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回事?.....
喉咙好痛,头也像是被利刃划过似的。
苏醒,这里是保健室,浓浓药水味扑鼻而来,真不好闻。
我揉揉太阳穴,一声轻唤便入耳。
「青河......」
他走近坐在床边,揉揉我的头发,笑了。
我看着他却发不出声音,他似乎看出我的窘迫,递了杯水给我。
「脚还痛吗?」
我摇摇头。
清水入口,滑入喉咙终於好了些。
我记得,最後落入的怀抱是逸的,
不是净。
「逸他.....」我怯怯开口问他,但愿暴君情结已经消失了。
「很担心。」
对上了他的双眼,这句担心,彷佛说得是他自己。
身子开始的燥热,让我移开了视线,发现了他身上的污渍──是水彩。
「你的衣服脏掉了。」
他看了看那块蓝斑,笑笑说是刚才上美术课弄脏的。
不过,是天空蓝,不是白色,但如果是白色也看不出来,因为白色是世界上最漂亮的颜色。
他拿图给我看。
是一个女孩侧躺在天空里,脸上的笑容暖暖的,白云的围绕着,吐着一丝丝温气。
「这是青河哦!」
他把画举在胸前,像个小孩似的开心的笑着,一脸的荣耀好似阳光般的绽放着。
我笑着戳破他,我的头发是黑色的,画里的女孩是咖啡色的,况且,我也不会露出这麽满足的表情。
画里的女孩,就像不在乎一切,只呼吸着在云朵四周的空气,那麽平静。
我不像。
「可是你睡着的时候就是这样。」
「你看着我睡?......」不会吧.....我的睡姿有没有很丑啊......我还要维持形象的!
「嗯,因为逸要帮你连络家人。」
「欸?谁叫他说的,他怎麽那麽多事!」心想还是不安,我索性想下了床阻止逸。
「你在说甚麽啊,青河,你的伤不是小伤而已,老师说你还要到医院检查。」
他把我拉回床上,要我好好待着,说老师已经在帮忙联络父母了,那逸呢?
「他......和你妹妹吵了一架。」
「甚麽?!澄来了?我是说我妹妹来了?」
「是在电话里.....」他还没说完,逸出现了。
带着愤怒。
「你为甚麽昨天不告诉我!」他一进来就是一阵咆啸,我却笑了,有黑咖啡的味道。
净好似在安抚着他的情绪,我却不语,低着头沉默着。
「桑河青,你为甚麽每次都这样?你说话啊!」
净有些无助的看着他的咆啸,我听着,懂也不懂,还是笑着。
每次是什麽意思?我只是和澄吵架了而已,只是像吃晚餐一样,又吵架了而已。
「不干你的事,我会和澄.....好好谈谈。」
「谈个屁呀!你知道她刚才跟我说甚麽吗?她说如果那个家一日有你她就一日不回去!」
所以呢?所以我应该怎麽做?告诉爸妈,然後让爸妈把澄带回来,是吗?
太可笑了。
澄就是觉得爸妈都站我这边,才那麽讨厌我,不是吗?
这样做到底有甚麽意义?
「然後呢?逸.....这样又能改变甚麽?你凶我没用啊!」我笑着,含着咖啡的味道笑着,澄的话已经让我无法哭泣了,俗话说得好:「习惯就好。」
伤痕也是,总有一天会成伤疤,然後就不痛了。
「逸,你不要......」净的话顿在空中,逸的脚步划过了他身旁的空气。
抱着我。
「对不起......你昨天是不是一个人去找澄了?明明脚痛成那样,为甚麽还要去,为甚麽不和我说......」
逸的拥抱让我收起了笑容,就好像他第一次看到我和澄吵架,在澄哭着跑走後,抱紧了哭泣的我,一声声告诉我哭吧!
我伸出双手,也抱住了他,眼泪也将心里话开了,暖暖的。
「因为澄是我妹妹啊!」
轻轻闭上双眼,我真的听见了,听见.....澄她......用着最可爱的笑容和我说.......
「姊姊!姊姊!澄最喜欢姊姊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