慵懒的下午,翔羽在二楼的教室里呆望着窗外,只有黑板树的小学校实在叫人喘不过气,不过要跟教室里正在讲台上教英文的英文老师相较的话,或许黑板树光合作用产生的氧气还叫人舒畅些,实在对高二的课表及授课的老师不满到极点了,不仅是上课时间延长到第九节,连音乐课及体育课也被拿来补那些慢吞吞的正课进度,本来觉得高一生活过得倒也轻松自在,但这一切都在升上高二後变调了,剩下唯一能纾解心中升学压力的管道就是社团。当!当!当!当!发呆的翔羽早已习惯性的听到第四节下课钟响,两只脚就必须卯足全力的奔跑到校园的某一角落,不仅是他,班上的政修也是在这狂奔队伍中的一员。
「看来今天可以准时集合」翔羽边跑边说。
「真的是很天杀,搞不懂每次为什麽都要搞的那麽累」政修。
两人早已不到一分钟就跑到了司令台前面,途中不只他们两个往着同一个目的地奔跑,几十个年轻小夥子就这样在不到两分钟内,气呼呼地集合於学校小角落的一栋老旧的二楼高建筑物前。一位拿着绿色点名簿,脸总是带着一副扑克牌脸的高三学长林雨农也是气嘘嘘地从楼梯跳下。
「今天状况比较好嘛!今天由於你们的副社请假所以由我代点。」雨农随意的四处观望。
「长笛?」
「全到」秀气的高三长笛首席承纬学长应声。
「竖笛?」
「全到」号称为竖笛首席的少君学长应声。
「萨克斯?」
就这样林雨农例行公事的点完名,宣布了一些老生常谈的事项後,大夥又各自的带领开来练习。屏东的阳光在中午总是饶不得人似的,就算是在黑板树下的树荫也真够叫人晒的头晕目眩的,加上闷湿的热空气,搞的让人一点胃口也没有,更别说要认真的练习乐器。
「妈的!热死人了,搞不懂中午到底还练习个屁阿?」竖笛部的友诚夏天总是特别不耐烦。
「今天那个林雨农是不是有什麽好事在他身上,刚刚竟然没有像平常一样大姨妈来发脾气,难道是他的数学考了30分?」翔羽纳闷的说。
「阿灾?不过,我倒觉得你今天没被他刁才真是奇怪,算算你已经一个礼拜逃过他的魔掌了,你跟他是不是发生什麽事?」友诚八卦的语气。
「可能他最近发现他在高二的时候欺负我这新生也够惨的,良心发现以後要礼遇我吧!不过我个人是不可能原谅他的,以为最近没找我碴,我就会忘记他之前欺负我的那些大大小小事,那是不可能!」
「不过我还记得高一下那个学期我们不是去参加嘉义管乐节,那时他倒是做不少对你不错的事,大家都傻眼了。当时规定早上6点在屏中校门口集合搭车,偏偏你那时不是闹钟刚好没电,搞到7点多才到学校,把大家都给急坏了,你都不知道林雨农那时候多着急阿!大家以为他是因为你迟到耽误大家时间在发脾气,可是你一直都没出现,眼看巴士就要出发,要不是林雨农一直央求司机的话,你包准赶不上那一次的管乐节。直到你姗姗来迟的出现在学校门口,还记得吧!他冲到你面前抓着你的肩咆哮着说『你知不知道我等你等多久,以为你在路上是不是发生了什麽意外,你最好给我一个好的理由!』。」又诚也纳闷的回想着。
「那一次完全是个意外,我之前就跟你们解释过了,不过我本来是抱着赶不上的心情到学校集合,谁知道你们竟然等到那麽晚,我那一瞬间超後悔自己干麻还要去学校集合,也不用遭到那麽多学长的白眼和训话,尤其是林雨农那家伙,太可恶了!当时他的表情像是要把我吃了一样,虽然我迟到理亏,但也不用整整一个月都在搞我吧!」翔羽没好气地说着。「不只那次他对你的态度怪怪的,你还记得上学期,就是我们高二上的迎新烤肉,林雨农那天不知道是哪一根筋不对,喝酒喝过头在发酒疯,还记得你们两个人之间的对话也真够呛的,只不过你没喝醉占了上风,讲没几句他就扒倒在桌上,不过有句酒话也不知道是不是开玩笑的,他竟然对你说『我受不了了!我受不了了!』,这句话也实在有够无厘头的,明明就是他在欺负你,你怎麽让他受不了的阿?」
