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愛飄香 — 12.幸福

数日後的休假天,孤儿院拥入了八十多名男女学生,人人手拿大包小包,会带团领导游戏的学生让三十多名院童玩的不亦乐乎,吴妙华与虫虫拜会孤儿院院长,今天中午五王高校与景美女中作东,将和院内的儿童沉浸於料理的世界。

吴妙华:「院长,今天打扰了,虽然说有点冒昧与唐突,我们两班想借用贵院来措合一位大恩人,特来向院长表示感谢。」

老院长看着院童们玩的笑颜逐开,微笑说道:「你们年轻人的事就让年轻人自己解决吧,这个地方同学们看的上就好,不需要跟我道谢,对了,你叫妙华吧,今天我可将小孩子们交给你了,中午也要麻烦你们。」

吴妙华:「院长放心,我们两班也趁这个机会好好聚聚,小孩子中午可有口福了,今天来了两位大厨呢。」

虫虫:「院长,中午我会送上午餐给您,叔叔阿姨们也不用忙了,午餐就交给我们吧。」

老院长看着两人笑了笑:「瞧你们俩还真像妇唱夫随呢,今天我就享享清福,看你们年轻人的表现了。」

吴妙华瞄了虫虫一眼,只见虫虫说道:「院长好眼光,我们俩确实...」还未说完吴妙华已经赏了一记脑门,拉着虫虫的手就要离开,转头向院长苦笑说着:「院长我们先去忙了,中午见了。」

离开院长目光後,吴妙华对着虫虫微微发怒:「你少胡说八道,谁说我看上你了?」

虫虫嘻嘻笑着:「好好好,不说就不说,王大哥都可以等这麽久,我也可以等啊!」

吴妙华正要回话,蓦然背後一声:「有人在说我的坏话吗?」只见王骏耀带着一位女子走近,这女人长发绑着马尾,成熟而俏丽的脸蛋,细而长的双眉紧蹙犹如皱而不开般,这女人十足的女人味,吴妙华与虫虫见了不禁呆立现场。

王骏耀:「羽柔,这两位是吴妙华与虫虫,两班联谊特地邀请我们前来。」

吴妙华这才惊醒,赶紧回道:「羽柔姐姐您好,我是景美女校三年五班吴妙华。」说着手肘推推一旁的虫虫,虫虫这才说道:「五王高校三年十班,绰号虫虫,大姐姐请多多指教。」

邓羽柔看着两人不禁呵呵笑着:「两位同学不用客气了。」说着转头对着王骏耀说道:「还不就是临时演员,你花了多少钱呢?」

「临时演员?」吴妙华与虫虫相顾一眼,心想这位大姐姐心思稠密,绝对不是两人可以摆平,吴妙华连忙说道:「王大哥与邓姐姐,两班都到齐了,正在跟小孩子玩耍,你们要一起玩吗?」

邓羽柔见空旷的土地上,将近百多人玩的忘我,男女同学与小孩子玩的全身脏兮兮,似乎也没发现他们的到来,王骏耀说道:「羽柔,如果这些是临时演员,把钱花在孤儿身上,我王骏耀还是人吗?」

「抱歉...我不是有意的」邓羽柔连忙歉声道歉,虫虫连忙说道:「邓姐姐,王大哥可是我们两班的永久班友,原则上只要是王大哥说的话,我们两班没有人有意见的,或者说,我们两班就是王大哥送给邓姐姐的第一个礼物呢?」

虫虫与吴妙华纷纷取出两校毕业纪念册,翻开至该班的页面说道:「我们两班一致推崇王大哥是我们的永久班友,班会中已经决定了,这点还没跟王大哥说明。」

「什麽?」王骏耀定眼一看,两班的毕业纪念册首先为导师,接下来就是王骏耀的生活照,不过生活照旁还有一格空白,王骏耀正待开口,虫虫插嘴说道:「王大哥,这可是我们两班慎重开会决定的,联系两班感情的就是王大哥。」

吴妙华点点头,亦道:「邓姐姐,八十多人无条件通过王大哥是永久班友,这不是用金钱可以买到的临时演员喔,留下的空白格就等着放邓姐姐的照片呢。」

众学生一见到王骏耀纷纷挥手道安,邓羽柔跟在一旁,几名院童还拉着邓羽柔一同嬉戏。

「大姐姐快来救我们,我们这队快输了。」几名院童在躲避球场外圈频频招唤着,一幕幕看着邓羽柔童性大发,朗声说道:「小朋友不用担心,看我的。」说着邓羽柔跑入场内开始展开反击,王骏耀也跟在身旁,纷纷救了一位、二位、三位院童後,邓羽柔朗声大喊:「我们还没输,大家加油。」

「大哥哥跟大姐姐加油!!」同队的院童也高兴大喊,这一场躲避球游戏,让邓羽柔忘却了家庭的经济压力,也许是忙着工作从没好好运动,比赛完後已经累的手脚酸软。

中午...

