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天真的要来吗?」宜庭在电话里头忧心的问。
「没差啦,只是一只手臂骨折而已。」我把手机放在书桌上按下扩音回应宜庭後,便用另只手小心翼翼的努力翻着航海王。
「为甚麽只有一只手臂骨折?那时你两只手臂不是都被折磨的很惨。」宜庭不解的叫道。
「因为那时陈俐渝根本不知要怎麽做,她只是看许雅薇把我手往後折学她而已。」我看着天花板回忆起那时许雅薇还小声教陈俐渝怎麽做的画面,但说实在的,陈俐渝怎麽看都弱不经风的娇娇女,我还在怀疑她有多大力气,结果只是把我的手坳在後面,使出吃奶的力气紧张着用流满手的手汗抓着我。
「既然陈俐渝那麽没用,你为甚麽没挣脱?」宜庭像是在听精采故事般的小孩,拼命的提出问题。
「因为许雅薇突然把我的手折到骨折,痛到使我没那心思去挣脱。」听到宜庭那麽认真的听我说,我把漫画阖了起来,专心的为那唯一听众努力的讲解。
「是哦,看来许雅薇一定经验丰富。」宜庭肯定的发表了对这故事的结论。
「这是你对这事的结论吗?」我忍住笑声提出了疑问。
「除了你平白无故被打很可怜外,我敢说许雅薇一定有练过。」宜庭在电话那头义正辞严的说出对这件事的结论和看法。
「依照她那种架式,我想她以後志愿有可能要当女警。」我说完这句话後,我放声大笑,而电话那头停顿了三秒後发出比我还夸张的笑声和哀嚎声。
我笑着摇了摇头问:「你还好吧。」想也知道那哀嚎声一定宜庭本人发出来的,肯定是笑的太忘我从哪跌了下来。
「还、还好......哈──哈──哈──」宜庭连跌倒在地还忘我的拍着地板笑着。
「小心别笑的下巴脱臼,掰掰。」我没听到宜庭对我的回应我就把电话挂掉,因为我知道宜庭只要一开始笑就会没完没了,跟她讲甚麽她都听不进去。
看来笑点低真的会传染,我竟然也会为那没甚麽笑点的话开怀大笑,重点是,那句话更是我自己本人说出来的。
隔天,宜庭五点五十就来我家报告,还一直猛按门铃,吵到邻居都出来看发生甚麽事。
「拜托,江大小姐你可不可以不要那麽引人注目。」我气喘吁吁靠在围墙上,翻着白眼说着。
「沈大小姐,是你自己时间观念不好,我再这等十分钟了耶。」宜庭蹲在地上抬起头学我用相同的口气不满的嘟着嘴。
「哪有人半夜凌晨三点传简讯过来,况且我现在只有一只手能用,十分钟准备好已经很强了好不好。」我气愤的又翻了一次白眼转身离去。
但我真的很佩服我自己,真的用一只手十分钟就准备好,但我觉得应该是门铃一直响,使我肾上腺素上升才会那麽快。
「我忘记你手受伤了嘛,对不起。」宜庭看我真的生气,连忙追上我的脚步拉着我的衣角小声说道。
「我饿了。」我虎视眈眈看着马路对面那家麦当劳。
「那就走吧。」宜庭听到我那麽说,便知道我气消了就很高兴自告奋勇的请我。
「你觉得黄斯涵今天会来学校吗?」宜庭吃着麦香鸡堡口齿不清的问道。
「会吧,毕竟我们同班,她能躲今天那以後怎麽办。」我喝了口可乐想了一会儿说。
「那我一定要把她大卸八块喂猪吃。」宜庭气愤的撕着刚刚被强迫拿着宣传单。
「息怒呀。」我把冰凉的可乐递给宜庭喝,希望能降降她的火气,如果麦当劳有卖青草茶我一定马上点一杯。
「走,我们现在就去学校把她给宰了。」宜庭来着我另一只没受伤的首要冲出麦当劳。
「我、我......等一下。」我看了看手表快七点半,这时如果从麦当劳到学校需要二十分钟,我记得黄斯涵都很早还学校,应该不会有正面碰到的机会。
结果宜庭一路不看红绿灯、路人,一直横冲直壮,这一路真的让我胆跳心惊,幸好没发生甚麽意外。
到了校门口,我累到快趴在校门口走不进去,因为我们竟然只花了十分钟就到学校,整整缩短了一半,但宜庭竟然越到学校怒气越高,她一手拐着我冲向教室。
相信我,以她的体力和速度可以去参加奥运了。
「黄斯涵!」
就在我们要走进教室时,突然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也跟着我们要进去,没错!就是宜庭刚刚大叫那位─黄斯涵小姐。而黄斯涵似乎把宜庭当作透明人似的直接看着我的受伤的左手假猩猩的说:「哎哟,我们的沈郁涵怎麽受伤呀,要不要紧,你是不是惹到不该惹的人了。」看来那三位学姊并没有告诉黄斯涵最後的结局。