翔羽想着友诚的话,脑海中不禁地也回想起迎新烤肉,那一天对他来说,和林羽农之间有一种奇怪的气氛存在着。当天他醉倒後便被扶到乐器室睡觉,还记得後来自己到乐器
室去找东西,看到林雨农脸色不太好的躺在沙发上,当时心中只想说他是不是身体真的不舒服的走过去看看他,蹲了下来,看着他发红发烫的脸也真像被红烧的猪头了。
「活该,自作孽不可活。看你下次还要不要逞强!」
「不要讨厌我,不要讨厌我….不要…厌我……。」雨农眼睛闭着眉头紧皱发出声音。
「哼!你也知道坏事做多了,跟别人结下梁子了吧!」翔羽撇嘴。
「拜托!不要讨厌我,我真的很喜欢你…,真的…。」雨农煞那间边说,手忽然抓住翔羽,紧紧的抱住他。
这动作吓坏了翔羽,只是体格明显输给林雨农的翔羽再怎麽挣脱也只是浪费力气。翔羽不懂的是,是因为害怕,心跳才变得如此的快吗?是害怕什麽呢?应该是被吓到吧!不过林雨农身上的酒味其实满香的,「天阿!我在想什麽?」翔羽被自己突然的这个想法给吓到了。
「我没有醉,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喜欢你一年了,一年了….为什麽…为什麽我要喜欢上你….你是那样的….的好….我…」雨农仍是紧抱着翔羽。
「林雨农如果你现在是醒的,那请你立刻的放开你的手!」
「我….我是那样的不起眼…..」
「林雨农你这些话留着去对你要说的人讲,不要借酒装疯,你整我整的还不够吗?你是想要等着让大家看到我们两个这样抱在一起看笑话吗?林雨农你有没有听到阿!听到就快给我松手!」
雨农这下是真的睡着了,双手自然得垂了下来,这时刚好同届的长笛部景裕进来,看到翔羽躺在雨农的胸膛上,心中不知道是哪来的一把火。
「翔羽,学长叫你快下去帮忙收拾。」
「喔!….好….你刚…刚雨农学长在发酒疯所以才…。」
「我都知道,快下去吧!」景裕心不在焉的说。
「喔,还好你没想歪,我可不敢想像…你知道的。」
说完翔羽便快速地下楼梯去。此时的景裕斜眼看着沉睡在沙发上的雨农,之间的空气间的分子振动频率似乎渐渐地增高,但能量的传递似乎单由景裕发出。
下午没什麽精神的撑过了两节数学课和物理课,其实高二生的生活真的非常的单纯,至少对翔羽是如此。最後一节自习课也在小说的世界中荒度过去,如果说社团是翔羽目前唯一对於生活有期待的事,其实也有所矛盾。明明他是那样的痛恶管乐社历年的学弟学长制,不仅树立了学长权威般地盲目崇拜,也让每年的新生都兴致缺缺的选择了其他更有趣的社团,也因为这样所以每年招募的新生已经够少,还要承受中途退社的旧生。对於这样的社团,翔羽也只能无奈的继续待下去,但心理想着或许就是因为已经和同届的同学建立了感情,毕竟大家都是抱着一颗对乐器热情的心继续留在管乐社,这样想来也就安慰多了。从屏中其实是看不到真正的夕阳,四周都是颇有高度的住家楼房,不过天气好时光是看着紫红色的彩霞,脚底踏着柏油路都会觉得令人心情舒畅,尤其是午後雷阵雨过後的湿柏油路所散发出的一种闷闷的味道後,紧接着而来的是较为凉爽的青草味。这就是屏中典型的夏日黄昏,有时操场还会因为雨水下的太多而变成了浅浅的湖泊,翔羽和政修曾经还幻想着可以在操场上划船,或是抓蝌蚪。
