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发生,总是出乎人的意料之外。
那天柯建成有课,下课的时间晚了,所以我们直接约在约定的餐厅门口碰面。
在台北生活总是这样的,即使大众交通已经四通八达,非常方便,但是这个地方已经聚集了太多的人,即使已经有很多的人仰赖捷运公车,却还是无法减少来往的车潮流量。
就算可以接受壅塞的车潮,到达目的地之後,「找车位」这件事也是另一项训练耐力的考验。
我说的不仅仅是汽车而已,我常常搭着柯建成的摩托车到达目的地之後,总也要为找到停摩托车的地方而消磨一些时间。
我看着餐厅前的巷道,果然能停摩托车的地方已经全停满,完全无法再挪动其他的车子来腾出空位。
我站在餐厅口,打量着等一下柯建成来,我们还能去那里找停车位。
然後,我就看到有人骑着摩托车在那一列停满摩托车的机车停放区前停下来,接着,他下车将其中一辆已停妥的摩托车拉了出来,随意放到路边,再接着,将自己的摩托车停进他创造出来的空位里。前前後後不到三分钟。
我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把别人的车违规停放,再将自己的车子停进空位里,这算那门子的守法?
在我还不确定自己的行动有任何意义之前,我已经跑到那个人面前,然後张开嘴伸张自己那自以为是的正义:「先生,你怎麽可以这样…」
想不到那个人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怒视着我道:「什麽怎麽样?」
「我都看到了!你刚刚…」
「就算你看到了又怎麽样?你要告我吗?」
「你…你…」我气得不知该怎麽说,
谁知那人根本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哼」了一声,转身就要走。
「你不要走…」我气得大喊。
「心妍,怎麽回事?」柯建成在这个时候出现了。
我像看到救火队般,转头边指着路边的车边跟柯建成说:「这个人为了有停车位,把别人的车拉出来乱放…」
谁知,那个人根本不理会我们,转头就走。
我想再上前制止,却被柯建成一把拉住。
「那种人不会理你的!」柯建成说。
「就算他不理我,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这种事在我面前发生啊…」
「那你要怎麽做?上前把他打一顿?还是上前被他打一顿?」柯建成露出我从来没有见过的生气的脸,「我不是说过了,我不希望你惹麻烦…」
「这不是我要惹麻烦…」我的火气也上来了。「如果每个人都是这种态度,只会姑息养奸…」
「你要逞英雄之前,难道不用先称称自己的斤两,评估一下自己有没有能力,是不是会陷入危险?」
「这里那麽多人,我不会有危险…」
「如果我没有出现,你确定自己绝对不会被打?」
「我…」我想起那个逞凶斗狠的人的脸,如果他朝我狠狠挥一拳,我倒是一点都不意外。
我没有办法回答柯建成的话,所以态度缓和了下来。
後来我们去了警察局,请警察调了一下附近的监视器,果然监视器拍到了刚才发生的一切。警察说他们会处理,至於怎麽处理,我们就没有再过问。
柯建成牵着我的手走出警察局的时候,我们两个的情绪都已平复。
「我只是希望你不要有麻烦,你这样,我会担心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会不会发生什麽事…」柯建成说。
他见我点头,才不再多说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