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宅男與魚乾(已有實體書) — 19.心…零距離

「我们正式在一起的时间并没有很久,但为什麽会觉得,已经在一起很久了。」绎庭坐在机车後座,抱着亦轩问着。

「我也这麽觉得耶。」两个人正在前往中医诊所的路上。

「说真的,我觉得交往的时间长短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认识对方深不深,像我和前男友在一起四年多,最後分手时,我还是不了解他。」绎庭与亦轩正式交往的时间,其实还不到一个星期。

「嗯…遇到了错的人,硬是要在一起,最後也是合不来,只会让两个人都痛苦而已。」亦轩打了个左转方向灯。

「跟你说哦,如果有一天,我们走在路上遇到坏人,你一定要先跑。」亦轩似乎在想什麽。

「嗯?」绎庭不解。

「如果遇到坏人的话,你一定要跑掉,我不希望看到他们对你怎麽样。」亦轩很认真的说着。

「嗯,如果我跑掉的话,你怎麽办?」绎庭想像着亦轩说的画面。

「我可以留在那里拖延时间,如果你跑得掉,我一定会留着一口气去见你的。」亦轩的语气很坚定。

「嗯,如果跑得掉,我会马上报警。」想像着,绎庭哭了起来。

「如果遇到坏人,你一定要跑哦,我知道你会去报警,我也会撑着一口气见你,我们约定好罗。」亦轩笑笑的说着。

「嗯…讨厌啦,没发生的事,把人家弄哭了啦。」绎庭吸着鼻涕。

「如果万一遇到的话,他们对你怎样,我可能会失去理智,到时候会做出什麽事,我也不知道了,所以你一定要跑掉唷。傻瓜,别哭了啦。」亦轩安慰着绎庭。

「嗯!我才不要这种事发生呢。」绎庭知道,亦轩真的很爱她。

「别看我平常好像没有脾气,我可不容许最心爱的人被欺负,该挺身的时候,我不会放任。」亦轩的一言一行,都看得出对绎庭的珍惜。

「嗯…」整理好心情,绎庭平静了下来。

「嘿,你听哦…」

东京纽约每个地点

带你去坐幸福的地下铁

散步逛街找电影院

累了我就帮你提高跟鞋

塞车停电哪怕下雪

每天都要和你过情人节

星光音乐一杯热咖啡

只想给你所有浪漫情节让我

做你的男人二十四个小时不睡觉

小心翼翼的保持这种热情不退烧

不管世界多纷扰我们俩紧紧的拥抱

隐隐约约我感觉有微笑藏在你嘴角

做你的男人二十四个小时不睡觉

让胆小的你在黑夜中也会有个依靠

就算有一天爱会变少人会变老

就算没告诉过你也知道

下辈子还要和你遇到

亦轩正用五音不全的歌声唱着歌,而这首歌,也是亦轩很喜欢的一首老歌,是张信哲的「做你的男人」。

「喜欢吗?」

「你唱的,我都喜欢…」

虽然亦轩没有让人赞赏的好歌喉,却还是让绎庭感动的泪水,在眼眶中不停地打转。之所以让绎庭感动,除了歌词写的好以外,也是因为绎庭知道,要亦轩鼓起勇气唱歌给别人听,其实是一件很困难、很没自信的事。因此,从他唱的歌里,绎庭不只听见了他的心意,也听到了他爱的深度。

两个人到了中医诊所,亦轩在候诊室里,一边看着棒球转播,一边等待着绎庭看诊结束。

「外面那个,是你的男朋友吗?」中医师八卦的笑着。

「嗯,最近才交往的。」绎庭害羞的回答着。

「最近好睡吗?」医生一如往常的替绎庭把脉。

「嗯,最近比较好睡了。」绎庭笑了笑。

「这样啊,那药要重新调整一下了。」医生诊着脉象,重新更新电脑上的病历资料。

「嗯,好。」绎庭对於自己的过敏,一向无可奈何。

「爱情可真是伟大,比我的药还有用。」医生逗着绎庭玩,而绎庭只是笑着,并没有说话。她也知道,睡不着是因为心灵没有寄托,现在有了亦轩这个港口,『心』又能重新靠岸了。

自从两个人开始交往以後,突然从朋友变成情人,在身份上的转换,多少有点不适应,除了更积极沟通、调整之外,也会把过去摊开来聊,某些话题,虽然是过往的事,但仍需要一些时间,才能让双方消化。讲开了,接受了,两个人的过去,也没有隐瞒任何秘密了。当然,他们也都知道,未来才是最重要的,而现在所引发的争吵与不快,也只是磨合时的过渡期反应而已。

