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想,我们一起做过得蠢事真的是数不胜数。或许这世界上的每对恋人都是如此。
「浓情蜜意」时,任何在过往看来是无聊又没意义的小事,都会像海绵一样,吸收了无限的爱意与甜蜜,然後越来越大,越来越大,逐渐占据着你的思绪,进驻在你心里的各个角落。
当有天,不得不忘,却仍记得每一分、每一毫。
你还记得第一次约会你就惹我生气吗?
告白後的那几天,我们都没有见面。你有报告要赶,我有课程要修。
後来,我们有了假期,最後一致决定,一起飞回台湾。
「明天我们去木栅吧?」你说。
「真的吗?去看无尾熊、袋鼠、狮子、老虎、斑马、孔雀……」我一脸兴奋地连声道。
「嗯。」你看着我,露出我爱死了的笑容。点了点头。
那时候,我们各自的家都还在台北。
那时候,我们的「结伴郊游」终於可以变成「约会」。
长大後第一次,我对「隔天出行」这样的事抱有极大的期待。完全可以媲美念小学的时候,每次要远足的前一天的兴奋感和迫不及待。
但,我等了你一个多小时。
那时我焦躁地在客厅来回踱步,但丝毫不能平息我的怒火与担忧。
想起你说要开车来接我,当时我的脑海里充斥着两个想法。
一是你忘了这件事,二是途中你出了什麽意外。
相比之下,尽管前者会让我怒火中烧,但後者却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
我开始拼命地打你电话,却始终无人接听。
最後我终於受不了这样漫长的等待和折磨人心的忧虑,直接冲去你家。
当看到你睡眼惺忪的模样,我的担忧与愤怒全数化为滚烫的泪水。
突然就觉得好委屈,想责骂你、质问你,却已经没有开口的力气了。於是我睁大眼睛,模模糊糊地看着你手忙脚乱安慰我的样子,看着你愧疚的神情,听着你赔罪的嗓音。
「一切似乎没那麽糟糕,并不是这麽不可原谅。」灵光一闪的念头,让我也慢慢止住了眼泪。
我抽噎的问你,「所以你还要带我去木栅吗?」
「去,去,去。等我一下!」你连声道,急急忙忙冲回房间。
「所以你要补偿我吗?」我走向你。
你咬着牙刷说不了话,只能连连点头。
「那我要吃大餐!」
你边套衬衫边说,「好,好,好。」
「那我要很多娃娃!」
你边穿牛仔裤边回答,「没问题,没问题。」
「那我要……」还没来得及说完,你已经准备好一切,拥着我就走出家门,你说,「今天你最大,你说做什麽我们就做什麽,你说吃什麽我们就吃什麽,小的绝无二话!」
「你说的喔?」
「是,是,是。我说的。」
「那开车吧。」我故意做出高傲地模样,趾高气昂。
「嗻!」
然後,我看着你的眼睛,里头的我,笑得一脸满足。
亲爱的,如果一切能重来的话,即使等你到地老天荒,小的也绝无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