杨立民与小涵端着一道菜给邓羽柔,四周学生与院童已经开始用餐,杨立民说道:「邓姐,我是杨立民,这道菜请姐姐品嚐看看。」

邓羽柔睁眼一看,这是常吃的蔬菜之一,不就是空心菜吗,当下也不多想,夹了一些送入嘴巴。

初咀嚼时,淡淡香味传入口中,再次咀嚼时蒜香顿时爆开於喉头间,邓羽柔大惊又吃了几口,杨立民连忙解释着:「空心菜菜身挺立,外表虽实但其内空虚,几阵强风虽能不倒,但狂风一过便得弯折腰,因此也需要支撑。大姐姐虽是女强人,但偶尔也需要旁人的支持与鼓励,这也代表空心菜的心声,王大哥想帮助你,但你不接受,可见姐姐很有想法,我们很尊重。」

杨立民:「王大哥说过,这道菜看似寒酸,但也暗藏许多蕴义,空心菜虽是个小菜,味道也不如何,如果没有油、盐、蒜来加持,也不可能会是好料理,大姐如同空心菜,王大哥如同周遭的调味料,没有适当的调味那麽空心菜就是毫无起眼的空心菜了。」

小涵:「大姐姐,这是阿民教我的第一道料理,也是我最喜欢的料理喔,这道菜在有钱人眼中不算什麽,但只要用心,便宜的菜吃起来也会有幸福的感觉,王大哥当日对这道菜有很高的评比,大姐姐也说说看吧。」

邓羽柔:「今天不是你们两班的联谊吗,怎麽会扯到这些呢?」小涵说道:「我们两班也包括王大哥与邓姐啊,没有王大哥,我们两班不会在一起,没有邓姐姐,王大哥便不会常常久久跟我们嬉戏,我们两班好可怜喔。」

邓羽柔笑着:「哪有这麽严重啊。」杨立民:「我们两班有王大哥在已经很幸福了,但为了王大哥的幸福我们想替他说几句话,大姐,五王高校三年十班与景美高校三年五班都很期待,期望邓姐能接受王大哥。」

王骏耀不知何时已经离开,邓羽柔四处张望:「咦,阿耀他人呢?」

前方有一个约一人高的大布幔,王骏耀站在布幔的角落中,马大伟亦跟在一旁,王骏耀喊道:「羽柔,这是我亲自完成的,送给你。」

布幔被缓缓掀开,布幔内原来是一幅披上婚纱的女人水彩画像,邓羽柔仔细端倪这女人的模样,不是自己还会是谁呢,一名院童跑至邓羽柔身旁指着说道:「大姐姐,那幅图中的女人很像你耶。」

哪个适婚的女人不想披上美丽的婚纱呢?邓羽柔难掩内心隐藏的秘密,王骏耀这幅画似乎说中了自己的心事,再看看画中的自己,脸上留露出幸福而甜美的笑容,好像在告诉她未来的憧憬就是如此。邓羽柔揉着眼睛,从不曾在别人面前掉泪的她,泪水却悄悄溃堤。

景美女校三年五班的女同学纷纷站立在画像旁,虽然认识王骏耀不是很长的时间,没想到这位大哥哥拥有如此精湛的画工,众女生不禁看的入迷,沈春艳大大叹了口气:「真浪漫啊,想不到王大哥的画技如此精湛,这真是一个无价的大礼啊。」