「你......」宜庭正要回呛黄斯涵时我用手挡住她,并意示她先安静。
「人缘差自己不检讨还要怪罪别人,这只会更让别人看不起。」我并不想跟她扯东西,所以直接切入主题。
「你在描诉你自己吗?」黄斯涵愣了一下,但她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连忙故作镇定,反问着我但她眼神是慌乱的。
「明知故问。」对於她的疑问句我只是面无表情冷冷的道出这四个字。
「抱歉,我是真的不知道你在说甚麽,谁可以帮我翻译一下。」黄斯涵看到我的态度冷淡,便装起无辜拉着在旁看热闹的人说着。
你要装傻装到底就对了,因为你很清楚真相一被先开将会无地自容。
「道歉,这件事到这结束。」我微微皱了眉头後深深吐了口气说。
「你别太欺人太甚,我又没做错甚麽凭甚麽叫我道歉。」黄斯涵突然歇斯底里大吼,更引起更多旁观的人,而她眼角的泪水也因她的激动掉了下来。
「沈郁涵,你没看到斯涵都被你逼出眼泪了吗?你有没有人性!恶魔。」黄斯涵的死党曹苡妤怒瞪着我。
「人性?恶魔?」听到这两个自我不自觉得失笑。
顿然,我发现这场景与对话很熟悉,而那时的我就也是被如此辱骂,只是不同的是那时我没反抗能力,现在,我有。
我要让你们知道我沈郁涵不是好欺负的!
「那你要不要问问看你的知心好友有没有人性?」我把原本低的头抬起来看着黄斯涵,挑了挑眉冷言说道。
「你、你看斯涵做甚麽?,你以为我会怕你吗?」曹苡妤站在黄斯涵的前面装做不怕的样子,但很显然的她害怕到了极点。
「你就只是一个旁观者有甚麽资格对这件事做结论,而且只是个没看完全程只看现在的旁观者,你更有甚麽资格?」我不屑的冷笑并盯着曹苡妤。
我讲完这句话後,世界彷佛都安静了下来,我脑里又不自觉的翻出以前总总的画面,我甩了甩头努力的想把画面删掉,但那些回忆却像自动拼图似的自动连接在一起。
「我的左手就是她指使人做的杰作。」我默默的看着黄斯涵道出这句话。
「你、你没证据不要含血喷人。」黄斯涵倒退了一歩,她那高分贝的声音又开启了吵杂。
「不会吧,真的假的。」
「么寿!如果是的话也太没人性了。」
「但没证据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我的话果然引起热烈讨论,而看乐闹的更是快把我们班上走廊挤爆了。
「怎麽办,我们没证据还是要把学姊带来。」宜庭在我耳边忧心的小声说。
「不必那麽麻烦。」我回宜庭一个安心的微笑後掏出手几按出拨放键。
「那你明知黄斯涵是我罩的,凭甚麽动她。」
「甚麽?」
「娤傻啊。有做过的事,不要不敢承认。」
「我没有。」
「贱女人,要不是你到处散播涵涵的坏话,她为甚麽会被排挤......」
几分钟後录音拨完後,黄斯涵突然回过神来说:「那是她伪造的、伪造......她想污灭我。」
「那声音好像是3年5班的张芝婷,我看到她常常来找黄斯涵呢。」
「证据就在眼前你还想狡辩。」宜庭在一旁气愤的拿着手机。
「说到底谁才是没人性、恶魔。」我反问着曹苡妤。
「斯涵你......亏我刚刚还帮你说话,你真的让我太失望了。」曹苡妤看了我一眼後不可思议的看着黄斯涵。
「不是这样的,是沈郁涵她.......」
「够了。」曹苡妤把黄斯涵话打断後,拨开她的手。
「都是你,都是你毁掉了我。」黄斯涵愤怒的掏出口袋里的美工刀冲向了我。
「啊──」在旁的人又是尖叫又是到处乱窜。
「郁涵小心。」宜庭突然冲过来想把我推开但我却向黄斯涵缓缓走过去。
我抓着黄斯涵拿着刀子的手说:「不要再执迷不悟。」说完後就转身离去。
第一次在那麽多人面发飙。
第一次在这麽多人面前那露出真面目。
第一次我有想哭的冲动。
我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思想该怎麽做,更没有多余的心力舆力气去应付接下的事。
没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的一天,更没想过这件事会引发出那麽多麻烦。
或许真的是突如其来。