四月,是公司举办健康检查的月份,绎庭停了所有的药,预约了四月中做健检。五月,健检报告下来,与两年前,刚进公司的健检报告相比,实在是差了一大截。当年,报告最後的结论只有一行,「您已有B肝抗体」,显示着健康状况良好;如今,除了拥有B肝抗体外,又多了「血尿、右心室肥大、心杂音、血压偏低、疑似多囊性卵巢…」等症状。

这份健检报告,若是拿给主管看,主管应该会很开心吧,原来绎庭为了公司这麽的「卖命」;但要拿给亦轩看的话,绎庭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把这样的东西交给他。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把一张不及格的考卷,放在父母的面前一样,不知道自己将会被父母责骂,还是被父母鼓励的那样忐忑不安。因为绎庭实在无法想像,在亦轩看完了自己的健检报告以後,对她又会产生什麽样的新想法?

「我想上厕所。」在前往景美夜市的半路上,绎庭对亦轩说。

「前面有麦当劳,我找个位子停。」亦轩把车临停在麦当劳的门口,让绎庭下车。

「报告给你看,先不要担心厚,应该都不是什麽大病。」绎庭把健检报告递给了亦轩,便走进了麦当劳。

在踏进麦当劳的那一刻起,绎庭的心情突然变得有些沉重,虽然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体变差了,只是没想到,竟然变成这样。她也知道亦轩看了报告以後,会因为担心而乱想,但仍不想对亦轩有所隐瞒,毕竟往後要面对的,是两个人一起走的未来。绎庭踏出了麦当劳,亦轩的眼神显得很伤心,在绎庭坐上了机车以後,车子继续往景美夜市前进,两个人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

「多囊性卵巢,医生说,可能会不孕。」过了很久,绎庭打破了沉默,说着医生当时对她说过的话。

「至於血尿和心脏,我打算再做进一步的检查,一项一项来,不要担心厚。」绎庭拿报告给亦轩之前,心里已经做好了打算。

「不管怎麽样,我都会陪在你身边的。」亦轩骑着车,一手快速的擦着眼泪,并不想被绎庭发现。

「不能生宝宝也没关系,我爱的人是你,娶你也是因为爱你,并不是娶你来生小孩的,真的要小孩,也可以领养,我并不在乎这个。」虽然亦轩是独子,但家里并没有给他传宗接代的压力。

「如果我有什麽不治之症,你会希望陪着我到最後,还是我什麽也不说的离开你。」绎庭的这句话,刺得两个人的心很痛。

「我希望能一直陪着你,不管你怎麽样,我都不希望你离开我。」亦轩感觉自己的心,不断的刺痛着,想止住泪,但似乎没有办法。

「你…是不是在偷哭啊?」绎庭发现了亦轩的不寻常。

「没有,刚才有砂子跑到眼睛里了。」亦轩擦着眼泪,不愿意承认。

「我说真的,如果你有遇到比我更好的女生,我会放手,让你去追求更好的幸福。」绎庭微笑着,很真心的说着这些话。

「这些话,以後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亦轩有点生气,觉得绎庭有想放弃自己的意思。而绎庭被亦轩突如其来的情绪吓了一跳,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麽才好。

「那些话,以後我不会再说了,从明天开始,我会积极安排治疗,一项一项来,别再担心了厚。」绎庭安静了好一阵子,重新整理好心情,开口说道。

『不想放弃你,不想放手,真的不想离开你!』

停好了车,亦轩紧紧牵着绎庭的手,虽然不知道这辈子,究竟能和绎庭在一起走多久,但只知道,自己是真心的,想守在她的身边,呵护着她,一直这样牵着手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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