王骏耀:「该做的都做了,只是不知道这样有没有用。」

杨立民突然走过来,说道:「哥,邓姐姐好像哭了,摀着脸跑去洗手间,妙华与小涵不放心跟在後头。」

马大伟:「应该是有效吧,羽柔这女强人很少哭,阿耀这幅画画的太好了,看来羽柔口口声声不想结婚,如今看见自己披上婚纱的模样,难免会勾勒出内心压抑已久的情绪。」

沈春艳:「王大哥,邓姐姐如果点头了,婚宴那天会邀请我们吗?」

王骏耀笑了笑摸着沈春艳的头:「我的好军师啊,你们两班谁敢缺席我会亲自去抓,还有,谁敢包红包给我就罚他站着吃,阿民啊,餐厅一开张我就是第一个客户。」

杨立民笑道:「一定,不过可别太快了,我们的进度有点落後喔。」

沈春艳:「王大哥,不然你先来我家试婚纱吧,如果邓姐姐也去那就更好了。」

马大伟:「小艳少胡说了,八字都还只画了一撇,不过你们两班得派出几对伴郎与伴娘,阿民与小涵是第一对。」

杨立民:「马大哥,那谁来煮婚宴料理呢?」

沈春艳心中突来一计,嫣嫣笑着:「我们再给王大哥一个惊喜,绝对要给足王大哥面子。」王骏耀看着她说道:「不会是整我吧,你的鬼点子我见识过了。」

「不告诉你。」沈春艳呵呵一笑。

吴妙华与小涵挽着邓羽柔走向众人,三人的眼框泛红,看来这两个倒楣鬼也哭了一场,邓羽柔抚摸着图画中的自己,尤是珍惜般地说道:「阿耀,这礼物我收下了。」

两班学生大声欢呼,就连不知实情的孤儿院院童也跟着拍手,邓羽柔看着八十多位学生脸颊不禁红了起来,吴妙华说道:「姐,别将责任往自己身上揽着,你的周遭可有很多人能够帮你呢。」

小涵:「邓姐姐,王大哥人品好,并非那种狗眼看人低的富贵子弟,我们两班有他的照顾是大家的福气,姐姐可要好好珍惜喔。」

邓羽柔点点头,虫虫连忙取了相机猛拍邓羽柔後,对着众人笑着:「我挑选一张最好的照片,给大夥儿补上毕业纪念册中,各位同学,今天要感谢邓姐姐拨冗参加我们两班的联谊会,还有王大哥与马大哥也是。」

八十多名学生不约而同向王骏耀、马大伟与邓羽柔躬身道谢,邓羽柔:「也谢谢大家了,阿耀,这两班还真是特别,分明是为我们举办的联谊会,还向我们道谢呢。」

王骏耀:「是很特别啊,我追了你三年多,送给你的礼物都被你退回,这张图只是用了一些水彩,还多亏小艳提醒我得送一个不用花钱的无价礼物给你,我左思右想,你究竟还缺少了什麽,所以就画了你披上婚纱的模样,这张图就取名为『幸福』。」

邓羽柔心想,两班的毕业纪念册对自己的高规格待遇,阿民跟小涵做的空心菜料理,再加上这幅名为「幸福」的巨画,三样都是无价的礼物,邓羽柔露出甜美的笑容,对着众同学说着:「同学们,请你们的王大哥在图片上签下大名吧,感谢您们用心了。」

王骏耀立即被欢呼的学生推拥至巨画前,虫虫递上一只签字笔,王骏耀取了笔在右上方写了自己的名字後,二班学生又是高声大喊。

吴妙华:「好了,我先带小朋友们去洗澡,大家把地上的垃圾收拾乾净,稍後还得向院长道谢,虫虫,这里就交给你了。」

「遵命!」虫虫指挥两班学生开始收拾垃圾,邓羽柔跟在王骏耀身旁,见杨立民与小涵正蹲在地上收拾厨具,邓羽柔走向前说道:「阿民,有空的时候可以教我今天中午所做的空心菜吗?」

杨立民:「好啊,这道菜也是小涵最爱吃的呢。」

王骏耀:「羽柔,阿民跟小涵就是最近参加美食王大赛,获准跳级进入甲级中餐测验的新人,这两人厨艺不简单喔。」

「甲级中餐,我的天啊!」邓羽柔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说道:「那...这道菜一定很难学了?」

小涵:「邓姐放心,这道菜很简单,把空心菜烫一下就好,再伴随油、盐、蒜就完成了,改日我来教姐姐。」

王骏耀呵呵笑着:「小涵不错,跟了阿民一个多月进步神速,与初次见到你的时候判若两人呢。」

小涵:「有哥在一旁鼓励我,小涵当然学的快啊,阿民教我厨艺,是哥在背後推着我喔。」

邓羽柔见小涵称呼王骏耀极为亲近,好奇问着:「小涵,大家都叫王大哥,怎你叫的这麽亲密啊。」

小涵笑嘻嘻说着:「哥对我最好了,是乾哥哥喔。」

王骏耀:「小涵与阿民两人有一个小故事...」王骏耀将两人八岁时的巧遇,小涵成为植物人睡了七年,後来在联谊时又碰巧遇上的经过侃侃道出,後来经汪爸爸的介绍才认识小涵,小涵全班来探视後才知道她的经历,这才全力帮助两人走上料理之路。

王骏耀续道:「这两人可是我最大的骄傲,尤其是阿民,从小就跟着爸爸身旁帮忙,如今总算可以朝自己的目标前进,特别是这两班学生也挺身帮着阿民与小涵,羽柔啊,以前都是你自己默默扛起家计,偶尔也该出去走走,这两班邀请你来的另一层用意,也是要让你感受到朋友间的关怀与鼓励,虽然他们无法给你什麽帮助,但他们很放心将你交给我,看来这两班为了今天的联谊活动费尽心思了。」

