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凤镜还在盘算着逛街的念头时,只见洛阳城里的年轻妙龄姑娘包括那些老弱妇孺,全都睁大眼睛直瞪着潘岳,每当潘岳经过时,那些姑娘也全都红着脸儿,有的甚至忘情地跟着他走。
凤镜愕然的把嘴巴张成了O字形,这……该不会是传说中的”回头率”吧?
而接下来的一切,她要是没亲眼见到还真不敢相信。
有些怀春少女难以亲近他,竟然就开始用水果来投掷他,看着潘岳轻轻松松闪躲,原来……掷果盈车是真的了。
还真有趣,凤镜扬起一抹兴味的笑,看来历史所记载不假。
「小镜,你还发什麽呆,我们可得快去帮公子推车装那些水果啊。」在一旁的小惠催促的道。
凤镜也只是点点头,但笑不语的开始拾捡。
原来,潘岳的府里,就是这些水果,难怪他们从来不买水果。
就这样,凤镜今天见识到了掷果盈车,而潘岳也是满载而归的回到了府里。
而过了几天,凤镜也终於找到了机会可以去逛洛阳城,她跟着来洛阳城里采买的小惠一道走。
只见其中一个走道,有些吵杂,她好奇的走去瞧瞧,只是一挤进人群中,她倒有些愣住了。
那里站着一个男子,他也是後头拖了一台轻便的牛车,只是後头装的可不是水果,而是沉淀淀的石头。
凤镜看着那男子,突然想到了书上记载的,听说有个叫张孟阳的男子,相貌奇丑,也学着潘岳的样子去郊游,但每次出门,妇人就往他车上吐唾沫,扔石头,石头倒也满载而归。
「原来……这就是典型的男性版东施效颦啊。」她小声喃喃的念道。
看来偶尔来古代来看看也是不错的,凤镜感到好笑的走去寻找在人群中看起来焦急万分的小惠。
小惠一见到她回来,用着哽咽的声音说着,「小镜,你跑去哪儿了,你知不知道我找不到你快急死了!」
「没什麽,只是看到了有趣的东西,你也别哭了,要是真找不到我,你也可以先回府啊,我晚点就会回去了。」凤镜就是想不透,为什麽古代的女孩子都这麽爱哭。
「呜呜呜,我不管、我不管,下次你不要乱跑了啦,要不然也要跟我说一声才行。」小惠一说完,就马上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凤镜则是看的头痛,也只好无奈的点头应好,两个人也相偕回到了府里。
※※※※※※※※
这一晚,凤镜看着莲花池塘,突然想起了家人,不知道他们好不好?什麽时候才是她要完成任务的时候呢?想着她又感到头痛的叹了一口气。
「你在叹什麽气?」就在这时,一道细柔文雅的声音从後头传来。
凤镜转头一看是潘岳,他此时也是身穿着简洁的白袍,但是可能是在月光的照射下,她竟然好像看到了潘岳露出来的笑容,像是在诱惑人!
不行、不行,她要眼观鼻,鼻观心,可不能就这样被诱惑去了!她努力的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才一脸从容的对着潘岳道,「没什麽,只是……想家了。」
「想家?那你大可以回去,其实,你根本没必要留在这里报恩,我救你也是举手之劳罢了,你随时都可以回去的。」潘岳一脸温和的笑着说。
「不行,我爸……我是说我爹有教过我们,做人就要知恩图报,你救了我,我就一定会尽我所能的报答你。」更何况她的任务都还没完成呢,凤镜在心里又加了一句。
「你可真是个怪姑娘。」潘岳听她这麽说也不再说什麽,也只是笑着说了一句话。
「对了,你为什麽进洛阳要带弹弓啊?」凤镜不着痕迹的转移话题,问了一个她心肚明的问题。
「喔,这个啊,我儿时就喜欢练弹弓,也非常顽皮,那时我书是读不下去的,每天只提了弹弓驾着车子到洛阳城的通衢大道上去透透风,然後就会找人来练弹弓。」
「所以,你就把他们打的满头包?」凤镜问道。
「不,我会用弹弓打的他们满头包,那也是因为我看到他们调戏那些姑娘才会出手相救的。」他说着说着,也开始说起自己那时小时後是多麽的顽皮,还有他现在的弹弓可是练的多麽出神入化。
凤镜一听完,只是惊呼了一声,又促狭的说了一句,「你真有那麽神?」
「那当然了,不信?我改日拿一个铁锅练给你看。」潘岳一听她那带着促狭的语气,也满是自信的捶了胸口道。
「好啊,要是可以,那顺便教我吧。」
「诶!但是我看你的样子,好像没有这个资质才对呢,……好吧,那我也认了,我就勉强破例教授於你吧。」潘岳故装做一附很懊恼的样子。
「喂……」凤镜白了他一眼。
「呵呵呵……」
虽然她体育没得A,但是好歹也有个B+啊,这潘岳竟然敢嘲笑我,真是的,她
怎麽来到了古代还要被一个古人嘲笑啊,想一想自己还真是命苦。
「说到这个,我才要送你一句诗呢,要不要听听?」凤镜突然想到了一首诗可以回送给现再还年轻的潘岳,於是转过头笑眯眯的说了一句。
「哦?我洗耳恭听。」
「咳咳,那你可要听好了。」凤镜清咳了一声,吟道:「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凤镜其实会说这首诗原因很简单,就是在说潘岳现在正值爱玩的年纪,因为他很小就显露出文学天赋,被乡里称爲”奇童”,但是在这个年纪却还没好好发挥才能。
只见潘岳一听倏地楞了一会,有些讶异的看着凤镜,他是没想到这一个姑娘家竟然会懂这些。
「小镜,你读过私垫吗?」
「当然了,我们那边的女人啊,都嘛有读书,要是没读书是找不到好工作的。」凤镜理所当然的说。
「找不到好工作?小镜,我很好奇你住的地方到底是在哪里,怎麽女人都可以读私垫。」潘岳不解又不失好奇的问道。
「唉呦,总之,就是很远、很远的地方啦。」每次问到这个,凤镜总是会用这个马虎眼混过去,总不能跟他说,自己是从一千多年後的未来来的吧?
「那你总能解释刚刚跟我说的诗吧?」
「好啊,其实很简单,那首诗的意思就是──我劝你不要顾惜华贵的金缕衣,我劝你一定要珍惜青春少年时。花开宜折的时候就要抓紧去折,不要等到花谢时只折了个空枝。」
「你这是在说我?」潘岳指指自己道。
「我可没说,除非有人搭腔,那就是在说谁啦。」凤镜玩味性的说了一句,其实就是在说潘岳现在贪玩,不好好珍惜。
「你这首诗很有意思,不过我怎麽都没听过?」潘岳倒是不在意,只是又问了一句。
「呵呵,我随便说说的,而且,我现在说了,你不就算听过了?」开玩笑,他要是听过了那可就不得了了,这首"金缕衣"可是离现在西晋,还有两百多年的唐朝才会有的,凤镜心里暗暗想道。
「好,我会记住你说的,明日,我教你练弹弓如何?」潘岳对这个眼前老是不像普通女子般的女孩还算是颇有亲切感,也不在嘲笑她了,索性就说要教她用弹弓。
「好。」凤镜也不扭捏,反正她也没玩过弹弓,练练也好。
於是,凤镜就这样又过了一天,也就更近一步的了解潘岳这个人。
但是,她却完全不知,其实等待她来解决的事情,其实就在最近的几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