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家具搬好,我跟叶京睡一间房也成了定局。
房间的格局小,我和叶观音的书桌并排靠在一起,李双说这样空间也大,我和叶观音可以互通有无。我心底觉得李双在乱掰,根本是想凑和我跟叶观音,可我才多大!叶观音才多大!
床也是,要不是在叶观音的强烈坚持下各自靠墙放,说不定也靠在一块「互通有无」去了。
我心底别扭得紧,就像叶观音说的,我发育不完全,前面跟後面根本都是洗衣板!可我好歹也是个雌性生物吧。叶观音我怎样看都是个早熟的小孩,说不准会把在李双身上得不到的,全向我索取。到时我可怎麽办呀!
事实证明,我的担心根本是多余的。
当天晚上,叶观音正眼都不瞧我,只说了句:「床给你,我不睡别人睡过的床。」於是乎,新床就让他名正言顺的占去。
我则没骨气的小小哼了一声。要真是这样,您小学毕旅是怎过的?想归想,我屁也不敢吭一声。
李双有个习惯,睡前都会来房间察看,嘱咐我们别要踢被子,晚上天凉小心感冒,生病了还得吃药等等云云。我才刚要说晚安,叶观音就哼了一声,身子一转,对着我的方向说道:「也不知道是谁,前些天才因为没盖被子上了诊所,哭天抢地的喊不想吃药。」
我咋舌。这可不是在隐射李双吗?待越久,我越觉得叶京这小子心思不单纯,这样子讲话是情人间才有的吧?那叫什麽来着,打情骂俏?
我内心乱乱地转了一圈,还是叶观音的惨叫让我回神。本来我就知道李双绝不是个温柔的女人,不过……李双这个拧耳朵的手法,未免也太狠了些。有必要跨坐在叶观音身上,双手齐下吗?
「痛、痛、痛!李双你轻点!」
李双一瞪,「轻?轻个屁!小不点别要我给你几分颜色,你就给姑奶奶开染坊来了。」说完又是重重一拧。
真是痛呀。我在旁边识相地闭嘴观看,内心幸灾乐祸之余,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叶京虽然听李双的话,可我在旁边,他会这样让李双打击他的自尊,给我看笑话吗?
许久之後,李双才不好意思的对我说,那是她和叶观音套好的,她觉得当妈妈就得有妈妈的威严,免得以後我觉得她好欺负。还拍我的肩,颇不好意思得说其实也挺奏效的不是吗,氤氤?
我当时在心底恶寒,你这样猛下攻势,能不奏效吗。
那天之後,我的确不敢对李双的话有半分的质疑,她说一我就不敢做二。也真是孬了。
我记得我当时还问了李双,叶观音怎麽就这样乖配合她。要知道叶观音可不是个好惹的主,你动他一根毛,哪天怎麽死都不知道,更可怕的是你绝对怀疑不到叶观音身上。
总之,叶观音是个高傲的小子,没理由会宠李双宠到任她为所欲为。李双支支吾吾的好半天,话还没交代清楚耳根子却先红了大半。
换作是现在的我,肯定一下子就猜到叶观音用什麽和李双交换。可那时候我蠢,尽管隐约觉得叶观音城府深、心机重。可也想不到他那麽早就在布局让李双跳。
更可恶的是,还顺便利用了我!
※
我说过我十一岁以前没上过学,不过这也是遇见李双之前的事情了。
李双觉得在V洲要麽搞专业混出名堂,不然就只剩读书升学这条路可走,也较有保障。她性子拗,不管我说什麽她一律当成藉口,说我的缺陷根本不碍事,硬是要我跟叶京上同个学校。
「在V洲你不读书,西北风都让人抢光了你喝什麽过活?」
刚开始我还没有自觉,听李双说上学有多好玩,可以交到多少朋友,就对学校生活产生了向往。可之後我发现我受骗上当了,叶京读的学校可是有名的私校,得凭实力才进得去。
「那可不可以走後门?」私校给我的感觉就是用钱狠狠得砸,砸多少你文凭就值多少。
李双皱眉看我一眼,叶京在旁边啧了两声,我确定听见他说我乡巴佬!这叶京,嘴巴就是不饶人!
李双见我嘟嘴无辜的看着她,笑了笑,转身从书柜拿了本剪贴簿,翻出其中一页,指着上面一幅图,「氤氤你听过这学校吧?」
我点头,黑兰中学是近几年才有的,听说是W公司创办的,求的是精锐而不是财阀。学费普通偏低,学校的设备却居我们R国之冠。
「那你应该知道黑兰是不让人走後门的。」啪的一下阖上本子,李双对我笑得不怀好意,「而且……氤氤你以为我会让你走後门吗?嗯?」
我寒一个。「……不会。」
「所以啦,氤氤媳妇儿。」她轻声地唤,我小声地答了有。「到入学考试之前,就请你,好、好、努、力啦!」
伸手,李双指了闲闲没事,在旁边吃苹果、切换电视节目的叶京。
「我们小不点就是你免费的家教,不用白不用,用了之後也别客气,赞就说一声!」说完,她得意的讲起自己把叶观音教得多好多好,活像叶京是她把屎把尿拉拔大的一样。惹来叶京的白眼。
「行了,她脑袋应该还能用,李双你别念了,去洗澡行不行?臭死我了。」他酷酷地说完,扔下遥控器,经过我面前时还特别瞅了我一眼。
好,示威是吧?我就让你看看什麽叫做天才!
「小姨(李双後来让我这样称她)你放心,我会努力的。」冲着李双一笑,我跟在叶京後面回了房间。
我发现李双很爱用赞来形容叶观音,其实也没什麽不妥,只是会给我论斤论两叫卖的错觉。而当我勉强过了黑兰入学门槛之後,私底下也的确干过贩售叶京的美照这生意。
业绩不是我要夸嘴,一天卖出一百张绝对不是问题。李双知道後还想跟我合夥,可惜这件事情很快就让叶京知道,我和李双都被羞了一顿。对李双他还好,念个几句而已。对我他就狠了,口德都不为自己留点。
「你如果垫一垫,大概也可凑和着贴钱让人买,如果真没人买,我和李双也可以回收,拿去包油条也好。」
瞧他说这什麽浑话,有胸了不起吗?啧,不提了,每次提到我就生气。
不到几天,我就知道打肿脸充胖子的滋味是啥了。十二岁生日,我给自己的礼物是黑兰中学国中部的入学证书。
《这叫啥,字数大放送》(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