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如蜂蜜般金黄透澄的晨光中惊醒。
坐在床上,我在我的房间中,有温暖色调的木头书桌、浅鹅黄色的衣柜、乳白色的书架嵌在墙上,还有时间滴答的时钟。
窗外的阳光混着不知名的花香照射我的身体,使我的影子灰色的像是皮影戏似的照映在白色的墙上。
然後偶尔的风偶尔漂浮着白色的棉絮在空气中,偶尔的影子偶尔颤动着。
我做了一个梦。
我梦见我依旧醒来,在金黄透澄如蜂蜜似的晨光中醒来。
在水泥灰色的房间中,照进来的阳光是被小小的窗框定型的正方形。
(圆形的太阳,正方形的阳光)
如蛇般恶心的味道随着阳光温度的升高而渐渐强烈,然後从一小角落飘散在灰色房间的空气中,令人窒息的味道。
没有人抬起头来查看臭味的来源,就好像如蛇般的恶心臭味正瞪着双眼看着我们。
安妮的眼睛在角落瞪得大大地。没人敢看她一眼。
(我已经忘了安妮长什麽样子了)
她死了。昨天她还活着。
他们昨天还和安妮玩的很快乐。
我说的他们是指除了我们之外的那群人。
他们是谁?我们称他们为主人或是宰徒,或者换一个比较文言些以用来突显我的国文造诣的说法,他们是庖人。
他们杀(宰、薨)了安妮。
死掉的安妮下体还有些血。别误会了,那是她的经血。
昨天他们有三个人,一个人舔着安妮雪白的脸(还是该说惨白?),从眼睛一直到安妮如故宫展览的翠玉白菜般的颈子(本来想用象牙来形容,但我从来没有看过象牙啊,倒是象牙海岸在地图上瞧过),他的表情看起来十分满足。
另一个人拉开了安妮紧闭的大腿,从脚踝的地方像分开竹筷子似的分开,分得好开好开,他低着头看着安妮的阴道口流出一些些、一些些的经血来。
他让安妮的大腿跨上了他的肩膀,然後放进了他早就勃起的阴茎,在推挤中安妮的经血涌出了更多。
安妮尖叫着,尖锐的像是针一样要刺破空气中无声的沉闷。
我看见那个人的阴茎染上安妮深色的经血,他的前端已经有些微的湿润,然後他不断地顶着安妮。
他用力地抓着安妮因无力而滑落的大腿,力气之大使他的手掌印淤青在她雪白的大腿上,像鬼影一样。
站在安妮身後的男人将安妮细如丝的长发缠住他早就充血的阴茎,那人用手搓揉着他被安妮的头发缠绕住的阴茎,套弄着,含有安妮的尖叫声。
「吵死了。」他说。
他弯下腰来一把抓住了另外一种比人类更为黑暗、丑陋、恶心的生物(还是该说比人可爱许多?)放进安妮的嘴中。
我看见蟑螂覆有触毛的脚攀着安妮的唇往内爬着,抖动着跟安妮的头发一样如丝的触角。
安妮尖叫着、哭喊着。
蟑螂在安妮的嘴中,一切都含糊不清。
舔脸的男人扳住安妮的下巴,上下开阖着,他让安妮用牙齿咬碎嘴中的生物。
男人笑得很开心,连安妮脚下的男人也因此而高潮了,他奋力的挺腰、射精,然後安妮的阴道口流出了白色的液体,混着安妮的经血,如大理石地板那样的丝丝缕缕的纹路。
我们没有人发出声音,也不想发出声音。
水泥房间回绕着不知道如何形容的安妮的尖叫声。
他们笑着,舔脸的男人舔着安妮小巧、尚未发育完全的乳房,安妮的乳头挺着,已经充血的乳头不像昙花(是罂粟)。
然後安妮吐了。
浊黄的秽物中有蟑螂被肢解的屍骸,浸在液体中的蟑螂头部的触角不时抖动着。
安妮持续呕吐着,就如同她的尖叫声,令人毛骨悚然。
缠着安妮头发的男人也射精了,他射在安妮的头发上,白色的,如蜘蛛的巢丝。
结果我勃起了。
看着缠发的男人充血、浮起青筋的丑陋器官(这个说法很奇怪,毕竟我也有啊),我有一股蕴藏於体内、不具名的灵魂苏醒,涨得股股地压迫着我不满足、空虚於苍生的肉体。
他冷冷的目光看着眼神已经狂乱如兽的的安妮,然後穿好裤子离开灰色的房间。
打开门的瞬间有灿烂的阳光侵入,我们的眼睛不约而同的眯了起来(真他妈的废),原来我们都已经习惯灰暗。
舔脸的男人等着另一人抽出还放安妮体内的阴茎,最後射精在安妮雪白的乳房上,混着肮脏的呕吐物,还有浊白的精液。
他们也走了。
灰色的空气中悄然,只有安妮低啜的喘息声。
大家将目光放在安妮身上,大胆的。
然後大家饿了。
安妮的香味还有那些精液的味道浓郁的像是蛋糕上的草莓。
他们前往安妮的身边开动,那是晚餐,高潮的灵与肉美味如……?