「政修,你知道刚物理课老师讲的简协运动吗?我刚没注意在听。」翔羽说。
「恩,就是震动的弹簧受弹簧恢复力的作用,绑在弹簧另一端的物体作简协运动,物体所受的弹簧恢复力,依照虎克定律…」政修徐徐地说着。
「好好好…可以了,那我知道你会了,我就放心了,到时候有问题就可以找你,现在说了我也记不起来。」翔羽嘟着嘴。
「你是不是最近被什麽事情困扰着阿?看你最近问我问题的程度都降低了,竟然连简协运动也要我解释。」
「也没有啦!只是不知道这样子的生活还要过多久,每天早上7点起床,7点10分到学校,7点多升旗,开始早上的四节课,中午还要累的要死的练乐器,然後午睡又不够多,烦死了!下午的五节课有要在闷热的教室里度过,傍晚还要留下来练乐器,然後回家。每天的生活就是这样的一直周而复始,明明就还没升高三,怎麽感觉再过几个月就要联考了,这样的生活我看不到什麽对未来的期待,我实在是感受不到,你不觉得吗?」
「我看你大概是在发春或是无病呻吟吧!我觉得现在每天都还满轻松的阿!这样的生活满平静的。」
「所以我说你只是会读书的政修,太没sense了!这样的生活真的是你想要的吗?」翔羽没好气地说。
「不然你能怎麽办,既然目前生活是如此这般,那也只能顺着它尽自己的本分罗!除了读书外,你还有为现在的你值得做的其他事情吗?没有阿!」
「你讲话真的很直!…算了,讲不过你,我要去练乐器了。」
「你等一下帮我跟学长说我今天要请假一次,就这样罗!明天见。」政修说完就转头快速离开。
「欸!什麽事那麽急阿!你要放我一个人自己去喔!可恶!实在是…」
「你还在这里干麻?」
翔羽背後突然一阵熟悉的声音,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学长好!」翔羽快速的转头过去。
「曾翔羽,已经放学10分钟了还不去乐室练竖笛,想偷懒阿!?喊到三开始跑道乐室,如果你比我慢到达,就给我周日留下来打扫乐团室。三!」雨农自故迳行的往前冲。突然的命令让翔羽措脚不及,总算是连滚带爬的跑到了练团室,心里仍在犯滴咕:「怎麽可以这麽衰遇到林雨农,不过他干麻要故意跑输我阿!明明就可以赢我让我打扫团室的,我看我在这麽想下去可能会有自虐狂。」
团室各部早已坐满了人,翔羽快速地装好竖笛进团室练习,仍然有一些自以为是的学长眼睛瞪着翔羽。尾随在後面的雨农也马上地就坐,翔羽心想:反正我跟副社一起迟到,这样我也爽。
「今天先复习HopeTownHoliday、雷根河。」老师有气没力的说。
翔羽心里想这两首到底要练到什麽时候,不如练练波卡舞曲、哈利波特组曲、CenturyPoint其他不够好的曲子,虽然这两首旋律真的很好听,一直反覆也是会腻的。就这样,持续不断的在这两首曲子周旋了一个半小时,早已晚上八点了,果然还是要等到老师肚子饿才能告一段落,倒是有些学长大牌的可以仗着身分早离场,翔羽暗自决定等到高三他也要这样,哼!
「学弟,等一下要不要去吃饭?」雨农面无表情的问。
「你是在跟我说话吗?」翔羽莫名的转过头来,他四周没有人。
「恩,对阿!想说练完大家一起去吃个饭。」
「可是我等一下要跟又诚、景裕、孝谦他们几个去吃香江。」
「恩,就是他们几个跟我们这一届的几个去吃阿,那就一起去吧!我没有车,你的车借我骑,我可以载你。」
「哦!?这…样阿!可以阿….」翔羽宛如被电击一般,想着和他势不两立的林雨农竟然要载他,这到底是怎麽回事?