邓羽柔:「呵呵,阿民啊,你认为王大哥人如何呢?」

杨立民笑颜逐开,嘻嘻笑着:「如果小涵是上天给我的礼物,那麽哥就是老天爷亲自下凡罗。」小涵也附和着:「对,哥就是老天爷来帮我们喔。」

「这两个家伙没个正经!」王骏耀没好气敲了两人一记脑门:「中餐甲级测验准备的如何了?」

杨立民:「哥放心吧,我爸爸告诉我,只要将妈妈留下的一百零八道料理学会,应付中餐甲级测验绰绰有余,我跟小涵已经领悟了近一百道,应该没有问题。」

王骏耀点点头:「那麽过几天我跟羽柔会去拜访杨爸爸,你跟小涵展露一下厨艺给羽柔看看,如何?」

「没问题!」杨立民与小涵异口同声喊着,这一幕看着邓羽柔心中好胜感动,看来王骏耀在这些学生的心目中无人能取代,邓羽柔突道:「阿耀,中餐甲级测验时也带我去,我想帮阿民与小涵加油。」

王骏耀:「这还用说,我们俩要亲眼看着他们取得中餐甲级证照,你可是他们的大姐姐喔,羽柔也开始试着关怀别人,好样的。」

邓羽柔:「是啊,多亏你今天带我来这里,我似乎在学生的身上发现了一股力量。」

王骏耀微笑看着邓羽柔:「你发现了什麽力量呢?」

邓羽柔浅浅一笑:「幸福吧,一股能凝聚幸福的力量,也许这也能解释你很喜欢这两班的原因吧。」

虫虫集合两班的学生後,吴妙华带领着洗完澡的小朋友来到两班面前,小朋友似乎意犹未尽,拉着大哥哥与大姐姐的手还想继续玩,老院长这时走向众人,众学生连忙喊着:「院长好。」

院长笑容可掬看着学生,说道:「好好好,看来我们的小朋友还不想放你们回去,今天辛苦大家了。」院长环顾了四周的环境,微微诧异着续道:「天啊,里里外外都打扫一番了,同学啊,这不是你们的工作啊?」

虫虫:「人多好办事,况且今天来打扰院长,不帮一点小忙过意不去。」

邓羽柔:「是啊,不介意的话我们两班挑个日子再来拜访院长,各位小朋友们,今天玩的开不开心呢?」

「好开心!」小孩子七嘴八舌喊着,王骏耀看着邓羽柔呵呵笑着,邓羽柔竟也会用『我们两班』这字眼,看来她也喜欢当两班的永久班友吧,吴妙华笑着说道:「咱们大姐开口罗,怀盛啊,两班开会决定一个时间吧,毕业前再来一次聚会。」

徐怀盛点点头:「没问题,院长啊,还要再来打扰罗。」

院长:「你们尽管来吧,不妨将这里当做两班联谊的地方,瞧小孩子一直黏着你们,可别让他们等太久了。」

众人收拾起带来的工具与垃圾後,向院长与院童挥手告别,两班学生临别前见王骏耀牵着邓羽柔的手,大家虽然心里不说,却也知道今天的联谊活动相当成功。

王骏耀:「大家路上小心,我还有点事要找院长,再会罗。」待学生一一离开後,王骏耀牵着邓羽柔的手走向院长室。

王骏耀取出一张十万元支票,双手递给院长说道:「院长,我是王骏耀,这点小意思让院童们加加菜,请收下吧。」

老院长接了支票,笑着点点头:「谢谢你了,敝院好久没有这麽热闹了,你们夫妻俩有空可要带这群好学生来玩喔。」

「夫妻?」邓羽柔一听脸红的低下头,王骏耀笑道:「还没这麽快,院长可吓着了小柔了。」

老院长呵呵一笑:「虫虫跟妙华告诉我今天要措合一位大恩人,看来就是你们俩了,这两班学生这麽用心,我也得帮帮他们呢。小柔啊,虫虫跟妙华初次来拜访我的时候就道明了来意,还大大称赞这位阿耀呢,看来联谊会办的挺成功,你们年纪也不小了,挑个好日子完成终身大事吧,我也替了不少新人证婚过呢。」

王骏耀看着邓羽柔,邓羽柔羞涩地说着:「阿耀,那我想请院长当我们的公证人,好吗?」

王骏耀:「就等你这句话了,院长,小柔答应了。」

冷不防院长室外一阵欢呼声,两班学生不知何时又返回孤儿院,邓羽柔红着脸不敢凝视门外,王骏耀走出门口笑骂着:「这两班调皮鬼,刚刚都听到了吗?」

「听的好清楚!」八十多名学生异口同声喊着,说完一溜烟跑个乾净。

老院长牵着邓羽柔的手,走向王骏耀後将两人的手叠在一起,笑着说道:「看来学生们总算能放心了,有这麽多人的祝福,小柔可是最幸福的新娘子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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