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阳光射入上房的帐里,一只大手小心翼翼的将床帐拉好,深怕清晨的阳光扰醒怀里的人,昨夜的缠绵还鲜明印在他脑海里,体内的慾望因拥有而更加炙热,他的唇在她娇美的容颜上留下一个又一个依恋的轻吻,在他的吻里她缓缓地苏醒。
「芷儿!醒了〜」
「嗯〜」
一声轻吟,曼妙的胴体在他的怀里摩娑轻移,沉浸在特属於她的馨香中他轻声耳语:
「芙蓉帐暖度春宵,君王从此不早朝〜」
他一声轻笑,欧阳玲芷被紧紧拥入怀里。
「今日朕十足十的嚐遍了,芷儿的芙蓉帐朕一步也离不开了!」
离开天香楼,萧羿陪着欧阳玲芷回到风谷,一进风谷的欧阳玲芷就一直待在风谷的地宫。
风谷的地宫就像一座宫殿,宽大舒适里面摆满了各式医书、药方、治病的器具,当然各式各样毒药、解药也不可或缺。
地宫是风谷的禁地,一般人是无法进入,只有风谷的主人和传人才能进入,所以地宫被建造的机关重重,暗藏玄机,外人轻易闯入绝对命丧黄泉。
而欧阳家独门的绝绝正完好的收藏在地宫,但制药和解药的方子都不见了。
萧羿在欧阳玲芷的房里耐心等候,直到太阳快下山欧阳玲芷才走进房里,略显疲惫的她喜欢萧羿身上特有的味道,她卷缩在他怀里递了瓶药给他。
「这就是爹的绝绝,小的时候我被姑娘临死前的模样吓坏了,那时我也才十岁,我真的没有办法学,但爹不容许我的怯懦,所以逼着我在天香楼待着,看得越多,我越害怕,我越是害怕,爹就越生气,那时我就只知道哭,没日没夜地哭,没吃没睡地哭,最後我病了,爹爹也只好放弃了,毕竟我是他唯一的女儿。
「所以……我没把绝绝学会,这毒我不会制也不会解,於是爹破例写下制药和解药的方子,为的就是不想它失传。
「这瓶药是爹留下的,当然爹也留下解药,但爹死了那麽多年,解药早被天香楼赎身的姑娘用光了,从我接下天香楼就再也没用过绝绝,所以这药还留着。」
萧羿细细端详手中的药瓶。
「既然绝绝在风谷,那宫里又那来的绝绝呢?」
欧阳玲芷站起身来,走到窗边,她望着窗外那池清泉,孩提时的过往又历历在目。
「是玉婆,她是我的奶娘也像我的亲娘,我从小就让她照顾,喝她的奶长大,在她怀里听着她哼的歌入睡,我病的时候她守着我,我哭的时候她哄着我。小时候我常想,娘如果还活着就一定跟她一样。」
欧阳玲芷遥视远方的神情,让萧羿觉得她离他好远好远,这不安的感觉让他又将她紧紧拥在怀里,他宣示般的用他的怀抱及香气将她重重包围。
「但玉婆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打起绝绝的主意还被爹发现了,爹本来要杀了她,但我哭死的求,那时我还是个半大不小的娃儿,我不能没有娘,爹拗不过我,把她压在天香楼。
「但爹低估了她,爹万万没想到她还会易容术,她跑了也把药方带走了,我想这件事,到死了,爹都还不知道吧!」
萧羿不明白的问:
「芷儿,如果连你爹都没发现玉婆逃走,那你是如何察觉的?」
欧阳玲芷用自己的纤纤玉手握住他的手。
「手!就是那双手,玉婆本事很大居然可以偷到地宫里的东西,但她的手却中了剧毒,是我拿地宫的解药帮她解的,我虽然保住她的手甚至是命,但那丑陋的疤,她这辈子都无法摆脱。」
一生聪明阴毒的欧阳风绝没想到会败在一个妇人手里,妇人将欧阳家的东西带走,还让自己的女儿陷入这场宫廷的斗争之中。
「玉婆一定在宫里,她早知道有一天事情一定会败露,她能躲的地方只有你的皇宫,她知道就算爹本事再大,也没办法毫无顾忌地在天子脚下杀人,是我给她逃走的机会,所以我一定要回宫里亲手把她找出来,拿回我欧阳家的东西。」
查明一切後,返回风谷的欧阳玲芷也只能留宿一夜,天一亮就得马上随萧羿回宫,夜里睡梦中萧羿扑了空的手惊觉怀里的欧阳玲芷不见了,他顿时惊醒,睡意全消,他惊慌的在风谷的宅邸里找寻着。
他在幽暗的长廊中看见纸窗里透出微微的火光,他小心翼翼走近,朝窗内观望,一个偌大的房间只有简单刚毅的摆设,刚毅的摆设中不协调的放着一张婴儿的睡床,而失了魂的欧阳玲芷用手有意无意摇着睡床,口里若有似无的哼着歌。
「芷儿!天一亮我们就要赶回京城,你怎麽不多睡会?」
听到萧羿的声音,欧阳玲芷如梦初醒般地望着萧羿。
「我来看爹!」
这一室的冰凉孤寂让欧阳玲芷轻轻叹气。
「你相信吗?我总觉得爹从没离开过这屋子。」
她又轻哼着小调望着小小睡床,红了眼眶。
「我小的时候就睡在这张床上,这歌我会说话时就会唱,长大了!我常梦见我是个婴儿,还睡在这床上,我好像看见〜爹摇着床对我唱歌。」
盈满眼眶的泪无声的滑落。
「我知道爹不是好人,做了很多坏事,杀过很多人,有很多人恨他,但我……」
与不成句的她在他的怀里溃堤。
「羿!我好想他,真的好想〜我好想我爹!」
溃堤的她无须再做任何掩饰,她尽情的哭泣让眼泪洗涤她压抑多时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