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的冷,倘若无风又无雨,那就是冻。站久了禁不住,身子便起了一阵哆嗦,由外到内哆到肚窝儿里。可女人偏偏就爱美,什麽短裙短裤啦,露胸露腿啦,即使这样的天,在门外排了长长的队,照样一个比一个敢穿敢秀。不过一进到店里,几杯烈酒下肚,自然就身暖意兴,这时那些带着保暖的东西也就成了多余。
跟着张先生一起的好处是不必跟着排队,感觉像是很风光拥有特权似的,当初拉拉不就是为这个所吸引。但站在老板的角度,应该是放心吧。对街同样一间,只不过是过了时,如今门庭罗雀,想当年,不也是长长的队伍排过街。人的口味,说变就变,那些外在虚华的东西,撑得了几个青春岁月。
张先生定是意识到这点,才找人牵这线,看似要来玩乐的,着实是那穿黑衣的特来勘查地点。
一进到黑暗,总要定个几分,否则黑漆漆的,实在看不清前面两旁有没有人。说也奇怪,虽然是换了地方,应该谁对谁也都各自心里有个底,可眼前真让我跟拉拉傻了眼,橘子怎麽跟那穿西装的热络起来了。何时坐在一起,倒也没去注意,可能是刚一到趁乱时。
张先生跟穿黑衣的坐一旁底头交耳,橘子跟穿西装的坐对面。我和较年轻那男的坐一起,拉拉45度角隔着沙发坐张先生旁边。
还在纳闷是何时对上眼的,拉拉倒是明眼人。
拉拉笑咪咪的对着我旁边那男的:【帅哥,我敬你。】喝了口酒:【怎麽称呼?】
那人笑得腼腆:【小豪。】
拉拉:【几年几班阿?】
小豪:【6年9班。】
突然意会了过来,我也赶紧拿起酒杯:【小豪,你喝那是甚麽,怎麽颜色不同?】
小豪展开了笑颜:【这加了可乐。】
原来可以这样加阿,怪不得觉得这酒难喝:【是吗?我也加些。】小豪站了起来,拿了可乐在我杯上加了少许。
这人,挺有礼貌的呀。也对,人家从头到尾也没说对上了谁,看似外表搭配,又坐在旁边,就自动给人凑成了对,孰不知男人女人这东西妙的很,谁对谁的眼,谁对谁的味,只有当事人自个儿清楚的哩。
午夜11点,人潮正鼎沸,舞台届时成了灯光投射的焦点。一名男子带着面具,白色舞衣闪烁着金光点点。随後两旁各一女子,曼妙姿态,吸引着在场每一个人。男男女女纷纷下场舞弄花样青春,震耳欲聋的音乐,鼓敲得狂野。一节一奏,重重的打在胸口,像似要将人的心震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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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说去跳舞的,突然令人正襟危坐。黑暗中一种诡谲的气份,还来不及分清楚那是什麽,只见橘子站起身来,转过头拉起穿西装的手,那穿西装的脱了外套,解开衣领上两颗钮扣,边走边卷着袖子往舞池子走。这会儿看才发现这人高大英挺,也难怪橘子这麽主动。
那穿黑衣的指向我跟小豪这边:【去阿,一起去跳舞。】
突然一阵凉从脊椎爬上脑後。最怕就是这种时候....
张先生:【对阿,去,去跳。】
看了拉拉一眼:【呵呵,我......不会跳。】
拉拉无动於衷。
那两人不放弃继续的说:【去跳,去跳。】
拼命的摇着手:【我真的不会跳啦。】
这时小豪突然站起来,扯了扯衣袖,一脸笑得腼腆又害羞,愣得我瞪大了眼望着他,不知道还以为是来求婚的呢。拉拉还真够朋友,明知道又装傻,摆明着见死不救。哎呀,这下该怎麽办,眼看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小豪又傻楞楞的站在黑暗中,像是在苦苦哀求,急死人喽。事到如今也不能硬坐着不动,这傻小子,今晚可便宜他了。
高挂的巨型灯饰悬吊中央,舞池的上方屋顶挑高至梁。
吧台前男男女女或起或坐,黑暗中低头交耳卿卿我我。
哎呦,这身子该怎麽动,都过了这麽多年,老早忘了那是什麽。上回也不记得是什麽时候了,应该才正直花样年华吧。女人一过了2开头,最好还是坐着别动......看起来优雅。
正脑着,眼前,小豪倒是动起来了。一条卡其色休闲棉裤,双手插在裤袋里,浅蓝色条纹白衬衫也没紮,大大方方的落在外,两肩一耸一耸的,轻松自在。
咦,这小子,不赖嘛。
侧着脸,旁分七分头,也没染也没烫,乾乾净净,长相斯文俊秀。这会儿看,倒是挺高的。有一米八多吧。头一转,突然朝我这儿看,怔了一下,赶紧底下头。
原来那双白色绿条边休闲鞋是他的。
噎,像是眼前这人周围闪着一道金光,突然睁大了眼看他。这小子长得挺帅的呀。再仔细看,不,是很帅。见着我这麽大剌剌的望着他,笑得一脸害羞。什麽,根本就是大帅哥嘛。噗嗤,怎麽从头到尾都没发现阿。橘子是瞎了眼吗?放着这极品不要,竟然看上那穿西装的?
人家说,爱是盲目的,果不其然。涉世未深又长得漂亮的女子,爱慕的追求者自然多得不在话下。喜欢人捧,又禁不住人家甜言蜜语。运气好一点的,能遇到真心的那倒是幸福美满皆大欢喜。若是遇到个身经百战,对女人了若指掌的花花公子,岂不两三下人也给了心也掏了。能明白那倒是还好,只怕是不明白越陷越深,那些最後捧着银子不求其它只求在其身边的痴情女子,更时有所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