌门您已修成仙身,达到无情无慾的境界,自然不会明白世间红尘的爱恨情仇。」天织琴歌嫣然一笑。

「是啊,婆娑世间数千数百年,自然看淡了。」(婆娑:意思是说这个世界虽然众苦煎迫,但是人生活在其中,还有能力忍受,因此称为堪忍。)

「掌门。,您从太古时代创立水凌宫至今,历经了数万载的孤寂修行,定是看淡了这撩乱繁华的世间,但弟子们不同,他们没有经历任何世间的磨练,自然好奇,不让他们去磨练,她们又怎麽会成长呢?」天织琴歌说道。

「或许,你说的对。」女童淡然。

天织琴歌从容一笑。

「既然弟子们会对这世间感到好奇,那你呢?芙霜。」女童望向天织琴歌,问道。

「芙霜早已经历过悲欢离合,自是淡然许多。」天织琴歌垂眸一笑。

「嗯,芙霜年纪轻轻便有如此见解,难得啊。」

「掌门说笑了。」

「呵呵,待本宫好好琢磨芙霜言中之意,便会做出抉择。先下去吧。」女童慵懒的摆摆手。

「是,芙霜告退。」天织琴歌一揖,便退离了寒央殿。

「没有磨练,便无法成长,是吗?」女童喃喃自语。

想想自己当初尚未修仙时,也是这般纯静天真,但在看尽世坚人情冷暖後,自然看淡。

自己也是在历经磨练後,如今才能修成仙道,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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