肉。
安妮还有呼吸的起伏,如搁浅的鱼,然後渐渐停止。
谁吃了安妮的肉?
「愿她的灵魂安息。」
谁说的?
(我已经忘了安妮长什麽样子了)
夜晚,而我的目光还有缠发的男人的余韵,他的雄伟的器官如岸。
又是夜晚,其实不用多余的夜晚,水泥灰色的房间日日夜夜都已经是夜晚。
那莫名的兴奋还在,我忍着想掏出我的阴茎自慰的冲动。
我本来以为这种兴奋感只要时间过了就会消息,但好像没有,只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累积那种感觉。
我瑟缩着身体,忍着体内那种发疯的快感。
只要稍微摩擦到裤头,我都可以感觉的到尖端渗出的黏液。
如湿滑的下水道。
那是一支惨白如鬼的手。
冰冷的像具屍体(而且是放在太平间很多天的那种)。
我奇怪的是,其实那只手并没有碰到我任何一个部位,但是我却可以感觉的到那只手的冰冷。
为什麽?
那只手拉开了我的裤子,掏出了我早已经充血而感觉到疼痛的生殖器官,他手心却意想不到的温暖。
些微汗湿、滑腻的手。
他抓住我巨大的器官开始套弄着,拇指抵在龟头上,像摸着刚出生的小鸡那样的温柔对待着我(的器官)。
「也帮我好吗?」他说。
声音低沉又些些高亢的附在我耳边说,边掏出了他也早就已经是那样子的阴茎。
他抓住我的手去碰触他的器官,从下面的囊、龟头处的皱折、一直到坚硬的茎部,还有杂乱的阴毛,纠结着慾望。
我的手慌乱的抓着(嘿,虽然我会自己来,但不代表我就很会帮别人用啊),试着想像他手上的那根是我下身这根,尝试着想要替他(我)舒缓。
他至喉结触发出窒闷的喘息声。
夜晚的灰色房间大家都已经入睡,空气中有安妮的经血气味,还有射在她身上的精液,渐渐发臭、刺鼻。
「再大力些。」他说。
(声音真他妈的好听)
然後不自觉地大力按压,最後射精在我手上。
他长吁一气,「呐,换我帮你。」他笑着说,声音还是充满压印的感觉。
我觉得这现在的情况很奇怪。
我根本不知道他是谁,可是他竟然帮我手淫(虽然他也要求我帮他)。
但这依旧是奇怪的情况,几乎令我发笑。
他抓着我的手去碰触我自己的器官。
我的手上有他的精液,但是他竟然导引着我的手将那些他的精液抹在我的器官上头。
沿着根部然後是龟头,在月光下的反射,我的龟头竟然淫靡的湿润着,充血的红色混着他白色的精液。
「你还真能忍啊……」他又说话了。
说真的,这种情况下通常不是无话可说吗?
然後他又抓着我的手继续拨弄着我的阴茎。
其实我感觉到有点羞愧,毕竟这是一种关上房间门之後自己一个人做的事情,但是现在却让一个陌生人来帮自己,想来都是荒诞、令人无耻的事情。
但现在我却抓到了这个人拿着我的手、套弄着我的频率,然後舒服的几乎让我想唱歌。
不对,是呻吟。
我喉头深处有想要宣扬的舒适感,像一只被搔弄下巴而感觉到满足的猫一样,想要喵喵叫。
(是淫叫吧)
「嘿。」他发出了类似赞赏的声音。
然後把他沾满我流出的精液的手指放进我的嘴巴中,让我舔着。
然後我也就真的舔嚐了起来。
这是我第一次吃到自己的东西,不对,正确来说是第一次吃到这种男人发泄出来的东西。
一开始感觉到这种东西真的好脏,但是想不到味道倒也不是真的让人家无法接受。
腥腥的像鱼死掉的味道,但是又有种甜腻的气味。
原来就是这种味道。
一直以来我善闻地下室停车场的发霉气味,还有旋开盖子的强力胶气味,以及加油站的气油味道。
原来这种味道几乎可以跟男性的气味相为融合,然後令我快感。
像载浮载沉於如梭般的海洋之中翻转。
(这种味道连安妮的经血气味都抵不住)
过了一会儿,他低下头去含住了我的器官。
先是用舌头抵住龟头,然後用舌头开始翻弄那些皱折处,细密的舔着。
他的口腔与舌头那种温热、湿滑的感觉搔弄着我,我觉得发痒的想笑,但同时我又不断地呻吟,嘴中含着他的手指,一切都好模糊不清。
像是被树叶覆盖住视线一样,只看的到些些的阳光穿透於树叶间。
但其实当我想看清楚而动手拨开树叶时,眼睛却又承受不了炙热的光线,於是终於又作罢。
他突然吸吮着我的根部,然後。
然後我就射了。
在他的口腔里面,满满的。
又是那股令我疯狂的味道,无法形容的味道。
依旧还夜啊。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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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4-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