「那五分钟在车棚见!」
实在不是很习惯和一个对自己不是很友善的人靠的如此亲近,被雨农载的翔羽,双手始终一直抓着後面的座位铁杆,就这样和雨农的背及臀部离了15公分,没有任何对话的双人骑,实在是想不出到底和他有什麽好说的话题。
「欸…今天老师一直在重复holiday和雷根河,好像有点腻喔!?」翔羽实在想不到什麽话题。
「喔!你这样觉得阿!不过这两首我们铜管一直没有很熟,应该说吹的没有你们木管顺手,我觉得今天重复练习对我们铜管都有进步到,没想到你还是会觉得无聊,果然学弟还是比较厉害,呵呵!」
「这…」
天阿!他是在夸奖我吗?他现在是我认识的林羽农学长吗?我不相信,他应该要指着我的鼻子训我说:「你以为你们吹的很好吗?老师要我们练习这两首自然有他自己的道理之类的话。」还是说他是故作表面的奉承我,其实骨子里等一下就要整死我,恩,一定没错,看来这一餐完全是老套的鸿门宴,我得小心应对才行;翔羽心中开始暗算着待会可能会遭受到的羞辱,并想着如何处理这次他人生中的小危机。
「你们要跟学长吃饭怎麽没跟我通知一下,你知道…」翔羽一到香江就跳下车朝景裕走去。
「嘘!小声点,学长在里面,小心被他们听见。不是不通知你,而是太突然,听说是林雨农学长的意思,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反正我们要小心一点了,这一餐不能大剌剌的讲学长的坏话。」
「靠!连一顿饭也要吃的那麽闷,不来又不行,如果到时他们太过分的话,我就跟他没完没了,我决定了!」
「先进去再说啦!没看到他们在里面偷看我们了吗?走吧!」
进去没多久,长笛部的学长承纬好像也知道两届间的紧张气氛,所以一直当炒热气氛的协调者及话夹子,和平常少话的他实在有所出入,也真难为他了。
「学弟,你们练习得还OK吧!管乐节又要到了,期末的公演也要开始了,曲子今年好像又比较难了一点,尤其是铜管的学弟还可以吗?」承纬学长好心的询问。
「我想你还是先回去听听看长笛部的表现,我是觉得不要靠着降调就想呼弄过去。音准的问题可能要请你们控制好要先。」长号的高治平学长酸溜溜的回嘴。
「其实我也不是说你们铜管…。」
「你不用太在意治平的话啦!承纬,你也不是不知道铜管的脾气就是不服输阿!就算真的是自己的问题也会推到别人身上,这样想就比较过得去一点了。」竖笛的俊浩学长边吃边说。
「我想要说到把自己的问题推到别人身上也非你们木管部莫属才对,难道你们忘记去年的嘉义管乐节,状况百出的就是你们木管部吗?应该不用我一条条的说出来给你们听吧!」治平现在的脸活像是个刻薄的坏婆婆。
「你现在是要翻旧帐就是了,我想你们应该也不输我们才是。刚刚练雷根河的时候,一直被老师刁的不就是你吗?因为你一个人浪费了大家的时间,这样又说得过去吗?」俊浩学长也不甘示弱的向治平学长来个回马枪。
「难道你刚就没有破音吗?要来讲这个你应该自己先照照自己。喔!不是,应该是清清自己的耳朵,听听看你吹的那是什麽音色,还以为你是在吹一枝全身黑色的萨克斯风。」
「如果我吹的是萨克斯风,那你的长号不就是tube?」
「我想其实大家都有要进步的空间,没有必要在吃饭的时候还提刚才的练习状况挖苦对方吧!」雨农声音淡淡的。
「林雨农你不是铜管的吗?现在是怎样?胳臂往外弯喔!什麽时候你开始帮木管说话了。」
「我不是替木管说话,承纬刚刚只是在关心学弟,你硬要误解他的意思,我也没办法。」
翔羽一直在旁边吃着自己的饭,观望这一场同届间的内斗;其实,翔羽对於雨农学
长的劝和态度还满欣赏的,他也算是个不会偏袒任何一方的人,只是有时候真的严格了点,不过以为光是不同届间的学长学弟互相看不爽之外,没想到学长们之间也是暗潮汹涌的,管乐社明明就是个小小的社团,怎麽可以如此的复杂。
「翔羽,不要一直故着吃面,小菜很好吃的。」景裕一边夹菜给翔羽。
「还好他们的对话都没有针对到我们这一届的,不然我一定会吃不下去。」翔羽很习惯景裕夹菜到他的盘子里。
「你放心,等一下就会轮到我们了,庆幸的是我们这一届的气氛还不错。」友诚大口的吃着蒜泥猪肉。
「谁说我们这届感情不错,你说的还是木管部吧?木管和铜管不合好像是每一届脱离不了的魔咒。」翔羽小声的说。
「反正你等着,学长绝对不会随便的加入这场饭局,又不羞辱我们就吃饱离开的。」友诚总是往负面的方向思考。
「反正我有景裕在,他会帮我帮腔的,对不对?」翔羽转过头微笑地看着景裕。
「…」景裕默默的点头。
只是真的过没多久,炮口开始转移到一群安静吃着饭的高二,而且来势汹汹。
「我听说最近有几个木管的学弟开始忘记了自己的身分,以为升了高二就可以松懈下来,看到学长都不用叫了,最好不要让我抓到,不然就是一百下伏立挺身,不然就是跑健康步道,绝对让你们有得受的。」打击部的扬威学长总是如此的对学弟学长制崇拜及维护。
「你干麻说的那麽含蓄,直接把人名说出来就好啦!你不说我就说罗!」治平一副奸笑样在旁搧风点火。
「这次是警告,下次就直接处罚了!」扬威头抬的高高的警告。
「你们不要在那边无端的惹话题及纷争,今天这次的聚餐不是互揭疮疤或是挑衅学弟的
,我只是觉得最近团练因为大夥气氛不是很好,造成无法有合奏的默契,连之前早
已练过的holiday老师都觉得退步,今天又拿出来重新练习,我想老师大概也已发现大家的相处气氛不融洽,比赛及公演都迫在眉梢,我想我们有责任和义务互相的摆脱对以往的态度,不管是铜管或是木管,高二或高三的。尤其对高三的来说,这是最後一场比赛及最重要的公演。」雨农面色凝重的对着大家。
「学长,我想要让大家摆脱对彼此的刻版印象是不太可能的事。」翔羽在此时突然的插出这句话,景裕和雨农似乎都被翔羽突然的话语给吓住了。
「我只是就事论事,不仅是代沟的问题,光是同届间的关系就已经是剑拔弩张,你要在短短的一个月里面让学长学弟的感情像你想像的完美的互动,或是要木管或是铜管能互相彼此了解,那照我看来或许让各部把自己该加强的技巧部分先练熟再说,否则想要花时间浪费在这样无意义的事情上,只会自食恶果。」
「学弟请你注意一下你自己的言语,给我小心一点!」治平低声的说着。
「我说过我只是就事论事,雨农学长这种没有建设性的做法只是空想罢了。」
「你…」治平只能哽噎的望着翔羽,没办法,谁叫翔羽能有实力说出如此的言语。
「我想有没有建设性要等我们的干部会议开完後,讨论出及实行未来1个月的计画表才能评论。」雨农镇静的回答。
「未来1个月的计画表?那是什麽?而且干部不是我们高二的吗?听你的口气好像高三的学长也要参与干部会议。」翔羽满脸疑惑。
「你说的没错,这周末的干部会议将破例由高三之前当过干部的学长及你们这届高二的干部一起讨论,这样才能真的解决问题。」
「我不觉得这样可以解决问题,你这样只是把问题弄得…。」翔羽急忙的解释。
「或许学长参与这次的干部会议对整个社团未来的走向会有帮助,那就先谢过学长们的好意关心,这礼拜我们高二会全员到期。」景裕即时的打断翔羽的话。
「我想我们高三也不会错过这场『重要的』干部会议!」扬威不以为意的回答。
翔羽明白了,原来这就是今天林雨农这一场鸿门宴的注意议题,看来高二铜管部应该也已经吃过这一场了,看来这周末有得瞧的。不过林雨农也把事情看的太轻松了,几十年来的管乐社传统学弟学长制所造成的负面效应,主因还是出在根本的制度问题,如果没有办法改进所谓的军乐队的学长学弟制,那周末的干部会议只是空有其名罢了!翔羽心中这麽想着。
「学弟,待会我可以跟你私下讲一下话吗?」雨农突然的面对翔羽。
「我…」
「学长,他等一下要到我家处理一下社务的事情。」还没等翔羽开口景裕就先把话抢走。
「我是在跟翔羽讲话,不是跟你,注意一下你自己的态度。」
现场的气氛甚至比刚刚两届间的代沟及铜木部间的不合更加尴尬。
「有什麽事不能现在当面讲,一定要私下讲的吗?」翔羽不解的回应。
「总之等一下请你拨空和我单独讨论一些重要的事情。这是有关於活动的事,所以要跟活动长商量一下。」
「那我需要叫政修来吗?」
「不用,就你。」
不仅是景裕,周遭的人也用着狐疑的眼神看着眼前的这对学长学弟,到底有什麽重要事情必须私下解决的。不一会饭局结束,各自带着不一样的心情回家。但翔羽和雨农间的事并未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